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斯图亚特同人]玛丽苏斯图亚特——二叶舟
时间:2020-10-16 10:49:20

  这计划,倒是玛丽曾经细细考虑过的……但总体难度不小哟。
  不过,出乎意料的,当玛丽有些失落回到伦敦时,头个赶来“迎接”摄政王的人,竟是塞西尔。
  国务大臣还有比女王怀孕更值得重视的事情汇报——最近,西班牙方面,和英格兰的冲突进一步升级,竟有了开仗的架势。
  原来,近期在尼德兰海域,冒出一大批机动灵活的“海上乞丐”——其实也就是革;;命军。他们摧毁港口,占领要塞,抢劫天主教堂和修道院,夺取西班牙船只,狠狠打了阿尔瓦的脸。西班牙宿将查清了几位重要主使,恨不得将他们全部吊死在桅杆上。
  这几位就是:加尔文派狂热导师约翰·诺克斯,沉默者威廉的弟弟、拿骚的路易,克拉伦斯公爵罗伯特·达德利。
  原本,阿尔瓦公爵在尼德兰已扣下不少英格兰商户财产,并宣布这是对其海盗行径的惩罚。这种互相伤害,其实有限。两国官方,也不过是外交途径、彼此抗议罢了。但达德利是英格兰女王的丈夫,他如此明显的同西班牙作对,性质仿佛就变了。
  玛丽很想不顾形象的掏耳朵。“你确定,这其中有克拉伦斯公爵?”
  塞西尔咬牙道:“阿尔瓦公爵的文书,清清楚楚。”
  “他究竟怎么说?”
  “他指控这一行为是赤;;裸;;裸的挑衅。”塞西尔忧虑的道。“‘我简直不敢相信,一国女王会授权如此卑鄙的骚扰’。‘或许你们认为,直接攻击西班牙军队并没什么大不了’。‘确定这位公爵代表女王的立场?如此作法,不啻于向西班牙海上宣战’。‘必要时,我军将封锁尼德兰乃至大西洋航线、禁止贸易、抄没所有资产作为回应’。‘又或者,我们的舰队再度前往普利茅斯,尽快同女王本人会面’。”
  好吧,玛丽成功的被事件本身吸引了注意。塞西尔都愿意找她商量,格雷欣、诺福克公爵等以及诸位主教,更没有背弃她的理由,可见枢密院大体依旧向着她。现在,她身为英格兰摄政王,在其位,谋其政,好歹尽量把这事给妥当解决掉。
  “阿尔瓦公爵应该只是放狠话吧?”玛丽踌躇道。“尼德兰内战不休,腓力二世应该腾不出手来?”
  塞西尔颇为不安。“不,西班牙的海军实力,比我们预计的还要强大……”
  他细细道来:“1566年,奥斯曼皇帝苏莱曼去世,塞利姆二世继位。之后,新苏丹一直想按照那野蛮的惯例,对外发动战争、以获胜来巩固自己地位。陆上,神圣罗马帝国宁愿付三万杜卡特岁贡,和他们签署和平协议。奥斯曼于是把目光转而投向地中海,那其中,有许多威尼斯的属地。如今,受威胁的威尼斯人通过教皇求援,腓力二世则表示出十分支持。”
  “那时开始,西班牙就在努力打造军舰,预备迎接同东方的战争。尤其在格拉纳达的摩尔人叛乱、同奥斯曼联络后,腓力二世就更积极的扩建海军了。”【注一】
  玛丽领悟道:“所以,如今,西班牙正蓄势待发。若英格兰与之交恶,没准他们的舰队掉准炮台,先朝我们进攻。”
  塞西尔点头。“就是这样……”
  玛丽扶额,叹气。
  咳咳,这个阶段,西班牙还得罪不起呢。
  尤其是前几年被人家打上本土的英格兰,小心处理真不为过。
  玛丽摆了摆手。“英格兰需要和平。尽快发一封外交信函过去,我会……以我的身份署名。”
  苏格兰实力较弱,未必能入西班牙的眼;法兰西王后的冠冕却并非单纯好看的。英法联手,西班牙忌惮,就不会轻举妄动——想来,塞西尔以及他身后的枢密院,都打着这个主意。
  果不其然,此后诺福克公爵到访,也和玛丽商量了这个问题。
  “这是收买人心的好机会。”诺福克公爵急切道。“您也希望一个和平安稳的英格兰,对么?”
