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炮灰败家子(穿书)——白茄
时间:2020-10-07 10:01:58

  “娘您去试试。”余氏轻轻推着,一边道:“我还在领口袖摆绣了些云纹,你看看喜不喜欢。”
  “喜欢,哪里会不喜欢。”对于二儿媳的绣工,朱大英是满意得不行,她上前走了两步,随后回身过来,小声道:“你娘生辰快到了吧?”
  余氏点头,“没几日,我和相公商量着让他休假一日,陪我一道。”
  “应该的。”朱大英很赞同,两人成亲没多久,媳妇又有了身孕,怎么都得陪着一同上门,“家里还有些布,你挑着给你娘做身衣裳带去。”
  “这……谢谢娘。”余氏想说不用,却又说不出来,一身细布衣裳带回娘家那绝对是大礼,以往回去虽说哥哥嫂嫂没亏待自己,可因为带去的礼不够多,回家还被娘塞了不少,嫂嫂们都有些意见。
  这次回去真要带着细布,那绝对能让娘家人高看一眼。
  余氏有些暖心,真觉得自己找了个好夫家,相公现在能干有冲劲,婆婆虽然厉害了些,却极为善待她,还有个特有本事的小姑子,真是越想越觉得该去庙里还个愿,谢谢老爷天的垂怜。
  “至于其他,你前一日提醒我,我给你准备准备。”朱大英交代着。
  “不用,有细布就行。”
  “那不成。”朱大英摇头,细布算是厚礼,可哪里就带一份礼回娘家的,再添些其他也费不了多少银钱,可不能再让他们两被小瞧。
  余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将感激放在心里,让娘赶紧去试衣裳,等下一件就给小妹做,要做得好看,小妹喜欢娘肯定欢喜。
  朱大英正打算去试衣裳,看着闺女皱着眉头拿着木材,她喊道:“小云你过来帮帮娘。”
  崔小云闻言,将木材放到大哥身边就起身去帮忙。
  两母女走进房间,朱大英解开腰带,看着要凑上前帮忙的闺女,她挥手道:“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崔小云一脸懵,所以她进来是为了啥?
  其实换个衣裳哪里需要人帮忙,又不是专门等着陪伺候的富家人,朱大英脱下外衣,“娘就想同你说说话。”
  崔小云跟着娘坐在床边,乖巧等着话的开头。
  朱大英张了张嘴,正想吐吐槽,却又说不出口。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闺女被退婚然后又不时听着她这个当‘恶婆婆’的背后说儿媳坏话,会不会对未来成亲的事有反感?
  朱大英惊住了,不管有没有都不能让这件事发生,随便找了个话说道:“你怎么也弄起了木活?”
  “我只想做个小玩意。”
  “自个玩?让你哥哥帮忙就行。”朱大英说着,她根本不愿意去回忆,当初孩子爹教儿子做木活,两兄弟时不时就是一手的鲜血淋漓,吓得她连着几夜都没睡好,做梦都梦到两兄弟手被切没了。
  朱大英打了个哆嗦,赶紧道:“你可千万别弄这些,以前割村有个汉子,做木活时没注意直接把手指头切没了。”
  “……”崔小云一脸怪异,有这么恐怖?
  “你不信问问你爹和哥哥,当初传得沸沸扬扬,你哥哥们都吓得不敢碰木材了。”朱大英重重点头,打算私底下同家里三个汉子好好交代下,可不能把她的谎话拆穿,毕竟她是真不想又做梦梦到闺女的手没了。
  “……”崔小云手指动了动,真有点慌。
  不过,她还是想试试,不用太锋利的工具,慢慢弄。
  弄一个方角鲁班球送给章涡,也不知道他手中的十二根孔明锁有没有解开,里面放着的棋子也是她做的,虽然有点难看。
  两母女说着话时,在码头上连着跑了几家船都没卖出的两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泄气。
  尤其是崔实,本以为一拿出去就不少人抢着要,却不想三四条船都落了空。
  有的直言不感兴趣,看不上这类小玩意,有的感兴趣价钱却开得极低,虽说不至于没赚钱,至少赚得极少,他和张叔商量了下还是没答应。
  张立树站在岸边,他看了看周边,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们去东边。”
  “东边?”崔实猛地转个方向望去,只见那处停了两艘极高极大的船只,比起其他的船壮大许多。
  在码头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东边挺得船只都是有权有财的世家船,别说他从未踏入过,就连张叔都很少去。
  崔实有些不敢信:“真去东边?”
