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之极海听雷]贪欢——花間酒
时间:2020-10-12 09:57:49

  吴邪侧身躺在床上,一双狗狗一样的眼睛眨啊眨的,眼眶有点泛红。
  虞唱晚在他身边坐下,双手抱着膝盖缩了起来。吴邪才发现,这几天她好像瘦了一些,这么看上去成了小小的一团。
  他抬眼看向她,有些愧疚和心虚,抿了抿嘴巴,想说话,被她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看,这么多人都爱你,说不定你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你不会死的。”
  吴邪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他很清楚现在是胖子胡言乱语之后,小姑娘也憋了一肚子胡言乱语要和他讲。
  她松开抱住自己膝盖的手,在他身边躺了下来,朝他摊开手掌:“给我。”
  吴邪眨了眨眼睛,抱着被子懵道:“什么?”
  “被子。”
  他犹豫了一小下,然后松开抱着被子的手臂,撑起身体,把一半被子盖在自觉在他身边躺好的虞唱晚身上。
  自从他在大雨中昏倒,住院醒来,虞唱晚就几乎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了。上一次同床共枕还是几天前,现在反倒变得有些局促了。
  吴邪在病床上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假如自己真的死了,留下虞唱晚一个人要怎么办。
  其实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直担心的事情成了真。
  他不怕死。
  只是离别太痛苦了。
  或许早点远离她,会让她在他的死亡真正来临的那一天不那么痛苦。
  这是很俗套的想法,但确确实实会是生病的人第一本能的反应。不过这种想法在吴邪见到虞唱晚眼里的清明坦荡时便抛诸脑后。
  不需要说出口,他知道她已经做出了决定,要全力以赴地好好过好眼下。那么他就没有理由退缩。
  虞唱晚躺在吴邪身边,伸出了一只手。
  吴邪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感觉到掌心的重量,那只小手立即抓紧了他。
  月上中天。夜色自窗口倾斜进来。吴邪睁开眼睛,轻声开口:“晚晚。”
  两个人很少这样牵手入睡。他握在掌心的那只小手一动不动,很显然小姑娘并没有睡着。因为他很熟悉,她真的睡着了之后会乱动。
  虞唱晚也睁开眼睛,翻过身来看着他的脸,抱怨道:“睡不着。”
  吴邪也侧过身去。两个人面对面,借着晦暗的月光,他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温柔地笑着张开双臂。
  相拥而眠才是两个人间比较熟悉的入睡姿势。
  虞唱晚从善如流地蹭到他的怀里。她一双手先是环住了他的腰,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准备入睡,随后又忽然反悔,伸手揽住了吴邪的脖子。
  她抬起头,温柔的吻落在他的唇边,脸颊,眼睛和额头。
  那一张小小的被子仿佛成了一片小天地,裹着温暖和无尽的爱意,让他们都暂时忘却病痛与离别,沉浸在彼此的气息中。
  吴邪温热的呼吸清晰可辨,她的双手温柔地捧起他的脸。
  她一生最大的勇气,是在看清所有的脆弱、无力、短暂和腐朽后,依然选择毫无保留地交付真心,纵身命中注定的确信的虚无。
  他不忍心辜负。
  作者有话要说:  817稻米节快乐!
  这是一章加更哦~
  我还很清楚地记得,两年前的今天,在《梦里不知身是客》,我写到吴邪和小瑜正式在一起。
  我很贪心,想要看到你们很多很多的评论(托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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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女人皮俑 
  离开哑巴村的客车在泥泞不堪的林间小路上颠簸前行。
  胖子靠在车窗窗框上眯眼小憩。虞唱晚先是靠在吴邪肩头补眠,后来因为路途太过颠簸,被硌得脸疼,又转而枕在他的膝头,缩在一整排座椅上。
  吴邪没有休息。他一手举着吴二白留下的资料浏览,一手搂过虞唱晚的肩膀,握住她睡觉时习惯乖乖放在脸蛋前的双手。
  不知过了多久,吴邪看得有些头昏眼花,而虞唱晚已经醒来了,迷迷糊糊地抱住了他的那只手,将脸贴在他的手臂上。
  吴邪的衬衫袖子向上挽起了一半,露出了细瘦却有力的小臂,很性感。那只手的手腕上还带了一只漂亮的黑色腕带男士手表,骨节分明,带着他特有的味道。
  虞唱晚的脸蛋冰冰凉凉的。吴邪很熟悉,她的体温总是略低于常人,因此格外耐不住热。这一丝冰凉让他将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
  吴邪将手里的纸卷成一卷,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本来是想逗弄她的,虞唱晚还没有什么反应,他倒低着头先微微笑了起来,轻轻咳了一声。
  胖子察觉到两个人的小动作,知道虞唱晚醒来了,于是开口感叹道:“转了一大圈,费了这么大劲,东西全让你二叔给收了,咱们什么都没落着。小哥搭进去了,你又病了。”
  他长叹一口气:“咱们这图什么呢?”
