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劝你认命——隔壁柳小姐
时间:2020-10-10 09:45:13

  听她说受伤,祝长缨急得慌乱,“嫂嫂,严不严重?我看看?”
  “别动,你又不是大夫能看出什么,先去叫大夫吧。”她这会儿回过神来,才觉得疼得厉害,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儿。
  祝长缨赶紧派人去请大夫。
  没过一会儿,祝长君也来了,他正好回府,遇上急匆匆出门请大夫的小厮,问清情况后官袍也没来得及换就赶了过来。
  老远就看见顾时欢趴在地上嗷嗷的喊叫,看见他来,眼泪噼里啪啦的,“夫君~”
  那声音娇气得很。
  “顾时欢,伤着哪儿了?”祝长君蹲下身检查她伤势。
  顾时欢疼得很,左腿动弹不得,以为自己要残了。她还这么年轻,这么貌美,世界也这么大她都没怎么出去看看呢,就要残在府中,心中悲戚得很,适才还能忍住的泪,不知为何,见到祝长君,就扑簌簌的掉落下来。
  她呜呜咽咽的说,“我的腿特别疼。”
  祝长君将她缓缓抱回了正院,过得两刻钟后,大夫才来。
  老大夫给顾时欢查看伤势,又细细问了些话,才说道:“只是骨节错开了,倒是无大碍,正回来就行,不过......”
  “不过什么?”祝长君问。
  “不过,观夫人脸色,似乎有些病症。夫人,还请把手伸过来,老夫给您看看脉象。”
  顾时欢老实的把手递过去,大夫看了许久,又观了观舌苔,随后问道:“夫人近日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顾时欢摇头,没啊,一日三餐正常得很。
  但顾嬷嬷留了心眼,赶紧说道:“大夫,我家夫人近日在喝一些补汤,不过都是些利于妇人生养的,应该无大碍吧?”
  “补汤还有吗?拿来我看看。”
  恰巧罐子里还剩些残渣,是顾时欢每日喝剩下的,大夫闻了闻,又挑了点在嘴里尝试,最后神情凝重的看向祝长君,说道:“请祝大人到外间,老夫有些话要禀明。”
  祝长君捏了捏顾时欢的手,安抚道:“别担忧,我去去就来。”
  他走到外间,率先问道:“可是祝某内子有疾?”
  大夫点头,低声道:“有中毒迹象。”
  “什么毒?”
  “倒不是什么谋害性命之毒,而是使妇人不能生育之毒。”
  “确认无误?”祝长君拧眉。
  “老夫从医多年,以前也见过这些毒,说起来,下毒之人用的药物不是什么难得的草药,反而是山野里常见的天星草,此草本身毒性不大,反而有治愈伤口之效,农家人磕磕碰碰的出点血,用这草捣成泥贴在伤口上,止血效果奇特。但若加大剂量熬成汤,妇人只需服用一个月便可绝嗣。”
  绝嗣......
  祝长君心下酝着滔天怒火,到底谁人?竟然想让他祝家绝嗣!
  “那我夫人她......”
  “祝夫人已中毒,但索性只服了几日,中毒不深,却也多少损伤了身子。”
  “如何损伤?”
  “至少这半年内是无法孕育子嗣,得仔细调养。”
  祝长君沉默片刻后,说道:“多谢老大夫,此事还请代为保密。”
  “老夫省得。”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猜,下毒之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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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祝长君送走大夫后,进屋见顾时欢已经躺着睡着了,顾嬷嬷在一旁给她细细掖被角。
  他站在床边端详了一会儿,她长长的睫毛时不时颤动,眉头也拧着,想必是疼得睡不安稳。
  他抬手示意顾嬷嬷出去外间,两人换个地方说话。
  “你们夫人这几日的汤药都是谁负责的?”
  顾嬷嬷适才没听见他们在外间的说话,闻言,担忧问道:“大爷,那汤药果真有问题?”
  祝长君点头,“大夫说夫人有中毒迹象,乃汤药所致,你细细回想这件事所有可疑之处,此事,我必要查个清清楚楚。”
  “中毒?”顾嬷嬷低低惊呼出声,“中什么毒?”
  “令妇人不能生育的毒,不过,索性时日不久,暂无大碍,调养半年即可恢复。”
  顾嬷嬷心中暗恨,是谁这般歹毒要害她家小姐?可这汤药是从元安堂过来的,难道祝老夫人......
  她赶紧摇头,祝老夫人盼孙子急切她是知道的,定然不是她。想了想,说道:“大爷,这汤药是老夫人吩咐的,每日都由元安堂的丫鬟送过来,想必老夫人也是被人钻了空子,还请大爷务必查清楚,此人心肠竟如此歹毒谋害夫人,若是继续隐在府中,恐怕后患......”