  “去!”张立树咬咬牙,去那边无非就是给码头的势力交点银子,不试试他是真不甘心。
  说罢,便迈步朝着东边走去。
  两人走到一个关卡处,里面站着的一人瞅了瞅两人,讥讽道:“哟,这不是张立树么?”
  怪异的语调讽刺的神情,一看便知两人有过节。
  张立树没说话,直接掏钱。
  马河冷哼,也不伸手,就这么冷冷的望着他,“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有资格跑到这里来?”
  张立树脸上难看:“怎么?不是给了钱就能进?”
  “别人可以,你不行。”马河一脸狠色,随即又不怀好意的道:“要不你给我磕个头,我便考虑考虑?”
  张立树深深吸了几口,气急了。
  在码头上混日子,难免有和人发生争执的事,前些年为了给茶铺老汉出头,得罪了码头上当混混的马河,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还是原样,马河却因为妹妹当了码头管事的小妾,成了守着关卡的人。
  关卡得进,可该怎么进?一时之间让张立树有些为难。
  而正当两人对持之时,崔实眼珠子一转,突然发力直接朝着马河冲了过去,将他狠狠压倒在地,嘴里却愤怒的大嚎:“凭什么人家半两银子给进,就得收我一两!”
  娘曾说过,想要不吃亏,脸皮得厚,撒泼打滚无所不用,要闹就往大的闹,闹到对方害怕怂为止。
  崔实相信,娘说得肯定没错!
 
 
第30章 
  码头是个热闹的地界, 可热闹也得分地界,这边鱼龙混杂地面脏水满地,那边却空空荡荡每日都有专门的婆子清扫地面,就怕贵人不满。
  现在崔实张嘴嚎叫,叫得是又惨又委屈,好似有人欺负了他一般, 被他压在身下痛得脸上扭曲的马河恨不得宰了这人, 想推结果用了全身的力气都推不开,想跟着叫, 却比不过这人的嗓门。
  最后还是旁边的小管事听到声响跑了过来,一脸怒意:“还不赶紧着闭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能随便乱叫吗?”
  崔实抬头,明明就是个壮硕的伙子却一脸可怜巴巴:“这就是混蛋,我给足了银钱他都不让我进!”
  小管事低吼:“都给我站起来!”
  崔实不在胡搅蛮缠乖乖站起,没人压着马河起身铁青着脸就举起手要揍人, 被小管事一把拉着手腕,“在这里闹事, 你还想不想在这里混了?”
  马河不甘心, “是他先挑得事!”
  小管事怒道:“你要不乱来, 人家会挑事?”
  马河一愣,“我没挑事,他说的不是真的!”
  张立树也反应过来,他连忙伸出手露出半两银子, “管事你也知道我的,我在码头待了这么长时间,这里什么规矩我能不知道?银子已经准备好,可这位……”
  有时候不说比说更有效果,那小管事一听果然怒视马河,低声呵斥:“上次就警告你不要乱拿好处,现在你居然明目张胆的多要钱?”
  “我没有,我真没有。”马河这时也有些慌了。
  小管事又哪里会相信,马河那些糟心事他早就有耳闻,如果不是顾及上面有人,早就将他赶走,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可如果真要闹开他绝对不姑息,“你给我老实点,真要闹出什么事,你那个妹夫绝对不会替你出头。”
  说完也不理会还想解释的马河,伸手对着另外两人道:“你们进去吧。”
  “这银子……”
  小管事不耐,挥手驱赶:“让你们走就走,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半两银子不多,他主要是让这两人息事宁人,别在这里大吵大闹,真要惊动了周边的贵人,他都会没好果子吃。
  张立树安心了些,带着崔实就过了卡关口,只再迈步出去后,马河一脸冷意,低声道:“就算进来又能如何?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入得贵人们的眼。”
  张立树没理他,径直离开,崔实经过时,幼稚的做了个鬼脸,气得马河倒仰。
  两人走到岸边,这里停了三艘大船,每一艘船只让人觉得震撼。
  “张叔,我们去那艘船?”
  张立树也有些不确定,他来到这边的次数不多,每次来都是有人带着的,这还是他第一回自个做主来到这里,左右看了看,好一会儿才道:“一艘一艘问问吧。”
  于是,两人朝着最近的一艘大船走去,刚刚进身就有一人喊道:“买还是卖?”
  “卖!”张立树昂着头,看着高船的人扬声道:“是一种样式新颖的木梳。”
  崔实赶紧掏出衣兜里的梳子,举起手让那些人。
  只是,船上的人轻笑一声,连个回应都吝啬给两人,转头和身边的人继续聊着天:“一个个穷鬼,还跑来卖梳子,你们说可不可笑。”
  “理他们做什么,和我们说话他们配吗?”
