攒一口袋星星送给你——荣槿
时间:2020-09-26 07:43:31

  女孩儿的开心总习惯昭然若揭摆在脸上,不用说他也感知的到,半晌,常星耳朵里回荡着的全是他轻飘飘的那一句“我也是”。
  他和她待在一起,也是......真的很开心吗?
  越来越疯狂的念头占据中枢神经,常星摁下电梯按键,背靠于冰冷的铁皮,而电梯镜子里那个眼眸含水,含羞风情的少女,真的是自己吗?
  房间里还很空,薛听菲和她的两个大行李箱并排放在门后,足以说明薛听菲去的很急,行李箱里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整理。
  衬衫搭在她臂弯,常星拉开其中一个衣柜门,小心翼翼熨平放好,又鬼使神差地落了锁。
  薛听菲回来的时候,雾气弥漫的云层正托着月亮不往下掉,常星浑浑噩噩了半晚上,收拾着睡衣准备去洗漱。
  “魔鬼,简直是魔鬼......”薛听菲机关枪似的开启吐槽模式,带队老师于压榨人的万恶资本家无甚区别。
  长吐出一口气。
  是薛听菲吐槽累了,用常星泡的茶水来补充体力。
  注意力一转移,薛听菲发现常星晚上穿的这套连衣裙和中午出去的不是一套,贼兮兮地露出笑容问道:“哦对,你今天约会怎么样,顺利吗?”
  “那不是约会。”常星就当是辩解了:“是碍于人情一起吃了个饭。”
  “嗯?”薛听菲兴致高昂:“姐妹,说到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就只是吃了个饭?”
  常星静默了几秒,像晃动手绢一样着摇睡衣:“我先去洗澡。”
  薛听菲在门外嚎叫:“常星,亏我们是姐妹的呢,你可太不够义气了......”
  雾气蒸腾,浴室里的灯半明半昧,常星回忆着今天的相处,嘴角漾甜起蜜的笑意,要是被薛听菲撞见了,肯定要说她有什么“奸|情”。
  常星用吹风机吹干头发,挑了床的左侧躺下,浴室里的水哗啦啦淌着,没了薛听菲的聒噪,她反而睁着眼睛,试了半天没睡着。
  床头柜放着几本书,常星见薛听菲从浴室出来,从被窝里钻出脑袋问:“听菲,你的书我可以看看吗?”
  “想看什么随便挑,都是我选来打发时间的。”薛听菲为人爽快,仗义执言,目前常星和她共度的时光还算舒服。
  灯灭了。
  就着黑暗,薛听菲悉悉索索铺着被子,床头温暖的橘灯印在书页上,常星也没管看不看的进去,这种外译来的书,总显得词句间啰嗦繁复,用来催眠效果应该不错的。
  她甚少犹豫,在十八岁的人生路口,这个躁动难安的夏日夜晚,常星突感心里那颗笔直前行的珠子晃的她心颤,什么都抓不住一样。
  “听菲——”常星捻着被子一角,例假涨得小腹发热,连着喷出来的气息也灼人。
  薛听菲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转过身来:“怎么了,不困吗?还是睡不着择床?”
  她拨浪鼓似的摇着头,倒吸了口凉气:“不是。”
  “一个看上去毫无缺点,过去神秘的男人,我总感觉自己一旦陷进去就毫无还手之力,是这样吗?”
  薛听菲感觉自己快上升为情感专家了,头头是道地说着自己的分析:“你喜欢他吗?”
  如果之前是朦朦胧胧的好感,那么在薛听菲问出这个问题时,常星才明白旁观者清的道理,如惊雷闪过,话音掷地有声:“喜欢的。”
  “那你觉得他喜欢你吗?”
  “不知道。”常星闷在被子里叹了口气,毕竟所有的好也可以被归结为临时起意,基本的关怀照顾而已。
  她疯狂寻找证据,却两手空荡荡,心里不爽利,被酸涩的暗恋感湮没。
  “怕什么?”薛听菲撑着手肘,露出锁骨沟:“畏手畏脚倒不像你的性格,青春里谁愿意遗憾啊,再说了,就算是遗憾,你也争取过了不是?”