  小哥留在了哑巴村,同黑瞎子和吴二白的队伍一起继续探索地下河,寻找前往雷城的路。
  三个人在村口等客车的时候,小哥都没能来送送。胖子还为此不依不饶了半天,最后被吴邪强拉着才肯走。
  虞唱晚醒了醒神,从车座上爬起来,翻找吴二白给准备的吃的。
  吴邪把视线从她的身上收了回来,看向胖子:“我二叔有个特别有意思的发现。雷城吸引大家去的原因,是因为雷城可以抚平一切遗憾。”
  “抚平一切遗憾?”胖子重复了一遍,“这听着还挺来劲的啊。”
  “也真够悬的。一切遗憾,胖爷我有什么遗憾啊?我到雷城我就——能瘦啦?瘦得跟那尖嘴猴腮那雷公似的?”他转向吴邪,“不过我知道,这对于你肯定很有诱惑,是不是?”
  车厢内静默了片刻。
  虞唱晚忽然想到了黎簇,还有吴邪手臂上的十七道伤疤。
  吴邪的眼神在虞唱晚身上停留了一瞬,却没有接这个话茬。他理好手上的材料,转过头去看胖子:“胖子,我问你个问题啊。现在如果你马上就要死了——我说是如果啊——”
  吴邪问道:“如果你马上就要死了,你最想做什么呀?”
  “吃顿大火锅。”胖子看向窗外,很是轻松地笑了几声,随即他转过头来看了看吴邪,又看了看虞唱晚,拿腔拿调道,“想做什么做什么呗。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有一件事,”吴邪道,“晚晚同意让我去做了,你愿不愿意帮忙?”
  胖子的眼神在虞唱晚和吴邪之间来回几次,好像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你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吴邪从手中的资料里抬起头,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我想你陪我一起,去把皮俑给偷出来。”
  根据吴二白给出的考察记录以及吴邪自己在南海王地宫的经历推断,吴三省在南海王宫考古中,临摹了主墓室中的一副壁画。
  这幅壁画标示出了一个奇怪的女人皮俑,当年考古队把这个女人皮俑从主墓室中带了出去,却丢弃在了排水道里。
  这只皮俑真的非常奇怪。她似乎是有意识的,在南海王宫中为吴邪他们提供了不少帮助。吴邪甚至觉得,她有鬼魂附身。
  昨晚他睡得浅,半梦半醒间,看到她竟然就站在床头,直勾勾地盯着他。
  吴邪没有立即做出动作。尽管他非常清楚,这只皮俑本应在坎肩和刘丧的房间里,此刻站在这里恐怕不怀好意。但他那时在想,要怎么叫醒虞唱晚,还能不给小姑娘留下心理阴影。
  在吴邪一边和皮俑对视一边冥思苦想的时候,坎肩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那只幽幽转过头去看他的女人皮俑,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房间的灯开了,几分钟内就站了满满一屋子的人。
  虞唱晚披着吴邪的外套,抱着膝盖坐在床上。那件白色外套将她里面穿着的吊带睡裙遮得严实,是吴邪给拢上的。
  但此时此刻的气氛依旧很尴尬,还带着一丝奇怪的暧昧。
  坎肩站在一边,惊魂未定:“我说过很多遍啦,我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她站在床边看着老板。我是听到动静才跟进来的,真的不是我放的啊。”
  胖子看了看女人皮俑:“这就是张人皮,里面绷的支撑金丝是死的结构,又不是机括,所以膝盖不能弯曲,绝对不能是走过来的。不是你搞的恶作剧,难道是她自己飘过来的?”
  坎肩百口莫辩,结巴了半天,想起来问道:“胖爷,你刚刚去哪了?”
