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人既然看出来她在吃醋,干嘛还要拿在明面上说。
初春有些急:【你知道你还问。】
谢宴:“不知道,我刚才瞎猜的。”
“……”
鬼来的瞎猜。
她差点就信了他。
在他说之前她都没往吃醋两个字方面去想,只觉得程晚静的存在十分别扭,而他收到女人电话的话,会让她很没底气和安全感。
倒是他先提出吃醋这个定义。
发不出声,争不过他,初春只能默默抱怨一句:【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本来是低头用唇语抱怨的,却不想坐在对面的谢宴一眼就看出来说的是什么,“你在说我吗?”
初春一愣,居然被他发现了。
“之前你给我写的情书里,明明不是这样的。”谢宴缓声陈述,“你说我是大西洋暖流,是璀璨的星河,是你世界的一半。”
初春:“……”她有写过吗。
猪蹄子和大西洋暖流,差得可是十万八千里。
看着他兴师问罪的样子,初春本来挺心虚,突然,大脑又浮现出一个问题。
这人不是答应她说不看情书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往后翻,还有一更
感谢陆陆luluLU 5瓶营养液
第8章
谢宴给的证明,对初春来说颇为重要,因此回去后第一时间交付到初母的手中。
初家出事后,初母坚持住在初家别墅,倒不是不膈应,而是不想让别人觉得她这个主母很好欺负,更不想被鸠占鹊巢。
如果想要制裁那三人,这份关于初父婚内转移财产的证明尤为重要。
证据翻完后,初母点头:“挺好的。”
顿了顿,又看向初春:“不过弄这些东西不容易,是谁给你的?”
“找的私人侦探。”初春译音道,答得委婉,没提谢宴。
初母不禁感到欣慰,想不到女儿关键时候能帮到忙,懂得捍卫她们母女的尊严和利益了。
“我算是明白。”初母深呼吸,“你爸打的什么算盘。”
【什么?】
“他一心想和谢家联姻,巩固势力。”初母说,“一开始我们两家说的娃娃亲只是开玩笑,毕竟这年头了,谁还没有恋爱自由;是你爸当真,借着情分非让你嫁过去,其实谢家那边并不情愿。”
初春点头,【我知道他不愿意。】
“傻孩子,你知道什么?”初母微笑,“我说的不是谢宴,是他大哥谢明。”
初春一愣。
“谢明有个儿子,年纪和你差不多,按理说是最适合订娃娃亲的,但是那小少爷脾气大,不好管,早早被送到国外读书了。”
“你爸便把注意打到谢宴身上,其实按辈分算的话,你两并不是同辈。但看在面子上,谢家长辈那边只好依了。”
“现在,你爸看你和谢宴没有进展,就把主意打到那个私生女身上,让她代你联姻。”
说到这里,初母一顿,“不过,我不会让他过舒坦日子的,我要让他知道,背叛是没有好下场的。”
初春双手垂落,突然想起谢宴之前说,初父和谢明不久前吃过饭,为的就是商讨婚姻大事。
她还以为是得到了认同,却没想到,父亲也有可能是商量让程晚静代替她的事。
初春抬头,比划道:【那妈妈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等离了婚,我就去你外公那儿。”初母笑道,“他现在年纪大了,集团都交给你四个舅舅打理,平日里没事就爱种种菜园子,过起田园生活,日子挺悠闲的,我刚好去陪陪老人家。”
初春:【那我呢?】
“你当然是和妈一起去了。”
【可是……】
“什么可是?”初母疑惑,“哦对了,你是不是还舍不得谢宴?”
初春比划的手停下来。
她自然舍不得他,但目前情况来说,他们两本就不稳定的关系岌岌可危。
“你舅舅那边的少爷们一抓一大把。”初母笑着安抚,“咱们做女人的,不能只盯着一个人,你看我和你爸,还没吸取教训吗?”
