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刀(锦衣卫)——田园泡
时间:2020-10-16 10:50:05

  郑敢心被迫倒退数步,捂着自己被砸疼的下颚发愣。
  胡离整了整衣冠,恢复了平日里的风度,“说吧,看到什么幻象了。”
  郑敢心捂着自己被砸疼的下颚,嗡嗡道:“老大的裤子上长出了一朵牡丹花。”
  胡离:“……醒酒去吧你。”胡离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居然还跟这憨憨在这里耽误了这么久。
  这种事情,当然是幻象了!
  “哦。”郑敢心摇摇晃晃地去了。
  胡离看着他的模样,无奈扶额,走路都不稳当,果然是还没醒酒,怪不得会看到这种古怪的事情,说不定等一下还要看到小人在云彩上跳舞呢。
  胡离吐槽完,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陆不言站在自己身后。
  “老大?”胡离惊了一下。
  陆不言稍稍颔首,然后开口道:“昨天晚上,你喝醉了。”
  “呃,是,是有点醉。”胡离有些心虚。
  现在怎么说也是出公差,喝得这么醉,也不知道老大会不会怪罪。虽然以前也不是没干过,但就是心虚。
  昨晚上胡离喝得不省人事,根本就不知道陆不言已经看过他跟郑敢心了。
  男人挑眉,开始挑胡离的语句,“有点醉?”
  胡离叹息一声,无奈道:“是喝得有点不省人事,躺在桌子上睡了一晚,我这今天早上起来还腰酸背痛的呢。”一边说着话,胡离一边伸手捶了锤自己的腰背。
  “所以,你睡了一晚上?”
  胡离点头,“是啊。”顿了顿,心思敏感的胡离明显觉得陆不言话中有话,他道:“老大,怎么了?难道是昨晚有人作祟?”
  陆不言想起自己的花裤子,神色阴沉地点头,“嗯。”
  “作了什么祟?”胡离的面色也一瞬跟着凝重起来。
  陆不言动了动唇,然后又闭上了嘴。
  难以启齿,非常挑衅。
  胡离看着陆不言的表情,猜测道:“难道是杨宰相那边……”
  陆不言不点头也不摇头,他不知道是谁干的,要是让他知道的谁干的,他一定要在他身上用他的绣春刀也给他划拉一朵出来。看看到底是那个人的手艺好,还是他的手艺好!
  胡离看着陆不言突然阴狠下来的视线和那张“不能忍受屈辱,一定要以牙还牙”的表情脸,想着这杨宰相到底是做了什么,让自家老大气成这样?
  陆不言平缓了几分情绪,“昨夜的花娘们,都在做什么?”
  “花娘?”胡离想了想后道:“都醉倒了。老大,你不会是在怀疑花娘内混了杨宰相的人?”
  陆不言确实有这个怀疑。
  他观察过那些花娘,确实看不出会武的痕迹。可是这天下之大,武艺众多,他也不是全都知道,或许真有杀手暗藏花娘之中而他不自知。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陆不言的眸色就更深了几分。
  “对了,老大,小江儿呢?怎么都没见到他?”胡离左右看了看。
  “问我干什么?”陆不言皱眉。
  胡离道:“这不是,昨儿晚上你跟他一道睡得嘛。”胡离朝陆不言暧昧一笑。
  陆不言觉得最近自己这两个手下一个赛过一个的古怪,尤其是在提到那个苏水江时。
  “什么意思?”陆不言眯眼。
  胡离双手环胸靠在身后的花船栏杆上,“没有,就是觉得老大对小江儿不太一样,我跟郑敢心可从没跟你一道睡过一个屋子。”
  陆不言理直气壮,“他身份不明,目的不明,我当然要把他带在身边监视。”
  胡离摊手,“其实看他手无缚鸡之力,想也知道定是南镇抚司招进来的花瓶。老大你也知道,杨彦柏这个人就喜欢找好看的人进南镇抚司。文不成武不就的,将整个南镇抚司弄得乌烟瘴气。”说到这里,胡离还叹息了一声。
  锦衣卫所太过混乱这件事陆不言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先前郑敢心就跟他说过。
  只是此事,他也无能为力,只能警告胡离道:“郑敢心不懂事,你却一向是十分明白事理的。锦衣卫所不是我的,而是圣人的。”
  胡离看一眼陆不言正经无比的表情,突然笑一声,“知道了,老大,我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说完,胡离转身离开,背对着陆不言时,脸上扬起的笑渐渐收敛消失。
  胡离走后,陆不言本想着去花娘那边看看,走了两步却看到一个人:苏水江。
  他怎么忘了他?昨天晚上一直在屋子里的可是这个小东西。
  其实也不是陆不言忘了,他只是觉得这个小东西胆子没有那么大,敢在他裤子上动手脚。
  不过,也不是不可能。
  因为往往最不可能的,才是最可能的。
  陆不言疾步靠近苏水江,直到他贴到小郎君身后,正在慢吞吞走路的苏水湄还没发现自己身后鬼魅般的跟着一个人。
  陆不言一把拽住苏水江的胳膊,一把捂住小郎君张大后还未喊出声的嘴,然后将人随意往一间房间里一推,反手关上门。
  房间内不算太暗,苏水湄能模糊地看到陆不言的脸。
  男人松开了捂着苏水湄嘴巴的手,然后俯身,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抵在门板上,用审问的语气道:“昨天晚上,你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陆.钮钴禄.不言受不了这个委屈。
 
 
第17章 
  做了什么?陆不言这是来兴师问罪了?不对,不对,苏水湄猜测,陆不言还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不然怕是早就用那柄绣春刀抵在她脖子上了。
  苏水湄睁着一双懵懂大眼,努力保持镇定,“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昨夜小人自然是在睡觉了。”
  狡辩!
