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民国大佬的小娇妻——菠萝飞雪
时间:2020-10-17 09:52:34

  中国人在这里生活常常被外国人,尤其是英国人瞧不起。
  沈舒苒心里明白,坐吃山空并不是一个好的办法。她需要出去工作,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价值。
  上辈子她在外国语学院念书时,主修英语,辅修法语跟日语。
  同一个学校毕业的师哥师姐,都去当了翻译,厉害点的还进了外交部。
  沈舒苒在念研究生时,也抱着以后要去外交部的念头。
  现在自由了,她想将这几门语言捡起来,去给别人当翻译。
  二姨太也想着出去找工作,她这一辈子都没离开过沈府,天地之广阔,她却什么也不知道。
  沈舒苒也鼓励她这么做,二姨太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她没上过学,大字都不认识几个。以前虽然是当丫鬟的,老太太在时将她当半个闺女,没做过什么重活。
  嫁给沈老爷后,又有人伺候着,仔细一想,她竟什么也不会。
  “前天我与陈太太聊天时,她说香港明珠酒店正在招清洁工,每天中午还管一顿饭。苒苒,姨娘打算去试试。”二姨太不觉得当清洁工是一件丢人的事,可她总得顾忌着点女儿的想法。
  沈舒苒不同意她去,不是因为她看不起清洁工这份工作,而是因为香港明珠酒店里什么人都有,太过危险。
  来了一个多月,沈舒苒算是见识到所谓的英国“绅士”。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没什么礼貌,又或许他们只对中国人没礼貌。
  上次逛街时,二姨太不小心撞到了一位英国贵妇人,站在她身旁的大肚子英国“绅士”不依不饶,用英文不停的辱骂她们。
  沈舒苒理所当然的也用英文骂了回去,将那个英国大鼻子气的够呛。中国人在外都挺团结,那个英国人看到围过来的中国人越来越多,气呼呼的走了。
  二姨太被吓的脸色煞白,手也不停的抖着,沈舒苒在一旁安慰着她。
  “娘,香港明珠酒店里的客人大部分都是些外国人,不好相处。”沈舒苒委婉的劝她。
  二姨太听见外国人这三个字就闻之色变,她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随后越发觉得自己没用。
  “姨娘什么也不会做,竟成了你的拖累。”二姨太心里愧疚,自从来到上海以后,一直都是女儿在照顾她,她这个母亲实在是当的不合格。
  沈舒苒握住她的手,忽然,她想到母亲能做什么了:“娘,你才不是拖累,我记得在家时你喜欢侍弄花草,什么样的花您都能养活。我给您开一家花店,您觉得怎么样?”
  二姨太抬起头来,眼睛都在发亮。她闲在家里时,一个人无聊了就喜欢侍弄花草,时间一长,反而有了自己的养花心得。
  “刘婶楼下的那间铺子现在正好空着,就开在那里,你守着花店也能有事情做。凭娘的养花技术,怕是能赚到不少钱呢。”沈舒苒笑着鼓励她道。
  二姨太心里打鼓,她是喜欢养花养草,可这开店,她能行吗?
  “娘,你这可是个了不起的能力,一般人根本无法将花草养的那样好。你以前在家里养的君子兰,不是还被爹拿去送给了生意上的伙伴吗?”
  二姨太犹豫着点了点头,她也想靠着自己的能力来养活女儿,这也许是个机会。
  沈舒苒说干就干,第二天就去找刘婶将房子租了下来。
  “沈女士要开花店啊,我前面见她,就觉得她像是个贵太太,可真是了不得。等花店开张了,我一定去捧场。”刘婶跟她签好租房合约,没有收太高的租金。
  这一对母女也是可怜,听孩子说是因为父亲去世,来香港投靠亲戚。可时间间隔的太远,没能找到亲戚,现在两人相依为命,无依无靠的。
  刘婶见沈舒苒长的好看,性子又好,还起了几分给她介绍对象的心思。刚好她那儿子眼高于顶,平日里哪个女孩子都瞧不上,等他这次回来了,让两人见上一面,认识认识。
  刘婶的丈夫早些年出海被淹死了,一个人将儿子拉扯大,就希望她这儿子能早点成家立业,让家里热闹起来。
  可这不争气的小子,今年都24了,连个女朋友也没有,一心扑到学校。后来,干脆过一段时间才回来一趟,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沈舒苒跟母亲去市集上买了不少花苗,店铺也让工人来装修好。等将招牌挂好以后,锦云花店正式开张了。
  二姨太在这方面似乎是个天才,她对美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什么样的花草在她手里都会变得美不胜收。
  沈舒苒白天帮她打理花店,夜里教她认字读书。二姨太虽然年纪大了,可学的十分认真,晚上用笔将新学的字写了整整两大面才肯睡觉。
  用她的话说,小时候没能上学,心里总是遗憾,现在更要努力补上才行。沈舒苒心里高兴,眼看着二姨太现在越来越有活力,比起以前反而年轻了不少。两人站在一起,不像是母女,而像是姐妹。
  沈舒苒还给花店写了不少宣传语,她在现代看到的营销手段都被拿来学以致用。
  “一束鲜花,胜过一千个吻。”
  “捧在手里,甜在心里。”
  “她那甜甜的笑,来自你的一束鲜花。”
  “甜言蜜语万句,不敌鲜花一束。”
  沈舒苒在板子上用艺术字写上这些标语,旁边还标注了英文。
  刘文耀从学校回家时,发现家门口新开了一家花店。
  沈舒苒恰好从花店里走出来,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旗袍,露出半截白嫩纤细的小腿,抬起胳膊,正在换外面的宣传牌。
  阳光正好落在她娇嫩的皮肤上,轻风拂过,吹乱了她耳边的头发,沈舒苒轻轻的将耳边的碎发挽在了耳后。
  她转过身来,似乎发现了他,然后冲着他笑道:“你好。”
  门口的宣传牌上写着:Her sweet □□ile comes from a bunch of flowers from you.
