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为了养家我不得不拯救世界——Cola软糖
时间:2020-10-03 09:29:05

  猛地从樱花树粗糙的主干上弹了起来,急慌慌瞅向一旁摊成大饼的白发少年:“狛枝!!!我的报酬怎么算!”
  “……”
  睡意朦胧的灰绿色眼睛费力地睁开,懵懂地眨动了两下。
  “……什么?我不记得了。”
  是、是吗?
  那是肯定的啊!另一条时间线的事情他能有印象才见鬼了啊!
  诺维雅小口小口地吐着气,像条失去梦想的咸鱼一样重新靠回了树干上。
  “没事了,你——睡你的觉吧。”
  可恶啊!!!
  要警惕这种新型的赖账套路啊同志们,以后再也不能干这种赔到死的亏本买卖了!
  她四十五度角仰头望天,顶着双死鱼眼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快速计算得失。毕竟刀剑一振接着一振来,到处都是需要用钱的地方:春夏秋冬各式场合的漂亮衣服,一天都不能断的大量零食和茶叶美酒,烛台切坚持要求最高档次的食物采购,还需要添置床啊柜子啊不止一两套大件家具——啊还有,本丸的天花板是不是也该加高一下了?
  审神者吐魂。
  死了.jpg
  死到一半,她余光扫到身边已经开始打小呼噜的无忧无虑·狛枝·傻白甜·凪斗,自动把预算数额又往上浮动十个百分点。
  这次是真死了,jpg
  计算完毕,总结一下:耗时耗资最大的一次任务,她非但没能挣到钱,还又捡回来一个吃白饭的:D
  【诶……那个,统统啊,你帮我看看,我们光靠吃老本——咳,光靠现有资金照常生活的话,还能坚持多久?】
  【(((;;)))你,你别这么叫我,怪恶心人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说这种事情也不能凭空猜测吧,你去问问烛台切?毕竟留守本丸的是他嘛(-ω-;)】
  诺维雅:我好像闻到了甩锅的气息。
  细枝末节就不追究了,她最后摸摸狛枝的白毛,静悄悄地幻影移形去了厨房。
  厨房没有光忠厨娘,只有正在偷吃的夜斗大耗子。
  诺维雅刚站稳脚就看见他,脸颊鼓鼓嘴里还衔着半个虾饺,眼里皮卡皮卡往外蹦小星星。被正主抓个现行也没有当小偷的觉悟,举着个竹篾小蒸笼口齿不清地招呼她:“金音你来啦?要不要尝尝这个敲好次的,我给你剩了点儿……”
  要不是那本来就是诺维雅心心念念的光忠特制,她简直要有点感动了。
  本着少浪费一点是一点的穷逼原则,她一反常态地凑过去,从夜斗的魔爪下拯救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小饺子。
  “烛台切呢?”
  吃得正欢的夜斗顿时被噎住,咳咳咳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一脸严肃地叮嘱她:“食不言,寝不语。”
  “……”
  于是她默默咬了口尚还烫手的虾饺,粉嫩Q弹的虾仁露出头来,稍微抚平了些对本丸财政状况的忧虑。诺维雅瞅着莹白外皮里透亮的浅色汤汁,一边回味一边感叹:“称得上绝味了吧?手艺果然又进步了,可喜可贺。”
  话音未落,一只修长匀称的手从旁侧悄无声息地探过来,从夜斗怀里夺走蒸笼的同时不忘顺道递给她双筷子,这才不紧不慢地应道:“您过誉了。”
  “烛台切。”
  审神者叫了声他的名字,这才把剩下小半个虾饺丢进了嘴里。一边慢慢咀嚼一边回想,上次看到太刀这么近距离的特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墨色的不羁短发,从脑后绕出系得一丝不苟的单眼眼罩,抿着的薄唇和燃烧着一般璀璨的金瞳——过于耀眼了,几乎让人有些受不了。
  付丧神耐心的等待她把口中食物咽下去,这才以一种温柔且不容辩驳的语气宣布道:“您冷落我了。”
  “唔?!”被撒娇一击正面击中的诺维雅有点愕然,又有点犹豫,“……我有么?”
  太刀回以一个无奈宠溺的微笑:“您心里很清楚。”
  “新来的两振尚且有亲近您的机会,更遑论压切长谷部和粟田口他们……就连一直不肯为您尽心的三日月,您也记得带在身边。那,我呢?”