  男人下意识眯眼,表情越发狠戾,像头凶恶的狼,仿佛随时都能把苏水湄撕碎,他哑声道:“还有呢?”
  苏水湄看到陆不言的表情,心中发憷,脸上努力保持镇定,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道:“没了。”
  “没了?”陆不言重复了一下苏水湄的话,嗤笑一声,“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
  苏水湄心中发紧,表情却依旧是一脸无辜,她嘴上死不承认,委屈道:“大人,昨晚上是您让我睡床上的,小人睡了,您这会儿又来跟我发脾气,难不成大人是那种说话不算话,喜欢出尔反尔的人?”
  陆不言当然不是这种人。
  他仔细盯着苏水湄的脸看,判断他是在说谎还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大人,您可以松开我了吗?您捏疼我了。”苏水湄蹙眉,小脸皱起,垂眸看向自己被陆不言按住的肩膀。
  那细瘦孱弱的肩膀在男人的手掌下微微颤抖,像是只要再用力一些,就会被捏碎。
  陆不言紧盯着她,在小郎君委屈到凝泪之前,烫手似得,缓慢而迟疑地松开了她,目光却没挪开,犀利的审视着。
  苏水湄伸手揉了揉自己被陆不言按疼的肩膀,背靠着门板,蹙眉明眸,仰头,直视陆不言的视线。
  那双眸子水雾雾的,极其无辜可怜。
  陆不言看着她,突然笑一声,像是嘲笑,也像是发现了她的小伎俩,然后瞬时收敛。变脸之快,也不过数秒。
  男人一脸阴鸷道:“你不知道人在心虚的时候,就喜欢直视别人吗?”
  苏水湄心里“咯噔”一下,她下意识攥紧双手,梗着小脖子回击道:“大人这话就冤枉我了,如果不是大人先盯着我看,我又怎么会盯着大人看呢?”
  陆不言发现,这个小东西真是越发牙尖嘴利了。明明看着玉粉面团一般的玩意,怎么单单对他这般锋芒毕露。
  “如果你不盯着我看,又怎么知道我在盯着你看?”陆不言并不准备放过苏水湄。
  苏水湄觉得面前的男人有些……胡搅蛮缠,这还是那个闻名整座京师的疯狗陆吗?而且苏水湄实在是想不通,陆不言怎么就专盯上她了呢,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安安分分的甚至还救过他的命。
  正在苏水湄思考要如何躲过这劫时,突然,她身后传来一股大力。
  厚实的雕花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正靠在门上的苏水湄直接往前一扑,狠狠砸向面前的陆不言。
  陆不言也没想到苏水湄会突然来这一招,想避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两人本就离得极近,所以除非陆不言能隐身,不然根本就避不开苏水湄这一扑。
  因为扑力太大,所以陆不言被苏水湄压倒在地。
  怀中的身体肌肤滚烫,触手绵软,根本就不像是个男人。陆不言的唇从小郎君面颊上滑过,没有停顿,亲到耳朵。
  太滑溜了,像剥了壳的鸡蛋,沁着一股软香。
  男人按在小郎君腰肢上的手顿了顿,瞳孔微微放大,心跳突然加速,白皙面颊之上也古怪的浮出一抹潮红之色。
  苏水湄懵懵地摔下来,身下硬邦邦的咯着个人,微微偏头之时,只觉脸上湿漉漉的像是被什么东西tian了一口。
  “老大!”郑敢心站在推开的门前,双手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嗓门洪亮道:“我听到你说话的声音……咳咳咳。”郑敢心看到屋内景象,突然开始狂咳嗽。
  他下意识捂住眼睛,并从指缝中偷看。
  真是,真是yin淫乱不堪!
