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还是个小团子——一七令
时间:2020-10-18 09:29:45

  “贤妃极好,脸上的疤也淡了,身边服侍的人也精心,只是太医说她脸上的伤未好,须得饮食清淡,等过些日子养好伤一切便如往常了。她在里头待着挺叫人省心的,单单就是不能出门罢了。”
  “这样啊……”
  “不过妾身还听说,贤妃因为选妃的事儿日日不得安眠,连十八皇子的事都顾不得了,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圣上若是担心,不妨亲自去瞧一瞧。”
  皇上立马有点心虚的说:“朕每日政务繁忙,哪有空去甘露殿啊?”
  皇后行了一个不大诚心的退礼:“那圣上您忙,妾身就先回去了。”
  “回去吧,回去吧。”皇上巴不得她走快一点呢。
  他固然担心贤妃,却又不是那等不该好歹的人。贤妃这回是犯了大错,必须严惩。他若是时不时地过去探望的话,那这严惩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再者,皇上也不大想面对贤妃的质问。毕竟,他之前确实说过不选妃的话。如今见面理不直气不壮,还是先不要见的好。
  且说赵元邑从资善堂下学回来之后,并发现了不同之处。
  偏殿里头比昨儿多了不少东西。原先赵元邑不过只是在未央宫里头暂住,这偏殿也不过就是寻常的屋子吧,仅仅只能住人,可如今却不一样了,一眼望去,墙上挂的古画,桌上摆的瓶子,架子上放的把玩物件儿,都是好东西。
  李福简直要高兴的疯了。
  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谁知道这小祖宗竟然真入了皇后的眼了。虽说如今只是住在未央宫里头,可谁知道后头会有什么造化呢!被封为太子,甚至位登大宝都是极有可能的事儿啊!以这位小祖宗的能耐,还愁着往后的日子会不好吗?
  李福笑得跟朵花似的,看到赵元邑回来,便立马点头哈腰地迎上去了,在他看来,如今赵元邑头顶上就写着明晃晃的“尊贵”二字,这可是皇后娘娘跟前唯一的小皇子啊!
  “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咱们都等了你好久了。”
  “等我做什么?”
  李福朝着外头招了招手,赵元邑便看到门外走进了四个宫女,那红曲早已经不在了,绿弗却还留着,剩下三个也是才挑过来的,看着还算安分。
  几个宫女都是皇后那边分出来给他的,有一个姑姑甚至是皇后的近身侍奉,名叫长素,如今也跟着一道过来了。
  赵元邑对她们也没有什么兴趣,见过面之后就让她们下去了。在他看来,这些伺候的人都跟摆设差不多,带出去好看就是了,平常他也不希望那些人管的太多。
  李福却一个劲地在边上叽叽喳喳。
  “还不止这些宫女呢,皇后娘娘那边还上次了不少东西,光是黄金就有百两,还有说不清的碎银子,说是留给您打赏用的。那几箱好东西如今全都放在库房里的,奴才带着人已经造好了册,殿下可要过目?”
  赵元邑点了点头。
  没多久,李福便有拿了一个小册子过来了。
  赵元邑一扫,便有了大概。
  上面确实全都是好东西,可他也不像李福这么眼皮子浅,一时高兴的没边儿了。赵元邑知道,虽说他一时间得了不少好东西,可这些应该都是皇子应该有的待遇,或者再往上添几层。可即便如此,也足以说明皇后对他不错。
  赵元邑伸出左手,他现在手心还红着,隐隐作痛。昨天晚上,赵元邑本以为皇后会彻底厌恶他,没想到她竟然直接让他住在了未央宫里头。
  那皇后昨天打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难道是真想教他学会光明磊落?赵元邑想不通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入了皇后的眼。
  不明白归不明白,这件事总归是件好事儿。
  傍晚赵元邑去长乐宫的时候,对此便深有体会。
  平常他出门,那些宫人即便是看到了他,也是装作一副没有看到的样子,可是今天却不同,即便是洒扫的女官看到他都停下来毕恭毕敬地行礼。
  长素姑姑看到赵元邑盯着边上行礼的宫人,笑着说了一句:“殿下别看他们不过是小宫人,可越是微不足道,越会见风使舵,殿下已今时不同往日了,他们听说了消息,自然不敢再怠慢了。似这般的人,殿下也不必理会。倘若他们真敢言语冒犯殿下,殿下也不用与他们计较,免得自降了身份,只消吩咐一声,自有奴婢几个替您张罗。”
  赵元邑点了点头。
  这番说辞跟昨天晚上皇后的说辞差不多,估摸着这长素姑姑就是皇后特意派过来教养他的。
  一时到了长乐宫,太后见到长素跟着赵元邑,心中复杂至极。在认先生的事儿上,十八已经被比下去了,如今十七又被皇后收养,身份大不同以往了,一跃成了身份最尊贵的小皇子。这般,十八连最后一点优势都没有了。
  出身比不上也就算了,勤奋却也比不上。
  太后陷入了纠结,都是养孩子,为何她就一定要输给皇后一头呢?