痴情的人容易吃亏。
初母现在的平和,是夜晚无数个辗转反侧和泪水换来的。
一个婚姻里一直爱你的人都能出-轨,更何况,谢宴不爱初春。
初母心疼女儿。
这种联姻+没有感情的工具人,有什么好做的,不如回娘家享福,外公好歹是邻市的首富,不会可能让她们母女受委屈的。
【可是谢宴不一样。】初春仍然坚持。
“男人都一样的。”初母循循善诱,“我带你出去见见就知道了。”
初母又道:“到时候你挑两三个合眼缘的,入赘咱家就行。”
初春:“……”
两三个……?
-
“卧槽——!”
“所以程晚静是你姐?”
“你说她做你后妈都比做姐靠谱。”
路遥听初春用译音陈述的事情后,满脸的讶然。
太意外了。
知道程晚静一直以来很可疑,却不想是这样子。
十来分钟后,路遥连喝两口水,才冷静下来。
“所以,你现在多出一个姐姐,并且可能和你争夺家产和谢宴?”
初春点头。
“那谢宴那边什么看法?”
【他还不知道,不过他答应我不接程晚静的电话。】
“这样啊,那还好。”路遥叹息,“如果卫准也像他这样痴情就好了,他哪天在街上要是不看其他小姐姐,我就心满意足了。”
初春无奈,这哪是痴情。
他一直都这样子。
学生时代,其他女生没给他少献殷勤,但他从来没有回应过。
初春要不是借着初家和谢家世交的关系,估计和其他女生一样,和他说不上话。
当然,她付出的也比其他女生多很多。
那时候,安城中学初高中合并,初春比他低好几个年纪,小心思半点没藏住,全心全意对他好。
学校体育室没有活动时不对外开放,别班同学约谢宴打篮球那天恰逢下雨,只能在室内玩,但老师不在,他们想方设法地撬锁,最好的办法就是挑个瘦子从防盗窗钻进去。
初春了解情况后,自告奋勇地钻进去开门,比起一帮三大五粗,她的小身板占了优势,帮忙打开门后,一帮人冲锋陷阵般过去。
这些人没个轻重,还把其他器械弄得又脏又乱,校领导知道后,全校通报追查责任,让学生自首,否则调查监控。
那帮男生个个比猴还精,知道监控未必拍到脸,没有一个人过去,只有初春傻乎乎去认罪。
他们知道有个现成的替罪羊后,就告诉初春,要一个人把责任承担下来,否则他们这帮人都要被叫家长。
罚一个和罚多个,当然是前者划算。
初春不在乎他们会不会被罚,但她不想连累谢宴,便听话地揽下责任。
她不知道那帮男生并没有感谢她的“替罪”,反而背后嘲笑。
“要是有个傻子为我这么掏心掏肺的就好了。”
“她应该多动脑子想想,宴哥可是连校花都拒绝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小哑巴。”
“虽然长得漂亮,但我要是领个哑巴回家做老婆,我妈能把我的腿打断。”
这些话刺耳又难听,又现实得让人无法反驳。
那次替罪后,校领导并没有惩罚初春,一来,是对残疾人的关爱,二来,他知道初春并不是这件事的主导。所以,只是罚她一个月早起到学校记迟到同学的名单。
这正得初春的意,刚好她可以早上守在门口,给谢宴送早饭。
迟到的同学如果被记上五次的话是要被全校点名批评的。
没到半个月,谢宴就迟到了五次。
然而初春手里的名单并没有他的名字。
她又忍不住包庇维护他了。
一次,校门口师生走尽,初春看到谢宴朝她走来时,紧张又心虚。
谢宴站在她跟前,个子高挺,遮住光的阴影投落在她的脸上,他开门见山地问:“你包庇我?”
【……没。】
“本子给我。”
初春一惊,摇头:【真的没。】
下一秒,手里的本子就被他强行夺走。
谢宴当着她的面把名单翻完,没找到自己的名字后,盯着她的小脸看了几秒。
初春心虚地低头。
他废话没多说,抢了本子又抢笔,在迟到名单后面把自己名字添上去。
两个勾得龙飞凤舞。
“下次自己记。”
“……”
他警告的那句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犯错的人是初春。
留下的两个字,初春看了许久,还不知不觉模仿上他的笔迹。
谢宴。
两个字,在她的笔下不知道写了多少遍。
…
“你想什么呢?”
