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交笔友——沙舟踏翠
时间:2020-10-01 09:28:30

  晴天霹雳!!祝圆震惊了:【只拿五年?!!那我以后岂不是也分不到钱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工作,有没有独立的事业还说不准,她还指着这些分红过日子呢!
  谢峥挑眉:【你缺钱?】他记得这丫头挣钱挺有一手,还开了两间铺子来着。
  祝圆沮丧:【暂时是不缺……只是,钱这东西, 谁还嫌少啊?】
  【五年红利, 算下来也不少了】
  是不少。水泥方子不过是她踩着巨人肩膀学来的, 转手出去就赚来这么多,还完全没参与研发……能分五分利,她其实很该知足了。
  唉……
  对面的谢峥想到什么,继续道:【还有书铺的分成】
  【你开的?】
  谢峥顿住。倘若直说,祝圆若是哪天回京,他的身份便暴露无遗。再者,即便祝修齐一直在外就任,等过几年,他的书铺经营成功,也瞒不住……
  思及此,他没有回答,反问了句:【你若是知道我的身份,还敢没大没小吗?】
  【切~我要是不敢,我压根打开始就不跟你说话。还没大没小……除非你是皇帝,否则,我为啥要怕你?】
  谢峥:……
  祝圆放完狠话,一看,对面半天不说话,心里一咯噔:【大哥,你不会真的是……】
  谢峥重重落墨打断她:【不是】这丫头,
  祝圆舒了口气:【也是,你怎么可能是。你要是的话,这江山就没了……】
  谢峥被哽得差点吐血:【何以见得?】
  铁画银钩,连问号都气势凌厉。
  祝圆没好气:【从来没见你批过奏折,你要是皇帝,我就是那天上最亮的星。】
  谢峥:……
  再听这丫头鬼扯,他怕是要折寿。
  等等,他不是来找人聊天的。谢峥扶额。他最近怎么老是被祝家这丫头带着跑?
  【听你所言,你父亲在政务上颇有才干,做事稳妥,也算是一名爱民如子的——】
  【打住打住,什么叫“算是”?】祝圆不服,【我爹就是爱民如子的好官!!】
  谢峥哑然。
  祝圆开始吐槽:【你不知道我们刚来芜县那会儿,这边糟糕成什么样儿,又穷又乱,天天不是打架斗殴就是女干杀掳掠,我爹那几月都快瘦成仙了……】
  谢峥忍不住:【瘦便瘦,瘦成仙是何意】
  【瘦的衣服空荡荡,看起来不就飘飘欲仙的吗?】
  谢峥:……
  【你别打岔,听我说完】
  谢峥:……等等,他的问题——
  【听城里商户说,原来那税银都快高上天了,以前的县令来这里,就是为了狠狠刮一层税银给自己挣功劳,然后升职的吧?说不定还贪了多少钱。要我说,芜县前几任县令指不定都有问题!】
  谢峥眯了眯眼。
  【我跟你说,我爹这种为国为民的书呆——咳好官,放哪里都不亏!】祝圆话锋一转,【你在京城有什么门路吗?明年我爹就要述职了,给我爹说说好话呗?】
  谢峥:……
  这年头,走后门拉关系已经如此直接了当了吗?
  两辈子第一次被走关系……他竟然有点,新奇?
  没等到他说话,祝圆以为他不想帮,立马补了句:【我这两年帮你不少啊,就算只看在钱的份上,你的良心也会应下的吧?】
  谢峥嘴角抽了抽:【我没说不帮——】
  祝圆眼睛一亮:【我果然没看错你,谢谢啦!】
  谢峥:……他也没说帮。
  祝圆才不管他什么想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啊,应了就要做到啊,我们家以后吃饭喝粥就靠你了】
  谢峥无语:【县令俸禄不够你家吃用?】
  【够啊,关键是,我爹不光养家里人!!】提起这个祝圆就郁闷了,【你知道吗?打我家铺子挣钱开始,我爹就自掏腰包去做奖励,农事、水利、技艺……各种各样,去年底光是给百姓发奖金就发了几百两!我们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哪有这样倒贴出去的?!我娘还大力支持!!你说气人不气人?!】
  谢峥微怔。祝家丫头猜测到了自己身份,为了她爹的前程在这儿说好话?还是祝修齐当真如此爱民如子?
  那为何上辈子未曾听说过祝修齐?
