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班纳特[综名著]——山海十八
时间:2020-10-09 08:48:13

  “哪怕托马斯太太听过O俱乐部的宣讲,也参与了一些同好交流,但她依旧认为丈夫的嗜好不正常。是一直以冷处理的方式,反过来希望能改变托马斯的嗜好。”
  唐泰斯摇摇头。这种个人嗜好的相互改变非常困难,而托马斯夫妇未完成对方偏好的改造,其一就离开了人世。
  问询托马斯太太,她表示昨夜托马斯一宿未归。
  托马斯给的理由是与友人巴伦相约喝酒,通宵不会回家。
  “这不是托马斯第一次去找巴伦喝酒。托马斯太太也认识巴伦,是一个失恋的年轻男人,而他需要朋友的安慰。”
  唐泰斯请法利亚神父去巴伦家验证,起初巴伦不知托马斯死讯还做了伪证。
  后来,巴伦得知托马斯死了才道出真相,昨天他根本没有见过托马斯。
  所谓的和朋友喝酒是托马斯的借口。据巴伦所知,托马斯背着妻子在外有了一个情妇。
  两人串通好,巴伦帮托马斯打掩护,主要是瞒着托马斯太太她的丈夫去私会情妇。
  法利亚神父听到托马斯有情妇,还特意找友人欺瞒妻子,便知其中的事情不简单。
  托马斯是M。
  以O俱乐部的数据,当今男性为M的人数不多,而女性主动做S的就更少。
  托马斯无法将他的妻子塑造成理想中的S,但在同一圈子里,年龄相近的茱莉娅却是一个强势的S。
  单纯就匹配度而言,托马斯很有可能看上茱莉娅。
  “神父查实了巴伦的人证,昨夜他在一个ji女家过夜。确实没见过托马斯。”
  唐泰斯说到此处,托马斯昨夜离开茱莉娅的生日宴后是行踪成谜了。
  “就像是死神来了,昨夜接连死了两个人。奥尔与托马斯还认识,更是参加了同一个宴会,这都让我觉得不能用巧合来解释。现在,你们要不要去托马斯家看一看?”
  唐泰斯表示他与托马斯太太已经协商好,那位失去丈夫的女士很想弄清实情。不仅是托马斯怎么死的,还有他的情人是谁。
  昨夜,托马斯在舞会时全程陪伴妻子未曾离开一步,谁能想到他竟在舞会后偷会情人。并且一直将那个神秘情人隐瞒得很好,就连帮忙打掩护的巴伦也不知实情。
  托马斯的情人会是茱莉娅吗?
  昨夜半夜小树林的火光,是不是茱莉娅与托马斯点亮的?
  凯尔西与歇洛克皆有此问,就非常有必要去瞧一瞧托马斯的尸体。
  *
  来到托马斯家。
  凯尔西先观察了托马斯的手掌,上面确实有碎石割伤。但尸体沉在水下一段时间,就无法判断伤口的精确形成时间。
  不过,托马斯穿得仍是参加舞会的礼服,是能确定他的鞋印与安格斯家小树林岩石边的足迹完全吻合。
  “AB型。”
  歇洛克用了快速检测血型试剂,取样托马斯的血,得到了与小树林岩石上同样的血型。
  一样的鞋印,一样的血型。
  基本能确定托马斯就是那位小树林岩石边的神秘男士。
  至于神秘女士又是谁?不单单是有关美人鱼的推论,茱莉娅的鞋码与岩石边女士鞋码一致,而她有条件回房换鞋、清理鞋底。
  如果茱莉娅背着奥尔找一个情夫,嗜好契合的托马斯确实是备选目标对象。
  凯尔西想着这才整体打量托马斯,“年轻又英俊,哪怕不够富有,但有前两点就能选他做情夫了。”
  歇洛克闻言,眼神淡淡,「你确定会选他做情夫?」
  凯尔西面对这一视线,笑着摇头,“好吧。这次是我用词不够用严谨,是茱莉娅会选托马斯做情夫。”
  歇洛克仿佛没有过询问视线,还反过来劝凯尔西,“杰瑞,你不用特别说明。我都懂的,你的品味之高,一般人难以达成。”
  凯尔西:等一等,这究竟在夸谁?
  不等凯尔西接话,歇洛克直接转移话题,“现在的问题是,托马斯是淹死的,但他具体的淹死过程呢?”
 
 
第116章 
  目前, 无法对托马斯的具体溺亡过程做出非常精准的判断。
  托马斯与奥尔相似,有受虐嗜好带来的捆绑与鞭打伤。伤痕有新有旧,而最新的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
  但尸体被发现时四肢舒展并无扭曲迹象, 也不存在因为紧缚四肢不得挣脱的勒痕。
  “另外,托马斯身上也没有击打等外伤, 他极可能是在水中游泳时死亡。”
  歇洛克更希望能有专业医生对托马斯进行解剖, 但在威尼斯临时找法医有些不切实际。
  “问题是,他是突发性猝死比如有潜在的心脏问题却不自知, 还是生前中了某种毒素?”
