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民国大佬的小娇妻——菠萝飞雪
时间:2020-10-17 09:52:34

  沈舒苒手上拎着饭盒,里面是给刘文耀熬的乌鸡汤。这乌鸡汤是她母亲熬的,熬了整整六个小时,小火慢煮,最是滋补。
  用二姨太的话说,这年头肯舍命救你的男人,值得托付终生。
  沈舒苒听了心烦,结婚靠的不是一时的感激,她暂时也并没有跟人结婚的打算。
  不过,二姨太可不这么想,这段时间,简直都快把刘文耀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又是熬汤,又是送花,还把家里的收音机找来给他,说是担心刘文耀平日里寂寞。
  沈舒苒无奈,建议她干脆跟刘文耀认个干亲,以后就当多个儿子,自己多个哥哥。
  这件事遭到了大家的一致反对,谁都不同意,沈舒苒也就不再提。
  刘文耀正躺在床上看报纸,为了防止伤口撕裂,他的右胳膊上被护士缠了一层厚厚的绷带。
  有了绷带,他平时做什么事都不方便,他习惯用右手,用起左手来还有些吃力。
  沈舒苒将汤放在桌子上,然后凑过身去,吃力的将他扶起来。
  靠的近了,刘文耀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一低头,就能望见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和饱满的胸前。
  刘文耀抬起头来,不敢乱看,避免自己胡思乱想。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我母亲给你熬了鸡汤,她让我务必看着你喝完。说对身体好,你现在饿吗?我给你盛一碗喝。”沈舒苒柔声问他,照顾的仔细又周到。
  刘文耀喜欢这种感觉,仿佛沈舒苒就是他的小妻子,为了他忙里忙外。
  “好,今天我问了医生,手上的绷带可能还得一个星期才能拆。舒冉,又得麻烦你了。”刘文耀望着她,脸上带着一丝丝愧疚。
  沈舒苒摇头道:“那天晚上,是你救了我。要不是你,可能躺在这的人就是我了。你这样说,我才感到愧疚。”
  “你坐着,我去给你盛汤,你右手不方便,我喂你喝就是。”沈舒苒道。
  她盛了一碗鸡汤,这汤香气扑鼻,刘文耀倒是真有几分饿了。
  沈舒苒坐在一旁,端起碗来喂他吃饭。汤有些烫,沈舒苒轻轻的将它吹凉,然后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他。
  刘文耀一连喝了三碗,肚子都撑了,沈舒苒扶他躺下,跟他说了几句就要走。
  “舒冉,你先别走,能陪我一起去楼下走走吗?我成天躺着,身体都要退化了。”刘文耀不想让她走,想要再跟她多待一会。
  沈舒苒点头,两人下楼散步。
  刘文耀跟她说起革命党,问她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沈舒苒说:“有革命就会有流血牺牲,国家想要进步,总得有人站在前面。我挺佩服他们的,独自走在一条黑暗的小道上,前方连一盏照明的灯都没有。”
  “我喜欢的一位作家曾说过这样一段话,愿中国青年都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刘文耀常年待在香港,倒是第一次听这样的话。
  沈舒苒接着说:“我看了后很是感动,内心也深受鼓舞。尤其是这最后一句,若是此后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刘文耀内心感到震撼,他想说些什么,更想去做些什么。
  “我想,这些革命者的内心的想法应该也是如此,他们就像是这小小的光点,拼命的想要照亮前方的路。等到这光点越来越多,前面的路也就会越来越亮。”沈舒苒的眼睛在路灯下亮的惊人,她说起这些来,整个人都在发光。
  刘文耀侧身问她:“那你觉得,他们能成功吗?”
  沈舒苒坚定的点头:“能,肯定能,中国有那样多的青年,每个人都代表着希望。”
  刘文耀是不管这些的,他也爱自己的祖国,却也对现在的状态感到深深的失望与无力。
  听完沈舒苒所说的一番话,刘文耀打心底里感到愧疚,他总想着等国家来改变,却从没想过让自己来改变这个国家。
  说到底,他骨子里就是个自私的人。
  刘文耀喉结滚动,随后问道:“我能知道说这话的先生叫什么名字吗?”
  “他的笔名叫鲁树人,经常在报纸上发表一些文章。”沈舒苒回答道。
  她也是看了报纸才知道的,这大概是一个平行时空,很多她以往熟悉的名人都在,只不过换了名字。
  刘文耀低头沉思,然后低声说:“他说的真好,如果人人都像他这样想,中国何愁没有救。”
  秋日里的夜晚,两人坐在长椅上,一抬头就能看见满天的星光。
  “我该回去了,走吧,我送你上去。”沈舒苒跟他并排走着,在路上跟他介绍鲁树人先生。
  刘文耀对鲁树人先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沈舒苒跟他谈了许久。
  傅清寒派人去查了半个多月,终于有了眉目。
  以前的所想不通的谜团也都一一解开,什么绑匪绑票,撕票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
  沈舒苒只是不愿意嫁给他,所以才在成婚那天选择逃婚,为了让他相信,还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给他看。
  傅清寒眼神冷的吓人,他感到无比的愤怒。是他对沈舒苒不够好吗?