  她还在叨叨出着主意,在无声的氛围里却听见枕边浅浅的呼吸声,薛听菲拿这种人没办法,越过去关掉床头灯,也一并睡下。
  -
  江燃泽回到校区的房子里,短袖利落脱下,他眼神一暗,发现短袖黏着的一根细长直发,乌黑且脆弱地攥在他手心,今天和他离得很近的人只有一个,无非是常星掉的。
  因常年健身,他腹肌形状漂亮,人鱼线没于腹股沟,被休闲裤的裤沿给遮住。
  洗完澡,江燃泽推开阳台的玻璃窗,夜晚小城镇灯火稀疏,静谧无声。
  那根黑发似乎缠住了他的心,可欣赏完夜景,江燃泽压下心中的触动,又直愣愣关上玻璃窗,医院对接人员的电话划破静谧,他摁下接听键。
  【江先生,江希嘉女士把病房的墙当涂鸦墙了,您看......?】
  江燃泽按着眉心,话音爽快:“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重新刷墙的钱我来赔。”
  这是他欠江希嘉的,所以再怎么被折腾,他也认了。
  在江燃泽无眠的这一晚,常星做了一个梦。
  黑暗里,所有的触感分外清晰。被他圈住的地方,体温隔着衣服往里钻,灼热、滚烫。
  隐藏在深处的情愫翻涌,江燃泽怜爱地摸着她的脖子,仿佛稍微一用力,这支玫瑰,就会在他手上陨亡。
  细小的鸡皮疙瘩爬上肌肤,颤栗感从头脑的中枢神经传到脚趾。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喘息声愈来愈重,舌尖游走在脖颈,让常星下意识绷紧脚尖,发出浅浅的低吟。
  宽厚的手掌探进衣服下摆,从细软的腰线,逐渐游移到小丘。蓓蕾初绽,小巧的像一只麻雀,他一只手就能握住,揉捏搓扁,恨不得变换不同的形状。
  “常星——”江燃泽拨开她并拢的双腿,声音被情.欲染哑:“看清楚我是怎么占有你的。”
  ......
  “星儿,七点了,醒了吗?”薛听菲在她耳边吹气,常星被挠的发痒,做了一晚上那样的梦,嗓子干的发疼,良久她才从床上坐起来,脑袋还晕晕乎乎的。
  薛听菲扎了个高马尾,把她往洗手间推:“做了什么好梦?竟是睡的这样沉。”
 
 
第16章 16颗星星 
  常星神色有些不自然,避着薛听菲的目光继续刷牙,心里却想着薛听菲这嘴的厉害性,一语成谶不过如此。
  蓝牙音箱里正放着一首舒缓的日语歌,薛听菲边随着旋律哼边画眼线,手一抖,眼线画出来些,她不免埋怨道:“怎么一早上就感觉要水逆啊?”
  “别了吧。”常星吐了一口洗漱水:“我可惹不起预言家。”
  带队老师在群里发了条通知:【各位同学速到酒店楼下集合,过期不候,最后一名到的同学负责帮我拎画板和颜料盘。尤其是昨天请假的同学,没有特殊情况要跟队哦。】
  常星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怎么总感觉这老师话里藏刀呢......
  “完了呜呜呜——”薛听菲欲哭无泪地望着常星:“我的小号笔刷不见了。”
  常星倒是冷静:“我带的是齐全的,你和我共用好了。”
  薛听菲还在到处翻:“不行啦,魔鬼陈会检查的。时间快到了,星儿你先过去,随便帮我找个理由,我实在找不到就赶过来。”
  疾风阵阵,常星也顾不得发型,朝着一堆人聚集的地方狂奔,魔鬼陈盯着腕表,像是在宣判通牒:“还有最后三分钟。”
  “老师。”常星在死寂的氛围中出声,刻意放缓语气:“薛听菲拉肚子了,可能要晚点到,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帮您拎画板和颜料盘。”
  魔鬼陈留了一头齐肩长发,男人的轮廓硬朗,眼神又带着一股子阴柔,很矛盾的两种气质凝聚在他身上,再加上薛听菲对他颇有微词,常星下意识地认为他不好相处。
  “倒是挺自告奋勇。”魔鬼陈云淡风轻扫了她一眼问道:“叫什么名字?”
  她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低着脑袋回复:“常星。”
  “呵。”魔鬼陈也没想到这么巧,戏谑道:“你们俩不愧是姐妹花,一个昨天没主动找我请假,一个今天早上迟到。”
  好毒舌一男的。
  常星不是被批评就默不作声的性格,笑脸相迎地说:“说明有缘分,都乐意给您做苦......”
  苦力两个字急转直下地退了回去,常星及时改口:乐意效劳。”
  不知道魔鬼陈是不是被她的狗腿威力给震慑到,冒出的话语也如此让人猝不及防:“常星是吧,你以后就是队伍里的小队长了,布置的写生作业由你收齐交给我,并且我阅览之前,你要先打分。”
  魔鬼陈看她一脸震惊,继而激将道:“刚才不还乐意效劳么,现在不乐意了?”
  “乐意乐意。”常星在这位万恶的资本家面前快同化成舔狗,表面笑嘻嘻,心里快因为自己的多话后悔死了。
  今天的写生地点在镇上的池塘边,正值盛夏,碧波荡漾,如绿宝石的河水淙淙有声,常星感受到从所未有的放松。
  “谁带了面包,可以投喂点面包屑下去。”
  她放下画板,才注意到河对岸戏水的一群鸭子,羽毛洁白,悠闲自在。
  常星最不缺的就是小面包,掰成小半往鸭群集中的地方投喂,一时间争食纷纭,水面波涛翻滚。
  有一只壮硕的鸭子争夺完所有吃食,还是不知足似的,偏偏旁边看它游的快的好事者,还在旁高声呼喊:“冲鸭!”
