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反派女配的美满人生[快穿]——雅寐
时间:2020-10-13 08:39:47

  “筠姐,他是我的父皇,日后也是你的父皇。”聂郅郑重道:“不事舅姑是逆德重罪,能出妻的。”
  迟筠儿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他说得冠冕堂皇,她却不信他是真心敬爱元熙帝的。上一世他给元熙帝的谥号可是荒帝。凶年无谷曰荒,外内从乱曰荒,好乐怠政曰荒,他是一点都没有客气,把元熙帝的罪过公诸于世,使他遗臭后世。由此可见他对元熙帝的怨恨。这一世他对元熙帝的怨恨,她也是看得真真切切的,不可能突然变了。
  所以,他突然为元熙帝说好话,是因为……隔墙有耳?他们的周围有元熙帝或者其他人派来的奸.细?
  迟筠儿立刻警惕起来,忏悔道:“阿弟,我一时冲动,言语不谨,对不住。皇上英明神武,行事自有章程,我不该随意议论。”
  聂郅见她低头认错了,心里满意。他的未来皇妃还是极明白事理的。
  “你记着不要再犯。”
  迟筠儿温顺地点头。
  意识到隔墙有耳,迟筠儿的话少了很多。聂郅以为她终于知道厉害,变得谨言慎行,又舍不得她矫枉过正,反而说得多些。迟筠儿有些疑惑,不是隔墙有耳吗?还是聂郅想示人以直?
  但不管怎样,迟筠儿都只是听着,不怎么发表意见,塑造一个安于后宅,不干政的形象。
  两人冰释前嫌。
  很快到了大婚当日。
  因为聂郅还没有封王,婚礼的规格按郡王的品级办,不算十分盛大。但这是他和迟筠儿盼了好几年的喜事,聂郅尽力把婚礼办得尽善尽美。有他紧盯着,殿中省也不敢怠慢,故而婚礼办得相当好看。
  迟筠儿十里红妆,风光出嫁。
  新婚夜两人浓情蜜意,温柔缠绵,爱得恨不得融为一体。迟筠儿历经两世终于体会到婚姻的幸福快乐,看聂郅的目光充满深深的感情。
  不过因为第二日要入宫请安谢恩,两人没闹得太狠,起了便大妆打扮,相携入宫,前往栖凤宫拜见帝后。栖凤宫是迟萱儿晋为皇贵妃后搬迁的住所,就在元熙帝的乾承宫右侧。皇后的居所坤宁宫在乾承宫的左侧,自孟皇后去后一直空着,还落了锁。如今的后宫以宝皇贵妃迟萱儿最尊,连皇子大婚都得到栖凤宫敬茶。
  迟筠儿想到要向迟萱儿下跪,好心情荡然无存。但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她只能安慰自己,迟萱儿的得意只是一时的,她侍候的元熙帝又老又肥又丑,肯定会比她早死许多年,等聂郅登基为帝,她还不是由她搓圆捏扁?
  反复想着这一层,迟筠儿唇边总算掀起一抹笑。
  但她跟着聂郅进了栖凤宫,看到元熙帝和迟萱儿,笑便僵住了。
  元熙帝和迟萱儿坐在上首,没有分开坐,而是挨在一起,帝妃平起平坐。元熙帝跟迟筠儿记忆中的那个大腹便便,酒色过度,两眼拉耸的老男人完全不同,他脸孔俊朗,高大英武,轮廓与聂郅有几分神似,但要成熟威严得多,却不显老,看起来好像只比聂郅大几岁,浑身充满久居上位者的霸气,非常有魅力。迟萱儿依偎在他身侧,穿着银红色的大礼服,雍容华贵,明艳动人。两人坐在一起,男的刚硬强壮,女的娇艳绝美,竟十分相配,仿若璧人。
  迟萱儿得势后数次为难迟筠儿。迟筠儿无法反击,只能躲在承庆侯府避其锋芒,一直没有入宫见过她和元熙帝。没想到再见时,他们会是这样的。迟萱儿在后宫再呼风唤雨,迟筠儿心里都有着优越感,因为元熙帝不过是一个空有权位,昏庸无能的老男人,远不如聂郅多矣。然而眼前这个元熙帝,好得超乎她的想象,聂郅与他相比显得年轻稚嫩,完全被他的气势压制。聂郅对他的态度也十分恭敬,眼里带着仰望与崇拜。迟筠儿只觉得脸被无形的巴掌打肿了,火辣辣的痛,心态有些崩溃。迟萱儿的运气怎么会这么好!