  祝圆犹自继续:【好在招商、扶农政策起效,加上今年税改,我爹才好过些。】
  谢峥皱眉:【按制,税赋需上缴户部】
  【想多了,我就不信各地没有截留一部分,上缴的税额不低,百姓还过得舒服多了,不好吗?还是朝廷只管薅羊毛不管羊死活?要是的话,那我没话说。】
  谢峥:……
  行了,他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
  他接着往下问:【那你大伯秉性如何?】
  祝圆停住,迟疑片刻,道:【闲谈莫论人非】
  谢峥挑眉。上辈子的祝修远汲汲营营几十年,到最后也只是正五品的郎中……刨开家势薄弱这环,此人在京中经营几十年只升了半品,不是太无能便是人品不行。
  再看小丫头此话……看来是后者。
  他再问:【除了年节走礼,你们往来频繁吗?】
  祝圆反问:【除了年节走礼,还需要什么往来?】
  谢峥懂了。既无才干,人品存疑,又与祝家二房不和——此人不值得扶持,其女也无需关注。
  倒是祝修齐……不管是祝圆,还是祝庭舟,看起来都颇为不错。由子及父,可见祝修齐可堪大用。
  或许,祝修齐上辈子一直不得返京,是无人在京中运作罢。
  若是上辈子祝修齐一直不得返京,那小丫头……
  谢峥眯眼。这丫头瑕不掩瑜,内里自有乾坤,绝不会被埋没。即便后宅女子名声不显,她的夫家也不可能泯然众人。
  摊丁入亩便罢了,若不是遇到他这个皇子,这东西势必无法推行。可其他呢?其他诸如水泥、活字印刷,甚至是玉兰妆的产品呢?
  谢峥沉下心开始回想。
  没有,毫无印象。
  对面的祝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说了适才那句话后,便没再书写。
  谢峥修长的指节轻叩桌面。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芜县县令祝修齐之女,嫡出,明昭二十八年生,体弱多病……
  当初让人查的资料不期然冒了出来。
  谢峥陡然顿住。体弱多病?
  是了,去年祝家去芦州,除了祝庭舟要考童试,还有祝家小丫头去求医……当时舅母还与他说,这丫头虽然身体有些弱,但年岁小,调理得当便于常人无异,无需担心来着。
  他皱起眉。所以,上辈子,小丫头没熬过去?
  想到这种可能,他心里便极其不适。
  这丫头有才有能,若不是生为女子,早晚扬名,即便生为女子,也不应当被埋没……
  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谢峥欲要细想——
  “笃、笃。”
  “主子。”安瑞的声音从虚掩的房门外传来。
  谢峥回神:“何事?”
  安瑞压低声音:“娘娘找您,让您现在过去昭纯宫。”
  谢峥皱眉:“所为何事?”
  “奴才不知。不过,看玉容姑娘的神色,应当不是什么好事儿。”
  谢峥叹了口气,起身:“走吧。”
  淑妃找他,是为了秦老夫人为他相看姑娘一事。
  秦家如今可没有适婚的男儿,秦也最大的女儿今年才不过十二,也不急于一时。可这俩月,秦老夫人一改往日的低调,频频吃酒参宴。
  偌大京城,宴席自然不会少,可秦老夫人参加的,都是带着各家适婚姑娘出来交流走动的雅宴。
  这走得多了,大家便看出来了——秦老夫人,这是为三皇子相看人家呢。
  如今,这些事儿也传到了淑妃耳朵里了。
  淑妃倒是没有训斥,只轻描淡写地提点他,贵为皇子,当为天下先,不可过度张扬,当遵从先祖遗训,娶妻娶贤,不拘门第……
  话里话外,就是让他别着急,别高调,别找高门,别让她丢人……
  跟着谢峥的安瑞都听得直撇嘴——当然,低着头那种。
  好不容易从昭纯宫出来,谢峥长舒了口气。
  安瑞正给他披大氅,闻之不忍,轻声安慰:“主子您别多想,娘娘是担心您看不准——”
  谢峥摆摆手:“无需多言。”拉了拉大氅,大步前行。
  阴了一上午的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
  还未来得及扫净的雪花混在泥里,经来往宫人践踏后变得斑斑点点,脏污如尘垢。踩在上面,又泥泞又湿冷。
  这鬼天气。安瑞暗骂了句。搅得大家心情更糟了。
  蹿高了许多的谢峥一路疾走,安瑞在后头小跑着追赶。
  一前一后进了自家院子,谢峥立马沉声朝廊下候着的安平吩咐:“备马,准备出宫——”眼角一扫,看见屋内挂着的字画上浮现的墨字,他顿了顿,轻叹了声,“罢了,明儿再说吧。”
  心绪不平之时行事乃是大忌。
  他该去写几行书稳一稳了。
  还未等气喘吁吁跟上来的安瑞反应过来,他又一阵风似的卷进了书房。
  闻声出来的安福朝他们摆摆手,追了上去。
  安平看看那掩上的书房门,再看犹自喘息的安瑞,小声问:“主子这是怎么了?”
