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对前夫冷若冰霜——金大容
时间:2020-10-16 10:48:17

 
 
第89章 解救 
  南安元没有护城军的令牌, 按道理是不可能调动护城军的,他能调动必然是在当初上交兵权的时候留了一手!
  新帝褚承一下子握紧了拳: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一直以为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人竟然早已背叛了!
  朝堂上的官员一听说城防被迫,早已吓得乱窜起来, 那些宫女太监更是都顾不得什么,直接逃命去。忠心的老太监请求褚承也赶紧先逃, 却被褚承按住了手。他拂袖面向朝堂之下:“不必惊慌,朕已派人向云赫王借兵,不过多时云赫王的队伍就会前来解困。”
  “从京都城到云城至少一个多月时间,来回至少两个月!陛下送信出去不过才半月而已, 这如何来得及啊。”
  “就是啊,如今三皇子攻入城,殿下不如就此降了……”
  “实在是太危险了, 外面, 外面都要打进来了!”
  朝下的官员已经吓得语无伦次,还有一些原本就早已投靠三皇子的官员更是直接将褚承从陛下唤成了殿下,言外之意就是想让褚承让位。
  褚承面色不变,他一步一步从龙座上跨下:“就此降了?在场有多少人希望我就此降了的。”
  他这句话落罢,殿上的人又安静了, 似乎没有一个人敢出头说话。褚承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这样,让朕看看有多少人劝朕降的, 如果占多数,那朕便听你们的。”
  这话不知道是真是假,在场的官员都互相侧头看看。终于有一人先迈了出来:“臣认为此时应降。”
  有一个人开了头,后面就有更多的人站了出来。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褚承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看着那些投靠了三皇子的人一个一个站出来。
  边上的宗室大臣气得眼都充了血丝,在堂上大骂那些官员:“你们一个个都如此没有血性!攻入城又如何!便是攻入皇宫,我们也不能降!先帝传位给陛下, 陛下就是天晋名正言顺的帝君,那闯入宫里的就是叛党!”
  殿上被骂的人都不说话,对他们来说其实大局已定,三皇子率兵攻入了京都城,现在局面早已在三皇子掌控下。这些宗室大臣也不过是现在能蹦跶,等真刀真剑真的挂在他们脖子上,他们还能像现在这般强硬吗?
  整个大殿又安静了下来,褚承立在人群中,一言不发。
  所有人像是在等待他一个答复,到底是降还是不降?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又一个侍卫匆匆进来,他快步来到褚承面前跪下:“报!陛下,云赫王的军队已经到达了京都城郊!”
  什么?!
  朝堂上刚才还在劝降的大臣全部怔住!云赫王?不是半月前才送去信吗?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赶来?
  褚承像是早已料到,他摆了摆手命侍卫退下,随后返回了龙座:“看样子我们还能再撑一下。”
  在劝降的大臣们此时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们当堂劝降完全是仗着新帝必倒的趋势,现在尚有回旋余地,若是三皇子败了,他们这些劝降的全都要开罪?!
  但,但是怎么可能呢?云赫王的军队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赶过来呢?!
  “殿下……云赫王怎么来的如此快?”宗室大臣同样也很疑惑,虽然云赫王赶来解救让他们舒了一口气,但按道理送去的信至少还有半个月才能到云城。
  褚承笑了笑:“因为他并不在云城。”
  云赫王是常年镇守在云城的,云城是他的封地,没有调令无法进京。当初先帝在退位之前,已经安排了隆和硕将军接管巫马城的军队,就是防止褚苍反。当时林元晏做了两手准备,提议将云城的云赫王军队调派到距离京都城两千里外的白马镇,一旦京都城出事,从白马镇到京都城也只需半个月的时间。
  同时他还在巫马城安插人手,一旦巫马城出事,便会立刻通信到白马镇,云赫王的军队在短时间内就可以抵达京都城。
  所以当三皇子的军队启程前往京都城时,云赫王的军队也已经同时启程了,两支军队一前一后到达,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其实褚承也没有想到一点,那就是南安元会调开守城军,直接放三皇子的队伍进来。他原本的打算是三皇子的队伍被困在城外,等云赫王的军队一到,他们就成了瓮中之鳖。
  但是南安元出了这么一手,他身在皇宫中,若是三皇子的队伍先一步打进来,即便后面云赫王赶来,也无济于事。
  ***
  此时京都城郊,漫漫黄沙扬起,天空斜阳悬挂在半空之巅,洒下的颜色如金光,如雾霭,一直延伸到看不见尽头的荒林。大风呼啸而过,几只雄鹰在空中盘旋而下,落入了一支排列整齐的队伍前方。