  亦或者是,沈舒苒就从未想过要嫁给他,以前所说的爱他,都是些谎言罢了。
  傅清寒在房间里冷笑,不爱他也没关系,他想要得到的女人,只能是他的。
  爱这种东西算什么,哪怕得不到她的心,傅清寒也要得到她的人。
  沈舒苒这天依旧来医院照顾刘文耀,天气越发的冷,自行车已经不能骑了。
  沈舒苒干脆包了一辆黄包车,每天让黄包车师傅按时来接她上下班,按月给钱。
  刘文耀自从上次跟她谈完话后举,就彻底对鲁树人这位作者着了魔。托人买了许多有关他的书跟报纸,每日都抱在怀里看。
  沈舒苒来时刘文耀的桌子上堆满了报纸跟书,再过两天,刘文耀的胳膊就能拆除绷带了。
  她听到这个好消息,也是如释重负。
  刘文耀对这些书着了迷,沈舒苒每次来,他都主动跟她探讨。
  “这位先生真是大才,我竟完全看不出来,鲁先生以前是学习医学的。”刘文耀抱着书感慨道。
  沈舒苒劝他吃饭,刘文耀整个人精神抖擞,他迫切的想要去做些什么。
  “等我这次出了院,定不会再荒废人生,舒苒,谢谢你,你帮我找到了人生的方向。”刘文耀望着她,眼含笑意。
  沈舒苒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功劳,人生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别人只能影响,却不能代替你做出选择。
  “你在香港大学学习,这怎么能算是荒废人生。你现在好好吃饭,养好身体才是最要紧的事。”沈舒苒看着他将饭菜吃完,随后摇了摇头,做了片刻就离开了。
  沈舒苒并没有发现,有人在对面偷拍,将她这两天的生活,记录的一清二楚。包括她几点钟出门,几点钟上班,都跟谁见了面,特别是每天下午照顾刘文耀的照片。
  这些照片都出现在了傅清寒的桌子上,每一张都拍的清晰极了。
  傅清寒望着桌子上的照片,随后眉头紧锁,眼里透露着些许疯狂。随后,他点燃打火机烧了有关刘文耀的所有照片。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上那段话出自鲁迅先生。
 
第41章 分开116天
 
  刘文耀拆除绷带后就能回家休养了, 出院那天,沈舒苒与二姨太特意来医院送了一大束百合花给他。
  沈舒苒心里也如释重负,在医院照顾刘文耀这半个多月以来,她无时无刻都在盼望着刘文耀能够早日康复。
  “舒苒, 谢谢你这些天一直在医院照顾我。”刘文耀语气温柔, 他总想着, 能跟沈舒苒的关系再更进一步。
  他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刘文耀从未这样喜欢过一个女孩, 不光是喜欢她的外表, 更喜欢她那与众不同的灵魂。
  刘文耀惊叹于沈舒苒的博学,明明连高中都没有上完,却懂得那样多的东西。
  他想,如果后半生都能得她相伴, 那么此生他一定不会再有任何遗憾。
  “别这么说, 你都是因为救我, 才住进了医院。现在你能出院, 我这心里的石头也就放下了。”沈舒苒笑着道。
  刘婶有意想要撮合这两个年轻人, 她这傻儿子,都愿意为人家沈小姐豁出命去了, 还不趁机表示自己的心意。
  她在一旁看着都心急, 刘婶将花抱在怀里说:“今天文耀出院,晚上都来我家吃饭, 上次的维多利亚港口的饭店没能去成。这次咱们在家吃,让你们都来尝尝我的手艺。”
  二姨太应了下来, 她们在香港人生地不熟的,刘婶一家都是好人。她的儿子还救了自己的女儿,这样大的恩情, 让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有怨言的。
  “行,等下午我跟舒苒也去帮忙。我这女儿不太会做饭,以前在苏州的时候,都是家里的佣人忙里忙外。也不知她以后会嫁到怎样的人家。”二姨太笑着道。
  刘文耀望着沈舒苒,这样的女孩天生就该住在一间富丽堂皇的屋子里,她什么也不用做。
  他的目光落在沈舒苒的手上,这双手纤细,白嫩,好看极了。这是刘文耀见过的最美的一双手,这样的手更适合去弹钢琴,去写字画画,天生就不适合去做饭。
  “伯母,舒苒哪里都好,她不用学会做饭,她的手更适合弹钢琴。”刘文耀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舒苒,以后他来做饭就好。
  沈舒苒移开视线,脸上有几分不自然。
  她不习惯别人太过直白的追求,就像是傅清寒,总是在强迫她接受。
  沈舒苒甚至有些恐惧这样的男人,他们充满了控制欲,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却从不关心你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你的挣扎在他眼里不过是胡闹,他哄你就像是在哄一条小猫小狗,沈舒苒不喜欢这样。
  她是一个独立人格,健全思想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她需要的不是强迫,而是尊重。
  刘婶掐了他这傻儿子一把,这可真是鬼迷了心窍了,两个人结婚过日子就是简单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他这儿子哪里是想结婚,怕是想娶个祖宗!
