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斯图亚特同人]玛丽苏斯图亚特——二叶舟
时间:2020-10-16 10:49:20

  既然斯图亚特以血脉之名、足以对英格兰王位提出要求,亨利二世自然要求也把它们写进条款里。
  鉴于法国国王后面或许还有着种种计划,吉斯舅舅提醒外甥女,务必接受督促,签下承诺。
  当然,玛丽注意到,协议书中,这种妻子托付给丈夫的单向继承权,并非毫无限制、不可更改。如果将来,女王先逝,苏格兰贵族们如能够向法兰西支付一笔费用,作为多年来、法国为保护高地所耗费钱粮的补偿,他们依旧可以收回自家王权。
  其实呢,也不算太过分。十余年前,英格兰的亨利八世亦提出过同样的要求,而且似乎他的心更黑。在玛丽看来,至少,眼前这个法国王室实实在在帮助过苏格兰,且正崇尚着骑士精神,不像会干缺德事的样子。
  否则,她又怎么能平平安安、舒舒服服过到现在呢。
  只是这个“赎金”,未免也太高了些——整整五百万利弗尔。呵呵,这个年代尚未通货膨胀,法国宫廷历年财政收入,也不过一千万出头……
  亨利二世的算盘,真的好精哪!
  不过,作为一个归属感不太强烈的穿越女,迄今为止,玛丽浑不在意她“死后”王权的归属,也并无深重的民族或者地域执念。她签字,也就签得颇为痛快。
  1558年4月24日,法国王储弗朗索瓦·德·瓦卢瓦和王储妃玛丽·斯图亚特的婚礼,在巴黎圣母院隆重举行。
  法兰西宫廷以此为名,狠狠举债三百万利弗尔。在攻陷加莱的热情下,尽管和西班牙的战争仍处于胶着状态,巴黎高等法院,也通过了这项新的、“为了国家”的举债。
  于是,这场联结了苏格兰与法兰西的婚礼,成为多年来,王国最豪华、最成功的婚礼,且深深镌刻于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
  女士们雍容华贵,衣香鬓影;绅士们尊贵优雅,风度翩翩;教士们庄严神圣,虔诚肃穆……
  而隆重盛大的婚礼现场,极尽奢华靡费的欢庆流程,于穿越女玛丽来说,仿佛一场冗长的梦。偶尔,在紧张的间隙,她会走神,思绪便往往飘至这所闻名遐迩大教堂的外观内饰——不愧是哥特式建筑的辉煌代表啊!
  太阳攀升至正空,又缓缓下落。一切正按着程序,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表面看来,玛丽非常老实,如木偶那般由着司仪摆弄。而在内心,她一半是小小兴奋,一半是些微抱怨:婚礼真是个体力活!
  瞟过身侧,弗朗索瓦那红扑扑的、纯真的脸蛋;玛丽又一次陷入矛盾——真的和他结婚?
  这个青涩的少年,就此成为她的“人生伴侣”了?
  可穿越女将要走的、“权力”与“理想”之路……她能对他有过多期待吗?
  好吧,假设人是可以发展、改造的……偏偏,他们不是姐弟,不是朋友,是要当“夫妻”了啊。
  玛丽强迫自己抛去灵魂深处老牛啃嫩草的“惭愧”——不对,她还是觉得,向这么个“弟弟”下手,简直太不要脸了。
  要爱护未成年人,爱护祖国的花朵啊!
  弗朗索瓦可只有十四岁呢。
  别忘了,就连她这具身体,也才十五岁。
  那什么行为……至少要十六岁以后……才好吧……
  不不不,出于健康卫生考虑,怎么着也得十八岁才保险。
  要知道,这个年代,可没什么有效避孕手段!
  唉,抛去政治问题和情感纠葛,这个生·理·需·求,似乎同样糟心。
  尽管王太子妃此前已天人交战无数次,屡屡用“这个年代人们都这样”、“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真的勇士流点血算什么”来麻痹自己;但,被送进“洞房”的玛丽,看着超级大超级华丽的四柱床,床帘还纹着纯白鸢尾花,仍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偏偏,穿着睡衣端坐床头,和她一起聆听大主教“布道”的王储殿下,望向她的目光,仿佛,如狼似虎,如饥似渴。
  玛丽揉揉眼睛。烛光下的他……她大概是哪里看错了?他似乎又回到了纯良无害、一副求知若渴的好学生模样。
  玛丽挪动下身子,离他更近了一点。
  现在,她视野中的弗朗索瓦,忽然变得羞怯局促起来……
  真有趣。
  新娘定睛细看,瞅得新郎双颊飞红。玛丽终于确信,她名义上的丈夫,其实比自己更担心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谢天谢地,她可是没喝什么酒的,不至于这时候昏了头。作姐姐的自信再次涌上玛丽胸口,她暂时不再关注弗朗索瓦,先坦然“接受”主教大人赐予新婚夫妻的祝福。
  什么,按这个诚恳真挚的“不婚主义者”所言,祝辞过后,他们就要……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干那档子事?