  诺维雅冷汗直流,第一时间把黑锅扔在正沿着墙根偷偷溜走的夜斗身上。
  “我有叫你的!一期君说你跟夜斗在一起,所以我我我——”
  被杀必死视线狠狠穿透的倒霉神明僵在原地,听见身后传来了怨气满满的诅咒声。
  “这么说,我该把不识时务的家伙处理掉,是吗。”
  少年干脆地回头对诺维雅一摆手:“我好像听见其他地方还有信徒在召唤我,你们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了!”随即打个响指,啪的一声凭空消失了。
  ……只有这种时候才能意识你其实是个神明,专长跑路的那种。
  惨遭抛弃的诺维雅慢慢收回尔康手,彻底没了糊弄过关的小心思。
  “这么说来,的确是我考虑不够周全。我总以为本丸留个人也是好的,否则就不太放心……明明知道烛台切也不愿意困在这里,却一心想着把麻烦解决马上就能回来了,把你的意愿忽略了。也怪我这次拖得太久,实在抱歉。”
  太刀眨眨眼睛,发出恭候下文的“嗯——”声,由于不够满意而凑得更近了。
  “这些都是小节。我呢,比起道歉更希望听到别的东西……”
  站在道德洼地的审神者哭丧着脸,认命地乖乖跟着对方的节奏:“好了!下次会带上你,一定会带上你,就算不带长谷部我也会带上你的!这次实在是对不起了烛台切,请务必原谅我!”
  周身气息都变得轻松愉快的付丧神闻言失笑,伸手抚摸着少女毛茸茸的发顶:“哪儿的话?我可从来没生过您的气。能骗到这样的允诺,今天真是大赚一笔!”
  〒▽〒连天真无邪的刀剑们都开始变得心机起来了么。
  话是自己说的,怎么也不能翻脸不认。诺维雅看着某心机太刀哼着歌走开去取围裙,抹了把脸跟过去。
  “一说起下次出门,总觉得像是忘了什么事的样子——这个暂且不提,烛台切,本丸的资金没什么大的缺口吧?”
  准备下厨的烛台切光忠本已经解开了右手白手套的扣子,褪到一半便停下来,回头看着稍显紧张的审神者:“怎么说,您要抽调一部分另作他用吗?”
  “不不不不不,”诺维雅疯狂摆手,“到底有没有充裕到这个地步我心里还是有底的。只不过本丸最近新来了人,花销变大是肯定的,所以我特地来问问情况……啊顺便,不许克扣同事们的份额听到没有!要是存款不太够就及时告诉我,千万不要打其他人零花钱的主意!”
  “……”
  付丧神看起来有点不太情愿。
  从他那个略带挫败的表情里,诺维雅品味出了某些不祥的东西。
  她把声音放柔,试探着安抚道:“我很信任烛台切的。如果你说没问题,我连一丝多余的怀疑都不会有,直到你示警为止。所以,就把真实状况告诉我吧?”
  太刀偏着头,难以读懂的沉沉视线一瞬不瞬注视着她。然而这份和体贴形象违和的压抑情绪并未出现太久,消失得和来时一样快。审神者甚至还未捕捉到那个转瞬即逝的沉郁眼神,刀剑的脸上已经又换上了倾慕眷恋的熟悉表情,伴着羔羊般纯然的温驯。
  “……是,主公。”
  “本丸还未走上正轨,规模又一直在持续扩大,前期投入的耗资巨大是理所当然的。付丧神不需饮食、不重享受,这种特殊时期本就该以您和本丸的发展为第一要务——因此,把那些乱七八槽的支出项都削减掉的话,再支撑一段时间也未尝不可……”
  “削减、支撑,”诺维雅放空了表情喃喃重复,“果然祸不单行,家里又没钱了啊。”
  “别那么担心嘛,我会替您分忧的呀。”烛台切把取下的白手套折叠整齐放到一边,几根凌乱的额发稍微滑落下来,将金眸遮挡了些,“除了这个,还有什么麻烦事吗?”
  “嗯。从早上起床我就准备打起精神应对来着,还想开个战前动员会呢。结果都怪夜斗这家伙,半道里冲出来吓我一跳,所有计划全被他打乱了!”诺维雅惋惜地瞅着空荡荡的小笼屉发牢骚,心不在焉地揉搓着皱巴巴的衣角,“狛枝那边也出了点问题,诸事不顺啊。哎你说,要不要占卜一下看看吉凶?”
