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清朝当咸鱼——青丘一梦
时间:2020-09-30 07:51:37

  “这才是呢,若你身边半个人不留,就当真是不像话了。”翼遥眉头舒展开来,与宋知欢往屋里去。
  和玉趿鞋下地迎了两步,请二人往她方才坐的炕上坐了。
  小丫头拿小茶盘端了茶来,和玉亲自为二人奉上。
  她见翼遥面色不大好,知道其中的症结,便对翼遥含笑道:“姐姐宽心,前头我额娘腾出手来好好管教了下人们一番,如今我屋子再没有人敢怠慢我。今日是我让她们出去玩儿的,我虽病着,身边有星子服侍便很是贴心了,怎需那多人围着。况她们在外头玩闹笑着,我见了也欢喜。”
  翼遥这才点点头,亲自伸手关了窗,对和玉道:“回头与额娘说,请两个梓人把你这里临炕的窗户换上玻璃的,那个透亮,你坐在炕上,不必开窗便能见到屋外的景色。若总如今日这般守着大窗子坐,怕是病不爱好。”
  和玉挽着翼遥的手,娇声道:“嫡额娘说过两次了,只是我喜爱这糊了绢纱的窗子的雅致,一直不点头答应。况我也不时常开窗,今日是看阳光好,才开了窗往外看看。”
  她这样说着,却有人不依了,只见星子手上端着的红漆描梅纹点心攒盒过来,对翼遥道:“大格格快别听二格格的,她总是喜欢在这里坐着,又要开着窗子说空气好,奴婢说了几回都不听。”
  “周妈妈也不说说你。”翼遥屈指轻轻点了点和玉白皙饱满的额头,道:“这事情也是玩的。”
  和玉忙自攒盒里拣了点心来给翼遥,哀求道:“姐姐快别说我了,尝尝这点心,枣泥馅儿的山药糕,味倒好,并不腻口。”
  说着,她又奉与宋知欢,请她品尝。
  宋知欢含笑摇了摇头,道:“方才在你嫡额娘那添了一肚子的点心茶水,这会子用不下去了。”
  说着,她将敏仪托着带来的香囊给了和玉,和玉见了果然喜欢,忙吩咐,“把我那贴着彩色笺子的香料匣子取来。”
  星子忙入内室,自落地罩旁的螺钿斗柜里取了个贴着彩色笺子的檀木匣子来,和玉亲自打开从中取出一个白瓷罐子,见里头盛着十来颗滚圆的乌黑珠子,散发着怡人的幽香,仔细嗅嗅,使人有春坐花丛、清风拂面之感。
  正是一味“百花氛”。
  翼遥笑道:“阿娘挑的香料倒是得了你的喜欢。”
  和玉微微一笑,打里头取了一颗香珠放到香囊里,“宋额娘的手艺好,挑出来的香料便是比内宫制得都使人舒心。我自然喜欢。”
  “阿娘快听听,人家夸您呢。”翼遥对宋知欢笑道。
  宋知欢含着笑听着,道:“这一料还有,和玉你若喜欢,回头我再让人送来。”
  和玉忙笑着谢过,又侧身自炕柜中取了个竹编的大圆盒出来,打开一看,满满当当的各色针线活计。
  翼遥凑在她身边细看着,最后姐妹两个一致将目光投向了一条柳绿的攒心梅花纹络子。
  这里和玉刚伸手拿起那条络子,便忍不住地一阵咳嗽。
  翼遥忙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宋知欢将炕桌上的茶钟递过去,和玉对着宋知欢一颔首后接过痛饮半盏,方才隐隐松了口气。
  她转过头,握着翼遥的手,含笑道:“姐姐,我好多了。”
  “你这病怎么总也不见好。”翼遥眸子中透出几分忧愁来,“就这样日日咳着,把人都熬坏了。”
  和玉却低眉浅笑着道:“安知这病不是我的福气呢?”
  翼遥一怔,心中轻叹一声,转头吩咐星子,“给你家格格寻一件厚实些的比肩褂来,这会子天气凉了,这单层的披风不够厚实。”
  星子忙应了一声,转身去了,不多时手上捧着一件豆青色棉比肩褂回来,服侍和玉换上。
  翼遥又询问过和玉感觉如何、几时用药、太医如何说、进膳食如何。
  和玉心知她担忧自己,便一一仔细答了,又忽地歪头看着翼遥直笑,只道:“姐姐几时成了话本子中的管家婆了?”
  翼遥无奈,抬手轻轻点了点和玉的额头,嗔道:“你呀。”
  宋知欢端着茶碗坐着,含笑看着二人打闹说笑。
  和玉将系好络子的香囊递给星子,吩咐她悬在床前,又问宋知欢道:“宋额娘留下用膳?”