  一个身穿盔甲的中年男人骑着马立在队伍前段,他抬手,鹰便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在男人身边还有另一男子骑马并行,他素色的衣衫随风飞扬,如同天边镀了金光的云,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衣褶间,将上面碧蓝的纹路映衬:“王爷,三皇子有五十万人马,我们的人恐怕没那么好突破,我建议可以从西北两门进,夹击他们的队伍。”
  那中年男人粗笑了两声:“林公子细心,本王知道。不过别担心,我的十万精英对付褚苍的军队,就好比用钢刀切豆腐,轻轻松松。”
  他说罢,目光远眺着那绵延的城墙,眼眸微微眯起:“当年皇兄被围困,我带的人马远比现在的少,照样杀入城将人救了出来。只是一辈不如一辈,我两个侄子打架,还要我来出马,啧啧。”
  林元晏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京都城……不知道邬从霜现在怎么样了。
  ……
  陆后临入城的时候,邬从霜被拘在他的马上一同入了城。
  城门大开,城中的老百姓抱头鼠窜,也有一些不怕死的留在街上看,因为三皇子所率的本身就是天晋军,他们不会对老百姓大开杀戒,只一路朝皇宫闯。
  所有阻拦的禁军和护城军全部都被斩杀,满地是血。
  队伍抵达朱雀道时,途中与三皇子褚苍相接,褚苍已摘下了□□,一身黑色劲衣冷峻英姿。
  路后临从马上下来,单膝跪地乘上了虎符:“殿下,云赫王的队伍已经在城外。”
  “来的倒是快。”褚苍接过虎符,“只要褚承死了,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天晋帝,父皇的诏书在手,便是云赫王来,也无可惧。”
  “进宫。”
  “是。”陆后临也回过身,一同上了马。
  陆后临要带兵入宫,邬从霜还在他的马上。
  这若是跟着他们一同进去,岂不表示她是三皇子这头的人?!这可不行!
  邬从霜开始挣扎起来,双手牵着缰绳的陆后临微微往后一拉,放慢了速度:“怎么?”
  “你要干坏事儿别带上我。”邬从霜忙道。
  陆后临虽然觉得邬从霜这话说的不太好听,但毕竟是男人打仗的事,带着一个女人确实不好。但他又不愿放开她,怕一松手她就跑了。
  邬从霜察觉到他的担忧,便加了一句:“你若担心我逃走,就找个地方将我关起来,我不想跟你一起杀进宫。”
  她这样说,陆后临倒觉得她是真的怕杀戮,想了片刻,便命身后一个亲兵将邬从霜带离队伍:“找个客栈将她看管起来。”
  “是。”亲兵接了命令,立刻将邬从霜带下了马。
  陆后临走之前,又朝留在原地站着的邬从霜看了一眼:“等我回来。”
  赶紧走吧!别说的好像我和你是一伙的!邬从霜低着头,压根就不想看他一眼。
  陆后临走后,邬从霜原想借机摆脱亲兵的看守,却不料这兵是陆后临自己带出来的,对他的命令绝对服从,无论邬从霜在边上说什么都不回一句话,径直将她拎到了就近的一家客栈看押了起来。
  邬从霜被关在客栈的房间里,左右都逃不出去,毫无办法,只能干坐着。
  她这一间房是最次的,连窗都没有,坐在屋里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只能看着那桌上的蜡烛不断的燃烧。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外面兵刃交接的声音,她想站起来看看,但只有那门缝外看守的人的身影,别的什么都看不到。
  又过了一段时间,兵刃交接上已经渐渐停息,外面又归于平静。桌上的蜡烛已经燃烧了一大半,蜡油滴落在桌面上化作了红红一滩,凝固了融化,融化了又凝固。
  “外面不知道怎么样了,你不出去看看吗?”邬从霜实在能耐不住,对着门外守着的亲兵说道,“我不跑,你可以叫个店小二看着我。”
  那亲兵却一言不发,回都不回她一句。
  邬从霜心中焦虑,却无可奈何,只能继续干坐。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看到桌上那根硕大的蜡烛都已经燃尽,屋内一片漆黑。他们攻入城中是午时,现在天已彻底暗了下来,那应该是晚上了,时间至少过去了大半日,皇宫那边还没有一个结果吗?
 
 
第90章 三皇子已成事? 
  “陆大人。”
  突然门外守着的亲兵出了声。
  邬从霜一下子清醒过来, 陆后临回来了?陆后临回来……难道是皇宫已经被他们的人攻下了?三皇子已成事?
  她正猜测着,门被推开。
  陆后临身上沾了许多血,一身青纹白衣上都是, 头上的抹额也被血沾满,侧脸上都是血水, 也看不清伤在哪里。他脸色阴寒,显然是结果并不好,进来后第一时间就是伸手一把将座位上的邬从霜拉了起来:“跟我走。”
  他声音嘶哑粗粝,显然是刚经历完一场厮杀。
  不知道为什么, 他的力气大的要命,而且毫无怜悯,直接就将邬从霜拉了起来, 她的手腕像被铁环扣住一样疼痛, 整个人都被他拉起,跌跌撞撞跟着他走。
  “皇宫那边怎么样了?你们赢了吗?三皇子还在宫里?太子情况如何了?二少爷他……”邬从霜太想知道结果了,他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却被陆后临一下子打断,他狠狠抓着她的手臂, 声音含怒:“你就这么想知道结果?”
