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话“多”(duo二声)
说的时候经常会吃字,听起来就像——这包子夺钱?
还有一个是“这”(zhei四声)本来想用“贼”代替,感觉大家会理解不了就歇了……
其他目前看来大家都能接受。
老家儿:家里老人
盖了帽了:顶了天了很棒的意思
姆们:我们
第29章 勇气9
第二十九章勇气9
彭家爹妈给闺女准备了一个盛大的生日派对, 彭家的传统,俩闺女每年生日都很隆重,不光是彭氏生意上的伙伴, 他们俩自己的朋友也很多, 小姑娘玩一块热闹极了,要不是彭家大宅楼够高, 屋顶都能给你掀喽!
寿星公心里有事儿,自个的生日自个不投入,反倒是彭静静帮她张罗着气氛, 小姐妹瞧出来了,问她就说好事儿来了, 人不舒服。
这理由足够令人信服,在场的小姑娘谁没个姨妈痛的时候啊!
就都体贴, 不闹她,有人往彭闹闹手里塞了一板布洛芬。
她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突然想起内天集体过生日喻兰洲没对她说生日快乐。
看来那人是真不喜欢这些,可非得遇见她了,她一秃噜全说了, 叫人过了个挺难受的生日。
小姑娘这么一想,更是高兴不起来,一旁彭总看不下去, 过来她身边坐下:“夺大事, 犯得着么你!”
姐姐圆圆水水的眼睛望过来, 彭总哑了哑,反省自己这么说确实不合适,毕竟她不是当事人,她和姐姐的性格也不一样。
彭闹闹没在家修满两天就回单位了, 廖护士家里有事求她帮忙代个班。
天色近黄昏,她在更衣室里整理头上的燕尾帽,护士长进来递给她一样东西,笑着:“你和小喻瞧着倒像一家人。”
彭闹闹翻过来一瞧,是那天过生日的照片,她和喻兰洲还有另外一个寿星公捧着花戴着生日小高帽一齐吹蜡烛,她的脸红彤彤,看起来像个傻大妞,他则无论什么时候都很上相,样貌在三人中格外突出。
彭闹闹看了再看也没觉得她跟这种颜值的人哪儿像一家人。
你要说她是他妹妹绝对没人信。
护士长走了以后她把这张照片贴在了粉红色的柜门上,这是个重要位置,每天一开门,就能第一眼瞧见。
整理好了出去,正巧碰见要下班的喻兰州。
“学长!”彭闹闹拦住人,打量他的神情,瞧着是和平时没什么不同,“我今儿夜班,明早给你带食堂的包子好不好?”
“不用了。”喻兰洲两手揣兜里,“我门口买个三明治。”
“哦……”小姑娘仰头望着他,有些失望,可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只好摆摆手说再见。
男人刚走,于小宝从大病房窜出来,一胳膊搂住他大彭,坏笑:“内天你俩……啊……有没有什么让我大吃一惊的事发生丫~~”
彭闹闹不吭声,一晚上都心事重重。
第二天,她自个也没去买包子,瞧见喻兰洲在座位上吃三明治。
倒是于小宝过来问了声:“怎么今儿让我老喻吃这玩意?我跟你说他这人看着时髦其实特土,早晨就爱一口热乎的,听说是内几年在国外吃伤了。”
于小宝说完,发现他大彭脸色不太好。
我说什么了???
宝大夫自省,没检讨出来。
但接下来,他慢慢咂摸出味儿。
平时好成一个人,现在一个只待在办公室里一个远远儿杵在护士站,倒不是彭闹闹不想过来,是他喻老师压根没使唤。
从前不是使唤得挺顺手么!
如今要办事都不直接过手,病例交给手下学生,叫学生跑一趟护士站,小孩哪儿懂,随便给个护士就完了,于小宝不止一次瞧见他大彭失望地垂下脑袋,一旁廖护士中了彩票似的眉开眼笑,一个很简单的事还非要跑喻兰洲跟前再问一遍,就为了跟他多说几句。
可于小宝也没见他喻老师爱搭理廖护士,寥寥几个字,公事说完就完,完全没有之前和他大彭在一块时那种气氛。
一般下午三四点,他大彭哒哒哒跑大办公室里精分,一边嘴馋一边闹着要减肥时,他喻老师就要刷开手机给买奶茶的。
宝大夫把彭闹闹拉下楼吃饭,今儿大方一回,没去职工食堂,而是到外头吃沙县,他请。
小姑娘没胃口,就要了一份瓦罐汤,一勺一勺秀气地喝着,叫于小宝干着急,问:“你俩内天到底什么情况?该不是你发酒疯惹喻老师生气了吧?”