  “不了,我不过过来看看你,再有受你嫡额娘的托付给你送个东西。”宋知欢道:“我在这儿,你们两个反而拘束,先回去了。”
  和玉忙要劝,翼遥却起身气定神闲地对着宋知欢撒娇,“阿娘~”
  “行了,别撒娇了,多大人了。”宋知欢虚虚推了推她,起身道:“我走了。”
  和玉也忙起身相送,二人送宋知欢到院门,目送着宋知欢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方才双双转身回去。
  由和玉居住的七巧阁到宋知欢的住云馆正经要走好长时间,索性宋知欢有那个耐心,柔成与云鹤在她身后跟着,看着她一路摘花揪草招猫逗狗。
  柔成眉眼含笑地看着,对云鹤道:“这样多好啊。”
  “是啊。”如果不是什么东西都往我身上堆就更好了。
  云鹤目光呆滞地捧着一怀乱七八糟如:柳条编的小花篮儿、花园子里的鲜花、竹叶编的小蛐蛐等等,再次感叹自家主子的好人缘。
  从花园里一路走来,这是收了多少礼啊。
  不过由价格考量,这礼和收受贿赂实在是沾不上边儿。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收养这个孩子大纲里初定就是因为要给女主一个儿子,在最初稿的设定里,女主只会有翼遥一胎,因为作者对于生孩子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
  后来为了不偏离历史也是为了不挨骂,才把女主历史上的另一个女儿加了回来,这一个会在几章后出现。
  二女儿出生对她来说是意外,但是她不会因为自己的私心扼杀一条生命,她顶多在老二出生以后来点绝育药给自己。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明确写到过,女主不爱生孩子甚至不爱带孩子←_←她只喜欢玩孩子。
  对于女主来说,没什么膈应的,她接受的良好教育使她没有母债子偿的观念,在她看来每一个孩子降生到世界上的伊始都是无辜的、纯洁的,生身父母的过错并不足以连累孩子,她乃至敏仪、宁馨都是很冷静的人,遑论四爷。
  敏仪的不膈应我自认是圆了回来的,先前的莫名迷信,然后是后来的当世高功,前文也提到过敏仪的教养问题。而仅剩的那一点芥蒂会在今后的无边岁月里慢慢化无。
  四爷无论如何都不回去放弃一个小阿哥的,因为膝下子嗣空虚是他夺嫡最大的弱点,我作话里说过,每一个孩子对他来说都是政治资源。
  以上是基于本设定的合理性提出的,如果还有不满的宝贝我只能说无能为力了。
  学业繁重,身体欠佳,不可能砍大纲改存稿情节,因为截今为止我对本文还是比较满意的。
  大家都是接受过教育的人,希望能体现出读书多年的素质来,毕竟最少也是九年制义务教育出来的。
  在此为我的态度道歉,但是最近心情真的很不好,这已经我所能想出最温柔的措辞了。
  如果还有不满的,缘止于此,我不多留。
  感谢所有支持喜欢本文的读者,我只要活着,这篇文就绝对不会坑。
  纵使文章惊海内,纸上苍生而已。
  我很喜欢这句话,因为它透彻,但我自己做不到,我在知欢身上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就像一个母亲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得到外人的喜欢,所以是我过界。
  我很抱歉,如果我的作话使诸位觉得冒犯,有失分寸的话。
  还是那句话:缘止于此,去留由君,诸位自便。
  写文本就是先要娱乐自己,然后才会娱乐别人。
  如果我因为诸位的评论而诸多顾忌怯手怯脚,想来届时才是诸位真正失望之时。
  言尽于此,我信举头三尺有神明,自然也相信缘分的奇妙。
  至少截今为止,我自认仰无愧于天,俯不愧于地。
  ——作者青丘一梦留于十六日夜,愿诸位安好。
  仓促之笔,身体预警,状态不佳,如有疏漏冒犯之处,请多包涵。
  十七日晨加:别威胁我,我这一生最不吃威胁,也别逼我,感谢所有支持我的人,别说爱,我很感谢你们。
  感谢:
  疯丫头投掷地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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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五三
  虽然府里只是添了两个人, 却绝不是多了两张嘴那般简单的。
  小处在两边的银钱月例、针头线脑并胭脂水粉一类的杂碎东西, 大处到仆人调度、房屋装饰乃至侍寝日子, 需要磨合的地方多了。
  敏仪嫁入爱新觉罗家这些年, 只经历过三次添人。
  第一安氏, 她倒是个不安分的性子, 无奈四贝勒头一个压弹她, 翻不起风浪来;
  第二个青庄,是打小服侍她的,最知道她的性子, 从没让她有过半分不顺心的地方;
