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民国大佬的小娇妻——菠萝飞雪
时间:2020-10-17 09:52:34

  沈舒微那边正在跟沈太太央求着要嫁进傅公馆里去做姨太太,沈太太被她给气了个仰倒,气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沈舒微像是走火入魔般,自顾自的说着:“我看他对姐姐是极好的,娘,傅家家大业大。傅少帅他不可能只守着姐姐一个人过一辈子,只要能嫁给他,哪怕做姨太太我也是愿意的。”
  沈太太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家中的姨太太,年轻时被人强了丈夫,满肚子的苦水只能自己咽下去。
  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让她痛了大半辈子,她没想到,她的女儿竟然上赶着想去给别人当姨太太。
  沈太太听写,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狠狠的朝她脸上扇了一巴掌。
  这声音又清脆又响亮,好听极了。
  她愤怒道:“我就是让你嫁给一个要饭的,也不绝不会让你去给别人做妾!做小!”
  这个巴掌打懵了沈舒微,她捂着脸,难以置信自己被母亲打了。
  从小到大,她的母亲从没打过她。
  “趁早打消这种不该有的念头!你要是去给傅少帅做姨太太,我跟你都会成为这个家里的笑话。我从小将你娇养着长大,让你读最好的学校,不是让你去给人当姨太太的!”沈太太板着脸,实在想不通她这娇养着长大的女儿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
  沈舒微挨了打,捂着脸默默流泪,她声音哽咽,望着自己的母亲,头一次觉得她是如此的陌生:“只要能嫁给傅少帅,做姨太太我也愿意,我心甘情愿!娘,你不能,你不能阻挡我追求真爱的权利。”
  她哭的伤心,沈太太听得却火冒三丈:“好好好,你可真是把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难怪你姐姐带你去相看,你左不愿意,右不情愿。我原先还当是她的错,没想到是你自己昏了头,连脸面都不要了!”
  沈舒微哭着反驳道:“相看?我心中已经有了爱的人,相看谁都不行!”
  沈太太被她的话气的发了疯,又给了她响亮的一耳光:“你给我清醒一点!以后你哪也不准去,等你姐姐嫁了人,我会亲自给你挑选丈夫。我的女儿不能当姨太太,我宁可亲手打死你也不会同意的!”
  沈舒微抬头望着她,痴痴的笑着说:“娘,您就非要亲手逼死您的女儿吗?”
  沈太太心里的火快压不住了,她需要去外面透透气。沈太太嘱咐下人看好她,推开门离开了房间。
  沈舒苒下午带着姨娘去商场逛街,她挑选了一堆黄金首饰,这个年代天天打仗,没有什么会比黄金更加值钱。
  二姨太向来朴素,她不习惯戴首饰,尤其是那条粗的夸张的黄金项链。店员脸上挂着笑,将这条项链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这让人怎么戴的出去,跟个土财主似的。姨娘什么都不缺,你给你自己买就行。”二姨太拒绝道。
  沈舒苒固执的给她戴上,低声道:“姨娘,这不是用来戴的,等爹回去看完,我明天就去把它们存到银行里去。您懂我的意思吗?”
  二姨太懂,于是被她打扮成了土财主,满身的黄金。
  “船票我已经买好了,后天早上六点,准时发船。我算过时间,傅少帅上午十二点来迎亲,那会我们已经在船上了。”
  沈舒苒买了一堆金灿灿的首饰,拿回家给沈老爷他们欣赏。沈老爷以前也是财主出生,跟着笑呵呵的说好。
  哪怕沈舒苒用钱买上一堆石头回来,他也只会说好。
  用了晚饭,沈太太亲热的喊她去房里坐。
  沈舒苒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还是跟着她进去了。
  进了房间,沈太太吩咐佣人们都下去,然后将房门关紧,转过头来笑着跟她寒暄。
  寒暄了几句,沈太太便步入正题:“你前段日子给你妹妹介绍的那位王公子怎么样了?我上午去问她,可这孩子什么也不跟我说。等你嫁了人,你妹妹的婚事就该提上日程了,总归是你的亲妹妹,嫁的差了也给你丢脸不是。”
  沈舒苒还当是什么事,她喝了口茶,叹了口气道:“太太,不是我不肯帮忙,是舒微她根本看不上人家王公子。我那天带她去戏园,不过提了两句,她就打着岔子趁机溜走了。可把人家王太太气的不清,话里话外的说自己不敢高攀。”
  “我听了都快要没脸见人了,人家王公子大家出生,又在外国念过书,我原以为他配妹妹是再好不过的。可妹妹不喜欢,我也不好多说,只能是给王太太赔个不是,这门亲事怕是吹了。”
  沈太太听得太阳穴突突的直跳,这个混账!
  她面上不显,笑着又央求道:“你这妹妹虽然只比你小几个时辰,可实在是没你懂事。她就只有你这一个姐姐,你不在家时还常常念叨你,到底是亲姐妹。你这做姐姐的,可一定要帮帮你这个糊涂妹妹呀!”
