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反派的特殊沙雕技巧[快穿]——上黎
时间:2020-10-10 09:53:57

  殷云舟温柔地看着她,像是包容着一个孩子的一切:“好。”
  听你他答应,乔安这才放下心来。
  乔安拉着殷云舟坐下,拉过他的手腕给他把脉,边把边琢磨着要用什么药材,还想着得赶快把方愈拉过来,毕竟问诊把脉这方面还是他这个土生土长的神医比较擅长,等方愈找好了药,她再给配出来……
  “表妹。”
  乔安突然听见他有些犹豫的声音:“你在宫里……是不是过得不好?”
  乔安愣了一下,下意识笑:“你开什么玩笑,我过得可滋润了。”
  殷云舟就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怜惜而不忍。
  在那样悲悯的目光中,乔安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小下来,像是心虚一样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心虚地低下了头。
  殷云舟:“李稷待你不好?”
  “不是。”
  乔安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解释,垂着眼睛小声说:“他待我挺好的……但是,我不想要那种好。”
  其实直到今天,她仍然很相信李稷。
  她相信李稷对她的好是真心的;她也相信她在李稷心里不仅仅是一个替身,不仅仅是一个移情的对象,更是妹妹、甚至是喜欢的人;她甚至相信,如果李稷娶了她,他会全心全意待她,即使哪一天,那个曾经救了他的女孩子再出现,他也不会变心的——他是那样一个有责任感的人,他会处理好一切,他会像大树一样保护她,疼爱她,永远不会对不起她,永远不会再让她伤心。
  但是乔安不想要这些。
  兄妹就是兄妹,从那个夜晚他跪在老太太面前,决绝拒绝了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只把他当哥哥,他们之间就不会再有任何可能。
  殷云舟看着她纠结的侧脸,突然说:“如果你不喜欢,那就拒绝,那就出宫来。”
  乔安有些愕然地抬头,殷云舟望着四周的高墙,轻声说:“我的前半辈子,都是在宫中度过的,没有人比我更知道那是个怎样的牢笼,如果没有爱,如果你不喜欢,就出来吧。”
  “你善良又心软,总是为别人着想,可是我不舍得你为别人委曲求全,更不舍得你在金丝牢笼里虚耗光阴。”
  殷云舟温润清正的眸子凝视着她,认真说:“表妹,我希望你快乐。”
  乔安怔怔看着他,突然说:“表哥,你是不是仍然不快乐?”
  殷云舟一愣,失笑:“明明说的是你,怎么突然说起我来了?”
  乔安看着周围葱郁的桃林:“你说皇宫是一座牢笼,那现在这座长宁侯府,又何尝不是另一座牢笼。”
  殷云舟垂下眼。
  “你是厌倦了做牢笼里的鸟儿,厌倦了被人摆布,所以才想一死了之,用最后的命为殷家洗刷一点耻辱。”
  乔安越说越难过:“我让你活下来,自己安了心,却也害你又进入另一座牢笼里。”
  “不要这样说,这也是我自己愿意的。”
  殷云舟安慰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这样的身份注定是敏感的,全天下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多少野心勃勃的人想要借着我的名头翻云覆雨,我不想再搅进任何的混水里,新帝能与我一片净土,能让我在这里安度一生,已然是幸事了。”
  真的是这样吗?
  一辈子被困在这座侯府里,被冷落,被监视,被看押,被觊觎……
  乔安看着他俊秀苍白的脸,他还这样的年轻,可是眉目间的沉静与平和仿佛看尽了一生的悲喜。
  如果这样苟延残喘地过一辈子,又能比死好到哪里去?!
  是她求着他活下来的,他甚至亲自下了禅位诏书把皇位让给了所有人眼中的“乱臣贼子”,被天下士林唾骂,只为了她快乐安心。
  这是她最好的哥哥。
  她总也应该为他做些什么。
  这一刻,乔安突然下定了决心。
  “时候不早了。”
  殷云舟看了看天色:“一会儿约莫要下雪了,雪路难行,你还是早些回……”
  “表哥。”
  乔安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看着他:“你还愿意……叫我蛮蛮吗?”
