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斯图亚特同人]玛丽苏斯图亚特——二叶舟
时间:2020-10-16 10:49:20

  这就是创造历史、活在历史中的感觉啊。
  “确实可惜。”玛丽不大真诚的感慨道。“这样……让迈尔维尔再去一趟西班牙吧。”
  她最机敏忠心的外交大使,刚在一个月前,同她的侍女里维斯顿举行了婚礼。其实迈尔维尔本人更欣赏玛丽.赛顿的脸,但女方对他不感冒;于是女王推荐了柔顺乖巧的里维斯顿,且赐下三大箱服饰,还算圆满的促成了这桩婚事。
  另一个“大龄女青年”比顿小姐,比起自愿单身的赛顿和相亲成功的里维斯顿,则仍保有对浪漫爱情的期待。这会子,她正默默盯着作汇报的李乔,眼睛格外明亮。
  玛丽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对了,我上次看过罗马新出的禁;;书名单。最近,还是低调处理,切不可强制推进。”
  天主教禁;;书目录,这是个须得私下讨论的问题。玛丽并不想在枢密院例会上,当着新教徒塞西尔或沃尔辛厄姆的面,去讨论“何为异端”这种引战话题——尤其她近来筹划成立警务部、打算重用史上展露过此方面才华的后者、担当首任主管呢。
  她的意大利秘书,脸上露出一丝难过。“教廷的使者,大概会不开心吧……”
  “其实,”玛丽决定顺势教导属下,“简单的禁止和销毁书籍,效果不见得好。”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越是禁止什么,就越是想看什么。”
  “要釜底抽薪、防患未然的话,最好是从源头上掐住——也就是出版审查。”
  据闻西欧史上,实施出版审查的鼻祖乃是红衣主教黎塞留。然而,他为之呕心沥血的法兰西,却是一百多年后被革命折腾得最惨的——法国大革命,甫一开始便嚷着废除了出版审查制度。
  “但这种手段,政府亦必须小心运用,把握尺度。”
  “因为,人类永远是追求自由的。”
  还有个重要原因:地球那么大,世界远不是君主或教廷的一言堂;苛政□□,很容易把民众赶往其他更宽松的地区。
  就如最近,一大群尼德兰商人逃离故土,来到伦敦或辗转北欧甚至漂往新大陆这般。
  再举个例子:公元1453年攻破了君士坦丁堡的奥斯曼土耳其,如果专心搞宗教迫害,怎能以不占多数的伊;(斯兰人口,保证内部相对安定,并在东欧横行霸道这许多年?而且,接下来,人家的势力还要进一步攀升……距离史上的“亡国”,还足足有三个半世纪呢!
  玛丽瞥了瞥似懂非懂、眼中几分委屈的李乔,道:“不必太过担心。英格兰政府不会忽视那些那些极端清教徒;不久后,将给他们在爱尔兰准备一处新安置地,帮助他们‘好好改造’。”
  玛丽的笑容意味深长。“斯图亚特和瓦卢瓦,永不叛离天主教之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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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年代的爱尔兰,可算作英格兰的殖民地。不过,尽管早在1171年左右被征服;但直到1541年,亨利八世自立为爱尔兰国王,才算彻底确立了英格兰王室对其主权。
  但一个遍布森林沼泽、几乎没有道路的海岛,不是那么好占领的。岛上约有八十万爱尔兰土著,零星散落在各地;而他们的酋长,只名义上承认被英格兰统治。英格兰王室能控制的,局限于东海岸的都柏林、及其南部。大部分地区,仍处于野蛮原始无法治的状态。【注二】
  来自后世的玛丽,相信“每一寸土地都是珍贵的”,自然积极的要把爱尔兰控制在手中。恰好枢密院也很认同这“都铎王朝之遗志”。君臣齐心,皆希望尽早将爱尔兰征服乃至同化——就像英格兰,曾经对威尔士做的那样。
  选择方便补给和支援的沿海区域,建立良港,再入侵内陆;建造坚固的定居点,逐步蚕食这片土地。
  拉拢当地部分酋长,尤其扶植自愿和女王结盟的、譬如某个什么蒂龙的沙恩.奥尼尔,以夷制夷。也可鼓励他们的上层人士来不列颠接受文明熏陶,让更先进的文化渗透他们的意志,加强其归属感。
  至于英格兰移民们,官方协调设立行政组织,适度给予武装保护,并辅导新农耕技术,帮助其自给自足。