  作者有话要说:赵元祚:忽然感觉不妙。
 
 
第39章 去跑马场 
  也不过只花了一天的功夫, 宫里宫外就都知道赵元邑被皇后收养的事儿了。
  第二日一早, 朝中却也并没有多少言官站出来反对。
  认真说起来的话,这件事情还不是一件小事。如今只是收养,若有朝一日记在名下,十七皇子便成了唯一的嫡子了。古有立嫡不立长之说, 这么算下来的话,必然是会有不少人是不愿意的。可结果却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跳出来反驳。
  这几个人表面上看着冠冕堂皇, 实则皮下是什么人,谁又知道呢?反正大多数的人,都保持沉默。
  这也是因为皇后跟韩家确实足够低调,尤其还是在贤妃与郑家的对比下, 孰好孰坏,一目了然, 真是赚够了朝臣的好感。当初皇后便是朝臣拥立的,诞下二皇子之后,朝臣也都上书让圣上早立太子。可惜,二皇子到底没养住, 因为天花没了。自那之后皇后便再没生养过,又听说有太医断言,皇后生二皇子的时候伤了身子, 这才不易有孕。皇后无子,这才便宜了三皇子跟四皇子,加上底下那几个小的又确实不争气,越发显得这两位皇子不俗了。如今皇后想将十七皇子养在身边, 不少人也觉得这是人之常情,膝下无子,还不兴别人养一个了?
  以皇后与韩家的做派,若十七皇子当真没有什么天赋,想来也做不出强捧之事。
  朝臣的缄默可气坏了郑家的几个老爷。当初贤妃与十八皇子但凡有半点动静,他们郑家必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如今皇后不声不响弄出了个大的,他们却一句话都不说。这算什么?这世上怎有这个道理?
  郑家大老爷头一个不服,那几个反对到底的人里头,就有他一个。
  只是反驳的人实在太少,便是个别如郑大老爷之流蹦跶得极高的,也没掀出什么水花来,反而让坊间开始期待,要是皇后真将十七皇子记在名下会如何?
  估计会更热闹吧。
  外头的小风波,完全影响不到赵元邑头上。今儿早饭,赵元邑是跟着皇后一块儿吃的。
  因为前天才被打了,赵元邑一时半会儿还琢磨不出到底要拿什么态度去面对皇后,所以早饭吃的有些纠结。可皇后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淡然得很,见赵元邑埋头喝粥,甚至还夹了菜给他。
  赵元邑看着碗里多出来的菜,愣了一下,为了不叫皇后厌恶,最后大口将它全吃到肚子里头去了。
  皇后见他如此,犹豫了一下,又夹了一筷子。
  赵元邑有点儿迟疑,他已经有些饱了,但是不好让皇后没脸,故而他又吃了,且吃得丝毫没有勉强。
  皇后心里称奇。
  这孩子胃口未免太好了吧,莫不是以前在甘露殿饿坏了吧。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贤妃那性子,什么事情都做不出来。
  皇后再次夹了菜。
  “……”赵元邑又吃了。
  这对新凑的母子俩,一个光顾着夹菜,一个光顾着吃,他们俩身处局中是不可能察觉什么了,只外人看得出这气氛焦灼又尴尬,简直不能叫人直视。
  还是茯苓看不下去,出声阻止:“娘娘,殿下怕是已经饱了。”
  皇后迟疑地停了手,看了赵元邑一眼。
  赵元邑也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吃撑了,小肚子都鼓出来了,撑得都有点动不了了。
  皇后放下筷子,也明白过来自己做了糊涂事:“往后若是不想吃了,直接说便是,不必顾忌。”
  赵元邑慢慢点了点头……他也想直接说,只是不大好意思。
  一顿饭吃的奇奇怪怪,赵元邑离开去资善堂上课后,皇后坐在殿内,还隐隐有些懊恼。
  她少有这样的情绪。
  茯苓走了过来:“娘娘可是在想今儿早膳的事儿?”