  殷云舟愣住。
  “我们成婚,我们就可以离开京城,我们可以隐姓埋名,换一种身份去其他的地方。”
  乔安说:“我们可以去南方,去找个安稳太平的江南小镇,买一个临着水乡的宅子,种种花,养几条狗,我们去吃当地特色的小吃,一起在江边垂钓,一起出去踏春、摘盛春的花瓣做花糕,我给你调养身体,我还可以教你上山打猎……”
  殷云舟怔怔看着她。
  乔安鼓足勇气,坦然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没有喜欢过人,我也不知道我们将来会怎样,也许我能喜欢上你,也许很久都不会,还有小孩儿的问题……这个可以等将来再说!但是我会努力对你好的!我们试着相处一下,如果合适就在一起,如果不合适,等将来你有了别的喜欢的姑娘,我也会真心祝福你,到时候我们再好聚好散,所以——”
  “没有所以。”
  殷云舟紧紧抱住她,一字一句:“蛮蛮,我愿意,那样的生活,我一辈子都愿意。”
  乔安顿了顿,迟疑了一下,还是抬起手臂,轻轻环住他的后背。
  这样好像……真的不错。
  乔安突然觉得心头的阴霾豁然开朗,终于弯起眼睛,开心地笑起来。
  ………
  李稷又做了那个梦。
  星夜,清亮柔软的月色洒在广袤的草原上,起伏的山峦簇拥着明镜一般的湖泊,澄澈的湖面泛着粼粼的波光。
  他听见少女在耳边温软地小口小口喘气,声音糯得像是融化了的糖糕,哭唧唧说:“骗砸,根本就不会不疼,说好的一次呢,大骗砸!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他看着少女熟悉的侧脸,她汗湿的头发贴在鬓角,眼尾泛着可怜的红晕,眼睛水汪汪的,像是盈着一汪春水,要将他吞没。
  李稷心如擂鼓,只觉得呼吸急促得快喘不上来气。
  他听见自己从来没有过的,沙哑低沉的、像做错事的家长哄孩子一样心虚又温柔的语气,柔声小意讨好:“我错了,不哭不哭了,我乖宝儿,我一会儿给你抓鱼吃好不好。”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原谅你嘛。”少女委屈吧唧地抹眼泪:“那就先来个八条吧。”
  皇帝:“……”
  皇帝把她抱到旁边,撑地站了起来,松敞的中衣从他身上松松往下滑,在月色下露出男人强健流畅的肌理,陈旧的刀疤和剑伤刻在古铜色的肌肉上,切割出刀锋般强悍又宽厚的线条。
  他拢了拢领口,转过身,看见少女坐起来,抱着一只贼头贼脑的雪狐,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李稷从来不曾见过她这样的目光。
  带着满满爱意的,满满的喜爱,柔软而依赖。
  她的眼睛里有星子,有春水,连欲望都是那么纯真而坦荡,狡黠得让人心头悸动。
  他只觉得他的心脏像是被泡在温水里,连血液都像是流淌着爱怜的温度。
  他拿起旁边的袍子,蹲下来,像是给小孩子穿衣服一样,细致给她披上。
  小雪狐被衣服缠住,胡乱挠了两下,瞪了一眼他就生气地跑走了,少女坐在那里乖乖由他系着带子,仰着小脑袋小眼神亮亮看他。
  皇帝被逗笑了,揉她的脑袋:“看什么?”
  少女被揉得一头乱毛,不高兴地拍开他的手,理直气壮:“看你好看。”
  皇帝挑起眉,似笑非笑睨着她,少女咬着唇看他,突然张开手臂:“要抱一下。”
  他的心便一瞬软成了水。
  他弯下腰,轻轻抱住她,手掌抚在她披散的长发上,一下一下温柔地抚。
  少女凑头过来,软软的唇瓣贴在他脸颊,像腻人的幼猫一样软绵绵地亲,轻轻的哼唧。
  他觉得一股火从心头烧起。
  他僵了僵,偏过头去,爱昵贴了贴她的脸颊,嗓音沙哑,低低的:“不要闹了……”
  少女:“哼哼唧唧唧~~”
  于是那火便彻底熊熊烧了起来。
  “让你乖你不乖,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把怀里腻歪的少女打横抱起来,又重重压在地上,按住她的手腕,去封住她的唇瓣。
  她在他怀里咯咯的笑,发出哼唧唧的低泣,拉长的尾音像是裹着蜂蜜的丝线,缠着他的身体,缠着他的心,让他甘愿化为她脚下辗落的尘泥。
  最后,她扒着他的脖颈,努力地凑在他耳边。
  他听见她软软的、带着小小气喘的声音在说:“我也喜欢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陛下!”
