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斯图亚特同人]玛丽苏斯图亚特——二叶舟
时间:2020-10-16 10:49:20

  这两年,为加强对诸封建领地的控制,国王除了下旨、进一步放松农村人口流动、削弱其“领民”属性之外,尤其“鼓励”各领主贵族来首都加入近卫队历练——一方面,这是感情上投资拉拢,另一方面,也向他们展示了王室的军备实力、起到震慑作用。
  就玛丽从弗朗索瓦以及博斯维尔那里了解到的,中央权威的确在加强。一路行来,她亦察觉卫队士气颇高。玛丽变着花样、把国王陛下和北方兵马大统帅夸了一通之后,满心盼望接下来,和留守最久的、梅特兰德夫妇多谈谈。
  首席秘书早就和妻子在爱丁堡小王宫恭候大驾,对于女王的问询,他更是准备充分。
  “各地爵爷似乎一直安分,博斯维尔勋爵功不可没。”梅特兰德不敢抹杀同僚的功绩,先把他赞美一遍。
  玛丽点头。她更看重的……梅特兰德嗅觉灵敏,他说爵爷们安分,应该就是安分的。唔,果然能压制住他们便好;她从不指望那些勋爵能帮忙建设国家,别给她拖后腿,就不算错了。
  “纺织工场收益尚可,渐渐吸收了一批熟练工。不过规模较难扩大。”
  “就市集规模来看,城镇人口应该有所增长,不过尚无详细的普查数据。”
  唉,苏格兰基础薄弱,急也急不来。玛丽促进本地工业,最初是希望多多盈利、增加税收、改善民生;可惜迄今提升着实有限。不过,即便发展缓慢,人口和经济流动好歹活跃了些。农民多了条出路,不必全都束缚在领主的土地上,变相削弱了地方封建势力,中央则能更安稳一点。
  “农场总体算丰收。局部较差的,我们核实后,也及时给予赈济——用的马铃薯。如今,大伙对这种新作物的畏惧有所降低。爱丁堡附近,也有少数农户开始食用……”
  玛丽听着十分高兴。“他们果真愿意吃么?”
  “属下派人问询,的确如此。”
  玛丽兴奋劲过后,又有几分疑虑。“那样的话,我希望亲自去民间看一看。”
  考虑梅特兰德的秉性,并非报喜不报忧之人……但玛丽不敢相信成功会来得如此轻易,她必须亲眼验证一番。
  唔,应付检查的面子工程,她上辈子见多了。“那就,让博斯维尔随行吧。”
  有这么个独来独往、简单粗暴、不用给梅特兰德面子的家伙在,首席秘书应该很难造假的。
  梅特兰德欠身。“谨遵您的意愿。”
  见他态度踏实,玛丽也就放心了大半。于是,女王开始关心她的前侍女。“母子平安真是太好了。”
  玛丽·弗莱明比两年前憔悴了一点,但风姿犹在。“感谢您给予的忠告,生产顺利,孩子也十分健康。”
  她尤为感动的是:“陛下赏赐的棉布,于婴儿相当适用……”
  玛丽有点不好意思。这个,她当时还是考虑如何从印度进口棉花而不是棉布,顺带回忆起后世母婴店的全棉制品如何风靡,才让人给前侍女捎了一批——当然价格相当之不便宜就是。
  哦,弗莱明的孩子已经一岁多。自个结婚也时间不短了,为何没一点动静?
  咳咳,从弗朗索瓦初次到爱丁堡开始,有……四年了。虽说四年里聚少离多,但也努力过好些回……
  怎么办,不孕不育,世界性难题啊!
  玛丽焦虑了一小会,旋即释然。照历史推断,玛丽·斯图亚特这具身体绝对是能生的;“弗朗索瓦二世”却英年早逝,情况不好说。但如今的他,并不似有明显问题(咳咳),即便请医师给男方诊疗,这个年代医学也简直……不看也罢。那就随缘吧,反正急也没用。最坏的,被“强制”离婚她也不怕……
  以前的她,曾担心自己在法国立足的问题。但现在,苏格兰已渐渐成为她的后盾,玛丽觉得,暂时还不值得太紧张。
  只不过,她突然想起……史上波旁王朝的路易十三久无子嗣,遭丈夫冷落的安娜王后,传闻中便由红衣主教黎塞留特地安排了情人——后来成为继任首相的马萨林;连路易十四,都被怀疑是这段婚外情的产物……
  法国宫廷的操作,挺破廉耻的。又或者,万一,将来,有坏人强求她老公跟别的女人试试能不能生的问题……
  真发生这种事,比直接离婚都要恶心,简直吞苍蝇!
  玛丽再度不淡定了。
  还是得努力一把!