八九不离十……小姑娘脑袋垂得更低。
宝大夫不明白:“你把呕吐物糊满他家天花板他也不至于这样啊!我喻老师不是小气人!”
“我也不知道……”小姑娘丧着脸,汤也喝不下了,手揪着衣角。
于小宝一瞧,不好,赶紧伸手揉揉脑袋:“没事啊大彭,没事,估计是咱误会了。”
他没敢再说什么,吃了饭上楼正巧瞧见喻兰洲拎着医嘱出来,越过他们俩递给了一旁的实习嫩葱。
嫩葱都不知该不该接:QAQ老师你听我说……
这边彭闹闹没插手,她明明在这儿呢,他明明瞧见的呢,既然没给她就说明他不想跟她有接触,不想跟她说话。
喻兰洲简单交代几句就上手术了,于小宝如临大敌,搂着女孩肩膀低声哄:“没事儿啊大彭,没事。”
这回不敢提是误会了。
瞧得真真儿,不是误会。
喻老师硬生生把他之前和彭闹闹的那份亲近给扯远了。
、、、
晚上,走道的灯灭了又亮,有个小姑娘一直站在家门口,等着对面小猫出来遛弯。
站累了就贴着墙蹲下,春寒料峭,一贯将自己裹得暖暖和和的女孩却忘记了穿棉袄,她能感觉到冷,却不想进屋,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一颗小球,从来没见她这么心事重重的时候。
就这么等了俩小时,实在太冷了,那种凛冽和寂寞让她鼓起勇气。
摇摇晃晃站起来,腿儿发麻,走一步钻心的痒,一直走到对面,叮咚摁了门铃。
喻兰洲其实一整晚都在家。
一整晚,家里的三花撒泼打滚要出去,因为知道它的好朋友在门口等它。
可他没让。
把猫锁进了卧室里。
彭闹闹把手收回来,藏身后,心里很不安,怕喻兰洲连门都不愿意开。
门开的时候,人往后退了两步,勉强撑起笑,喊了声:“学长。”
她一张口,呼呼冒白气,冻得搓搓手,叫门内的男人微微折了眉心。
他没想到她穿这么少。
可门却没敞开,他一手撑着墙一手拉着门把,是个防御姿态,叫小姑娘心里一下涩极了。
“对不起……内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轻轻启口,尽量说话的时候不冒白烟,觉得这样很傻,可这事哪里控制得了,又往心上添了一份沉重,小手攥紧,仰起头,说这份迟到的道歉。
喻兰州下意识地挪开眼,不去看她。
因为她的双眸太过纯粹。
“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彭闹闹下意识地想伸手攥他,却堪堪忍住,问,“你能不能别这样?”
说不清楚是怎样,就觉得和这人突然隔了一层膜,摸不着,见不到他笑,也跟他说不上话。
他们本来那么要好,那晚之后,仿佛那些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事被抹去,完全没有发生似的。
她希望她的道歉能有用。
这人明明说不生气,却突然不要她了。
面对女孩的恳求,喻兰洲则淡淡地表示:“没有的事,别多想。”
他否认了他的疏离。
他不承认,所以彭闹闹使不上劲,现在想想,第二天她给他打电话,他也是这样说话,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叫你一点察觉不出。
女孩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却被堵住了嘴,只能垂下脑袋,嚅嗫:“那我能和妹妹玩吗?”
喻兰洲:“……”
她很乖巧:“我带妹妹回我家玩,我给她买了一个超大的架子,不会太久,一会儿给你送回来。”
男人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没有心软:“今儿我要早睡,就算了吧。”
她被拒绝了,从来没有过的事。
彭闹闹这下连勉强的笑容也撑不起来了,紧紧抿着唇看喻兰洲把门关上。
她一直立在原地,低着头,不停抠着指尖,而门内,有人也轻轻贴着门板,静静在听。
许久都没听见她开门,弯腰从猫眼看出去,发现她一直没走。
很久很久,久到他忍不住要开门,外头的小姑娘缓缓转身,哒哒哒回家了。
、、、
一开始没怎么注意,慢慢的大家都发现不对劲。
邱主任和护士长在储藏室里说悄悄话,出来分开,一个找彭小护一个找喻主任。
齐护士长说话比较含蓄,拉着小手问圆脸小姑娘最近工作上有没有什么困难,小姑娘摇摇头:“都挺好。”
齐护士长等了等,见她没别的想说,就不硬戳破,另外提起实习生的事儿。
另一边,邱主任就没那么温柔,泄愤似的蒲扇大掌啪啪拍在喻兰洲背后,叫喻大夫幽幽转头看着这小老头,问:“您有事?”