  安瑞撇嘴:“还能怎么着,被那位主子气着了呗。”
  安平了然。
  进了书房的谢峥解开大氅,随手往后一扔,快步走到书桌后。
  安福顾不上大氅,急忙抢步上前去磨墨。
  谢峥铺好纸,提笔蘸墨,刚想写字,对面正在誊抄的内容慢慢浮现。
  【……爱亲者,不敢恶于人;敬亲者,不敢慢于人。爱敬尽于事亲,而德教加于百姓,刑于四海。盖天子之孝也……】
  竟是《孝经》……
  爱亲敬亲?呵。
  谢峥深吸了口气,索性不练字了,也不管对面慢腾腾的墨字,狼毫落纸,凌厉笔锋带出洒脱诗句:【酒酣胸阔道嚣狂——】
  还未等他写下下一句诗句,对面墨字只停了一瞬,立马接上——
  【治肾亏,不含糖?哥们,你肾虚不举了?】
  谢峥满腹的阴霾嗜戾顿消,一口心头血差点喷出来。
 
 
第046章
  【你从哪学来这些东西?小姑娘家家的, 一口一个】谢峥写不下去了,【非礼勿言,非礼勿言!!】
  气得都学祝圆用上感叹号了。
  对面的祝圆嘿嘿笑:【讳疾忌医不可取,大叔,你这么大年纪了,不举也是正常,有什么好避讳的。】
  小样,有本事装老头, 有本事接下不举的名头~
  谢峥差点没气死:【你】
  躬身在另一边磨墨的安福老老实实地盯着砚台, 丝毫没敢往桌上看, 自然不知道他经受了什么。
  磨好墨后, 他小心翼翼偷觑了眼谢峥, 登时被他咬牙切齿的怒容惊了, 噗通一声跪下来:“主、主子息怒……”不过, 他就是磨个墨, 殿下这是怎么了?
  谢峥顿了顿, 深吸口气, 扫他一眼,下巴朝外头一点:“与你无关,出去!”
  “啊——是!”安福忙连滚带爬往外蹿,路过扔在地上打大氅,还不忘顺手捡走。
  谢峥:……
  抹了把脸低下头, 冷静许多的他再次提笔, 谆谆善诱道:【你这些话纸上写了便得烧去, 若是被旁人看了去,怕是要名声尽毁】
  【废话。别说旁人了,要是我爹娘看见,我就小命不保了!】
  谢峥额角抽了抽。早前他还推测这丫头上辈子是不是早夭,转头她就自己说自己一命呜呼……他看了便觉不适:【生死大事,不许轻易挂在嘴边】
  【诶我说你这老头子,疾病不能说,生死不能说,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人生在世,岂是只有生死疾病——】呸,死丫头,都把他带跑了,他何来疾病?!
  祝圆以为他说完了,顺口接道:【还能谈星星谈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你以为你是尔康呢?】
  谢峥一顿,皱眉:【尔康是谁?】
  祝圆哑然。这特么要怎么解释?难道从琼瑶开始说吗?她挠了挠头:【反正是一个心机——狗】差点写成心机婊,好在刹车及时,不然肯定又要挨训!
  【心机狗何解】
  祝圆再次卡壳,好半天才慢吞吞道:【心机不用解释了吧?狗呢……有些地方,男人太渣就会被称之为狗。大概是指猪狗不如的意思,反正都是骂人,管他骂成猪狗!】
  男人……谢峥眯眼:【此人是谁?你如何与之认识?】
  祝圆不耐烦了:【说了你也不认识,你问这么多干嘛?】
  谢峥忍怒:【你年纪尚小,又是姑娘家,万一被骗——】
  【安啦安啦,要是尔康真的能来骗我,我做梦都能笑醒了。】那就表示她回到了现代,什么抽水马桶、什么电灯冰箱暖气高铁汽车……
  算了算了,多想无益。
  谢峥看了她这话,登时急了:【你才十二岁!】他强调,【若是那位尔康来找你,他就是恋tong的变tai!】
  祝圆:……
  【哥们别纠结这个话题了行吗?我就是随口一说,我跟尔康不熟,以后也不会见面!你放一百个心啊~~~】怪她多嘴,没事玩什么梗!
  谢峥略松了口气,然后训斥她:【你现在不是孩童,以后铺子也少去点,省得别人说——】
  【停!】这话戳正祝圆的软肋了,【我不是犯人,我想出门为何不可以?别人说三道四,与我何干?我活着是为了他们的吗?不是的话他们说他们的闲话,我出我的门,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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