  本来两个人是一起喝酒的,胖子醉得一塌糊涂瘫在床上,他出来解了手再回去,胖子人就不见了,连带着本来装在柜子里的皮俑也不见了,他这才独自被动静吸引来,怎么想都蹊跷。
  胖子理所当然道:“我去找二叔开会了啊。”
  吴二白喝止了几个人之间无意义的扯皮,对吴邪说:“你之前说,在南海王宫里她就一直跟着你们。也许,这个皮俑是冲你来的。”
  吴邪点了点头:“你们都先出去,我单独和她待一会儿,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由于接下来的场景可能会很诡异恐怖,吴邪转头看向虞唱晚,想开口劝她和二叔一起去房间外,还没来得及开口,虞唱晚已经自觉地下床穿鞋子:“你小心点。”
  吴二白临走的时候,把手机的视频功能打开,放在了茶几上,这是一个能够拍到整个房间的位置,他放得很小心,还用身体挡了一下。
  吴邪坐到皮俑面前,等吴二白他们在外面的动静安静下来,才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没有反应,他吸了口气,继续道:“你给了我很多提示,我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你是有意识的,很感谢你,现在我们开诚布公地聊,你说吧。”
  女人皮俑还是没有反应。
  吴邪想了想,掏出了一只打火机,然后从床头柜里翻出一只藏着的烟来,叼在嘴巴里,开始用打火机点火。
  他把打火机打开,点了一下,火没有点燃,于是皱了皱眉头,快速地又打了两下。
  打火机还是没有亮。
  他的打火机性能很好,这种打火机,三下之内,火必然会起来。
  吴邪看了看打火机,再抬头看女人皮俑,心说你果然是对这只打火机有什么企图。刚抬起头,他就发现他面前,什么都没有。
  几乎是同时,吴二白他们全部冲了进来。吴邪愣了一下,顺着他们的目光往上看,就看到女人皮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房梁上,快速躲入了角落里。
  “哑巴!瞎子!”吴二白喊了一声,两个人瞬间翻上房梁,刀都掏了出来。
  昨天晚上的事情,以小哥用匕首钉住了从皮俑中飞出的一只人手贝为结局。女人皮俑被二叔装进箱子里带走了。
  二叔似乎也对这只皮俑很是重视。
  虞唱晚受到坎肩惨叫的惊吓,后来又起来跟着屋里屋外地折腾,一丝睡意也没有了,在他怀里翻腾了整个后半夜,困得不行,才在车上补觉。
  吴邪也损失惨重。他藏在床头柜的烟被胖子全部没收了,换成了戒烟棒。
  “床头柜你就用来藏这玩意?”胖子痛心疾首,瞟了一眼虞唱晚,对吴邪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吴邪坐在颠簸的客车上,回忆起自己趁众人不注意时摸到皮俑脑后的空洞,看到了其中悬挂着的青铜片。
  那种青铜片像极了杨家祖坟里和南海王地宫里用来听雷的装置,必然与听雷有着紧密的关联。
  对于南海王宫里其余的疑点都很难再求证,多是被掩埋在了滩涂之下,或是随着考古队员的失踪而断掉线索。而女人皮俑则是被送进了十一仓。
  吴邪想了想,决定去会会她。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皮俑这里,三叔在微信公众号第一版、修订稿和剧版里给出了三版不一样的情节,所以我努力融合了一下。
  这种三版之间存在差异的情况几乎存在于后续的所有情节,所以写起来真的很痛苦,速度也慢了下来,想要很多很多的评论鼓励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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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黎簇失踪 
  虞唱晚猫着腰,一只手攥着手机,一只手遮着脸,顶着一众师弟师妹惊奇的目光在后排空椅子的遮挡下快速摸到了会议室后门。
  讲台上研究生学妹做汇报的声音替她掩盖了开门声。她飞快地闪出门外,直起身来,一边揉着腰一边接起了那通电话。
  “老板娘,不好了。有一个寄给老板的快递送到了吴山居,我打不通老板的电话,你快来看看吧。”
  “他去十一仓办事了,可能不方便接电话。我把现在我们的地址发给你,你帮忙转寄过去好不好?我在开组会,一时半会儿走不开。”
  王盟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急切,甚至还有隐约的哭腔:“不是的老板娘,这个快递是个特别大的箱子,我看着害怕。以往寄给老板的东西,都不会是什么一般货物。更何况现在吴山居是在二叔名下,我怕他知道老板又搞出什么名堂生气。”
  虞唱晚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吧,那我现在过去。你别怕啊,我很快的。”
  王盟如获大赦,连连点头:“好好好,老板娘,你快回来啊,我等着你啊。”
  吴邪哪里是请了一群伙计,简直是请了一窝嗷嗷待哺的幼崽。
  明明之前在对付汪家人的时候,王盟也挺雷厉风行独当一面的,结果自从小哥回来,王盟好像就和他老板一样,一下子变得柔弱不堪了。
  青铜门就像个开关。青铜门一开,门外吴家人的独立战斗力就刷刷地往下掉,反之亦然。
  她惆怅地挂掉王盟的电话,一边急匆匆地往校园外走,一边给会议室里的方巧巧发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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