  祝长君打断她,“稍安勿躁,我自是会查清,此事你知晓便好,无需声张,也不必告诉夫人。那汤药不能再喝了,往后无论是什么汤药,务必先问过大夫才行。还有,大夫说她需要调养半年,往后你多加照看些,仔细帮她养好。”
  “大爷放心,老奴省得。”
  “行了,你进去吧,我晚些再过来看她。”
  祝长君离开正院后,就匆匆抬脚去了元安堂。
  祝老夫人见他气势汹汹的过来,还带着许多人,不明所以,“长君啊,发生了何事?”
  “母亲,元安堂有蛇鼠,不干净,我清理清理。”随后,让祝全带人将元安堂所有下人抓起来。
  素荷站在祝老夫人旁边,见外头抓人乱哄哄的一片,她心里惊惶不安。
  过得许久,祝全进来禀报说都抓起来了,还差一人。
  “谁?”
  祝全朝老夫人身边的素荷看去,问道:“不知素荷姑娘是否也要抓起来?”
  祝长君冷冽的看他一眼,“我说的话没听明白吗?”
  祝全领命:“是。”
  素荷赶紧握住祝老夫人的手,眼睛却看向祝长君,“大爷,到底是何事,为何连奴婢也要......”她神情委屈隐忍,眼中有泪水在里头打转。
  然而,祝长君没看她,挥手让人继续动手。
  素荷握着老夫人不放,“大爷,您要审问奴婢倒是不成问题,可老夫人身边离不得人,可否晚些?”见他对自己的眼泪不为所动,便赶紧想了个迂回的法子,反正现在不能离开老夫人,否则就真的回不来了。
  祝老夫人也被儿子这阵仗弄懵了,“长君啊,到底何事啊,为何连素荷也要带走?我身边就她服侍得最顺心呢。”
  祝长君这才瞥了眼素荷,说道:“母亲,夭夭中毒了,此刻昏迷不醒,是喝了您吩咐的汤药所致,这元安堂除了您,任何人都有嫌疑。”他示意祝全,“带走吧。”
  素荷是老夫人身边的得意人,祝全好歹给她留了体面,没有押着她,而是请她自己走。
  素荷惊慌,看着祝老夫人眼泪直流,“老夫人,奴婢是您看着长大的,奴婢是个什么芯子,您最是清楚,今儿若是让大爷就这么带走,奴婢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元安堂管事?老夫人您......”
  祝长君不耐烦,“还等什么?带走!”
  他威严十足,隐隐压着脾气,老夫人正想张口为她求个情的,也赶紧禁了声。她还是第一次见儿子发怒,想必心中是真的气极了。
  素荷被带下去后,祝老夫人才开口询问,“长君,你媳妇这会儿怎么样了?真是喝了我给的汤中毒的?中了什么毒啊?哎哟,我让人送过去的是些补汤啊,也就是想着给你们都补补,没准很快就能有孙子了呢。却没想到......”
  祝长君安抚她,“母亲不必担忧,大夫说中毒不深,调养半年能好,往后别在做什么补汤了,您儿子没问题,您儿媳妇身子也好,想要孙子,我们会尽快生,您就别操心了。”
  他语气中还带着些压抑的怒气,老夫人也不敢再多话,诺诺的说,“晓得了。”
  唉,她心里失落,本来以为儿子儿媳圆房了,抱孙子也快了,那就多给他们俩补补,没准能更快些呢。哪知,却出了这等事,心里也愧疚得很,她说道:“一会儿我去看看你媳妇。”
  祝长君也起身告辞,“母亲先歇会儿,儿子还有些事。”
  ......
  正院。
  顾时欢睡了没多久便醒了,看见祝长缨一脸担忧的坐在床边,她笑着安慰道:“长缨,我没事,大夫说只是错了骨,已经正好了,歇息几日就好,说不定下个月我们还可以继续打马球呢。”
  祝长缨‘嗯’了声,但还是有些担忧,她之前听到消息,元安堂的下人们都被哥哥抓起来了,此事肯定与嫂嫂坠马有关。难道嫂嫂这次坠马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有人想害她?这事嫂嫂知道吗?
  “嫂嫂,你为何会坠马?”
  顾时欢回忆了下,“我也不清楚,就是突然一阵头晕,就从马上掉下来了。”
  “是这样么?两刻钟前,哥哥让人把元安堂的人都抓起来了,你可知是为何?”
  抓起来了?她不知道啊?顾时欢懵了,“难道是因为我的事?”
  “我也不确定,哥哥办事向来密不透风,要不你回头问问,我都好奇死了,咱们府里太平了这么些年,还从未见过这么大阵仗呢。”
  顾时欢点头,心中也疑惑,难道还真是因为她?她坠马不是意外?