  不过,尽管说得好听,但这个“移民”,如果是强迫的,就近乎流放——尤其是女王“遣送”某些清教徒的打算,让枢密院内的新教拥趸略有不满。
  塞西尔忍不住叨叨:“陛下,这个,您虽已在苏格兰试验了马铃薯种植。但强制那些新教徒开荒、在爱尔兰必须吃这种作物、很像刁难和作践……”
  玛丽大概明白他的意思——虽然她和弗朗索瓦在领地上大肆种植,且屡屡证明土豆能吃好吃、优雅迷人(?),但鉴于守旧的民众对新事物警惕防备、以及马铃薯亦被苏格兰人喂养牲畜的情况,不少人仍对此事好感有限。
  于是,玛丽饶有兴趣的说起、前不久弗朗索瓦回法兰西做的新式推广计划【注三】:“这个观念总会改变的。国王陛下预备,把种植园圈起来,造得神秘一些,激发居民的好奇心,甚至容许他们偷食……”
  塞西尔不禁苦笑:陛下好像太乐观了。不少新教徒,本就对天主教君主有着天然的仇视;无论她多么卖力宣扬马铃薯的好处,他们都有可能为反对而反对。
  但表面上,他还是很客气的回道:“祝愿陛下,尽早让马铃薯在整个欧洲大受欢迎。”
  玛丽自信道:“这个自然,它可是人类文明的选择呢。”
  她特地嘱咐侍女:“今天的晚餐,要准备炸薯条。”
  腰围什么的,暂且忘掉吧,反正老公又不在身边——弗朗索瓦去布卢瓦开他的三级会议去了——垃圾食品,总是那么使人快乐呜呜呜。
  不过,今天晚餐的快乐,陡然加了许多倍——因为停经两月的玛丽苏图亚特女王陛下新开始呕吐,御医诊断:她再度怀孕了。
  玛丽摸着几乎看不出有孕的小肚子,猜想海峡彼岸的弗朗索瓦在忙些什么,满满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真希望是个男孩啊。”赛顿、比顿和新嫁做人妇的里维斯顿一齐感慨道。
  “但愿吧。”玛丽展颜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注一】基督教三大骑士团中,圣殿骑士团可能名气最大?但很可怜的,早早在某个十三号星期五,被一位狠辣法国国王给全灭了,用的还是“异端”罪名——据说是为了劫财和集权。
  燃烧德意志之魂的条顿骑士团,1525年起,因为团长改信路德宗,算是脱离罗马教廷,世俗化了。骑士团领地成为普鲁士公国,军事组织仍持续存在多年,直到拿破仑勒令解散。
  医院骑士团,即“耶路撒冷、罗德岛和马耳他圣约翰主权军事医院骑士团”。起初是个医疗慈善组织,后来渐渐有了军事性质。该团曾以罗德岛为中心驻地,在奥斯曼土耳其围攻下,坚持到1522年才撤离。此后他们在马耳他岛定居,并被教皇承认“立国”。
  尽管医院骑士团在马耳他岛的统治,被拿破仑于1798年终结;但失去传统领土的他们,迄今仍自认是一个“独立国家”——尽管联合国没完全承认。该团“现有领土”为两幢建筑:罗马孔多迪大街68号,一幢占地1.2万平方米的大厦,马耳他宫;以及罗马郊区、阿文提诺山上的马耳他部。“全国居民”仅区区几十人。
  另磕叨下我当年满怀恋爱心看过的历史漫画(大误)《海之绮士团》,讲述女骑士在医院骑士团的一段历险。后来才知道的,作者户川视友画耽美出身。难怪总觉得女主角真像男人T_T
  【注二】参考《文明的故事7》
  【注三】据记载,路易十六当年就这么干的。
 
 
第69章 女儿 
  1572年7月1日, 伦敦圣詹姆士宫。
  二十多年前,英格兰史上的第一位女王逝世于此。二十多年后,与她同名的另一位女王玛丽, 则在这里遭逢凶险。
  要是还在枫丹白露宫就好了——弗朗索瓦从没有如此害怕, 也从没有如此悔恨过。
  生产, 于女人是灾难,是恐怖的折磨,是一段可能丧命的历程——在这天之前, 他从未如此清晰、直接的面对这血淋淋的事实。
  他记得母亲凯瑟琳生那对双胞胎时遭遇难产, 两个婴儿均没成活;他听闻妹妹伊丽莎白在娩下死胎后,不幸去世;他知道前任英格兰女王的初次生产,以一尸两命告终……但是,他的另一个妹妹克洛德,在洛林已陆续生下五个孩子, 似乎都还健康;而他的妻子诞育长女时, 很开心的向他保证,只要锻炼得当,注意保健,生孩子压根不算难事。
  那时候, 玛丽总是笑逐颜开, 神采奕奕;而今,她在产床上挣扎了一天一夜, 面如金纸,气若悬丝。
  这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煎熬。
