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你讲宇宙——柔野
时间:2020-10-04 09:45:08

  聂洲泽:“不知道,缘分吧可能。”
  才不是缘分呢。她在心里想着。
  她不求他突然的驻足,能从他口中听到他叫她名字,就是最大的慰藉。没人知道,看起来这般简单寻常的打招呼,是她蓄谋已久的“巧合。”
  ***
  寒假来了,许时沅需要回老家,和爷爷奶奶还有两个伯伯团聚,她老家在西城的城镇区,不在西城市区。
  于是,她们一家三口收拾行李回了老家。在大巴车上她无精打采的,一直望着窗外飞快后退的风景。
  许源问她:“是不是晕车了啊?”
  许时沅摇摇头,“没有晕车,就是有点困。”
  往年没搬来市区,她过年也都是在老家过的,那时候她也觉得还不错的,还能见到大半年没见过的堂哥堂姐。总之她都挺随缘的。
  今年她没那么想去,不去的话,好歹她偶尔也能借着借书的借口找聂洲泽,再不济也能说她去找聂河川玩耍,但现在……
  除夕那晚,许时沅全家人在吃团圆饭。
  饭桌上,一听爷爷提到了聂家,她立刻竖起耳朵,但是并没有听到什么有效信息,害她空欢喜一场。没想到,她爸却是主动夸赞起聂洲泽也来了,说他懂礼节人谦逊,成绩也不错。
  听到这些,许时沅不能再认同了。
  那时候智能手机不太普及,微信红包这些更是尚未出生,年味还重,尤其是这样的乡间地区,空气中弥漫着礼花和鞭炮的气息。
  许时沅打开手机通讯录,点开“聂洲泽”的那一栏,指尖放在那一串电话号码上,始终没有拨出去。
  说些什么呢。
  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恭喜发财,红包拿来?他借给她的书又看完了,你有没有买新书?又或者是,过年你穿上新衣服了吗?
  “……”这都什么鬼。
  要是她真的把他当成是寻常长辈,说不定早就已经打过去了,可惜他不是。算了,她还是发条祝福短信吧。
  “聂洲泽叔叔,除夕快乐!新的一年祝您身体健康,顺利考上理想大学!”她编辑好后,却迟迟没有发送,感觉这短信内容怎么就这么客套啊。
  她还在犹疑不定时,手机猝不及开始震动,她有些烦躁地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聂……
  聂什么?
  聂洲泽!!
  啊啊啊啊啊。
  怎么可能!许时沅一激动,手机被她甩到了被子里,她趴在床上,两条腿因激动而晃来晃去。
  她怀着兴奋激动的心情,正想按下接听,堂姐突然进了她房间,对她道:“许时沅!快点出来啊,我哥要放烟花啦,快点来看。”
  “噢噢好,我等下去看。”许时沅迅速回答,门口堂姐很快走了,她低头一看手机——
  糟了,她竟然把聂洲泽的电话给挂了。
  许时沅这次没有再犹豫,立刻回拨给他,那头铃声响了一下就接起,低沉清朗的声音传来,“喂时沅,是我。”
 
 
第15章 第15宇宙
  听到他声音那一刻,许时沅想原地打滚,如果他能看到她的表情,那么肯定会看到她快咧到耳根的嘴角,和她此时听起来平静的声音截然相反:“不好意思啊聂叔叔,我知道是你。”
  “所以你是故意挂我电话的?”聂洲泽开玩笑似的问她。
  许时沅心里咯噔一声,“哪有,我刚才不小心按到了拒绝,绝对不是故意的。”
  手机那头传来一声低笑,许时沅想象不出,他现在是什么样的神情,听他道:“行没事。你现在是不是在你爷爷那边?”
  “对,我过年回来这边了。”许时沅猜到他肯定不是闲着无聊才给她打电话,“叔叔你有什么事吗?”
  聂洲泽清清嗓子,道:“是这样的,今天我爸给许伯打了三次电话,想说点事,不过许伯次次都挂了,于是我给许哥也打了,他没接。然后我现在打给你,没想到你也挂了电话。”
  所以,她爷爷和她爸都没接电话,难怪他刚才会问,是不是故意挂他电话,“……”
  说到最后,他无奈中又有些担忧,“没出什么事儿吧?”
  “没有没有,不好意思啊聂叔叔,我爷爷的手机被我家的堂妹拿去玩贪吃蛇了,我爸那人手机又不装在身上,所以就那样了。”她赶紧解释,“待会我把手机抢过来,不不,是拿过来,让我爷爷给聂爷爷打回去。”
  “好,那麻烦你了。”
  “没事,叔叔新年快乐,我等着叔叔您的大红包呢。”她一鼓作气说完,想借着玩笑的外衣同他拉近点距离。
  话说完,却听到了他爽朗的笑声。
  也就是这时,窗外,她右边的邻居家突然放弃了鞭炮,噼里啪啦作响简直要将人耳膜震聋。怎么就偏偏在这个时候响?!