  邬从霜被他的表情吓住了,没有再开口。
  因为她已经从陆后临现在的情绪中判断出, 三皇子败了,他并未成事。
  见她不再问话,陆后临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拖出客栈乘上了一辆马车:“换上衣服, 出城门。”
  那亲兵应下,立刻更换了藏在车里的一身普通平民装,然后驾着车驶向城外去。
  现在两兵交战已接近尾声, 三皇子在皇宫被擒,不会有人注意到别的逃兵。陆后临虽抱着必胜的信念率领攻入京都城,但他还是给自己留了后手,提早备了马车和衣服。
  邬从霜被身后的陆后临牢牢锢着手臂,她感觉到他受了重伤,呼吸十分沉重,温热的气息不断从耳后拂过。
  马车快到城门外,却发现有士兵已经在清扫和守卫,亲兵立刻调转了方向,将马车隐到了另一条街道:“陆大人,城门有人看守。”
  “换西门。”
  然而到他们去了西门,发现西门处也有人看守……显然他们也是早有了防备,要将所有叛党困在城中。
  陆后临重重咳了几下,血水从他的嘴角溢出:“去西平街。”
  “是。”
  西平街有一处府宅,是陆后临很早之前就买下的。他也曾算到过万一败了该如何,提早备下可以躲避的地方,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处。
  这处府宅并不大,二进式的四合院,屋里住着一户人家,两位老人和一个农户,他们都是当年陆后临途中所救的难民,后来安置在了京都城内。他们一直对陆后临十分忠心,见到他的马车进来,陆后临又浑身是血,便立刻去备水。农户则赶紧将那车拉入了内院,准备找个地方藏起来。
  陆后临给了亲兵一个眼色,亲兵立刻举刀将那马斩杀。
  城中百姓多用牛车,用马车的至少是品级以上的官员,像他们这样的宅院出现马或马车本身不和清理,加上马需要不断用饲料喂养,采买饲料便容易露出痕迹,不如立刻清理。
  两位老人吓了一跳,倒是那名农户比较镇定,他立刻道:“大人先进入,我去清理地面。”
  陆后临其实伤得很重,他的肩上有很重的一道伤口,鲜血已经与衣襟凝固,如果不用水一点点的融掉,根本就无法分开。邬从霜虽然是被陆后临强行留在身边的,但在看到他受这样重的伤,仍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陆后临这一生确实坎坷,儿时便被逐出家门,与母亲苟且偷生的活着;穷困潦倒,却仍一身傲骨,为了改变命运准备走仕途;可惜又遭逢大变,母亲惨死,他也最终踏上了这一条不归之路。
  邬从霜眼中的同情之色落入陆后临的眼中,他一下子侧身将伤口遮掩了起来:“我还不需要你的怜悯。”
  “我没有怜悯,我只是觉得你伤得太重了。”邬从霜道。
  陆后临面颊冷沉:“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以前死里逃生时比现在更重。”
  确实,陆后临当初为了得到三皇子的信任替他战前挡刀挡枪,那个时候几乎就是游走在生死边缘,若论起来可要比现在的伤重得多。更何况这种身上的伤他从来都不在意,他伤的最重的那次是在母亲死时,那个时候他已经彻彻底底的痛过了,今后也不会有比那时更痛的时候。
  邬从霜垂了眼帘。
  “林元晏胜了,你是不是很为他高兴?”
  长久的沉默后,陆后临忽然又开口。他身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换上了一身普通的素白衣裳,虽十分普通,却掩盖不了他的容姿。
  若没有他母亲的变故,以他的能力应该能在科举上拔得头筹,他有如此容貌,定能被家世不错的小姐相中,然后再迎娶一门美娇妻,凭借妻家再平步青云。但偏偏他走了这样一条路,满身是伤,鲜血淋淋。
  邬从霜缓缓道:“我是为他高兴,也为你难受。你其实可以有别的选择,为什么非要走这样一条路。”
  陆后临闭上眼睛,手微微握住了膝上的衣褶:“我何来选择?这条路是林家逼我走的,是林宏深侮辱了我母亲生下了我,却不肩负责任,将我们丢弃在老宅;是林府的人克扣月例,让我母亲身染重病却无处医治;是濮淑兰杖打了我与母亲,最终害得母亲命丧黄泉!我能如何选择?选择继续苟且偷生在京都城活着?选择忘记母亲的死投入那个林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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