  不经意间她对上迟萱儿的视线。迟萱儿看她的目光居高临下,眼角眉梢全是漫不经心,仿佛她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迟筠儿浑身发冷,一瞬间仿佛回到上一世,贵为皇后的迟萱儿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仿佛她的存在是多余的,毫无价值。
  聂郅见她跟丢了魂似的,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她行礼。迟筠儿勉强回神,扯扯唇角,跟着聂郅一起跪下,敬茶。此时此刻,她不能犯一点错。
  聂郅敬的茶,聂荣和迟萱儿都喝了,没有为难。迟筠儿敬的茶,聂荣很平常喝了,迟萱儿也没有为难她,只是轻轻笑了一声,笑出声。不用任何解释,迟筠儿已经知道她在嘲笑她,嘲笑她不得不跪在她脚下,以小辈自居,必须拿她当长辈尊着敬着。迟筠儿垂下头,眼里闪过一抹狰狞,捏着杯垫的手用力收紧。
  聂郅担忧的目光隐晦地看着妻子,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她只要对上迟萱儿,气性就这么大。
  聂荣对眼前的暗涌视而不见,慢悠悠道:“大婚了,是大人了,要用心当差,戒骄戒躁。”
  聂郅立刻道:“谨遵父皇教诲。”
  迟萱儿道:“好好侍候四殿下,为皇家开枝散叶。”
  迟筠儿立刻想到府里的那四个妾室,顿时恨得要命,咬牙道:“谢贵母妃教诲。”
  聂郅大婚有三天假,他和迟筠儿新婚燕尔,感情正是最浓郁的时候,就没有为凸显勤勉提早销假,而是准备好好陪迟筠儿。
  第二天聂郅的妾室来正房给迟筠儿请安敬茶,正式过明路。迟筠儿想到迟萱儿的暗示,忍不住迁怒,让她们顶着初冬的寒风在外面站了半个时辰。聂郅正提着笔为她画眉,他擅长书画,把她的眉画得漂亮极了,对迟筠儿折腾妾室置若罔闻。他知道若迟筠儿不把这口气出了,她会很难受。让那几个女人站站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她们是宫人出身,最擅长站立了。
  迟筠儿刚嫁进四皇子府,也不好闹得太难看,站完半个时辰就让她们进来了。原本的司寝宫女染香和兰依还好,虽然面容姣好,但气质老实沉稳。掬绿和盈紫却一脸风流狐媚相,妖妖娆娆的像了迟萱儿三分。迟筠儿一看到她们俩便心生厌恶,但这两个之前是最受聂郅宠爱的。他喜欢这个调调的女人。
  迟筠儿忍不住瞪了聂郅一眼。聂郅摸摸鼻子,做了个讨饶的动作。他答应过迟筠儿不碰她们后,可就真的没有再碰过她们。但这几个女人好歹侍候过他一场,来历又有点特殊,即使聂郅以后不再碰她们,也该好好把人养着。
  迟筠儿正是知道他守了承诺才放过他。她打算把这些女人通通赶到府里最偏僻的院子关起来,眼不见为干净。
  染香四人看到聂郅和迟筠儿的互动,也感觉到迟筠儿对她们的恶意,心里凉了半截。原本以为四皇子温柔和善,会是个好的归宿,没想到他完全偏向四皇子妃,不顾她们死活。
  染香在外面站了半个时辰,进来时已经脸白如纸,浑身微微打啰嗦。硬撑到现在再也撑不住,突然干呕一声,整个人软倒在地。兰依与她关系最近,立刻扶住她。掬绿脸色大变,指着染香的裙角尖叫:“血!她在流血!”