  他握着她汗津津的手,心如刀割;他喃喃祈求天主,让他以身相代;他恨不得从未和她圆房,致使她不得不忍受生育的剧痛。
  他的侍臣们都说, 王后这是为了法兰西的未来。
  可是,假如没有了她,法兰西的未来……
  好像也无所谓有没有他。
  漫长的黑夜,逐渐在黎明的曙光中褪色。晨曦照进窗口时,他的玛丽终于挺了过来。
  她大口喘气,每一声都狠狠直击他的鼓膜。至于助产士们的呼叫和婴儿的哭泣,那都是无关紧要的背景音。
  他眼前朦朦胧胧,依稀见她殊无血色的嘴唇,慢慢张合,唤着他的名字:
  “弗朗索瓦……”
  他的眼泪霎时掉了下来,双手在她枕边抖个没停,声音不住哆嗦。“感谢我主……”
  “这一次,我……”她深深呼吸,说话十分费力。“我果然是……”
  是什么呢?玛丽喉咙一阵刺痛,劫后余生的庆幸忽然烟消云散。她竟不想说下去了。
  她很累,很累。尽管屋子里挤满了人,尽管腹中孩子的父亲弗朗索瓦始终陪伴她身边;然而穿越女最深的孤独无助,已持续爆发了一整天。这漫长的二十四小时中,她无数次想到了死亡……
  现在,她完全气力耗尽了。
  玛丽皱着眉头,轻轻的道:“我需要安静。”
  得令的弗朗索瓦,立即转过头去,颇有些暴躁的要求赶紧清场。好在臣子们都还算配合。助产士忙忙碌碌,还顺口安慰国王:“女王陛下的确很需要睡一会。”
  确定只是睡眠,不是昏厥吗?弗朗索瓦望了望闭上眼睛的玛丽,唇角翕动,终究没有问出口。
  他觉得,其实,自己或许也快要晕倒了。
  首席侍臣雷斯伯爵接住恍恍惚惚的国王,将他搀扶到外间长沙发上。弗朗索瓦喝了一大杯蜂蜜水,勉强开口,让秘书按预先计划好的那样,发号施令,四下传达“母女平安”的“喜讯”。
  做完这些,他甚至不想去看那个业已被乳母抱走的新生儿。他只揉着太阳穴,慢慢清理脑子那些嗡嗡不停的声音——
  “胎位不正,头是最后才出来的。”
  “多亏不是初产,否则就更危险了。”
  “但这样损伤依旧很大,医师在尽力诊治。”
  “这一个,还是女儿。”
  “谢天谢地,婴儿很健康。”
  哦,女儿……女儿又如何?他只要他的玛丽健康平安,其他的,都不相干。
  幸好,玛丽没有抛下他,蒙受天主的召唤……
  胸腔中一时悲一时喜,各种情绪翻涌沉浮,弗朗索瓦在极度的疲惫中,昏睡过去。
  等到傍晚,花一个小时才把自己弄清醒的法国国王陛下,总算可以比较平静的去面对妻子了。
  他说:
  “亲爱的玛丽,我真的很害怕。”
  “其实,足够了……只要你和我,就完全足够了。”
  “两个孩子,已经是天主的恩赐。”
  “我们已经很幸福了。”
  “所以,我宁愿不要再去冒这种险。”
  “我宁愿……我们不要再生孩子了。”
  弗朗索瓦的表情,恳切近乎哀求。玛丽望着他,呆滞了片刻,轻叹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躺了大半天,身上依然沉重;不过,玛丽感到,疼痛似乎不是那么难捱了。被弗朗索瓦抚慰一番,力气也慢慢回到了身上,玛丽渐渐对刚出生的二女儿激起一点兴趣。她勾起嘴角,道:
  “说起来,先前只抱了薇薇安。现在,把她妹妹也抱过来看一看吧。”
  弗朗索瓦这时候不敢提任何异议。于是,两位乳母响应陛下旨意,迅速捧着大襁褓赶了过来。玛丽望着紧闭着眼、红红的、皱巴巴的女婴,端详好一会,嘟囔道:“这么个小东西,差点要了我的命。”
  弗朗索瓦心有余悸。“你辛苦了,不必老盯着……有保姆好好照顾就行。”
  玛丽确实疲倦未消,比不得前一次生产后那样有精力管这管那。“嗯,薇薇安的保姆,多调换一个,过去指导……两年前她怎么带的,就按那时的安排。”
  弗朗索瓦连连点头。“我已经吩咐他们照做了。”
  玛丽很是放心,挤出一丝笑容:“真不错呢。”
  弗朗索瓦却满脸黯然。“我,也只能做这些了。”
  见状,恢复了几分的玛丽,反而有点可怜他了:瞧,堂堂法兰西国王,为次女的出生仿佛受尽委屈……
  瞥过他手背上、自己数小时前留下的抓痕,再想想、大半天前她如何激动的掐他拧他……玛丽更觉心平气和了。
  只是,他方才的承诺……是真心实意?
  自己也刚刚有了一丁点这种觉悟呢……
  不过,他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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