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的白月光——第一只喵
时间:2020-10-06 08:25:59

  魏谦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道:“陛下发脾气,冲我扔了砚台。”
  顾惜惜顿时忘了别的事,忙忙地扳过他的脸来看着,口中问道:“为什么发脾气?你擦了药不曾?除了这里还砸到了哪里?”
  魏谦乖顺地侧过脸给她看,轻声道:“我杀了梁牧。”
  顾惜惜大吃一惊,脱口说道:“你这个疯子!”
  跟着却又焦急起来,忙忙地追问:“有没有人被人发现?陛下怎么说?你准备怎么办?糟了,怀山长公主最是看重梁牧,她肯定能猜到是你,这可怎么办?”
  “没事,”魏谦心里暖洋洋的,用脸蹭了蹭她的手,“陛下骂了打了,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顾惜惜又紧张起来:“陛下还打了你?打了哪里?”
  “砚台砸了一下肩膀,”魏谦拥住她,轻声道,“陛下还踢了我两脚,不过都不疼。”
  顾惜惜摸着他的右肩,又不敢用力,又不好扯开衣服,只得问他:“是这里吗?上了药不曾?”
  魏谦自己把衣服扒开了,露出肩上冷白的皮肤,肩胛骨上一块红,是被砚台砸的,他看了一眼,道:“蹭了一下,不用上药。”
  顾惜惜下意识地想躲,却瞥见那块红痕边上,几条纵横的旧伤。在梦里她见过的,他身上有许多这样的伤痕,在梦里她不曾问过,此时却忍不住问道:“那些伤疤,是怎么回事?”
  “以前习武时留下的,”魏谦并不想多说那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十年光阴,忙地拉上了衣服,“早就不疼了。”
  “还是上点药吧,”顾惜惜不放心,“红了一大片,就怕有暗伤。”
  魏谦受过那么多伤,自然知道这么点红没什么要紧,但转念一想,若是她亲手给他涂药呢?心尖上顿时热辣辣起来,眼巴巴地看着顾惜惜,轻声道:“好,那你给我上药。”
  顾惜惜拿着簪子,用簪挺把药膏薄薄地摊开一层,看了又看,确定没有遗漏了,回过脸向魏谦说道:“还疼吗?”
  她涂药的时候,魏谦便一直看着她,她低着头,脖颈弯成一个美妙的弧度,睫毛眨呀眨的,目光专注又温柔,他的心早就漾成了一汪水,伸臂圈住她,低低说道:“你别走,我就不疼。”
  顾惜惜摸摸他的头,没有说话。
  睿思殿中。
  明浮玉服侍着燕舜穿上中衣,道:“我想了又想,魏统领这个媒人,还是我去做吧。”
  燕舜道:“他自己不肯,理他呢。”
  “除了陛下和我,他还能找谁?”明浮玉笑了下,“趁着大长公主还在宫里,我先去提一提。”
  外间传来李复的声音:“陛下,怀山驸马求见!”
  看来,是梁牧的事发了。燕舜扣上领口的衣钮,有些疑惑:“怎么是他来了,怀山呢?”
  作者有话要说:  魏谦:头发拴一起,人就跑不了。
  魏谦:撒娇撒的好,人就跑不了。
  魏谦:嘤嘤嘤。
 
 
第64章 
  明浮玉迈步走进慈宁宫中, 抬眼一看,晋阳大长公主陪着太后当中坐着,罗氏侍立在旁, 一看见她进门,三个人的目光都追了过来, 太后便开口问道:“惜丫头的事, 陛下怎么说?”
  明浮玉近前请了安, 微笑着看向晋阳大长公主:“姑祖母,我来给你道喜呢。”
  晋阳大长公主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还沉着, 含笑问道:“不知我有什么喜事?”