  沈舒苒笑着应了:“那是自然,等我嫁过去,上海的青年才俊还不是任由她挑选。到时候,妹妹喜欢哪个就嫁给哪个,说不定还会挑花了眼呢。”
  沈太太听她这样说就放心了,沈舒苒走之前她还将一对水头极好的白玉手镯送给了她:“你也喊了我十几年的母亲,这对手镯只当是送给你戴着玩的,母亲是打心眼里感激你,你可千万别拒绝。”
  沈舒苒当然不会拒绝,她正缺钱,也就笑着收下了。
  第二天,沈舒苒独自一人去了趟银行。她将新买来的所有首饰都存在了银行的保险柜里,随后又去商场买了几身男人穿的衣服跟帽子。
  这是最好的时代,新旧思想产生碰撞。西方的潮流不断的被引入进来,大胆的小姐们早就尝试着穿裤子跟男装。
  这也是最坏的时代,战火纷飞,无数人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里。欲望让人心变得丑陋,有钱人在销金窟里醉生梦死,穷鬼光着脚睡在大街上要饭乞讨。
  沈舒微不是个贪财的人,可在这里,在这个年代,只有金钱才能帮助她更好的活下去。
  这天晚上,沈舒苒彻夜难眠。她已经给守夜的佣人送了两壶烧酒,里面放了足够计量的安眠药,以她结婚的名义送去的。
  沈家其他人晚上吃的饭菜里也有安眠药,这天晚上,沈府像是头沉默的怪兽,变得安静极了。
  凌晨四点,沈舒苒跟二姨娘穿好男装,盘起头发,戴上黑色的帽子,悄无声息的从后门离开了沈府。
  守着后门的佣人睡得正香,二姨娘回过头去最后看了眼沈府,然后毫不犹豫的同沈舒苒一起消失在夜色里。
  这一路都很顺利,上海这个点已经有小摊贩开始叫卖。两人走了两条街,打了辆黄包车,拉车的师傅拼命的向前奔跑着,车子离码头越来越近。
  到了码头,沈舒苒将身份证明跟船票拿在手里,两人顺利的上了船。
  二姨太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直到坐进了穿上的豪华套房里,她才如梦初醒。
  “姨娘,我们逃出来了,离开了吃人的沈府,离开了傅家。”沈舒苒平静的朝她笑笑,两人听着轮船的轰鸣声,相视一笑。
  沈老爷是早上八点发现沈舒苒跟二姨娘不见的,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她们两个女人能去哪里?昨天晚上还好好的,这宾客们马上都要登门了,人怎么能就不见了!”沈老爷急得直冒汗,不停的在屋子里转圈圈,嘴里也不停的念叨着,可他就是不敢打电话告诉傅清寒这件事。
  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要是知道他那好女儿是在家里不见的,谁知道会对他做出些什么事来。
  沈太太瘫坐在椅子上,面色凝重。昨天晚上守夜的下人已经被喊进来跪在地上回话了。
  “老爷,太太,昨天晚上我跟虎子一直都守在门口,连只苍蝇都没让它飞出去。”下人回话时战战兢兢,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沈老爷怒了,走上去连踹了两人几脚:“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那这两个大活人是怎么没得,嗯?难不成是长翅膀飞出去的!一群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过了会,有佣人冲进来,大声的喊着:“老爷,门口有人送来了一封信。”
  沈老爷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拿着信,看完信的内容后,他整个人都感到头晕目眩。
  那是一封勒索信,上面写着沈舒苒与二姨太的标价,整整十万大洋。
  “这天杀的绑匪,连傅少帅的老婆都敢绑。老爷,快给傅少帅打电话,绝对不能便宜了这帮绑匪!”沈太太义正言辞道,心里却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两人自己逃跑,这傅少帅再生气也会顾忌着点沈舒苒。
  沈老爷拨通了电话,双手颤颤巍巍,一副着急的模样。
  傅清寒接到电话后就带着人跟枪去了沈府,不过才两天而已,沈府的那帮废物就把人给他弄丢了。
  他沉着一张脸,强忍着想要杀人的冲动。
  傅清寒来时已经有宾客到了,看着他浑身煞气的冲进沈府,后面还跟着一堆拿着枪的士兵。
  宾客们吓得放下礼物就跑了,问都不敢多问一句,不是说好今天嫁女儿的吗?这怎么搞得跟抢亲似的,连枪都用上了。
  “你刚才说苒苒跟二姨太被绑匪给劫走了,信呢?拿给我看看。”傅清寒坐在主位上,一屋子的人被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信是早上八点时一个孩子送来的,我哪里能想到,苒苒跟二姨娘竟会被这天杀的绑匪给劫走。这些绑匪实在可恨,连少帅您的人都喊碰,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可怜的女儿,还不知道在绑匪那里受了怎样的折磨。”沈老爷在一旁渲染着悲伤的气氛,沈太太也在一边用帕子抹眼泪,夫妻两一唱一和的,一口咬定人就是被劫匪给截走的。
  沈舒微在一旁站着,心里的阴暗肆意增长着。要是姐姐消失就好了,这样是不是傅少帅就能看见她了?