  整个正房顿时乱成一团。
  这事闹得有点大,迟筠儿不得不黑着脸派人请了太医过来医治染香。太医把脉后说染香怀孕了,动了胎气,有流产征兆。
  迟筠儿听到这个结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指着聂郅恨得说不出话。
  聂郅急得赌咒发誓:“我没有!答应过你之后,我没有再碰过她们任何一个。之前都有给她们喝避子汤。这个孩子不是我的!”
  但太医诊断这个孩子就是他的,胎儿已经有三个月大。
  迟筠儿怒火中烧,指着染香骂道:“这贱蹄子耍机心!”胎儿都三个月大了,事先没有一点风声,不是故意的是什么?还在今天闹出来,故意毁坏她的名声!
  聂郅冷静了一点,却皱起眉沉吟。因为染香实在是四个女人中最老实安分的一个,也是承宠最少的一个。他最后一次碰她的日子和她怀孕的日子对得上。
  染香的侍女霍地跪下,砰砰砰磕头,哭道:“求殿下明鉴!我们姑娘是个再老实不过的人!避子汤每次姑娘都喝得一滴不净,每个月的洗换都正常,绝无隐瞒之意!我们谁也没想到姑娘会有孕!求殿下还我们姑娘一个清白!”
  兰依红着眼咬着下唇,跟着跪下,“求殿下明鉴,染香姐姐真不是那等阳奉阴违的人。她绝不会有意隐瞒殿下。”
  染香在四个妾室中年纪最大,性格脾气又最好,不争不抢,与人为善,很有人缘。有兰依带头,掬绿和盈紫心里升起同病相怜的感觉,也跟着跪下了,齐声道:“求殿下明鉴。”
  她们跪了,侍候她们的仆从自然也跟着跪。屋里呼啦呼啦的跪倒一片,只有聂郅和迟筠儿以及他们的仆从与太医站着。
  迟筠儿有种被人架住威逼的感觉,她觉得被冒犯了,怒道:“你们一个两个都不安分,还敢狡辩!”
  聂郅扶着她,轻声道:“筠姐,你冷静一点。我们听听太医怎么说?”他觉得事有蹊跷,不禁有些阴谋论了,想要查清楚。
  迟筠儿狠狠甩开他的手,“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别碰我!”
  聂郅无奈,再次搂着她温柔安抚。
  染香昏迷不醒,兰依三个看着聂郅和迟筠儿,心口被妒忌啃咬。
  太医在聂郅的示意下,开始询问染香的侍女。侍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按照她的说法,染香确实没耍奸滑,避子汤一直在喝,洗换也正常。可以作证的人除了侍女之外也有其他人,特别是聂郅派来管着她们的季嬷嬷。季嬷嬷是张贵人身边的旧人,负责照顾聂郅,张贵人死后,周昭仪把她要到身边,待她颇为礼遇。聂郅视她为长辈,离宫开府便把她也带出来,原意是奉养她终老。因为知道迟筠儿对子嗣之事的在乎,聂郅特意请季嬷嬷帮他盯着这四个妾室,不能让庶子出生。季嬷嬷担此重任,没有一天松懈的。染香有孕她也很惊讶,但她确定染香真的按足规矩办了,没有故意欺瞒谁。她们这种宫人出身的,或许极个别会有凌云之志,但大多数都是安分规矩的,因为不安分规矩的通常都活不长。
  太医听完她们的说辞之后,沉吟片刻,又重新为染香诊脉,而后得出结论:“禀四殿下,依臣看,她们应该没有说谎。这位姑娘身上有寒症,该是喝多了避子汤所致。但她体魄康健,故而能怀上了孩子……”
  喝避子汤能避孕,但不是绝对的。喝了避子汤依然怀孕的女人不是没有,只是比较少见而已。而染香怀孕了依然洗换正常,也有先例在。有些女人怀孕后确实依然会有类似月事的出血症状。正因为如此,她们才会疏忽了,不知道染香怀了身孕,连染香自己都不知道。
  这是一个发生几率极少的意外。但偏偏,它发生了。
  太医见多识广,忍不住感叹道:“命不该绝啊……”这种孩子生命力太顽强,作为父母的,能留下就留下,不要了有伤天和。
  迟筠儿的脸色难看极了。聂郅也深深皱起眉,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
  太医又道:“这位姑娘体寒,于子嗣有碍,这一胎可能是她唯一一个孩子。若流掉,会极损她的身体,影响寿元。”
  所以,让她打掉孩子,等于逼她去死吗?