  二姨太察觉气氛不对,随后开口道:“姑娘家有些东西还是要学的,我也不盼着以后她能大富大贵,找个一心爱她的人比什么都强。”
  沈舒苒由着他们说,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她的事业才刚刚起步。每天在银行做翻译工作让她如鱼得水,哪里还有闲心去想感情,嫁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沈舒苒下午回家后,拿出那张名片。也许,她该抽空去见一见这位书店的“店长”。
  这些天因为忙着照顾刘文耀,这件事便被搁浅了。她对于书中的结局已经有些模糊了,谁让这本书实在是又长又狗血。
  沈舒苒只是隐约记得,男主后期因为救女主失忆了,随后被组织所救,加入了红色组织。
  后面又是一段男虐女的狗血剧情,等男主想起一切,在一个深夜里与女主紧紧的抱在一起,这就是最终的结局。
  沈舒苒当初答应的那样爽快,也是因为知道历史真正的走向。
  或许她帮助了组织,等到后期她有需要时,组织也会帮助她。
  沈舒苒将名片装进包里,看了眼地址,这家书店坐落在皇后大道。
  那是香港较为繁华的区域,沈舒苒戴上帽子,围好围巾,打算出门。
  “娘,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大概一个小时后回来。”沈舒苒出门前特意跟二姨太说了一声。
  二姨太追出来说:“早点回来,今天晚上还要去刘婶家吃饭呢。”
  沈舒苒出了巷子口就拦了一辆黄包车,这里离皇后大道有一段距离。黄包车师傅的脚程够快,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就将她送到了地方。
  沈舒苒下了车,这会天色还早,皇后大道人来人往。
  那家书店就在二楼,沈舒苒上了楼,书店里只有一位店员跟一位老板。
  这家书店藏书很多,几排书架分布的错落有致。书店里人不多,老板正在门口的收银台那坐着算账。
  “请问,您是书店的老板吗?我是来买书的。”沈舒苒低声问他。
  黄老板抬头,随口问她:“您要什么书?”
  “康熙大字典,我有急用。”沈舒苒边说边观察着老板的脸色。
  黄老板依旧漫不经心,低下头来拨弄算盘:“小姐,康熙大字典没货了,别的字典行吗?”
  “不行,我只要康熙大字典。”沈舒苒按照蔡元青的指示继续回答道。
  黄老板放下手中的算盘,低声说:“小姐请先等等,我记得后面貌似有一本,您要不要去看看?不过这书是被别人用过的,有些破旧。”
  沈舒苒点头:“那就先去看看,破旧点也没关系。”
  黄老板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招呼店里的员工看好书店,随后将侧面的一道门拉开。
  沈舒苒进来后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这间屋子里也有一排书架,窗户极小,还紧闭着。
  “老板,是蔡元青蔡大家让我来的,前面家中出了些事,耽误了。现在才得空来找您,这是蔡大家让我交给您的信物。”沈舒苒将包里的一封信交给黄老板。
  沈舒苒看过这封信的内容,再普通不过的寒暄信。不过,干他们这行的也许有特殊的交换信息方式。
  黄老板在看完信后,对她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主动伸出手来喊她同志。
  沈舒苒是第一次被人喊同志,感觉还挺奇特的。
  “蔡同志已经通过书信都告诉我了,沈同志不必担心,我们也就是在这里搞搞物资中转,没别的。”黄老板给她倒了杯茶,请她坐下说。
  沈舒苒点点头,要是做别的,她也不会。毕竟她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连枪都没拿过。
  “我明白,蔡大家也就是蔡同志跟我说又事可以来这家书店找你,我目前跟我母亲一起居住在香港。我在英国银行工作,给他们当翻译。我母亲在浅水湾附近开了一家花店,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沈舒苒试探道。
  这些情况,黄老板都清楚。他更清楚的是,眼前这个人是上海督军傅清寒的未婚妻。
  这个身份才是她最大的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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