  傅清寒看着这份信,笑着将它撕成两半。信上的内容是用报纸上的字拼凑的,内容跟以往的绑架勒索信没什么不同。
  “把这里给我围起来,人没找到之前,连只苍蝇都不准离开这里!”
  沈府瞬间被人围成了铁桶,拿着枪的士兵现在那吓得众人连话都不敢再多说一句。
  傅清寒表面上越是平静就越是让人害怕,他走进沈舒苒的屋子里,里面的东西都在,纹丝不动,仿佛主人没有离开一般。
  他拿起桌子上沈舒苒的照片,虔诚的吻了上去。
  随后,他转身去了军营,放出了江湖追杀令,两个小时内,只要将人还回来,他一律既往不咎。
  中午十二点,张副官拿着十万大洋的票据来上海北郊的树林里跟绑匪做交易。
  等了半个多小时,绑匪没有来,只等来了一个乞丐,乞丐将另外一封信交给了张副官。
  张副官看了眼,瞳孔张大,心里暗道不妙。
  信上只写着四个大字:已经撕票!
  傅清寒看了一眼,愤怒的将信撕的粉碎,他一拳锤在了桌子上,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忽然,他喉头一甜,大声的咳嗽着,吐了一大口血。
  张副官焦急的冲上去喊他,傅清寒站的笔直,眼睛里冒着寒气道:“给我查!哪怕是把上海滩给翻各个也必须把人给我找到!”
  沈舒苒正在船头吹风,为了保险起见,她在头上戴着一顶假发,穿着一条黑裤子,连肤色都被她涂的黑了两个度。
  她将眉毛画成了剑眉,嘴角还点了颗痣。哪怕是二姨太都不敢相信,这跟她以前是同一个人。
  海风微微的吹着,头顶飞过一群海鸥,她闭上眼睛,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自由。
  
 
第35章 到达香港后
 
  “沈小姐回来了, 都买了什么菜呀?”
  跟她说话的人是住在楼下的刘婶,也是她的房东。
  沈舒苒拎着菜篮子,掀开给她看,语气温柔道:“买了一些白菜跟肉, 晚上家里吃饺子, 等做好了给您送过去一盘, 尝尝鲜。”
  刘婶摆摆手,推拒着说不要, 可到底还是没能抗拒过沈舒苒的热情。
  沈舒苒跟二姨太已经来到香港一个月有余, 这里是香港的湾仔区。街道整齐干净,建筑错落有致,鳞次栉比。在这里生活的人大多都是些有正经工作的知识分子,或者是做生意的小老板。
  租金是贵了些, 可毕竟安全。沈舒苒跟二姨太住在三楼, 楼上住着陈太太一家, 她的丈夫在英国银行工作, 家里还有两个吵闹的孩子。
  楼下住着的是刘婶, 是他们这栋楼所有人共同的房东,靠着收租过日子, 喜欢跟邻居打麻将, 据说她有个正在香港大学念书的儿子。
  沈舒苒来了快一个月,还没有见过刘婶的儿子。她来到香港的第二天就去剪了头发, 标准的女学生头。
  这发型让她看上去像是个正在上学的学生,就在前两天, 二姨太在家里给她过完了18岁的生日。
  沈舒苒夜里睡觉时总是失眠,有时一觉醒来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在傅公馆里。
  二姨太白天时说她睡着后曾说过几次梦话,喊的都是傅清寒的名字。
  沈舒苒嗯了一声, 不做回答。这没什么,也许是那些日子,她时常与傅清寒睡在一张床上养成的习惯,她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喊了他的名字又能如何?这证明不了什么,傅清寒早已成为了她的过去。
  若是不出意外,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沈舒苒来香港后,每天都托人买上海的报纸。她离开上海后,报纸上大篇幅的介绍着她的消息,整整报道了一个星期。什么铁血督军的未婚妻惨遭绑匪杀害,甚至还附上了模糊的照片。
  沈舒苒快速的看着,13号的报纸上最后一句写着:上海由傅少帅牵头的剿匪行动取得巨大成功,绑匪与人贩子们闻之色变,纷纷抱头鼠窜。
  她看着,心里依旧不安。临走前策划的那场绑票,沈舒苒不敢确定傅清寒会相信几分。
  他这人偏执,性子坏,心思又极重。一但被他发现她还活着,沈舒苒都不知道他会一气之下做些什么。
  存在英国银行里的钱,沈舒苒一分也没敢碰。她担心傅清寒会查到,等再过一年,这件事彻底的淡下去,沈舒苒才会去动用银行里的钱。
  她刚来香港时,箱子里面装着3000大洋。来到香港后,她把一部分兑换成法币,除去租房子,购买家具跟生活用品的钱,还剩下2500多块大洋。
  现在到处都在传快要打仗了,通货膨胀的厉害。昨天一块大洋还能买五斤猪肉,今天就只能买到三斤。
  沈舒苒将钱全都规划好,一部分放在保险柜里,还有一部分用布包好藏在墙砖里。
  香港现在属于英国人的管辖范围,鱼龙混杂,街上到处可见高鼻子绿眼睛的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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