  李稷猛地睁开眼。
  头顶明黄的帷帐垂下,透过重重纱帘的光线昏沉又朦胧,柔软的枕席像是少女温软的手臂,缠着他坠落在幻梦般的温柔乡里
  李稷咬紧牙,他修长的身体如同被拉满的弓弦一样绷紧,劲瘦的骨指死死扣进被褥里,掐出一层层混乱的褶皱——
  良久,他猛地松懈下来,身体沉沉地陷进柔软的被褥里。
  他闭上眼,高高仰起的脖颈勾勒出喉结清晰的凌厉线条,他重重地喘着气,如一条脱水窒息的鱼,汗湿的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随着胸口剧烈的起伏,很久才渐渐平息下来。
  “陛下。”
  大监在外面小心翼翼地禀报:“陛下,乔姑娘回来了,正在老夫人那里。”
  李稷缓缓睁开眼,泛着红的眼尾染着不甘的疲惫。
  他凝视着帷帐,顿了顿,侧过脸,枕边一片空寥,偌大的帷帐里只有他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庄周梦蝶,像是最无言的嘲笑。
  李稷阖了阖眼,坐起来,掀开帷帐,嗓音沙哑:“备水,更衣。”
  大监听着陛下暗哑的声音,心头了然,恭声说:“是。”
  唉,陛下这又是何苦呢。
  只盼着陛下赶快立了乔姑娘,等正经有了娘娘,这宫里才算是齐全了。
  …………
  李稷沐浴更衣后,换了身清爽常服,去了兴庆宫。
  “娘。”
  乔安正在和罗老太说话,看见李稷走进来,微微垂下眼。
  李稷一眼就看见乔安。
  她难得穿得鲜艳,一身浅粉绣桃花的长襟宫装,领子镶了一圈雪狐毛领,绒绒的白毛衬得她脖颈愈发纤长白皙,白嫩嫩的小脸,细腻得像是一捧融化的雪,乖乖巧巧坐在老太太旁边,别是一番娇柔可人。
  李稷看着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刚才那个梦。
  他还记得她柔软的手臂环着他的脖子,雪白的小脸晕红了一片,水亮亮的眼睛狡黠看着他,倒吸着尖尖的气小口小口在他耳边哼唧,泄愤似的咬他的脸和耳朵,咬得他的心都快化了。
  她清亮的眼睛看过来,他下意识地向她快走几步,她已经垂着眼睛低下头。
  李稷的步子僵在那里。
  他看着她皎白冷淡的侧脸,抿了抿唇。
  他知道,他对不起她。
  他辜负了她的信任和依赖,他霸道强硬地把她拉进宫里、把她圈在身边,他伤了她的心,他卑劣,他自贱,他不配做一个兄长,他活该被她怨恨。
  但是再来千百次,他仍然会这么做。
  前世今生两辈子,那些血与火的经历都让他深深明白,只有拼命地、不择手段地争取,只有把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才能有机会拥有,才不会眼睁睁看着想要的离自己远去。
  他找了她两辈子,心心念念,成鬼成魔……
  她是他的姑娘啊。
  他实在是、实在是发了疯似的想,想有一天,能让她像梦中那样柔软又甜美地在他怀里笑。
  三年、五年,十年百年,他会用一辈子补偿她,他总会打动她。
  但是尽管做足了准备,李稷看着她疏离冷漠的模样,还是心里隐痛。
  头一次,他恨自己笨口拙舌,不像梦里那样能说会道,连怎么哄她高兴都不知道。
  李稷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想着等过些日子,还是把方愈找回来。
  他有些后悔,若是早料到今日,之前能和方愈学个一星半点的俏皮软话,也不至于让她如此冷待。
  李稷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神色已经如常。
  “娘。”他走过去,向罗老太问好,又看了一眼乔安,声音放轻:“安妹。”
  乔安不吭声,罗老太也没有注意,关切地问他:“听宣政殿的宫人说,你又在前朝连熬了三日,这怎么行?身体怎么受得了?”
  “无妨的,都不是什么大事,我刚刚才歇了两个时辰。”
  李稷撩开袍角,坐在乔安对面的椅子上,又看了看她,才回罗老太说:“娘,六宫的宫务我让人收拢了出来,虽然已经着尚宫们各自处理着,也得有人看着,就麻烦您时不时的监看着。”
  “这个时候倒是想起娘来了。”
  罗老太嗔怪:“你已然是国君,可是这偌大的宫里,竟连一位主母都没有,像什么样子。”
  李稷沉默了一下,说:“娘,您知道我刚刚登基,随是禅位,民间仍然是轩然大波,必须尽快安抚,尤其是南面楚王借机笼络了一批忠于殷家皇室的宗室旧臣,已经在江南道开战……”
  “刚才还说没有大事,我才不过说了你一句,你便有一箩筐的话堵我的嘴。”
  罗老太没好气说:“怎么了,难道天下还又要大乱了不成?”
  李稷不出声。
  “我告诉你,只要天下一日没有大乱,没有乱到要让你这个国君亲上战场,婚姻大事,你就得给我上心。”
  罗老太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又软化了口吻:“我知道你如今的麻烦,选了几个好人家的姑娘与你相看,尤其是尹家小姐,其祖父是曾经高宗时的太师,桃李满天下,其父也曾任尚书令,不满曹光一党专权愤而辞官,是真正的满门清贵;人我也见过了,是个好姑娘,等你见一见,若是你能喜欢,将来位居中宫,士林舆论必然扭转,有一个贤内助辅佐,你也可以省些心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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