  于是,这日晚间,苏格兰国王感受到了妻子异乎寻常的热情。受不住诱惑的他,自然要积极回应。却不知,两个人都精疲力尽躺下时,玛丽满脑子都是:坏了,她好似听说过,传统姿势最靠谱?怎么刚刚头一发热,就只顾%¥#@了……
  ********************************在博斯维尔看来,法国王太子真是弱得可以。苏格兰的北方兵马大统帅,夜夜笙歌不在话下,下了床仍有一把好力气;倒是女王陛下的丈夫,熬夜一两次,就仿佛吃不消了。真是……浪费啊。
  博斯维尔不由得摸摸鼻子,忽觉自己想法似乎有点出格了。呃,国王守屋里也没啥,他陪女王便装出巡去看几个农夫,还可以顺道欣赏、她清爽打扮下的“真实身材”。
  他目光放肆,却没敢停留太久。嗯,玛丽陛下还是太瘦了点,不过皮肤不错,看着一贯的舒服……
  博斯维尔浮想联翩间,玛丽的访问工作已经结束。她随机考察了几户佃农,发现他们对吃水煮马铃薯并无明显心理负担,储藏方法也还得当,大致放了心。末了,女王赠送每家一袋豆子、一袋面粉,贫民们均感激涕零。
  玛丽回到小王宫时,弗朗索瓦正在翻阅梅特兰德的“民情报告”。唔,应女王要求,关于民间信仰和迷信的部分,尤其涉及女巫审判,格外冗长详尽。
  “过去一年里,背负女巫之名后、‘非自然’死亡者,共计十三人。”
  “因为您的强烈要求,再加上治安官的严格控制,许多可疑女性并未被真正定罪,人身亦得到了保护。当然,也有人背井离乡……总体是安全合理的。”
  “十三人获刑情况如下。”
  “第一例,偷窃时被抓获;村民在搜查赃物时发现魔法物品,其亲戚亦承认其行为诡谲。因为陛下敕令、对女巫罪名审查过于严格,最后未采用火刑,而是以盗窃罪名送上绞架。”
  “第二例,被发现形迹可疑,关在家中时,自己纵火烧屋导致身故。”
  “第三例,和丈夫争吵,被斧头砍死。丈夫指控其常和火中魔鬼对话,邻居也出面证实,故死后焚烧其躯以辟邪。”
  “第四例,随身携带恶灵草药,抓捕后暴力反抗,坠河身亡。”
  “第五例,家人举报其满嘴胡言乱语,时常与撒旦交易;当地神父及医师均查明其确实诅咒,不可挽救,经领主审验同意后火刑处决。”
  “第六例,于盛夏日在田中作法,导致大面积庄稼歉收;尽管在法庭上拒不承认,被愤怒的村民当场打死。”
  “第七例,涉嫌巫术谋杀邻居之子,审查尚未完成,已在监牢内上吊身亡。”
  ……
  如此种种,弗朗索瓦简直不忍再读下去。他曾听玛丽说起乡民愚昧、又或为一己私利,不作调查、严刑逼供、轻易处死女性,再冠以女巫之名……如今看来,这样的迷信,比信仰之争似乎更可怕。
  新旧教徒互相迫害时,固然也有恐怖政策和暴力压迫,但罕有这般草菅人命。而这会儿,摆到君主面前的情报,甚至已是经历过数年严格控制后的状态——仍有许多荒诞残忍的事实。
  再回忆玛丽常说的,方法不正确、以及下层互相包庇会导致瞒报漏报、统计偏差;弗朗索瓦不无痛苦地想:实际情况是否更惨重呢?
  而自诩文明之国法兰西,在那些王室很难观察到的民间角落,是否,也不时在上演同样的悲剧?
  天灾或许是上帝给予子民的考验;但这些人祸,都是撒旦所为么?
  弗朗索瓦的感伤却没有持续太久。玛丽瞅瞅他手中的文件,询问几句他脸色难看的原因,便迅速转移话题,试图改善下他压抑的心情。
  “弗莱明同我说起,弗卢德向爱丁堡医师行会,培训牛痘种植的要领,大家都有些跃跃欲试呢。”
  果然她的丈夫精神振作起来。“我见英格兰已有死囚接受试验;资料齐全,思路清晰,结果证明确实有效。既然英格兰医师们都在逐渐消除疑虑,那在这里,他们当然也会愿意相信……这,将是普惠全人类的壮举啊!”