初春的思绪路遥轻飘飘的声音打断,她回过神来,【没。】
“想你家谢宴吗?”
【不是。】
“还说不是。”路遥指着本子上的字迹,“这不是你写的吗,啧,快得相思病了。”
【我没想他。】
路遥笑,就这点心思还想隐瞒,她胳膊肘抵着桌,出谋划策道:“既然你们两的关系有所改善,你干嘛不主动约他?”
——怎么可能。
——他不会同意的。
“你不约怎么知道他不同意?”路遥皱眉,“别告诉我,以后等你们两个结婚,也是这种状态,井水不犯河水,床上还放两床被,他怎么不去出家?”
初春捏着眉心,【不会的。】
“刚好明天有部大片首映,你去约他看电影吧。”路遥兴致勃勃地建议,“他拒绝是他的事,你约他是你的事。”
见初春还在犹豫,路遥抢过她的手机,立刻翻开对话框,给谢宴发了条信息。
【明天我想看电影。】
初春看着这五个字,并没有感觉到庆幸。
过了会,谢宴回信息说:【看吧。】
路遥:“?”
初春则了然的点头,对这种直男行为并不意外。
路遥不甘心:“我就不信了我问不出所以然来。”
她又编辑一条信息,帮初春发送出去。
【我想两个人看电影。】
-
卫准头靠着副驾驶的椅背,手握谢宴的手机,想不到自己有天沦为帮别人发信息的工具人。
他看着被备注为【小初春】发来的信息,歪脖子问旁边开车的男人:“你的小未婚妻刚才又说,她想要两个人看电影,你打算怎么回。”
“你问她和谁。”
“……你脑子瓦特了?”卫准这次忍无可忍,“她这不摆明想和你看电影的吗?”
谢宴沉默了会,“我明天不一定有空。”
平日里吃个饭还行,但是电影动不动两三个小时,确实耗时间。
卫准:“行吧,我让她找其他男人看。”
话是这么说,但他哪敢这么说。
卫准回:【那你就陪遥遥一起看吧。】
发完后,他喝了口水。
突然,他被水呛住。
完了完了!
他刚才以为是自己的微信,直接称路遥是【遥遥】,不管这个称呼亲不亲密,和谢宴这种人怎么着也搭不上边儿。
他立刻把消息撤回,然后又说:【那个,我是卫准,刚才的信息是我帮谢宴发的。】
那边过了会,则回:【我是路遥。】
卫准:?
路遥:【好啊,你帮别人回信息却不回我信息,你完了。】
卫准:【就因为帮别人回才没看到你信息。】
路遥:【强词夺理罪加一等。】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用初春的,一个用谢宴的微信,一个字一个字地吵了起来。
到了4S店。
谢宴侧首问:“闹完了没有?”
“好了。”卫准心一虚,把手机还回去,“这车估计还要洗一阵子,我下去透透气。”
本以为这地方不会有美女,下车后却被卫准无意中撞见一个,开车红色的超跑,烈焰红唇,拉风又张扬。
“这女的不错。”他感慨道,“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卫准不忘朝那边的美女吹了声口哨。
等对方转过身,朝这边走来时,卫准才认出了人,愈发觉得熟悉,以前似乎在一个学校。
猛地,他想到一个名字。
程晚静。
怪不得觉得熟悉,以前也在安城中学上学,挺出名一美女,就是作风不太好。
“好久不见。”程晚静走过来,看似很熟络地打招呼,“卫少。”
“你认识我?”
“安城谁不认识卫少的名号呢。”
这句话,哄得卫准直乐,有的没的和对方聊起来。
勾搭一个似乎还不够,程晚静朝刚下车的谢宴看了眼,主动伸出手,“你好。”
谢宴看着修着精致指甲的手,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遭到冷眼后,程晚静并没有太过于在意,朝卫准不尴不尬地笑了笑。
“美女这是去哪儿?”卫准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