  抱着这么个心事,她蔫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祝长君回来。
  顾时欢左腿夹着板子,挪动不得,吃饭都是在床上吃,顾嬷嬷给她在榻上放了个矮桌,上头摆着一碗粥还有一碗甜羹和几块油炸酥饼。
  祝长君进来时见她吃得正香。
  “晚上就吃这个?难怪你这么瘦!”
  顾时欢不乐意,嘀咕道:“说我胖的是你,说我瘦的也是你,全都由你说完了。”
  见她还敢埋怨顶嘴,于是他对着那额头就弹了个爆栗,随后把油炸酥饼和甜羹收走,吩咐顾嬷嬷给她弄些易克化的主食来,顺便也给他来一份,他还没吃呢。
  “哎......甜羹为何要拿走?”
  “晚上吃甜不宜养生,不懂么?”
  “谬论!”她嘟哝嘴,认命的端起粥碗小口小口吃起来。
  过了一会儿,顾嬷嬷端进来两碗面,祝长君也从净室洗漱出来,坐在顾时欢对面。
  他吃东西慢条斯理,一点也不见粗俗,反观顾时欢吃一口面咕噜噜,咕噜了许久也没吃完,最后剩下大半。在男人凝视下,苦着脸说道:“夫君,我吃不下了。”
  “你这碗这么小,没几根面条,这也吃不下?”
  “嗯,我就是吃不下。”
  竟有点撒娇的意味。
  祝长君就吃这套,端过她的碗,拿起筷子把她剩下的面条也吃了。
  两人这般亲密互动,倒真有几分恩爱夫妻的样子,顾嬷嬷在外间瞧得清楚,心里却纳闷,小姐失忆便罢了,为何连大爷也像转了性子般?
  不过,这等情况她倒是乐见其成!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竟然都猜对了,我好没成就感(不是~
 
 
第19章 
  祝全办事利索,临到傍晚,便审问出来了,下毒之人,正是老夫人身边的素荷。
  他问:“爷,您看这事怎么处理好?”
  祝长君挑眉,“怎么,你还怜香惜玉?”他将卷宗撂下,“一个丫鬟也敢将手伸到正院,谁给她的胆子?该怎处理就怎么处理!”
  祝全为难,谁给她胆子,还不是您和老夫人?
  素荷在府里权利颇大,元安堂的事连管家也不敢插手,老夫人天天离不得她,甚至还想将她给大爷做妾,据说嫁妆都给她存了些,这事府里的人都知道。而且以前大爷跟正院那位关系又不大好,大家都揣测素荷迟早会是大爷房里的人,平日里都对她敬让三分,甚至连正院出来的丫鬟也巴结着她呢,这能不让她胆子大么?
  这会儿让祝全将人处置,祝全为难啊,这怎么说也是老夫人身边的得意人,得去打个招呼吧?可这打招呼的事不该他去啊,他就一个下人哪敢给老夫人打招呼,于是就过来请示他家大人,却没想到吃了这么个挂落。
  他迟疑了一瞬,说道:“爷,要不要先去给老夫人说一声?”
  祝长君也清楚,素荷服侍了他母亲多年,母亲对这丫鬟极其看中。可正是如此,才养成了她如此胆大包天,连祝家的子嗣也敢染指,简直不知死活!
  “先将人关起来,我一会儿就去见见母亲。”
  ......
  另一边,后院柴房里。
  素荷此刻心中恐慌,只怪她一时鬼迷心窍,见大爷与夫人关系日渐亲密,尤其是那日她在堂外听顾时欢说两人已经圆房后,感觉天都快塌下来了。往日不论大爷如何拒绝她,她都不着急,那是因为大爷与正房夫人面合心不合,而老夫人又捉急子嗣,她做妾的机会大。
  可近日不知怎的,大爷突然往正院走得勤,甚至还圆了房,届时,若真让顾时欢生了儿子,她还有机会吗?
  显然没有。于是,恰逢老夫人给正院送补汤,她便打了这么个主意。本来想着每日加一点点剂量,慢慢来,等她喝上一个月便好,可前儿听说大爷又去正院了,还歇了一晚,心里一着急,今日便加多了一钱。
  只这一钱,便出了事。
  她现在真是悔恨不已。
  她动作也快,自知死路一条,唯一的机会就是求老夫人怜惜,也不奢求什么继续留在府中了,只要能保住这条命就行。她狠得下手,将自己咬出血,弄了张血帕交给一个小丫鬟,又把手上的玉镯子递过去做酬谢,让她速速去元安堂交给老夫人,希望老夫人能念着这么多年主仆一场的份上救救她。
  果然,老夫人见了那血帕先是被吓住,随后又心疼。那是她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啊,人也和和气气的,实在是想不出会做出那等事,她问儿子,“莫不是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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