  而且,她怀疑邻居家买了那种超长的鞭炮,怎么响了这么久还没有消停的迹象,如此的漫长。
  所以,她是不是该挂电话了……
  终于,鞭炮声随风而去,许时沅怀着绝望的心情,想问问他人还在不在,那边倒先传来他的声音,“还在吗?”
  许时沅赶紧应声:“在在在。”
  “红包自然会有,你过这边时给你,”聂洲泽说着顿了顿,“嗯还有,新年快乐。”
  他说,红包会有,新年快乐。
  挂完电话之后,许时沅一下子将手机抱在怀中,从床头滚到了床尾,又从床尾滚到了床头,疯了。
  她摸了摸脸颊,好烫,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刚刚跟她告白了呢。
  如果以后每年过年,他都可以同她说“新年快乐”,她就心满意足了。
  又或者,她想再贪婪一些,许下今年的新年愿望——或许有一天,聂洲泽可以站在她面前,牵着她手,对她说一句“新年快乐”。
  ***
  新年之后,冬天拖着小尾巴悄悄离开,春风唤醒了树梢的枝芽。许时沅特别怕冷,穿着厚厚的棉服,活像新鲜出炉的夹心面包,
  尽管如此,感冒依然没有对她手下留情。
  2月中旬,她们一家人才动身回了西城市区。她躺在沙发上,不听地抽纸巾,无精打采地擤着鼻涕。这时许源拍拍她的背,温声问:“小沅,我和你妈妈明天去拜访聂爷爷,你去不去啊?”
  许时沅“垂死病中惊坐起”,一双眼睛顿时神采奕奕:“我肯定得去啊!”
  许源有些惊讶,过年时候他带许时沅去走亲戚,她都是不情不愿被他拖着去的,而且她现在还是处于感冒的状态,所以他才询问她的意见。
  没想到她竟然一反常态。许时沅注意到他讶异的眼神,她道:“我就是想看看,聂河川过了个年,是不是胖了很多斤哈哈哈。”
  “……河川那孩子是怎么吃不胖的体质。”许源笑笑说,“不像我们。”
  闻言,她深深瞥了眼许源,“爸你能把‘们’去掉吗,我们不一样,我只是衣服穿太厚,显胖。”
  许时沅没说错,以往过年她总会胖上几斤,今年过年反倒还瘦了两斤,也许这就是思念的力量吧。
  出发去聂家那天,许时沅把她穿了一星期的棉服扔在一旁,换成一件加绒的黑色卫衣,印着“I'M SO COOL”的字母印花,下半身依旧是宽松的牛仔裤,大腿那儿竟然没有那么紧绷了。
  “哎呀,大冷天的,你怎么穿这么薄的衣服啊?”沈时看得直摇头,“快点去把你那件棉服穿上。”
  许时沅哪里肯改变造型:“那件棉服是粉红色的,好幼稚啊。再说我现在感觉很暖和,一点都不冷。”
  “你就是这个年纪,还什么幼稚不幼稚的。”沈时哭笑不得,“本来就是感冒的人了。”
  最后,经过一番激烈的“沟通”,许时沅在卫衣里面又加了件羊毛衫,才逃脱了穿那件粉色厚棉服的可怕命运。
  一路上,许时沅满怀期待,一改前几天的颓态,她甚至还在想等会要和他说的话题,他给她的利是会装在什么样的红包,等等……
  然而,去到聂家,她才发现她是白折腾了。聂洲泽压根就不在家,他过完年是高三下学期,已经回到了西中。
  “……”所以她准备了个寂寞。
  “去学校了啊。”她喃喃道,心里空空的,像漏了个口子,名为失落的冷风咻咻地往里边灌,她猛地打了个喷嚏。
  “我就说你不穿那件棉服,冻到了吧。”沈时数落她,同时给她倒了杯热水。
  聂河川看她一晚上都不怎么说话,难得关切:“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
  “感冒了呗。”许时沅吸了吸鼻子。
  聂河川从桌子上拿了两包凤梨酥,递给她:“吃点好吃的,看你好像变瘦了。”
  “我一直都这么瘦,别妨碍我的减肥之路。”许时沅把凤梨酥放回果盘里,她默了默,又忍不住打探聂洲泽的消息,“你叔叔什么时候走的?”