  “魏统领特地请托了陛下, 向惜妹妹提亲, ”明浮玉款款落座,道, “陛下命我来做这个媒人。”
  晋阳大长公主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昨夜她们连夜入宫,原本就是无奈之举, 拼着不要名声, 也要把顾惜惜接回家中, 没想到皇帝竟然偏心到这种地步, 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替魏谦做媒。
  晋阳大长公主心里有怨气, 便也没有客气, 淡淡说道:“只怕这桩喜事,惜丫头高攀不来。”
  太后原本就在等着看她的态度, 此时见她还是不愿,便也没开口,只是默默坐着。
  明浮玉神色依旧,温声说道:“姑祖母, 魏统领对惜妹妹一片真心,两家原本就有旧约,而且魏统领也说了,他情愿入赘。这样的人品身份,这样的真心实意,也算是难得了,姑祖母,侯夫人,有陛下给魏统领做担保,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晋阳大长公主听着话里的意思,分明是用燕舜来压人,强逼着成亲了,便笑了下,道:“陛下与皇后一片美意,我原该再仔细想想的,不过我们一向教导惜丫头为人处世要光明磊落,要对得起天地良心,若是我们为着自己害怕,糊里糊涂把惜丫头嫁了,将来我们也没脸去见惜丫头。”
  太后听她话说得不很客气,便拍拍她以示安慰,低声道:“姑母别着急,再慢慢商量。”
  明浮玉垂目想了一会儿,再抬眼时,神色便有些微妙:“姑祖母,惜妹妹独自在魏统领那里,已经待了两天了,定亲也算是顺理成章,不然传扬出去……”
  “皇后!”太后打断了她,“都是些没影子的事,眼下还说不到这里。”
  她有些疑惑,这句话分明是在戳晋阳大长公主的心窝子,试问谁家能甘心把女儿嫁给强行抢亲、败坏女儿名誉的人?明浮玉一向心思细密,怎么会不顾忌大长公主的体面,居然这么说话?
  晋阳大长公主脸色如常,心里却怒到了极点,慢慢说道:“若这么说的话,但凡看上了谁家女儿,抢了去关上几天,是不是就非得嫁他?要是天底下的事都这么办的话,那还要衙门做什么,要那些律条做什么?老身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听说这种道理,简直觉得匪夷所思。”
  太后忙笑着说道:“姑母别误会,皇后并不是这个意思。”
  “我也觉得皇后不是这个意思。”晋阳大长公主也跟着笑了下,道,“天底下所有的律条都是陛下定的,所有的衙门都是依照皇命行事的,皇后殿下与陛下夫妻一体,断不会为着一个魏谦,徇私枉法。”
  明浮玉脸上有些难堪,到底还是平心静气地说道:“姑祖母说的是,我这就去回陛下。”
  她起身向告辞,晋阳大长公主也起身相送,道:“还要劳烦皇后殿下转告陛下一声,臣等虽然很在乎惜丫头的名声,可比起她终身的幸福来说,名声有些损毁,并不算什么。”
  明浮玉点点头,道:“我知道姑祖母的意思了,我这就去回禀陛下。”
  罗氏恭敬将她送出殿外,心如油煎。皇帝看来是指望不上了,处在太后的位置上,也不可能说得太多,看来只能靠着自家的力量去找顾惜惜了。
  可魏谦诡计多端,连一丁点线索都没留下,又该如何去找?
  一名宫女急匆匆走进来,福身说道:“启禀太后,启禀大长公主,怀山长公主的大公子梁牧昨夜被歹人虐杀,怀山长公主惊闻噩耗,急怒之下昏厥不醒,陛下已经命太医院几位当值的太医都赶去怀山长公主府中看诊去了。”
  城隍庙的事情虽然捂得严实,但当事的几位都是皇亲国向晋阳大长公主看了一眼,见她也是一脸疑惑,不由想到,难道不是她?
  晋阳大长公主与罗氏对望一眼,虽然彼此都觉得梁牧有这个结果真是报应不爽,但心里也十分纳闷,是谁这么神通广大,居然能在长公主府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
  回家的路上,罗氏左思右想,忍不住向晋阳大长公主说道:“母亲,我总觉得梁牧的事,似乎跟魏谦脱不开干系。”
  晋阳大长公主想了想,摇头道:“即便是他,又能如何?他与梁牧,也没什么差别。”
  罗氏点点头,又道:“母亲,我想了又想,魏谦虽然行踪诡秘,但他既然另有落脚之处,吃喝拉撒这些俗事,总要打理吧?从这些小地方入手,也许比盯着他要容易些。”
  晋阳大长公主心中一动,问道:“你是说?”
  “买菜买水这些事虽然不好查,但如今是暑天,惜惜怕热,平素都是要用冰的。”罗氏沉吟着说道,“我想魏谦就算再可恶,也不至于克扣着不让惜惜用冰,而京城里供冰的地方,统共也就几处,用冰的人家,也都是有数的。”
  “不错,我竟没想到这个!”晋阳大长公主顿时振奋起精神来。
  供冰的冰库总共只有三四处,酒楼商贩用的,都是冬天从河里直接凿下来存储的,中间多有泥沙杂质,而富贵人家用的冰,却都是净水冻好的,若是没有脸面,轻易也买不到。以魏谦的身份,用的自然是净水冰,那么盯着冰库出货,说不定就能找到线索。
  晋阳大长公主忙道:“这就让你哥哥去冰库盯着,你府中也打发些妥当的人去盯着,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母女两个正商量着,一阵銮铃声响,罗澍迎到路上,探身问道:“母亲,怎么样?”