  玛丽嘴角微翘。“这个当然。”
  诺福克公爵放松了一些。“至于伊丽莎白女王的孕事——我想,阿伦德尔伯爵,甚至其他人,会很乐意把达德利拉下来。”
  玛丽轻扣椅扶手。“那就,请你们务必小心操作。”
  圣詹姆士宫,“君臣”密谈的同一时间;怀特霍尔宫内,伊丽莎白则不太有耐心的在听丈夫解释。
  她亲爱的罗宾,语气里诸多委屈:“西班牙那是恐吓……枢密院也提议过资助尼德兰。大家如今,何必只紧抓着我这点不放呢。”
  “首先,你的资助不够谨慎,留下过多痕迹,成为阿尔瓦公爵指控你的证据。”伊丽莎白喟叹道。“其次,你事先没在枢密院大部分成员面前公开讨论,偏偏又遇上最坏的结果,显得你私心太重,擅作主张,给国家带来危险。”
  伊丽莎白想,这么些年的磨砺,罗伯特还是失于直率。他不了解失明的女王多么危机重重,还要避免种种暗算;他觉得依附着王权,拥有自己的青睐,就能保证他永远屹立不倒;他不晓得王权如何脆弱,必须要有臣下的配合和议会的拥戴,才能顺利迈步。
  但她又怎好怪他。想想他那个野心勃勃的父亲诺森伯兰公爵,他能保持此般直率,未完全被权欲熏昏头脑,实属不易。这些年来,他对自己一腔真情……他也值得她对他付出的爱。
  只可惜,他这一回表现得鲁莽草率,不知轻重,惹上西班牙“战祸”……恐怕,这个时候,借着孩子父亲的身份,提出为他加冕或加封,枢密院那些家伙恐怕都难以同意。
  这个时候……索性再等等吧。
  等她生下王位继承人,他作为未来君主的父亲,地位又大不一样了。
  伊丽莎白思索着,疑虑慢慢又爬上了心头。
  只是,最终……要让他成为“并肩王”吗?
  王座上,能坐稳两个人么?
  而自己,作为一个视力尽失的女王,怎样才能抓住所剩无几的实权,甚至恢复往昔的地位?
  脑中的焦躁挥之不去,伊丽莎白忽觉胸口一阵翻涌。
  “呕——”
  侍女们脚步窸窣,匆忙围了过来。伊丽莎白则心中恨恨:该死的孕吐;明明医师说,过了三个月就会好转;如今四个多月,怎么还是如此?!
  罗伯特也赶紧扶住她。无数悉心关怀的话语,从他口中倾泻而下,总算使伊丽莎白好受了些。她于是整个倚在他怀里,轻轻吐气。
  突然,腹中有什么动了一下。
  伊丽莎白瞪大了眼睛。莫非这就是医师所说的胎动?
  但非常微弱,只一闪而过。她捂住微隆的下腹,觉得颇为奇妙,但又有一丝恐惧,缠上了她。
  罗伯特察言观色,询问道:“怎么啦?”
  伊丽莎白沉寂片刻,终于还是把这情况告诉了他。
  准爸爸甚为欢欣:“真是太好了——孩子一定很健康!”
