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反派的特殊沙雕技巧[快穿]——上黎
时间:2020-10-10 09:53:57

  也或者只是移情,毕竟他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他女神,而偏偏又有一个有些相似的她在身边……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也或者是他意识到了,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再或者是他已经很努力控制自己,但还是会在某些心绪激荡的时候、比如她拿出玉佩的时候,情绪突然崩溃,就被她发现了端倪。
  这并不是不能理解嘛,乔安用力安慰自己,理智一点啦,毕竟人嘛,总会有七情六欲,又不可能像小说那么完美……想了那么多那么多理由,但是乔安的心情还是低落到了谷底。
  她心里闷闷的,舌尖像是有苦涩在弥漫。
  原来即使是李稷那样、她以为能永远痴情于一个人的男人,也会变心啊。
  原来,说是做亲兄妹,但毕竟还是没有血缘,所以终究还是……还是不一样的。
  乔安只觉得眼角发酸,酸得让她莫名想哭。
  她好难过,比以前李稷怀疑她、想轰她走时还难过。
  至少那个时候她还能告诉自己不稀罕,还可以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人;可是现在,在她熬过那么多的苦,以为可以永远快乐下去的时候,却突然告诉她,终究是不一样的。
  这种快乐、这种美好,也仍然被覆上了一层布,尽管那么薄,尽管不注意根本不会发现,但是也终究会永远存在的。
  “怎么了?”罗老太看见乔安突然红了眼睛,惊慌:“孩子,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啊。”
  乔安用力揉了揉眼睛,带着哭腔,咧嘴努力地笑:“我就是觉得大哥太可怜了,这么草率的条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嫂嫂呢。”
  罗老太顿时笑了:“你这孩子,这也值得哭。”
  乔安只是笑,笑着摇头。
  “不过我也正是发愁啊。”
  罗老太被她转移了话题,有些忧愁说:“找了这么些年、整个京城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你大哥都快而立之年了,别人这个年纪,生的孩子都能绕在膝前跑了,他还孤零零一个人……”
  要罗老太说,不说找不到,即使是找到了,那个姑娘说不得也已经嫁人了,他的儿子心心念念一个有夫之妇,难道还要强取豪夺不成?!
  “他也不听我的劝,之前我说他,他也不吭声,垂着眼睛也不知道想什么,唉……”
  罗老太叹气:“也罢,他找他的,我这个娘也该做母亲做的事,我已经看中了各家一些德行优异、才貌双全的姑娘,时不时的找机会给他见一见,总不能真的吊死在一棵树上,我不信他对那个姑娘不过惊鸿一瞥就能有多少情深,不过是执念罢了,等他多见见其他女孩子,说不得就有看中的,以后踏踏实实的成婚生子,有他身边有妻儿知冷知热,那我就能放心了。”
  “是呢。”
  乔安笑了笑:“大哥早点成亲,大家都能放心了呢。”
  罗老太笑:“可不是这个理。”
  乔安和罗老太道别,跨出门槛,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闭了闭眼,眼角有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又无声的干涸。
  这贼老天,乔安吸了吸鼻子,委屈又努力坚强地想,真是太欺负人了!
  …………
  一个月后,当京城已然因为持续的大清洗而人心惶惶的时候,李稷问罪曹光。
  二十年前李家和薛家的血案被翻了出来,两个多月的翻案问罪已经把曹光曾经大大小小的支脉余脉都清理干净,这一刻,李稷以雷霆之势,曹光毫无反手之力的就被踩进泥里。
  经过三司会审,曹光及其同党被以陷害忠良、结党营私、玩弄过朝政的罪名凌迟处死,而李稷也终于恢复了李尚书之子的身份。
  那一天,京城哗然,天下百姓盛赞李稷乃名门忠义之后,曾经李尚书的功绩被传颂四方,世人把曾经被朝廷毁坏的生祠重新立起来,那段曾经传奇的话本被茶馆说书先生和百姓们津津乐道。
  那一天,罗老太在屋里哭花了眼睛。
  那一天,乔安去了长乐大长公主的陵前,坐在那里,默默为她烧了一夜的纸钱。
  曹光被处死的半个月后,当李稷的声望被推到顶峰的时候,殷云舟在朝堂上下了诏书,禅位于大都督李稷。
  天下为之哗然。
  乔安知道,禅位绝非易事,他们遇到了很多阻碍,殷家宗室的,文臣士林的,别有野心的……
  天下各地的唾骂和谄媚接踵而来,朝堂上每天都有人被杖杀,菜市口的血浓得洗不干净……但是最终,在殷云舟的鼎力支持下,李稷终究是用相对温和的方式,坐上了皇位。
  正月,李稷于含元殿黄袍加冕、登基为帝,国号大梁,大赦天下。
  次日,李稷把罗老太和乔安接入宫中,尊老太太为皇太后,奉养于兴庆宫,却没有对乔安有任何说法,只让她陪着罗老太住在兴庆宫里。
  罗老太对此很不高兴,只好安抚乔安解释说:“你大哥说,你的身份实在特殊,现在朝局动荡,他现在手头腾不出空来,等过些日子安稳了再好好安排你。”
  罗老太没有想太多,她知道李稷对乔安的疼爱,自己的儿子便是委屈了谁,也不会委屈安丫头,不可能吝啬一个公主的位置,只能是真的有难处。
  可是乔安听了,心里却莫名有不详的预感。
  李稷都把殷云舟封了侯位,她的身份难道能比殷云舟更特殊?连顺口一个公主都封不出来?