  玛丽长叹一声。“但真正应用于普通人群,还需要非常小心。”
  弗朗索瓦看她表情严肃,亦跟着怔了怔。“是啊。”
  回想刚读过的民情资料,弗朗索瓦一阵低落,几分忧虑。“是啊,要消除普通人的恐惧,谨防和巫术迷信一类联系起来……即使有君主作担保,引导一种新的民俗,也殊不容易。”
  “是有困难。”玛丽握住他的手,贴近他的脸,直视他的双眼。“不过,我认为,君主担保的力度,君主对新事物的支持,还可以再充足一些……”
  “嗯?”他疑惑道。
  “亲爱的,听我说,我有一个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女巫这个问题,谈起来总有些揪心。
  大名鼎鼎的开普勒(物理使我绝望……行星运动定理还记得不),他的母亲就曾被指控为女巫。幸好儿子给力,替她洗刷了污名。
 
 
第47章 大婚 
  十六世纪, 就医疗情况来说,是一个怎样的时代?“没有理性的生理学,药理学、外科学少得可怜, 公共卫生管理也很糟糕”——杜兰特于《理性开始的时代》写道。玛丽不太会作专业描述, 但她很清楚一件事, 那便是:巫医不分家、医学与哲学/玄学高度重叠。
  她一个人,是无法轻易改变现状的。
  幸好,她后世的知识, 可以帮助在理论尚晦暗不明时, 先利用其正确的实践结论。
  幸好,她拥有与生俱来的王族身份,当下贵为一国之君,地位崇高,权力在握, 带着神眷之光环, 能够制造巨大影响。
  所以,1566年的秋季,一个晴朗干燥的日子,在几位“外科大夫”、及数位贵族的见证下, 她请琴纳、不、弗卢德医生, 为她及弗朗索瓦接种了牛痘。
  先用火焰炙烤手术器械,而后用那高温消毒过的银刀, 将前臂皮肤划开一小道,再把刚采集的、新鲜牛痘疱液,少少涂在伤口……众目睽睽之下,又是面对两位万金之躯,精神高度集中的弗卢德医师, 却麻利的完成了工作。事毕,他一边抖着手擦汗,一边默默庆幸:还好,还好,他之前在那么些个死囚身上练习过,今天完全没出错。
  玛丽一脸无所畏惧,她还小声宽慰弗朗索瓦、要他放松心情。其实最开始,弗卢德严重反对在她身上尝试——即使已有不少成功案例,他也绝对不敢拿苏格兰女王冒险。然而,自从他受邀来到爱丁堡,和当地同行商量后,才发现,要在民间正式推行此法,绝非易事;态度也就渐渐松动起来。
  原本,招募典型的牛痘患者已不容易;而他们找的几个试验对象——营养充足、体格健康的儿童——却因种种顾虑,不肯当“第一批”受试者。玛丽了解情况后,谆谆善诱,发誓保证,终于坚定了弗卢德的信心,同意给她当众“接种疫苗”。
  至于法国王太子……听闻体质欠佳,弗卢德更是紧张。然而,这位苏格兰国王言辞恳切,坚决要求和妻子共患难;女王亦胆大得出奇,硬逼得弗卢德把他也纳入了公开试验。
  玛丽本人呢,绝对是自信爆棚:弗朗索瓦又不是明显免疫力低下,小小牛痘感染,该是安全的。虽然,成人种痘的意义比儿童要差,但试着多加多一层保护,并非坏事。
  况且,典型牛痘病患并非遍地都是,错过这回、下一次不知又到何时去了。而秋天干燥、一般致病菌毒力会低些,可谓传染病流行的相对淡季,正合适接种疫苗。最后呢,国君亲作表率,对于打消人群的疑虑、推动新医疗技术,绝对大有好处。
  史有记载,十八世纪时,琴纳的牛痘种植预防措施仅仅施行一年半,英国的天花致死率,就“蹭蹭”下降了三分之二——既然效果如此显著,那就应该尽早、尽快推广开来。
  不过,眼下这一次公开接种过程,实质更接近一场政治秀。因为,作为“试验”,它有个极大缺陷,就是没有“后续验证”。
  弗卢德之前在英格兰用死囚试验,后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用正儿八经的天花疱液,去测试接种者是否免遭感染。
  ——方能证实牛痘的确有效。
  这个,玛丽他们暂时做不到。
  哪怕苏格兰女王自认强健,也笃信牛痘的疗效,并不畏惧之后接触天花感染源——但在这个缺乏现代医学救治手段的世界,她实在不敢让弗朗索瓦去冒险。唉,她承受不了他任何、丁点风险。而为了照顾他的心情,她本人,也不打算冒险。
  另一方面,她已不适合长期停在爱丁堡静养、观察了——近来,英格兰那边,李乔和诺福克公爵均有报告:趁摄政王不在首都,伊丽莎白频频活动;短短数天内,许多重臣偕同莱斯特伯爵,于怀特霍尔宫小会客室商谈良久。
  于是乎,玛丽和弗朗索瓦返回伦敦的日子,很快便定了下来。
  梅特兰德有点担心,玛丽·弗莱明颇为不舍,博斯维尔尤其气闷。近卫队长官默默在心里抱怨:“这才待了多久,又要走了。”
  他尽管一肚子不爽,表面尚能维持风度:“陛下请一路顺风。我一定看好梅特兰德,盯紧那些心怀不轨的爵爷们,确保爱丁堡安稳和谐。”
  言语铿锵,霸气威武。玛丽听着,觉得非常安心;弗朗索瓦亦温言赞许,表示满意。
  于是夫妻双双把“家”还。
  只看南边来信,事情似乎不算紧急;于是玛丽和弗朗索瓦一路悠然,还有心欣赏秋景。不过摄政王万万没想到,她刚抵达圣詹姆士宫里,重磅消息忽然就迎面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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