邱主任笑得很难看:“你看我像没事??”
喻兰洲懒得猜:“您有事忙您的,我上手术了。”
说完就走,一点不给机会。
小老头在他身后气成了颗胖气球,低低骂着:“臭小子!!!不给我省心!!!!早晚叫你后悔!!!”
于小宝赶紧去搀,搀到彭小护这里,胖老头立马换了脸,端着无比慈爱的表情表扬:“咱们彭护士最好了!干什么都特认真!”
后边跟一句:“不像有些人!!!!”
彭闹闹低着头,垂着眼,话也说得很官方:“我担不起您这么夸,一定会继续努力的主任。”
于小宝把邱主任送走再倒回来,手里拎着两杯奶茶,一杯递给彭闹闹,小姑娘瞧着没前几天那么厌哒哒了,就是不爱说话,文静很多,也不怎么掺和身边的热闹,不怎么笑。
其实她笑起来很好看。
宝大夫攒局:“要不今晚咱叫上田田一块儿撸串啊?”
彭闹闹摇摇头:“有点累,回家睡觉。”
“哦……”宝大夫换个法子,“那等你睡饱了,咱改个时间撸串啊?”
女孩又摇摇头:“不想去。”
得,宝大夫揉揉脑袋,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东西!你再也不是我心爱的崽了!!!
转身抱住小胖:哦哦哦,乖乖,咱不难受,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妈给你找个更好的!
第30章 勇气10
第三十章勇气10
王钊的朋友新开了酒吧, 他带着喻兰洲去捧场,上来给喻大夫点了杯红茶,叫吧台里的调酒小弟弟笑:“哥, 是长岛冰茶吧?”
王钊每到这时候就爱显摆, 拉起发小的手:“瞧瞧,这可是外科大夫的手, 你见过外科大夫喝酒哒?”
小弟弟挠挠头:“这么讲究啊……我看别的大夫没这忌讳,还总喝洋酒。”
王钊剥颗开心果扔嘴里:“那你得小心,回头剖坏喽。”
小弟弟笑着乖乖给上了杯冰红茶, 说老板请。
店里音乐太吵,王老板点个卯想溜, 问喻兰洲:“咱约上大彭打球啊?”
也就约过一回,熟的能喊大彭了。
喻兰洲矛他一眼, 反正今儿没事,打就打呗,低头翻手机:“我帮你凑个人。”
王钊听出来意思了,这就是不愿喊闹闹妹妹了。
探头过去问:“你俩吵架啦?”
喻兰洲没吭声,算到今儿小宝是有空的, 消息发过去。
王老板一脸高深莫测:“上回你俩打球挺默契的,这几年我还是头一回见你笑那么痛快。”
喻大夫在和他完全不符的动感音乐中收起手机,一脸平静:“你看错了。”
北城的小孩就爱臭贫, 男孩儿凑一块更不得了, 拍拍肩:“资助你一副老花镜, 我看你这些年老够快。”
“嘿!”王老板拍桌。
喻兰洲点点他:“甭跟我装丫挺的,起什么腻啊,磨磨唧唧,有事儿说事儿!”
那有些话王钊还真不敢说, 默默把爪子收了,桌上的酒仰头喝光:“走走走,打球切!”
于小宝直接从家里打车过来,和王钊碰个头,之前见过,打球头一回,男人几句话就能说到一块,王老板递根烟,咱宝大夫接了挂在耳后,有的时候值班困他也抽两口,王钊给的是黄鹤楼,特供,他得细品。
今儿球场挺满,前头还有一组,有个哥们车坏路上来不了了,喊喻兰洲下场帮忙。他这人今儿打球的风格和上回完全不同,很狠,压着人打,球到手上绝对不会传出去,必须要得分,队友也乐意给他,对方三人防他都防不住。
王钊看了一会儿,扭头问小宝:“你们喻主任最近挺正常?”
于小宝也不知道这帮人都认识,觉得女孩的事儿不好乱说,就摇摇头:“挺好。”
王钊琢磨片刻,找个角落给圆脸小妹妹打电话,彭闹闹跟小姐们就在附近玩,听他说缺个人,鱼儿不在,妹妹你帮帮哥哥。
一局球没多少时候,她应了,喊身边小弟弟开车送过来,不叫进切,自个哒哒哒循着声儿跑球场边,正巧瞧见喻兰洲在场边擦汗,有个很辣的姑娘给他递水。以彭闹闹常年监督一众姐妹丝袜厚度的小雷达,错不了,内姑娘一双腿是光着的,很高的踝靴,个头最起码一米七二。
她没往前凑,朝暗里躲了躲,王钊上场前问她到了没,她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