  善泳者溺。
  是托马斯对自己的体力过度自信吗?他曾说过坐船出行不如游泳方便。
  经由托马斯太太与巴伦的证实, 托马斯并非大放厥词, 他的水性极佳能,游上两个小时不是问题。
  他也曾有过做水上救援义工的经历,了解威尼斯水道分布, 能规避通行不便的河道。
  “从安格斯家小树林到托马斯家不算太远,大约两公里多一些。而托马斯尸体被发现的地点,与他家直线距离只有四百米。”
  凯尔西指出托马斯约等于是死在家门口, “现在,他身上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中毒反应, 这情况和奥尔非常相似。”
  奥尔在家中浴桶猝死。
  托马斯在水中猝死。
  两人一个年老一个年轻, 身体机能完全不同,但都没表现出中毒致死的表症。
  奥尔死后虽有散瞳现象, 却是被二儿子亨利滴了颠茄眼药水,但其阿托品含量极低,因此致死的可能性很小。
  与之相比,托马斯表现得就更加‘干净’, 好似就是嘎嘣一下死了。
  一切仿佛只是死神的一时兴起,收割走了两位死者的生命。
  歇洛克又复查了托马斯的衣物, 没有外力破坏的痕迹,至多只沾上了几根水草。
  正似奥尔的浴桶下水口也有一根水草,但它们都是普普通通的无毒植物。
  仅从尸体身上得不到更多的线索,那就从头复盘另找突破口。
  “去费马家。”
  歇洛克看了一眼时间,22:46,并不适合登门拜访,却是趁人疲惫审问套话的好时候。“如今掌握的线索能让那三位说些实话了。”
  凯尔西赞同。
  两人动身后不久,一艘贡多拉从后迅速追上,是法利亚神父带来了一张清单。
  “上帝保佑,我赶上了。”
  法利亚神父取出清单,“记得茱莉娅的女仆吗?今早来通知我奥尔出事的那个女仆阿莎。”
  凯尔西记得,“女仆阿莎通知了奥尔之死后,慢一步才回的安格斯家。难道您发现她的行踪有异?”
  法利亚神父点头,今早他多留了一个心眼,离开旅店前请伙计找帮手跟踪了阿莎。
  “跟踪阿莎的人,确定她去了四家药铺。之后阿莎带着所有药材回了她自己家,大约过了半小时,她拎着一只水壶返回安格斯家。”
  原本,法利亚神父下午就要前往四家药铺,套出阿莎都买了些什么。不料中途撞上托马斯之死耽误了时间,是入夜后敲响了那些药铺的店门。
  “一共是十七味草药,阿莎分了四家店购买。恕我眼拙,没能看出这些草药有什么作用,上面并没有毒物。”
  确实没有毒物。
  凯尔西看着纸上的草药名,白术、党参、黄芪等等,它们多见于中药铺。“我在这方面并不精通,只有八成的把握,这是一副东方保胎药药方。”
  威尼斯曾是东西大陆的贸易枢纽,而今花国兴盛,其药方流入欧洲也不奇怪。
  至于凯尔西有所了解,也是得益于唐先生所寄杂书,治疗各种疾病的各药方都谈及一二。
  只读杂书肯定无法为人治病,但对查案有帮助,能从哪一些药材来判断是治疗什么病。
  “保胎药。”
  歇洛克凑近一同看起药方,奈何对此没有研究。不愧是他亲爱的杰瑞,居然研究过如此偏门的知识。
  歇洛克了解凯尔西的用词谨慎,当下所言的八成把握约等于99.%。
  他对药方的作用并无质疑,而是奇怪茱莉娅怀孕了。“茱莉娅怀孕的消息,安格斯家并不知道。”
  如今的欧洲,用药混乱的情况很常见。
  远的不提,孕妇居然用可卡yin与香槟酒治疗孕吐,似乎只要昏昏欲睡不吐就是好事。
  凯尔西已对19世纪千奇百怪的治疗手段见怪不怪。
  反而,使用中药是一种相对科学的方式。只是由于医学体系的不同,在欧洲中医师少见的情况下,使用中药的病也不多。
  药方能从书籍翻译而得,但是想要找有实际对症下药经验的医师很难。
  法利亚神父已询问过药铺,”那些药铺都没有接诊过茱莉娅,安格斯家也没有聘请过中医师。“
  ”也就是说,茱莉娅极有可能是私下用药。“
  歇洛克没在安格斯家找到草药的痕迹,而从女仆阿莎的举动来看,她为主人茱莉娅隐瞒了实情。
  为什么茱莉娅不直接表明她怀孕了?孩子又是谁的?
  凯尔西却关注了另一点,”既然茱莉娅怀孕了,她也想保住孩子,托马斯身上的新鞭痕是怎么一回事?那是昨夜所留,难道明知怀孕,他们还在小树林……“
  还在小树林不管不顾,毫无分寸地野战?