  “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命运并没有趋避的法子吧。”付丧神背向她,蹲下身来从柜子里拿取厨具,腰线被紧绷的黑色燕尾服勾勒出诱人的味道,“重新制定计划好了。鉴于您之前的允诺,新的行程里可一定要有我的一席之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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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着灶台又吃完一笼光忠特制的诺维雅盯着空荡荡的笼屉,眉头微皱,眼神迷茫,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肚子圆鼓鼓,但大脑里好像有一块空空荡荡,没着落的感觉让人心里发慌。
  误会了的烛台切干咳一声:“嗯,料理这么受欢迎我是很高兴,但是一次吃太多的话,小心身材走样哦。”
  “啊,”审神者正捏着下巴发散思绪,蔫蔫地回应,“适可而止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不是想接着吃,只是想——想——”
  想回忆起什么似乎很重要的东西。
  话说起来,为什么会在厨房?她一向没有按时吃饭的好习惯。
  想起来了,是为了找烛台切询问本丸财政状况。
  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问这么糟心的事……
  咳,都怪狛枝啦,他说要去买彩票又只能死命拦住,生怕这不惜命的傻孩子出什么事。
  那么再往前回溯,被狛枝拉走之前,她原本在——
  在夜斗地狱里苦苦挣扎。十分痛苦又毫无线索的回忆,自动pass。
  提起溜号的夜斗那厮,诺维雅一边磨牙,一边又隐隐觉得自己已经逐渐逼近了【遗忘之物】的真相。脑内画面一帧帧回放,定格在倒地时看到的天花板,定格在夜斗扑过来的大脸,定格在软糯糯的五虎退头顶上……
  啊,退酱。可怜孩子肯定吓得不轻。
  等等等等!她把疯狂跑偏的思维拉回正轨上:重点是!重点是,在和退酱碰面前,走向前厅的那段路上,她到底想干什么来着?!明明是满心思忖着的关键事情,原本准备一到地方就和大家商量来着——
  酒后、次郎、时政的少年。夜里凉风吹拂在被酒精升温染红的脸庞上,那人手持白扇,言笑晏晏间下了最后通牒。
  阀门甫一打开,记忆的洪流便奔涌而出,猛地将残留的倦怠意味冲散。诺维雅倒吸一口气,被轰然升腾起来的焦躁担忧驱使着起身,条凳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响声。
  “主公?”
  付丧神担忧地俯下身。诺维雅深深呼吸,刚准备开口稍作解释,厨房的推拉门已经被从外侧哗啦一声大力打开。她急急转身,看见有些气喘的长谷部伫立在门外,带着忧色的黛紫色眸子里映着自己的脸。
  “原来您在这里……”打刀少有地没找烛台切的麻烦,扶着门框稍微平复下呼吸,言简意赅地通知审神者,“时政的信。”
  他的声音像浸了水那样沉重,诺维雅甚至能感受到其中一滴滴坠下来的不安,在空气中激起无形的涟漪。连一向注意形象的烛台切都不由向前急急走了两步,想要接过同僚手里的信封,又觉得未免有些越俎代庖,因而不由自主地抿起嘴唇回头看她,用询问和担忧的眼神。
  ……在害怕吗?
  害怕什么呢?
  诺维雅站在桌边没有动。是了,她擅自进行时空跳跃的事他们是知道的,但他们并不清楚时政对此的确切态度。
  大局也好,博弈也好,交锋时她与那个少年神官保有默契,从不在付丧神面前交谈过深。在她的刀剑们看来,她消极拒战又屡次违规,大约早已变成了时政的眼中钉——而面前这封信,说不定就是她的解聘书。
  那样的话,他们将又一次无家可归,直坠熔炉中焚灭的烈火。
  而诺维雅先前不自觉流露出的焦躁神色,似乎从侧面证实了这种猜测。如果每一天都眼睁睁看着事情往最坏的方向逐渐滑落,乃至最终成为现实,会有那种神情也无可厚非吧。
  长谷部现在还不至失态,无非是存着侥幸,觉得信封里不一定是最坏的消息。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昨晚醉后向时政的神官变相承认了各种罪行,还放狠话说“我等着”,说不定打刀能当场崩溃,哭着扑上来掐她的脖子。
  诺维雅突然没有那么着急了。时政的阴谋诡计,要做出积极应对——算了,都见鬼去吧。
  还是刀剑们的心情比较重要。
  于是她慢悠悠地坐回凳子上,端起先前倒下已经凉透的茶水,优哉游哉地喝了一口。
  “思虑过甚可不是好习惯。是我疏忽了,居然一直没发现你们在担心这个。”
  长谷部的眼神时不时飘向信封,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啊,您指的是……”
  “指的就是你现在担心的事情。”
  诺维雅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示意烛台切把信封拿过来,然后漫不经心地反扣在桌面上:“毕竟我做了那么多违纪的事情,又得罪了时政不少人,长谷部觉得我会被辞退吧?”
  被戳中忧思的付丧神憋得几乎说不出话,期期艾艾道:“哪、哪有……您,嗯,是很优秀的审神者……”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上覆了层轻薄的红晕,盯着地砖的缝隙不肯抬头。一旁的烛台切抬手捂额,诺维雅的笑容逐渐僵硬,听到后面,自己都对自己的职业操守产生了怀疑。
  “我觉得你还是放弃拍马屁这个技能比较好,”审神者拍拍脸颊重新振作,同时对舌头疯狂打结的的打刀进行开解,“明明我心里有底,被你这么一说,感觉自己好像的确是同行中的败类——别哭丧着脸了,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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