  她那甜甜的笑,来自你的一束鲜花。
  刘文耀在她转过身的一瞬间,仿佛听见了自己心底花开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宣传语均来自百度百科。
 
第36章 今天结婚
 
  刘文耀的耳朵悄悄的红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最后才憋出来两个字:“你好。”
  刘婶一出家门就看了自己平时那目高于顶的儿子,正傻乎乎的望着隔壁的花店。
  “那是新搬来的邻居,就住在我们楼上。那位沈小姐是不是长的很漂亮?”刘婶故意问他。
  刘文耀咳嗽两声, 不自在的推她道:“妈, 咱们回家再说。”
  “臭小子, 你还知道你有个家啊,我以为学校才是你的家呢!”刘婶提起来就生气, 嗓门也逐渐大了起来。
  沈舒苒听见了, 抬起头好奇的望。刘文耀低着头,迅速拉着刘婶往家走去,他不想让她看见这一幕。
  沈舒苒换完宣传牌,满意的笑了, 今天是农历七夕, 中国的情人节, 传说中牛郎与织女相会的日子。
  店里的生意一直都挺好, 这里人美花也美。有的先生醉翁之意不在酒, 来买完了花,随手就又送给了沈舒苒。
  她只是站在那里, 便引得人想进来瞧。
  二姨太对这份工作投入了自己全部的热情, 她的手巧极了,能够包装出各种各样美丽的花束。
  有时洋人也会来这里买花, 沈舒苒负责在一旁沟通,二姨太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站在那里干着急。
  几次以后,她主动提出要学习洋文,以便更好的来打理花店。
  沈舒苒发现, 自从母亲来到香港以后,变得越来越有主见了。
  她当然是高兴这种改变的,一个人活在这世上,总得找到点存在的价值与意义。
  二姨太前半辈子为了别人而活,就像是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别人怎么操作,她就怎么动。
  她现在不想当木偶了,二姨太已经摸到了自己面前的那层屏障,她想亲手去敲碎它,然后快步的冲出去。
  沈舒苒为了激励二姨太,专门去书店买了词典跟英文基础书送给她。学习是件枯燥又乏味的事,可二姨太学的格外开心。
  “这个念什么,拉吾?”二姨太端坐在桌前,手指头指着简单的单词love问她。
  沈舒苒看了一眼,耐心的教她:“love,它念love,是爱的意思。”
  二姨太点点头,张开嘴巴一连读了好几遍。沈舒苒听写,脑袋被手托着靠在桌子上望着她沉思。
  学英文光在家里说可不行,得多跟别人沟通。二姨太害羞,不好意思在不熟练之前找洋人聊天。
  沈舒苒推她,轻声跟她说:“没人会笑话你的,娘,我保证。”
  二姨太被迫上前,说的磕磕巴巴,跟那位前来买花的洋人太太手舞足蹈的沟通。
  这件事,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难,她的胆子也越发的大。
  沈舒苒平日里就坐在店里给她帮忙,她打算等花店步入正轨,就再找一位店员。她自己择是要去找一份别的工作。
  刘文耀这是第三次在花店门口徘徊,他今天穿着得体,还用心打扮了一番,连头发都去理发店重新做了修剪。
  沈舒苒瞧了他半天,透过玻璃门,见他想要推开门进来,却又犹豫着转身要走。
  秉承着不放弃每一个顾客的信念,沈舒苒起身,将门推开。
  她声音清脆,探出半个身子,脸上也挂着笑:“先生,您需要什么花,要进来看看吗?”