  周边,又一阵恭喜声响起。不知为何,伊丽莎白却骤然气闷:她体内这会动的‘宝贝’,还得熬多久才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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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格兰女王小心翼翼的养胎,严防宫禁;摄政王则明显忙于和西班牙讲和,无暇多去探望。
  当然,最基本的礼仪还是有的:摄政王在数位臣子(其中包括塞西尔)的陪同下,每隔半月造访怀特霍尔宫。不过,玛丽对着满脸戒备的伊丽莎白,实在没有多少聊天的兴趣。
  她也没“好意”劝劝表姑,作为孕妇,该远离那些充斥着重金属和甲醛甲苯的产品。反正,接下来,无论怎样都要被指责恶毒和伪善,玛丽真懒得再为表面的和谐而费心。
  毕竟,诺福克公爵等人,已精心准备好“证据”,打算近日,就冲那个曾“涉嫌谋杀妻子”的达德利发难了。
  这晚,玛丽从彭布罗克伯爵府回来,坐在颠簸的马车上,蓦然感到一阵阵心跳加速。
  砰砰砰,突突突……车厢持续晃悠,她于是更难受了。
  “呕……”
  这下真的吐出来了。
  赛顿小姐见状,慌忙贴近主子,细心擦拭,周到护理。
  而后,她压着嗓子道:“陛下,我有记录你的周期,那个——最近——”
  “什么?”
  侍女眼中的期许之意,展露无遗。“您莫非,也是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来了~继承人
  【注一】奥斯曼、西班牙的对抗,参考《文明的故事7》
 
 
第60章 终结 
  英格兰国务大臣塞西尔, 最近时常感到心烦意乱。
  这两年,因为航运上私掠事件及各种利益冲突,西班牙对英格兰很不客气;前些日子, 又因为国内有人干预尼德兰内战, 惹恼对方, 差点给英格兰带来战祸。
  领头得罪西班牙的,是堂堂女王的丈夫,罗伯特·达德利, 一个能力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女王本人因为身体缘故, 很难亲政;克拉伦斯公爵勉强算她的代言人,却并未彻底博得她的信任,更别说让塞西尔等枢密院老臣信服。
  理论上,英格兰是有位长袖善舞的摄政王。她很有魄力,但她的“立场”, 总令民族主义者塞西尔颇不自在——玛丽·斯图亚特, 苏格兰女王兼法兰西王后,真的能照顾好英格兰的利益,不让他的祖国成为附庸?
  好吧,无论是他效忠的君主伊丽莎白, 抑或来自外国的摄政王玛丽, 均被大家认为是很有魅力的女性——后者尤甚。但塞西尔深觉女人之麻烦与可怖:她们二位,不仅当下接连怀孕, 还都因为暂时的膝下空虚,给王国之未来带来许多变数。
  首先是伊丽莎白陛下,有可能的最后一位都铎国君。此前她长期单身简直让人绝望;后来左挑右选,择了个佞臣下嫁。如今她的丈夫,竟爆出谋害亡妻的丑闻, 声名狼藉,甚至拖累女王的名誉;连她腹中王嗣的继承人身份、都开始遭到质疑……
  至于玛丽·斯图亚特,内政方面倒是值得信赖,外交上也尽可能维护了英格兰利益。然而她绝非良善之辈,作为一个外国人,从来死盯着英格兰王冠不放,还纵容站她那方的诺福克公爵放言:即使伊丽莎白产子,幼主亲政前都该由她摄政。她甚至暗示未来王储该交由她抚养。偏生这关头,她还自个大了肚子,巴巴跑回法国去养胎,实在靠不住。
  总之,女人真是太不省心。正因为英格兰有这些女人当政,所以才把局势搅得如此混乱……