  方愈来找她,知道这件事之后,脸色很是难看,扭头就去找李稷。
  乔安不知道方愈和李稷说了什么,但是从那天之后,她就没再见到方愈。
  宣政殿的宫人们来送贡品时,她才打听到,方愈那天被禁卫军生生压出了宫城,无诏不得入宫。
  “陛下很惦念姑娘。”
  大监笑眯眯对她俯首:“这不,皇庄暖阁里送来的新鲜果子,陛下头一份想着给姑娘,勤让奴婢们送来……陛下忙于政务,还念着姑娘……”
  他突然压低声音,乐呵呵说:“奴婢斗胆说一句,姑娘别急,姑娘的福气,还在将来呢。”
  大监走后,乔安孤零零站在奢华庞大的宫殿里,突然觉得齿冷。
  李稷偶尔能来兴庆宫给罗老太请安,乔安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避开。
  但是这一次,李稷和罗老太说过话后,乔安却在门外等着。
  乔安靠着门,低着头,盯着自己镶东珠绣鞋上的绣花,盯了很久。
  她听见宫人们推门的声音,听见熟悉的沉凝而稳重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顿住。
  乔安慢慢抬起头,对上李稷平静的眼睛。
  他的神色没有之前的压抑晦涩,没有上一次见面落荒而逃的仓惶狼狈。
  他很镇定,很平静,看着她的目光含着温柔的笑意。
  但是那并不意味着释然和放手
  ——那恰恰是决绝之后彻底的无所顾忌。
  他像是一只彻底挣脱了束缚的野兽,迈着轻缓的脚步走到自己的猎物面前,用尾巴慢条斯理地把它圈住——她就是那个猎物。
  乔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
  但是乔安觉得慌张,看着他那双温和而强势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慌张。
  “安妹。”
  李稷缓步走到她面前,不像以前一样总是适当留着距离,他站得离她很近。
  乔安甚至能嗅到他身上典雅又威严的龙涎香气。
  乔安垂着眼睛,默默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李稷脸色微微一僵,随即又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轻声说:“上次的草莓吃了吗?暖阁长得总是不比正经时候的甜,但是吃个新鲜也不错,喜欢吗?喜欢我让人都给你送……”
  “大哥。”
  乔安突然说:“我想去看望表哥。”
  李稷眼神微沉:“他就住在郊外的府邸里,锦衣玉食,逍遥自在,有什么好看的。”
  “我想去看看他。”
  乔安坚持说:“我都好几月没见到他了。”
  李稷神色冷下来,冷不丁说:“你怎么不说,你也几月没见到我了。”
  乔安猛地咬紧牙。
  “大哥!”
  她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却甚至说不清自己在委屈什么,只能执拗说:“大哥,我想去看看表哥!”
  李稷看着她快哭出来的样子,心中骤然悸痛,止不住地苦涩。
  罢了,罢了,他想好的循序渐进,何必逼她这样委屈伤心。
  “别哭了。”
  李稷眼神微黯,抬起手,本想擦去她眼角的泪痕,可是看着她惶惶的模样,终是不忍,只轻轻放在她肩膀上,柔和了声音:“我让你去便是了。”
  乔安垂着眼睛,听见他低低地叹息:“安妹,你知不知道,我其实从来拿你没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乔安:我伤心了。
  阿黎(安慰):没事儿,你很快就会让他伤心死的。
  李狗子:……
  李狗子:能不能给条活路?(╯°□°)╯︵ ┻━┻
 
 
第110章 白切黑布衣皇帝的打脸日常(二十五)
  乔安走下马车, 站在府门前。
  新建的长宁侯府坐落在城郊,外面看着恢弘气派,高高翘起的飞檐刻画着栩栩如生的神兽, 墙角有几枝疏落的梅花斜影旁出,显得莫名的寥落。
  所有人看见长宁侯府, 都不免会感叹新帝的宽厚心胸, 竟然为前朝末帝建造这样气派雅致的府邸荣养,可谓是仁至义尽,也不怪本来许多红着眼睛恨不得与新朝同归于尽的殷家宗室都渐渐软化, 愿意接受新朝的敕封, 而天下士林也逐渐扭转了口风, 从最开始的“竖子狼子野心谋朝篡位”渐渐变成了感慨“只如上古大尊尧舜禹”的一段佳话。
  有侍女要为她推开门,乔安摆了摆手:“我自己进去,你们都留在外面。”
  镇守侯府周围的禁卫军们面露难色,乔安只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怎么, 我说话不管用了, 是吗?”