  “就昨天上午走的啊,”
  听他这么说,许时沅失落更甚,她叹了口气,“我也好想开学啊,好想在知识的海洋中游泳啊。”
  “没有搞错吧,我还想多玩几天呢,数学课代表就是与众不同,”聂河川懒懒地陷入沙发内。
  然而他下一秒,又像弹簧一般弹起来,着实把旁边擤鼻子的许时沅吓一跳,“你这是做什么,一惊一乍的吓死个人。”
  “差点忘了个东西,”他说完行动迅捷地上了楼,又很快回到她身边坐下,“喏,这给你。”
  “这什么啊,”许时沅垂眸看去,看到了一个红包,上面印着“学业进步”四个字,她愣了片刻,才迟疑地接过来。
  聂河川在一旁纳闷着,“这是我叔去学校前,让我转交给你的红包,奇怪了,我都没有收到他的红包,你怎么会有?”
  虽然是小事,但他没有说过就算。
  刚刚被冷风灌进来的失落,此刻,被欢喜一点点挤了出去。
  许时沅低下头,抿住唇边的笑意,娴熟地把红包揣进口袋,宽慰似的拍拍聂河川肩膀,“因为,你不够勤奋,寒假试卷都做没完,所以没有。”
  “……”谢谢提醒。
  ***
  新学期又来临。
  许时沅回到了学校,按部就班上学放学,中午去食堂吃饭。
  她现在还是会在食堂找他,运气不好时好几天都见不到他的身影,运气好时,她下午能在鲜虾云吞窗口排队处那儿见到他。
  感谢鲜虾云吞,非常感谢。
  离得近的话,他总会和她打一声招呼,给她留一瓶养乐多。离得远的话,许时沅就远远地留意着他,从他吃完到离开食堂,都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只不过,有一天许时沅留意到,聂洲泽对面,多了个长直发的女生,是女生主动走到他对面的,不知道笑着同他说着些什么。
  许时沅眉头紧皱,看得出来,女生眼底是明晃晃的喜欢。
  那个女生长得比她好看,长长的头发,身材也比她瘦太多,看起来也比她勇敢。许时沅酸涩地低下头,她就从来没有这种勇气,更没有支撑这些勇气的底气。
  长直发女生说完后,聂洲泽笑意礼貌温淡,不知说了什么,但他没有接受女生递去的东西,起身去了另外的位置。
  态度礼貌,但似乎是很明确的拒绝。
  许时沅耳朵竖起,听是没听到他说的话,只是注意到,他的口型应该是“抱歉”,但她不敢确定,心头悬起的那块石头不敢落地。
  聂洲泽吃完了,起身要去收碗区。
  许时沅也赶紧起身,比他先一步去到,但放碗的速度却像被人按下了0.5的慢倍速。
  她可真像个间谍。
  她这个间谍在原地磨蹭了很久,也没见他来,转身才发现聂洲泽竟然去了另外一个方向的收碗区,现在已经往食堂外走去了。
  失算失算。
  许时沅快步跟过去,出来后看到外边细细密密的雨,才发现她又把伞给落在座位了。
  算了先不管了,一把伞而已,她对西中同学素质很有信心。
  “聂叔叔。”许时沅追上他的脚步,用手拍了拍他后肩膀,“哈喽。”
  聂洲泽回头,冷淡眉眼柔和了下,停住手上开伞的动作,“诶嗨,时沅。”
  于是,许时沅伞顺理成章地钻进了他伞下。
  她惊讶地发现,这还是那次暑假下大雨时,他撑的那把伞,历史竟惊人的相似。
  又是下雨天,又是他的伞。
  她快喜欢上下雨天了。
  许时沅默了片刻,好像突然想起什么,鼓起勇气问:“噢对了,叔叔,你是有早恋的打算吗?”
  聂洲泽敛眸看她一眼:“早恋?”
  他眼神似乎意味深长,许时沅没来由地一慌,心里鼓点似的咚咚响,她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对啊,刚刚我好像看到你对面坐了个女同学,她不是吗。”
  聂洲泽面无波澜,“不是,我没有这个打算。”
  看来她刚刚没猜错,他确是拒绝了那个女生,许时沅长长地舒了口气,“噢”了声,却不料听到他问:
  “怎么,你有这个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  啊小仙女们,应该是明天入v了。
  这一本我大概会写二十几万字,一本正版的看下来就4.5块钱左右吧,可以不要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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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清颐找了份工作,上门照顾个男人。
  那男人坐轮椅,五官妖冶俊美,性格却冰冷阴郁,还她上高中那会儿出了名“冰山美人”傅悬。
  其实两人交集不多,除了——高二那次,黎清颐把人堵在巷子里,抓着他的校服衬衫,亵渎了这朵高岭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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