  塞西尔双手握拳,十指并拢,长叹不已。
  再过几个月,大概这二位女君主就能分出胜负了?也好,至少,能确定未来几年英格兰究竟谁说了算。
  唉,这一点上,玛丽·斯图亚特去法国,确实做了件好事——至少,伊丽莎白陛下不那么担心己身安危,可以放心生产;至少,达德利的丑闻发酵时,离境的摄政王能撇清关系,保住了政府某一处的清白。
  塞西尔这厢纠结难捱,玛丽却是抛开杂念,专心待在空气清新的枫丹白露宫休养安胎。其实,她也很愿意去卢瓦尔河谷走走——布卢瓦堡挺好、被凯瑟琳尽力改造的舍农索堡也值得重游。但考虑弗朗索瓦执政需要、以及不愿和妻子分离的心情;她决定,还是乖乖待在巴黎近郊比较好。
  如果没有妻子终于怀孕这种大好消息来安慰,弗朗索瓦的心情可真不怎么美妙。法国国王自从听闻蒙莫朗西病逝、匆匆回国后,就承受了一系列压力。
  起初洛林红衣主教替侄子谋求王室统帅之位,被洛比塔尔否决。弗朗索瓦倒宁愿用宗亲蒙庞西埃公爵(此君亦算波旁分支),可惜他庸碌无为,实在不堪此任。最终弗朗索瓦依亨利二世生前意愿,把职位先安到小蒙莫朗西身上,希望他能替代其父,暂时抗一抗吉斯家族。
  而后内韦尔公爵出面,来给狱中的孔代亲王说情。他本来尚算中立,因岳母是孔代的姐姐,沾亲带故的,就忍不住跑出来和稀泥。王太后当面严词训斥了他,倒省得自己多言,不过听到那堆昏话仍然堵心。
  又有旺多姆公爵亨利,说思念母亲,想回纳瓦拉。弗朗索瓦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脾气,“温和而不失威严”把他给拒绝了。
  弟弟查理,明明身体欠佳,和奥地利的安娜尚属新婚,竟还有空沾花惹草,和个奥尔良来的平民姑娘打得火热。
  至于亨利和埃居尔两个,整日贪图玩乐;让他们参加御前会议,只有人坐在那儿,思绪都不知道飘哪里去的。
  就连一向省心的玛戈,也向他提出,和吉斯公爵彼此有意……一副恨嫁表情,弄得他好像不答应、就委屈了妹妹似的。但这绝无可能。放在从前,亨利二世还在时,蒙莫朗西让儿子娶了国王挚爱的私生女当媳妇;吉斯公爵也未必不能同正牌公主结缘。如今一方显著势弱,弗朗索瓦再不能给强势的吉斯家族加砝码了。
  “那科利尼,近来居然没给你添乱?”玛丽一身睡袍,窝在沙发里,笑盈盈发问。
  “我早就下旨令,请他回皮卡第区待着,别来烦我……”弗朗索瓦皱着眉头。“哎,为什么我们要讨论这个惹是生非的家伙,清清静静不好么?”
  不等玛丽回答,他胳膊揽过来,傻兮兮的道:“今天感觉怎样,有没有想吃特别的?”
  玛丽反手敲了他一下。这话问的,好像她真是个吃货了。不过,怀孕以来,她对食物的耐受度下降厉害,口味也变化多端,确实不好伺候。偏偏,她怀念的前世那些中餐美味,自个却毫不擅长,指导大厨们,做出的也是黑暗料理;只能梦里流口水、醒来百爪挠心。
  幸好,最近弗朗索瓦遣人弄到了大批辣椒。甜齁酸腻有了新搭配,大大安抚了玛丽的心。由此她饭量增加不少,且再度开始鼓捣各色新花样,弄得厨师班每天忙得一脑门汗。
  她想了想。“辣椒粉酥炸牡蛎,今日新品,要不要尝尝?”
  弗朗索瓦摇头道:“不沾辣椒的那种,谢谢。”
  玛丽“嗤”了一声,把头枕在他肩膀上。弗朗索瓦唯妻是从,早早换上了棉纱内衫,触感良好,舒适宜人。见她仿若要打盹,他赶紧接稳她,生怕硌着哪里——尤其护住尚未明显隆起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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