  “这只能问当事人是怎么想的。”
  歇洛克直言,“如果人人都能够把握尺度,那么很多犯罪从一开始就不会出现。“
  现实却是尺度难以掌控,因为人的欲望翻腾不休。
  夜间十一点半。
  费马家灯火通明,整个客厅只剩六人。
  费马没有想到两位侦探的效率如此高,更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两个侄子对表弟奥尔动了杀心。
  歇洛克客观称述了酒架上的问题红酒,毕维斯的指纹留在了酒瓶上,而瓶内含有大量吗fei。
  吗fei可致人死亡,死状有明显的瞳孔缩小。
  另外,颠茄眼药水瓶上亨利的指纹,这种使人瞳孔放大的眼药水被用到奥尔身上。
  只要先后使用两种药剂,先缩后放,那么中毒的明显表征——瞳孔异常问题就能被解决。那样一来,从表面上看,被害人就没有了明显被下毒的症状。
  “眼药水瓶上的指纹,是昨夜舞会散场至奥尔尸体被发现前所留。”
  歇洛克说到此处,直视亨利,“亨利先生,您还有还有什么要解释的?昨夜,您潜入您父亲的房间,为他滴下眼药水,难道是要恶作剧?”
  当然不是恶作剧。
  亨利脸色煞白,双唇紧闭。
  上午,亨利与毕维斯交换信息便知是搞错了。
  父亲还没喝下红酒,昨夜他潜入浴室时发现父亲身体有异,根本不是已经中了吗fei的毒。
  凯尔西没给亨利诡辩的机会,“千万别说指纹不能说明问题。你们的毒理知识还挺齐全,那也该紧跟时代的发现。
  指纹已纳入英国侦破断案标准。虽然这里是威尼斯,法律上不一定紧跟科学的发现,但客观证据的作用谁也不能否认。”
  换言之,安格斯兄弟俩做的事是板上钉钉,谁也无法抵赖。
  费马狠狠将茶杯往安格斯兄弟两身上摔去,“毕维斯,亨利,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厅内一时死寂。
  “哈哈哈——”
  一分钟后,毕维斯却是癫狂地笑了起来,“说什么?说我们忍他很久了,忍到终是计划杀了他。在母亲去世时,奥尔就该意识到他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他应该忏悔应该改变,但他什么都没有做。”
  毕维斯的话,像是划开了一道宣泄的口子,让亨利也一吐心中不快。
  “父亲是其实一个自私的人。费马表叔,请别着急否认。
  您记得是谁日夜流连沙龙?是谁在儿子重病时,只顾着参加文学派对?又是谁在妻子怀孕时,因为朋友的旅游邀约就撒手不管家里独自出海?是奥尔,我的父亲。”
  亨利想起过去,做为儿子是早就看透了奥尔,“奥尔的朋友、商业伙伴都对他赞不绝口。的确,他为人大方,又有带着大家一起赚钱的本领,在外谁不喜欢他。但对家里呢?奥尔不愿分出一点点心思,用在母亲与我们兄弟身上。”
  很多家庭矛盾,是在长年累月里越积越多。
  毕维斯与亨利自小就没得到多少父爱。
  虽然奥尔赚钱本领高,在钱财上不曾亏待妻儿,但除了钱,别的几乎都没有给。导致兄弟俩与父亲的关系淡淡,反而非常亲近他们的母亲。
  十多岁时,兄弟俩的母亲再度怀孕。
  那时,毕维斯与亨利都已懂事,明白父母夫妻关系淡淡。但奥尔在外并无情人,他对女人的兴趣似乎不大。
  “母亲怀了妮可,是在尽最后一次努力,希望借此契机与父亲亲近起来。”
  毕维斯记得当年他与母亲的谈话。
  母亲曾经说过有许多夫妻都是冷冷清清地过了一辈子。
  奥尔还算一个好男人,起码从没在外包养过情人,就是不着家而已。奥尔喜欢文学社,喜欢旅行,喜欢那些浪漫的事。
  亦是为此,第一任安格斯太太没有放弃亲近她的丈夫,甚至在高龄怀孕时,仍打算将孩子生下来。
  谁也没有她想到会遭遇难产,生下的小女儿妮可也因此天生弱智。
  “产后并发症让母亲卧床两年,她没能撑住离开了我们。而那两年,我们的父亲依旧如昔,该吃吃该玩玩,当然他多了给许多医药费,以及给了大笔照顾妮可的生活费。“
  毕维斯不只一次想问,做父亲的只给钱就够了吗?!
  十几年来,这个问题一直无解。从他身边的同学朋友来看,幸福的家庭很少。缺钱的矛盾更深,有钱的也难免私生子等麻烦,似乎生活的常态是不如意。
  于是,安格斯兄弟俩怀着如此想法长大。
  失去了关爱他们的母亲,两人没有办法接纳导致母亲难产的妹妹妮可,更与父亲奥尔关系越发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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