  第三个宁馨, 那是个性子清冷的, 又身家丰厚,寻常不在意什么俗物,屋里的侍女雅音是个利落能干的, 自金银俗物至侍女婆子,一个个管的服服帖帖, 不需宁馨操心的同时,也从没出过闹到敏仪面前的事儿。她只需注意着不让人短了那边的份例,便万事大吉。
  宋知欢和华姝是一开始便在磨合的, 宋知欢和宁馨情况相似, 性子懒散却又不理人间烟火, 自有柔成将她身边一切打理的妥妥帖帖,纵然以宋知欢的性子,也没闹出半分笑话来。
  华姝性子虽桀骜不恭, 却要顾着四贝勒,故而只在小处上与敏仪磨牙,也不会闹出大笑话来。
  故而敏仪打理的后院算是满京城数一数二的清净,她那些个妯娌们没有不羡慕的,这回好容易这府里添人,自有不怕事多儿的过来嚼舌根子。
  虽说敏仪不过随意听听,倒也有几分入了心,怕新来的两个是爱惹事儿的,可谓早早进入了备战状态。
  安排到两处的丫头仆妇都经过层层筛选,确保各个老实肯干,也没有外头安插进来的钉子。
  然而进来这两个人却让敏仪的警戒落了个空。
  耿氏性子直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据说在家常陪父亲饮酒,端得是海量,与四贝勒“小酌”,四贝勒已量尽收手,她还能自己把剩下的酒搂个底儿,对胭脂水粉衣裳首饰什么的根本没概念,人生信条就是:只要你不克扣我伙食,你就是好主母。
  敏仪能如何?只能额外叮嘱厨房往耿氏处的饭食丰盛些,这也不过是随口一句话的事儿。
  那钮祜禄氏更令人大跌眼球,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每天吃斋念佛无比虔诚,若不是还用着牛乳鸡卵,留着那三千青丝,真要叫人以为她要绞了头发出家做姑子去了。
  她和耿氏的区别就是对自己除了胭脂水粉衣衫首饰之外的饭食点心也完全不在意,人生信条就是:只要你别短了我的鲜花佛香,你就是好主母。
  敏仪又能如何?难得碰上省事儿的,自然如了她的心愿。
  不过,她对花儿一样年纪的小姑娘不好金玉华服却好佛经木鱼颇有些诧异,于是命人细细打听,方知道原来这钮祜禄氏自幼长于祖母膝下,她祖母那是有名的供佛虔诚,她每日随着晨钟暮鼓,便也成了这万事不经心的性子。
  敏仪听了,不知是该哭该笑,虽说外头都传她这是一府的怪人,但她也清楚这话里头有多少的艳羡。
  毕竟妾室越省事,做主母的越舒心。
  便是乌拉那拉夫人来探望时,都免不了叹了两句她的好运气。
  新人入府的忙碌过后又是清闲,新入府的二人渐渐适应了府中的日子。
  转眼又是年下,一艘艘大船满载着新鲜货品入了京,转而摇身一变,成了礼单子上的新鲜物。
  这日是各院母家送的年礼入了府,宋家如今的礼尚往来已全部交由大嫂齐氏打理,只是宋母手中握着些不好交给儿媳的人脉,是预备着日后带进棺材里就此断了的,于是节下也不得不出来理一理单子。
  女儿这的节礼自然是最伤心的,儿媳打点过后她也要亲自看过,再有旁处送给“宋江氏之女”的礼,合着齐氏预备好的一道送来。
  宋知欢不乐意管这个,却有柔成处处细致地打理的妥妥帖帖,登时按着礼单子一一对过,然后登记入库。
  也有一箱子是专门预备给翼遥的,那是宁馨的母亲即宋知欢的姨母、宋母的同胞妹妹、翼遥的姨姥姥给她这个小孙女儿送来的。
  宋知欢也没那个窥探旁人送给女儿礼物的意向,礼单子手边搁着也没细看,只命,“你大格格近日不上学了,把她唤过来吧。”
  紫苏“唉”了一声答应了,却出去没大一会儿便回来了,只听她笑盈盈道:“总说主子和大格格心有灵犀呢,这不,主子话音儿刚落,大格格就来了。”
  宋知欢下地走了两步,绕过隔开里外间的一架黑檀木嵌和田白鲤鱼戏水纹大插屏,便见翼遥扶着侍女郁青的手盈盈进来,身上披着件大红羽纱面儿白狐毛里子的斗篷,戴着兜帽,身后一个老嬷嬷打着青绸油伞跟着。
  翼遥旁边又有个黄莺走着,身上穿着紫褐色灰鼠皮雪褂子,怀里抱着个大捧盒,后头亦是一个婆子打伞跟着。
  只听靴子踩在雪地上的声音渐近,翼遥稳稳当当停在门口,解了身上的雪褂子,脱了兜帽,对着宋知欢徐徐欠身,“女儿给阿娘请安。”
  “快起来吧。”宋知欢露出些笑意来,看向黄莺,“你怎么过来了?”
  黄莺笑着给宋知欢见了礼,将手上的捧盒递给小丫头,自己亲自掀开,露出里头一大盘颜色喜人的柑橘来,“这是恭亲王福晋送来的柑橘,吃着滋味好,福晋命奴婢给您送些来。”
  宋知欢素来爱这一口,也不矫情,干脆地点了点头,笑眯眯道:“代我多谢敏仪,难为她忙着还记挂着我。”
  黄莺微微一笑,又一欠身,道:“宋主儿还有旁的吩咐吗?若没有,奴婢便先退下了。”
  宋知欢先一点头,复又唤她道:“你先等等,年下新打的金银锞子,让柔成抓一把给你,取个喜庆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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