  船上肆意的笑声让船下两人有些难堪,张立树长叹一声,“走吧。”
  崔实埋头跟着,走了没几步,闷声道:“张叔,我这心里有些难受。”
  不是不知道他们和镇上人和城里人有区别,每每进镇,走到些繁华的街道都是垂着头微微弓着腰快速离开。
  只是知道归知道,第一次被人如此的取笑,他心里是真的有些难受。
  张立树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你可知道我最狼狈的一次发生了何?”
  崔实抬起头。
  “寒冬季节,我被一艘从南往北商船上的人踹进了水里,在岸边待着的人无一人施救,那些人也如刚才一般,肆意的大笑、望着我的眼就像是看着落水的狗。”
  这是一辈子最不想回忆的事,当他从水里爬起来,都不敢去看周边人的神色,浑身湿透跑回了家,整整病了一个多月才病愈,那段时间如果不是孩子娘一直陪着自己,他怕是再也不想来到码头。
  张立树重重捏了捏崔实的肩膀,他认真的道:“咱们之前吃得苦,便是给未来造得福,你要想让所有人都看得起你,那你首先要做得便是将这些梳子卖出去。”
  崔实攥紧双拳点了点头,将目光望在另外一艘船商,打算怎么都得……
  咦?那是?
  崔实瞪大眼望着,只觉得船商上有个身影特别的熟悉。
  “怎么了?”张立树问道。
  崔实伸手指了指,“我好像看到个熟人。”
  张立树顺着方向望去,顿时摇头:“怕是看错了,你看看这船商的旗帜,是上京殷家的船,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崔实想想也是,他也不认为那人会出现在这艘船上。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便来到了这船附近,果然是上等世家,船上的人见着他们也没像之前那般,反而是和气的道:“这木梳是挺新颖,只是木材太过廉价,贵人们怕是入不了眼。”
  崔实有些泄气,一大早有的信心此时都快泄完了。
  殷管家是伸手掰了掰木梳上的花瓣,特别牢固,完全不像是组合上去,还挺有意思,“不过,做木梳的法子我倒是喜欢,你们卖吗?”
  “卖法子?”崔实有些诧异,他还没想过这个也能卖。
  张立树没搭腔,卖木梳他能插口,卖法子还得由崔实自个做主。殷管家手里拿着木梳反复打量,越看越喜欢:“五十两买你一个法子,你看可行?”
  崔实猛地睁大眼,五十两啊!
  只是法子是小妹的,卖不卖都不能由他做主,他挠头道:“这事过大我还得与家中人商议商议。”
  殷管事也没强求,只是道:“无碍,我会在这里停留五日,你要想卖随时来找我。”
  崔实赶紧点头道谢,正打算离开时,又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能请问,这法子您买回去……”
  既然贵人们看不上,卖回法子又能如何?
  殷管事是个好说话的人,摸着胡子解释道:“昂贵的木材我们不少,想要做出一把讨主子们欢心不是不可,更何况不仅仅能用在木梳上,琢磨透法子再用在它处,也不是不可,五十两银子而已,值得一试。”
  崔实倒吸一口气,果然是上京世家,这口气可真大。
  而这时,一个小厮快步走来,他凑在殷管事耳边细细说了几句,只见殷管事盯着两人,眼里闪过一丝惊疑。
  “我知晓了,你去做事吧。”
  小厮弓了弓腰身,便又离开。
  既然事已经说完,张立树便打算带着崔实离开,结果还未开口,殷管事却改了口:“本不觉得,可拿在手里确实越看越喜,木梳价钱如何?我定一批。”
  “当真?”崔实嘴巴都快咧到嘴边了。
  “因为制作有些费力,价钱比其他木梳要贵上些许,一把三十五文。”张立树赶紧着将价钱说了说,又问道:“不知道管事您打算要多少?”
  殷管事琢磨了下,这东西带到上京不是不能卖出去,只是比起旁的贵重物什,获利不多,所以才没打算要。
  不过,主子都开了口,就算是赔本的买卖他也得做。
  想到这里,殷管事抬了抬头,有些好奇这两人是哪里进了主子的眼,居然会主动派人来开口。
  不容多想,殷管事竖起一根手指头:“就一千把,七日之后我们便会返京,我会留个口信给下个月来此的商船,你们将木梳与他们交易即可。”
  “好好好,殷府商船在码头谁不识,下个月我们一定带足货过来。”张立树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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