  迟筠儿已经不想再听下去,寒着脸拂袖而去。聂郅匆匆扔下一句“照料好你们姑娘”便追出去。
  回到正房,迟筠儿气得一袖子扫落桌子上的茶壶茶盏。聂郅顿了顿,走过去抓住她的手,关切道:“你有气朝我发,别伤着自己。有烫到吗?”他仔细翻看着她的手。
  迟筠儿怒道:“都是你的错!”
  聂郅低声下气:“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你赌气……”他真不是看重美色的人,迟筠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那些妾室高多了。他不该因为一时生气碰了她们,弄出这么一出。
  迟筠儿想到染香肚里的孩子,心口仿佛有根刺梗着。如果是个男孩,就是庶长子。即使她日后有嫡子,庶长子都是一个威胁。她真的不想留下这个孩子。染香是死是活与她何干?
  聂郅摩挲着她的手背,下定决心道:“这个孩子,不能留。”留下来就是他和迟筠儿的心结。
  迟筠儿道:“别说傻话。不留下来,我成什么人了?”刚嫁进皇家就苛待妾室杀庶子,她名声还要不要?不但孩子要留,还得把染香供起来。算账那是日后的事。
  聂郅歉疚道:“是我令你受委屈了……”
  迟筠儿道:“……不是你的错。”这些女人本来就是她强行要聂郅收下的。她吃醋了聂郅就答应她再不碰她们,谁想到偏就那么巧,那样的严防死守还是出了纰漏,还在她刚进门的时候就闹出来,闹得人尽皆知。
  她也后悔为逞一时之快让她们在寒风中站了半个时辰,不然染香不会当场昏倒。聂郅又不在意她们,她跟她们计较什么?不然发现染香怀孕了悄悄处理,也好过如今骑虎难下。
  聂郅道:“孩子生下来,抱给你养?”
  迟筠儿知道他是答应她去母留子,但她一想到孩子是聂郅和别的女人生的就膈应,拒绝道:“我又不是不能生,我不养别人的孩子。”
  聂郅便不再多言。
  这件事的基调下来了,聂郅心里有愧,对迟筠儿越发温柔体贴,看也不看其他女人一眼。迟筠儿心里好受了一点,也装出贤惠大度的样子,让下人把染香照顾妥当。
  进了宫,她把这件事当作功绩一样,用来刷贤惠大度的名声,亲自向迟萱儿和周昭仪报喜。
  迟萱儿对这个孩子的来由一清二楚,心知迟筠儿心里必定呕得要死。但为了她皇子妃的名声,她只能打断牙齿和血吞,同时也物尽其用,拿这个孩子刷名声,防止她再拿善妒说事。
  迟萱儿对自己做得不多已经把迟筠儿逼到这个份上感到满意,含笑道:“难得你如此大方得体,看来我们四皇子是娶对媳妇了。”之后厚赏了迟筠儿和染香。
  不单如此,她还央着元熙帝赏:“这是老四的第一个孩子,您怎么也得表示一下。”
  聂荣道:“等生下来,封个郡王吧。”
  亲王的世子才可封郡王,太子的儿子不在此例。元熙帝如此厚赏,还不知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又不知是不是在暗示什么。但得此殊荣的孩子,不是她亲生的。迟筠儿的指甲掐进肉里,装作受宠若惊地谢恩。
  帝妃都赏了,周昭仪作为四皇子的养母自然也要赏。因为聂郅和迟筠儿没有提前跟她通气,她不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染香是她选给聂郅的,再老实不过的一个孩子。周昭仪对她有一份香火情,虽然觉得她先于迟筠儿怀孕不太妥当,但以她的性子,若无聂郅首肯,她是不会自作主张的。再见迟筠儿如此大张旗鼓地入宫报喜,周昭仪便以为是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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