  玛丽觉得,自己的脸色一定青了。她之前是有听闻某些教导没错……实际上,卢浮宫内,王后也时常一边“更衣”、一边与贵妇交际。但是,不需要连同房,都展示给这么多人看和听吧!
  其中可有不少男的咧!
  她事先可从没听谁提起这个!
  好在,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明玛丽是胡思乱想多了点。
  至少,今晚如此。
  就在一对新人接受了正式赐福后,大主教面露欣喜。然后,他率领大批权贵,鱼贯而出。
  尽管大通间(这婚房的内卧,居然依旧没有门!)较外侧,侍从们仍在忙忙碌碌,可好歹,新房内部的人口密度低多了。
  玛丽暗自松了口气,开始仔细端详暖黄光芒中的丈夫。
  ——长得还蛮俊的。
  ——表情也很鲜活。
  但她真的很难下手。
  同样,弗朗索瓦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妻子。
  ——抿嘴无言时,隽秀清丽。
  ——偏偏笑起来,又显得明媚动人。
  法兰西王储手心有些出汗。他只微微学了些知识,但因为种种缘故,并不曾实践过。因此,他心里,正七上八下。
  期待,又有些紧张。
  那毕竟是他青梅竹马的伙伴,更是他多年来敬重和仰慕的对象。
  他既担心“亵渎”,又生怕让“姐姐”失望。
  所以,即便其他人离床边已经颇远,弗朗索瓦仍迟迟不敢“动手”。
  偏偏少年人的征服欲和挑战的念头,频频在脑海中荡漾。他只觉得,身上某处在冲动,在叫嚣。
  少年少女就这么对视着,任凭体温升高,气氛尴尬……
  最终,还是弗朗索瓦率先鼓起勇气,扯过床帘,又一把拉起被褥,把他俩统统盖住。
  他仿若颤声。“我们……开始吧。”
 
 
第14章 算计 
  玛丽一点也不享受。
  呸,谁是来享受的啊,她要克制、要避免戕害未成年少年啊喂!
  不过,这个,新婚夜,小男孩并未成功。
  ——急中生智的玛丽,利用弗朗索瓦的经验匮乏,让他匆匆缴械,结束了尝试。
  玛丽偷偷揉手腕,那么多年的小电影没白看……她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过后,做妻子的唤来羞涩稚嫩的侍女们,认真洗净了手。
  瞅着刚喘过气来的小丈夫,玛丽忍住笑,安抚他道:“这是很正常的。”
  弗朗索瓦非常挫败,可是又说不出所以然。最后,他用恨恨的眼神,把侍从们逼出婚床五米之远,才抱紧了玛丽。“睡吧。”
  大被一卷,两人拥着彼此。弗朗索瓦其实委屈得想求安慰,又觉得很没面子,还担忧姐姐失望,因此极尽温柔,小意讨好。玛丽原本困得要死,确认此晚“安全”过后,很想要早点睡觉,以恢复快被耗尽的体力;偏偏,她被少年一下下摸着背和腰,精神紧绷,居然比他还晚睡着。
  是的,她已经听到了弗朗索瓦轻轻的鼾声。
  于是,玛丽很体贴的把他翻成了侧卧位。那啥,打鼾可是呼吸暂停的前兆。为了她和他的睡眠健康,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沉眠中的王储颇为乖巧,任她摆布。于是,玛丽盯着他的睡颜,安静的想着未来。
  太子妃“被迫”守身如玉,并不算什么好事。后世有个路易十六,同妻子睡了七年也没成功行房。明明大家都知道,问题出在男方身上;他的老婆仍受了不少委屈,被认为不够努力(靠)。
  所以,她就算逃避了今晚,也未必能拖太久。
  问题是,十四五岁,也真的太小了。怎么多拖两三年呢?
  搪塞公婆,敷衍主教……但在那之前,她该如何与弗朗索瓦交流?
  尽管对政治联姻期待不深,可他究竟是个不错的孩子,共度一生,也不是不能考虑。今天之前,未婚姑娘也许还需保持一定矜持;是夜过后,她能否试着和他商量,达成统一战线?
  说什么呢,“亲爱的,天主教导我们适当禁欲”;“那些医学古籍中,提到夫妻生活的健康,认为推迟至十八岁以后比较合适”?
  简直非主流、奇奇怪怪的言论……
  但是,考虑他素来对自己言听计从(大概),或许,值得试试。
  但还是得尽量避人耳目。玛丽可不想因为这种“胡说八道”,而被打成“异端”——虽然她既往有些行为已比较出格,但鉴于身份尊贵,鲜有人敢向她发出警告。
  玛丽就在这充满希望和忐忑的心情中,度过了新婚夜。
  一夜无梦。
  第二天大清早,玛丽刚睁开眼睛,就发现,那群昨晚到床头围观过新婚夫妻的权贵们,又来了!