  “指望不上了,圣人居然还想替魏谦做媒,哼。”晋阳大长公主压低了声音,道,“你来得正好,快些派妥当的人手去城中各个冰库打探打探,看看近来有没有陌生主顾突然上门买净水冰,若有的话,你悄悄追查下去,说不定能查到魏谦的落脚点。”
  罗澍很快反应过来,忙道:“我这就去安排!不过母亲,时驸马这会子在家里等着见您,他说他有法子找到惜丫头。”
  晋阳大长公主皱眉说道:“消息怎么会传到他耳朵里?两家也没什么交情,他为什么要帮咱们?”
  罗氏想到之前顾惜惜单独与时骥见面的情形,沉吟着说道:“惜惜跟他,似乎比较熟悉。”
  晋阳大长公主怎么也想不到竟还有这么一节,待见到时骥时,不觉便沉吟着打量着,久久不曾说话,时骥倒主动开了口:“姑祖母,我近来恰好有些事情与魏统领有些来往,多少知道他的行踪,惜妹妹的事,也许我能帮上忙。”
  “时驸马有什么条件?”晋阳大长公主问道。
  时骥笑了起来:“并没有什么条件,姑祖母的事,我原本就该当效力。”
  “驸马有话直说便好,若是遮遮掩掩的,我也不敢劳烦驸马。”晋阳大长公主站起身来,“慢走不送。”
  ···
  魏谦审完人犯从地牢出来时,本该亮着的天阴沉得厉害,风色也摇摇晃动,看起来很快就有一场暴雨。
  他想起顾惜惜独自在家,连忙紧走两步,着急着想要回去,却见江复生急急走来,道:“大统领,时驸马上午去了大长公主府,待了将近半个时辰才走。”
  困兽犹斗而已。魏谦只管往外走,道:“不必理会,盯紧了别让他潜逃出京就行。”
  从江中则的联络点搜到的文书档案各色各样,的确是措手不及被抄查的结果,但是从时骥那里缴获的一箱文书全都是零碎无用的资料,就算时骥提前知道消息做了安排,但时间那么紧,很难做到这么精细,除非时骥,早就在暗中收尾,准备离开京城。
  不管他为什么原因去的大长公主府,他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逃出京城,回东海夺权。
  只要堵住他的去路就好,其他的,都随便他去折腾。
  江复生还要再说,只听“咔嚓”一声雷响,满天里乌云翻卷,风声一时大过一时,院里院外的树木都跟着摇晃起来,魏谦快步向外走去,道:“有事随后再说!”
  他催着马飞奔而去,豆大的雨点很快劈头盖脸地泼了下来,黑衣沾了水,肩头胸前都是一片湿,乌骓四蹄如风,踩着迅速堆起来的积水,瞬间便奔回了别院。
  顾惜惜撑着伞,独自站在廊下,翘首盼望。看见他时,眼中露出了笑意,轻声道:“退思。”
  她樱草色的裙摆沾了雨点,有些微微的湿,她光洁的脸上也染着水意,盈盈地像春日的烟波。魏谦心中一热,紧走几步来到近前,半蹲下去,展臂抱起了她:“惜惜,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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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这场雨从大到小, 又从小到大,断断续续下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上午时, 仍旧没有停住的迹象,罗氏望着如帘的雨幕, 心急如焚。
  天气一冷, 自然就不需要用冰, 这么一来,先前在冰库里安排的人手,只怕要白费功夫了。
  如今已经是第三天了, 老天为什么如此不作美, 偏要帮着魏谦?
  别院中。
  雨点连绵不绝地从屋檐滴下, 即便是大白天,院中的光线依旧很暗, 中庭下积了水,来往的丫鬟都穿着钉鞋, 油纸伞遮住了大半边脸, 只露出一小点下巴, 走动时钉鞋的嗒嗒声混在雨声里, 连先前各自不同的脚步声也都变成了同样的杂乱。
  顾惜惜站在窗前看着, 心里有一丝隐秘的欢喜。
  下得再大些, 下得再久些,也许她就有机会了。
  “惜惜。”魏谦两刻钟前就该走了, 可却一直磨蹭着舍不得走,满心里有话,一时又不知该怎么说,只是走近了圈住她的肩膀, 怔怔地看着窗外的雨。
  相处了几天,顾惜惜能察觉到他似乎有心事,将手搭在他手背上,轻声问道:“怎么了?”
  魏谦反手握住她,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说道:“没什么。”
  他还是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去东海办事,也能不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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