  沈舒苒没有认出他来,那天她看得并不真切。
  刘文耀转过身来,微微有点紧张:“好。”
  沈舒苒推开门,将他迎进来。
  “您需要什么花?店里有的,您都可以看看。”沈舒苒站在他身旁介绍道。
  刘文耀在香港大学是学生会的干事,成熟又稳重。可他站在她旁边,嘴却变得格外的笨,只能跟着她的话走。
  “……我是买给我母亲的,你推荐就好。”刘文耀望着她的面庞,嘴角温柔的笑容,怎么看也看不够。
  她对谁都这样笑吗?还是只对他这样笑?
  沈舒苒弯下身子,在一旁认真的挑选。能给自己母亲买花的男孩,一定是个非常孝顺的人。
  玫瑰花肯定是不适合的,紫茉莉看着太稚嫩,满天星过于梦幻,母亲们一般都不喜欢。
  “白色的百合花,您看看行吗?这种话淡雅,清爽,最适合送给长辈了。”沈舒苒拿着一束百合花向他推荐,眼睛里仿佛有星星在闪烁。
  刘文耀看着她这样笑,再次的红了耳朵。他第一次碰见这样温柔美丽的女孩子,在他这二十三年有限的生命里。他身边不是戴着眼镜爱学习的学生,就是像他母亲一样大嗓门的女汉子。
  “先生?”沈舒苒发现他正在发呆,也许是在想什么事情。
  刘文耀让自己保持镇定,低声道:“谢谢你,我母亲应该会喜欢的。”
  沈舒苒高兴的用包装纸给他包好,刘文耀就站在一旁等待着,他想要多跟她待一会。
  “好了,先生,请您拿好。”沈舒苒将花递到他手里,刘文耀傻呆呆的接过花。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这扇门的。
  刘文耀将一大捧百合花抱回家里,刘婶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你好端端的买这个做什么?”
  “送给你的,我得找个瓶子将它们插起来。”刘文耀想要这束百合花再多开一段时间,他在家里疯狂的找花瓶。
  “这花是在隔壁的花店买的吧!说说,是不是喜欢花店的那个姑娘。”刘婶直白的问他。
  刘文耀不理她,在柜子里找到了一只花瓶。他将花瓶清洗干净,倒了二分之一的水进去,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百合花放进花瓶里。
  刘婶这下更加确定了,这是好事啊!二十三年了,她这傻儿子终于开窍了。
  “我知道一些关于沈小姐的事,你要不要听?”刘婶问他。
  刘文耀将花瓶摆放好,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你想说就说。”
  刘婶还不知道他,清了清嗓子道:“这位沈小姐还没有男朋友,今年十八岁,比你要小五岁。”
  刘文耀认真的听着,脸上却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她跟母亲来香港是投靠亲戚的,可惜亲戚也没有找到。她们只跟我签了一年的房租合约,也许未来还会搬走。”刘婶对他说道。
  刘文耀坐在一旁思索,刘婶得意的笑了:“我前段时间喊你回来就是想将这小姑娘介绍给你,你那会还不乐意,一心扑在学校里。”
  “要不改天我喊她来家里吃饭吧,当然,你要是没空就去忙你的。”刘婶故意激他,刘文耀淡定的坐在那里,期待着下一次的碰面。
  沈舒苒夜里又醒了,这次醒来她摸到了脸颊上的泪水。是她在梦里哭了吗?
  二姨太将灯打开,欲言又止道:“你今天晚上又说梦话了,还哭了。”
  二姨太心里担心,老是这样做噩梦,说胡话,还在梦里哭。她的女儿究竟都梦到了些什么?
  “……我说了什么梦话?”沈舒苒低头问她,顺便擦干脸上的泪水。
  “是傅清寒,你又在喊他的名字,还说不要什么的,喊着喊着你就开始哭。”二姨太心疼她,还以为是在上海时傅清寒对她不好,这才导致她说胡话。
  沈舒苒愣在一旁,她已经很努力的不让自己去想这个人,努力重新开始生活。
  那是个噩梦,她梦见自己那天没有成功带着母亲跑出来,傅清寒将她抓回去,锁在床上。
  “娘,去睡吧,这没什么,我只是做了噩梦。”沈舒苒这样安慰着二姨太,也这样安慰自己。
  二姨太坚持要陪她一起睡,沈舒苒将床分给她一半,两人躺在一起,很快进去了梦乡。
  傅清寒在黑夜里张着眼睛,他们都说,她已经死了。
  沈老爷哭过后说要将沈舒微嫁给他,傅清寒冷冰冰的让他们都滚。
  沈舒苒还没有死,她一定还在哪个地方偷偷的活着。傅清寒转过身去,手里拿着沈舒苒穿过的衣服,紧紧的将它抱在怀里,仿佛沈舒苒还在他身旁一样。
  他恨极了,杀了不少绑匪跟胡子,连人贩子都闻之色变,不敢在上海这地界犯事。
  为什么要消失?他若是找到了她,定要拿着铁链子将她锁起来,关进一间屋子里去,只有自己能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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