  谁知道这鸭居然真的带着股凶狠往岸上靠近,目的地正是常星选的写生地。
  “大哥,面包都是你的,都是你的。”常星没想到野鸭都这么横,认怂地贡献出她今天准备在路上吃的小面包。
  那鸭没理会常星的自说自话,绕开几块面包,昂着头要往颜料桶里探,那是她刚涮过笔刷的地方,残余的颜料肯定是不能混着纯净水给它喝的。
  “大哥,这水不能喝。”常星狼狈地抱着鸭头,恨不得捂住鸭鸭的嘴。
  常星在这场人鸭搏斗中还是以力气稍大胜出,周围还在写生的同学早已抱臂旁观,看的兴起,她刚松了口气,就发现鸭鸭生气一脚踹翻了她的颜料桶。
  带着那么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执着气质。
  常星:“......”无奈地收拾完案发现场,她觉得薛听菲一早上说的水逆也不是空穴来风,这可能就是在一个安静的池塘边发生的惨案吧。
  魔鬼陈终于舍得从他的阴凉地出来,逛了一圈,驻足在常星的那一幅画前,他如鲠在喉,对这画竟是一见如故。分明是完全不同的作画场景,可笔力和绘画方式都出奇地像那个人。
  “常星,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风格很像一个人?”魔鬼陈在烈日下眯起眼缝,若有所思。
  “暂时还没有。”常星读出了魔鬼陈此时眉间解不开的阴郁,还是如实说出看法。
  “如果非要说像谁,我很喜欢江希嘉女士的画作,努力往她的风格靠近,但也只是皮毛而已。”
  那天回去之后,她搜索了很多江希嘉的绘画作品,也有刻意模仿,在没形成强烈的个人风格之前,她还是很乐于探索的。
  魔鬼陈摇了摇头:“常星,你画的很好,没有必要刻意往谁去靠,或者说你是认识她吗?”
  常星还是不卑不亢的:“没有,只是无意在即将下架的画展偶然看到过作品,产生了些兴趣。”
  一天的写生即将结束,薛听菲拖着疲惫的身躯上车,突然搜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双眼放光地凑过来:“星儿,这地方这几天居然新开了一个迪厅,去不去?首日打折。”
  “你刚才不还病树沉疴、了无生机么?”
  薛听菲的兴致真是拦也拦不住:“你听听你那文绉绉的用词,我就算是病中惊起、垂死挣扎吧,不过你就陪我去吧,我一个人去也不安全,你忍心吗?”
  说罢,薛听菲就当着整车人的面,靠在她臂弯里假哭。
  “这又不是宝马车,还不到你流泪的地方。”常星耳根子软,权当是让薛听菲放松的便答应下这桩事。
  “星儿,你人真好。”薛听菲的笑意不断在瞳孔放大,常星嗔怪了她一句,又靠在座位上小睡。
  结果,一回去薛听菲就开始了今晚的作战,她挑了件吊带小裙子,一字锁骨精致,肩窝明显,连高跟鞋也足足有十公分。
  她还不满意地盯着常星:“nonono,这位小姐姐需要我这样的Tony老师对你进行改造。”
  薛听菲给她套上自己的无袖连衣裙,黑色面料交织在白皙的皮肤上,视觉冲击极大,加之身材比例好,薛听菲自豪地拍了拍胸脯:“怎么样,是不是要狠狠地感谢我啊?”
  “打扮的这么好看,得把你那暗恋对象约出来吧。”
  常星无视薛听菲的媚眼,想着洗好的衣服的确还没来得及还给江燃泽。
  她一只手捏着连衣裙下摆,咬着唇发消息道:【江教授,晚上我把衣服还给你吧。】
  过了几分钟,她才收到简短的回复:【好。】
  薛听菲如获至宝地捧着自己的快递,常星多嘴问了句:“这是什么?”
  “要想面目一新,自然少不了它。”薛听菲把其中一顶粉色短发戴到常星头顶:“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她到的比约定时间早,寻了处长椅坐下,手指捻着装衣服的带子,心跳如雷。
  江燃泽通过背影看出来了是常星,对那一头完全不一样的头发还有些不确定,看她低眉顺眼,穿的却格外惹火,他没忍住把插在休闲裤的手拿出来,宽大的手掌摸上她的头顶。
  常星不明所以,感受到男人手心的炽热:“江教授......”
  粉色假发手感不一样,江燃泽其实更在意她今天的装扮,皱着眉拿下薛听菲的惊喜准备,轻吐出占有欲很强的几个字:“不太适合你。”
  但他的手没从常星头顶移开,又带着股气闷揉了揉常星的细软长发。
  “呜呜呜你揉乱了啦。”
 
 
第17章 17颗星星 
  感受到头顶的一片温热消失,常星才想起来正题,把装衣服的袋子推向前:“衣服我洗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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