  床帘半敞着,而她和王储殿下,可还是衣衫不整的缩在被子里呢。
  这毫无隐私的宫廷生活,简直太糟糕了。
  冷静点,玛丽默默提醒自己,要端着,要庄重,要假装一点也不尴尬。她曾被告知,已婚王室成员,大多有这待遇——以至尊夫妇为甚。现在,自己已失去未婚的“纯洁”身份,理论上,也该不惧怕那些“不纯洁”的目光了。
  他俩坐在床头,接受了一通莫名其妙的“祝福”。然后,新娘还要被一群贵妇围观穿内衣(男人们则去欣赏王太子了)——玛丽实在忍无可忍。终于,在苏格兰女王委婉却强硬的拒绝下,法国女人们没好意思继续坚持。
  新人太子妃,至少等隐私部位都覆盖得很严实了,才肯去她们面前表演梳妆打扮。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国王与王后的房间。
  亨利二世对于长子昨晚未能一鼓作气攻城略地稍有遗憾,不过,他面上还是很轻松的。凯瑟琳算计了下儿子儿媳的年龄,亦表现得颇为淡定。而对于新房内,清晨那一场小小风波,夫妻俩亦同时表示了理解:“苏格兰小女王自有她的骄傲,更衣交际其实无关紧要,就随她去吧。”
  其实,亨利二世是觉得,女人交际的琐事该交给女人管;而自由城邦出身的凯瑟琳,对于“一手养大”的得力儿媳颇为宽容,尚不太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更重要的是,苏格兰女王的自矜,并未超出宫廷礼仪的范围。
  玛丽也对此心知肚明——最机敏的赛顿和弗莱明,从不同渠道打探了消息,证实了主子的待遇依旧超然。
  拜见了几个人,会见了一批人之后,傍晚时分,玛丽终于和弗朗索瓦,又回到了双人卧室里。
  不好意思,并非独处。
  在众目睽睽之下,新婚夫妻略有羞涩,只好继续他们曾经的相处模式,一起看看书下下棋品品画。聊天里,大部分是学习的话题,还包括了玛丽处心积虑弄到手的、达·芬奇真迹。
  跟中学生谈恋爱似的。
  这也不奇怪。毕竟,二位结婚才一天,成人的世界刚刚向他们打开。什么舞会戏剧交际……此前都受着一定限制。弗朗索瓦比不得亨利二世——他父亲娶凯瑟琳时,上头还有个哥哥,没被严格要求学习治国专业课;又幸承那个几乎可以当妈的熟女狄安娜调(那个啥)教——现任王储还不大会写情诗,连读到人家给妻子写的那些露骨词句,都要脸红几秒呢。
  玛丽更无意主动出击。她正在谋划,如何让丈夫禁欲到十八岁。在他表示愿意配合前,她必然不能做出会被认为“带勾引意图”的举动。
  那些不太(那个啥)安分、而又敢提建议的“过来人”们,早就被夫妻(玛丽主导)“迎出去”了。剩下的侍从侍女,小心翼翼看着这对仿佛相敬如宾的主子,噤声认真埋头做事。
  等到天足够黑,就寝时间到来,玛丽便指挥服侍人等尽量远离,意思是,要和王储好好说私房话。
  床帘遮得严实,令弗朗索瓦滋生出一丝紧张。他感到,玛丽要和他说什么重要话题。他既忧虑,这和他昨夜“表现不好”有关,又担心,今晚自己继续战况失利、折戟沉沙。
  熟料,玛丽却轻按少年的胳膊,缓缓摇头,抑制着他的冲动。而她接下来所说的,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我主在上,教我们克制、理智。所以,过早的夫妻生活,沉湎于感官的迷乱……其实并不值得提倡。”
  虔诚冷静的信徒姿态,暂时浇熄了少年胸中火焰。他非常信任的姐姐,应当亲密无间的妻子,正在以一种先知和智者的态度,向他阐述一些不太寻常的观点。
  “除去精神方面的因素……我也相信,某类颇为理性的医学论调。”玛丽娓娓道来。“曾经,我们的律法亦认为,二十一岁,才算真正成熟。”【注一】
  “当然,这是强调身心的完全成熟。思维的成长,往往迟于身体。所以,教会并不太反对,那些提早结合的情况。”
  纤纤手指握住弗朗索瓦的腕,她用最殷切的关怀语气,附在他耳边,柔声说:
  “然而,即使我渴望和你真正融为一体……即使我们被赋予着联结两个王国的使命……即使我们有义务尽快繁衍下一代……也都比不上你的身体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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