  她平时总笑眯眯的, 但是冷下脸时,竟显得莫名威仪。
  侍卫们顿时一凛,纷纷惶恐地低头告罪:“姑娘息怒。”
  乔安并不看他们,径自推门而入。
  侯府里的仆从很少, 一路走进来,路过的抄手回廊上连堆积的雪花都没有扫干净,缺少养护的亭台花园在寒冬中越发显得萧瑟, 乔安越看,心里越沉,只默不作声地往前, 在后花园中,看见殷云舟。
  他站在梅林环绕的长亭里,微微仰头,看着周围高高的围墙,温润俊美的侧脸,一片疏落的寥落。
  乔安唤他:“表哥。”
  殷云舟愕然转身,看见她,顿时露出惊喜的神色:“你怎么来了?”
  “正好得闲了,来看看你嘛。”
  乔安提起裙摆,轻快地走上台阶走进亭子,走到他旁边,看着石桌上铺开的画了一半的梅林图,笑起来:“哎呀呀,大艺术家又在搞创作啊。”
  殷云舟温柔地看着她:“只是随便画画,也值得你这样取笑我。”
  “我才没有取笑,我认真的嘛。”
  乔安看着那张浓淡得宜颇具风骨的墨梅图,感慨:“随便画画都能画这么好看,你这个本事要是能分我一半就好了。”
  殷云舟失笑:“你这样怠惰调皮,分你一半怕是不行,不过等我画好了给你拿走,倒是可以的。”
  乔安笑眯眯:“听说坊间表哥一幅画价值千金,白送我,表哥也舍得?”
  殷云舟深深看着她,却是轻声说:“只要你想要,表哥什么都舍得与你。”
  乔安一滞,对上他真诚又温柔的眼睛,只觉得心头微痛,不由地低下头,故意嬉笑着遮掩过去:“表哥果然最疼我啦。”
  殷云舟看她如此,眼底划过隐痛,却笑着说:“你是我的妹妹,我不疼你还能疼谁。”
  乔安心里更不好受,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殷云舟却突然开始咳嗽:“咳,咳咳。”
  “怎么突然咳嗽了。”乔安余光瞥见旁边的药碗,更是一愣:“你怎么喝上药了?是生病了吗?”
  “冬日体寒,早日总有几声咳嗽,算不上病,不过是喝些药膳调养。”
  殷云舟云淡风轻地略过,正要去拿药碗,乔安突然默不作声地先端过来,打开盖子闻了闻。
  殷云舟愕然:“你还懂药理?”
  乔安放下碗,慢慢抬起头看着他。
  乔安甚至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如果只是调养,为什么要加这么多补气的黄芪与白术?”
  殷云舟不语。
  乔安突然握住他的指尖,入手是冰一样的寒冷。
  还没有到冬天最冷的时候,他已经穿上了最厚的狐裘,可是手还这样的冷,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的,冷得让人害怕。
  乔安喃喃说:“表哥,你知道吗,你的脸色很白,雪一样的白。”
  殷云舟哑口无言。
  “表哥,你才二十四岁啊。”
  乔安嘴里满满的苦涩,连带着眼眶也酸涩:“你还这样年轻,身体怎么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
  殷云舟抿了抿唇,抬手轻轻摸着她的头发:“我没事。”
  “那什么叫没事,死了才算吗?!”
  乔安气得浑身发抖,她第一次那么恨一个人:“曹光,凌迟都便宜他了,你在宫里这些年,他该是害过你多少,他活该被千刀万剐,他活该被挫骨扬灰。”
  “好了,好了。”殷云舟安抚着:“他已经死了,我已经出来了,都过去了。”
  “是,都过去了。”
  乔安用力抹了把眼睛,郑重说:“表哥,我给你调养,我医术很好,我还有一个神医朋友,我们俩一起给你养,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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