  “那什么,今天日头真好,你们继续日,呸……我继续看日头。”一番乱七八糟的话说完,郑敢心用小碎步挪出来,然后体贴的替自家老大把门关上。
  唉,青天白日的,老大也太饥不择食了。
  屋内,陆不言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苏水湄,然后急急站起身,疾走几步路出去,一把抓住郑敢心的胳膊,咬牙切齿道:“你误会了。”
  郑敢心忙摆手,“老大,你放心,一定是小江儿诱惑你的,绝对不是你霸王硬上弓。”
  陆不言:……
  陆不言深吸一口气,“你听我说……”
  “老大你别拽我……”
  陆不言急着澄清自己的冰清玉洁,正巧这时河面上起风,花船左摇右晃的厉害,他一个不小心,就把郑敢心的衣袖给撕开了。
  “撕拉”一声,衣袖裂开的声音尤其明显。
  郑敢心和陆不言都呆了呆,还是陆不言反应迅速,“你这衣服都烂多少回了。”
  郑敢心嘟囔道:“那也没老大你烂的多。”
  陆不言:……
  “没事,我等会儿找小江儿补一下就好了。”郑敢心不甚在意。
  “苏水江?”陆不言下意识转头看向郑敢心,“找他补衣服?”
  郑敢心一脸憨憨地点头,“对啊。”说到这件事,郑敢心就一脸兴奋,“老大,你可不知道,小江儿的手艺好极了。你看看,这些都是她给我缝的,还给我绣了朵花儿呢。”
  陆不言顺着郑敢心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胳肢窝的地方被绣了一朵极漂亮的花。
  陆不言认不出来那是什么花,反正清秀娟丽,比他裤子上艳俗的大牡丹好看多了。
  陆不言的眸色瞬时晦暗下来。
  他突然伸手,又是一扯,直接就顺着那裂缝把郑敢心身上一半衣物给撕了下来,当然包括那朵小花花。
  郑敢心被陆不言粗鲁的举动唬了一跳,下意识抱住壮壮的自己往后退,“老,老大,我对男人可没兴趣啊,就算是你,我也没办法勉强,要不我替你去把小江儿找来?你们再赏赏日?”
  陆不言:……赏你妈个日,心情不错,就暂时不跟这傻子计较了。
  “你这个衣服的针脚着实不错,我拿回去研究研究。”陆不言顺手把那截衣物塞进宽袖暗袋内。
  知道老大对他没意思,郑敢心松了一口气,挠了挠头,“老大,大家的衣服都是阿金姐姐做的,你身上的不是跟我一样吗?”说着话,郑敢心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他耸了耸鼻子,往陆不言身边凑了凑。
  老大这身上的味道怎么这么熟悉呢?这个味道好像是他给小江儿的药膏。这么浓郁的味道怎么会在老大身上?而且不是在手上,而是在身上,身体里面……
  难道!郑敢心突然瞪大眼,整只熊呆滞,难道老大是在下面的……
  “老大,你难道是在下面……”
  陆不言不知道郑敢心的脑回路在想什么,他刚才摔倒的时候确实是被苏水江压在了下面。
  “嗯。”
  郑敢心震惊了,“老老老老大,看看看看不出来啊……”
  陆不言的指腹摩挲着手里那朵不知名小绣花,然后不着痕迹的朝某个方向瞥一眼,再转头对着郑敢心古怪一笑道:“你看的出来就怪了。”
  郑敢心立刻惊恐道:“看不出来,看不出来。”
  .
  陆不言拿了郑敢心的烂衣服,兴致勃勃的去找那个小骗子,半路碰到胡离。
  胡离手里拿着条裤子,靠在花船栏杆上,脸上是忍俊不禁的笑容,在看到陆不言后,赶紧轻咳一声,站直身体道:“老大,刚才看你急匆匆的从那房间里头出来,掉了东西。”胡离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陆不言。
  陆不言原本的好脸色立刻一沉。
  胡离看到陆不言的脸,想起刚才郑敢心跟他说的话。
  原来,原来这件事是……真的?
  “老大,没想到你有这样的癖好。”胡离抬眸,看一眼陆不言阴沉的表情,立刻轻咳一声,“这个其实,平日里也看不到……”胡离一边忍笑,一边想象了一下。
  只要老大不跨着dang走路,刻意露出来,谁会瞧见这里还绣了一朵牡丹花呀。
  “老大,刚才你说的异常,不会就是这个吧?”
  陆不言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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