  皇后应了一声,略有几分挫败。
  她的元锡过世已经有十来年了,如今突然来了一个小十七,长久没有教养过孩子的皇后在面对许多事的时候都觉得突兀得很。
  让她厉声厉色当然可以,可若让她温情以待,那可就真是难为她了。真的多年皇后冷脸冷惯了,一时间实在不好改变。
  茯苓安慰道:“娘娘也别想的太多了,顺其自然吧。十七殿下是个好孩子,给他点儿时间,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皇后幽幽地吐了一口气。
  现在不是十七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她不知道怎么办。养孩子听起来挺简单的,试过了才知道有多难。
  今日资善堂是张太傅授课。
  赵元齐两个本来一看到张太傅就容易紧张,一紧张就弹不好,弹不好张太傅便忍不住想要皱眉,一皱眉这两人就更紧张了,不过是简单的调子,也弹得错漏百出。
  张太傅若不是看在这两个人还是皇子的份上,早就把他们给撵出去了。
  这弹的是什么狗屁玩意儿?
  轮到赵元邑的时候,他不慌不忙地弹了两下。其实昨天晚上他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头也练了好一会儿。系统还偷偷给他补了课,赵元邑如今谈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赵元齐两人呆呆地在旁边盯着他看。他们是绞尽脑汁也看不明白,怎么这琴到了十七弟手里就那么乖巧了?
  张太傅静静听完。说实话,有点惊讶,他以为这孩子只是读书好,没想到他别的地方本事也不小。只是张太傅却没有夸赞:
  “匠气太重,需知刻意了就失了味道。”
  赵元邑其实是有些不服气的,毕竟,昨天晚上系统还夸了它。
  张太傅见状笑了笑:“怎么,殿下觉得自己弹的很好?”
  “十七弟本来就弹得很好啊。”赵元齐小声嘀咕着。他从来就没想过有人这么聪明的,一下就学会了。
  张太傅没有理会赵元齐,只又问了一句:“殿下也觉得自己弹得好?”
  赵元邑违心回道:“学生不敢。”
  “不敢这么说,可是心里却还是这么以为的,是吧?”
  赵元邑摇了摇头。
  张太傅看出了他的别扭劲儿,伸手敲了敲桌子:“学琴本是高雅之事,不可怠慢,更不可自视身高。”
  赵元邑站起身来行了个礼:“学生受教了。”
  张太傅信他才有鬼了呢。只是他也没有怎么下赵元邑的脸面,仅这么几次接触,张太傅便对赵元邑的性子有了些了解了。诚然是个聪明的孩子,从各方面来看都是聪明的,且一点就透,只是功利心太强,又太过与骄傲了。
  总觉得自己就是最聪明的,虽然他的确聪明,可总抱着这心态的话,迟早会吃亏。
  这一堂课,就这么过去了,期间,赵元齐两人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张太傅挑了错处,他们这边是一个样,十七弟那边却是另外一个样子,不管张太傅教什么,十七弟都能迅速跟上。两人心里真是由衷的佩服,十七弟果真厉害,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
  “十七弟,你之前是不是得罪过张太傅呀?”课间,赵元齐急哄哄地跑过来问道。
  “自然是没有的。”
  “那可真是奇了。”赵元壬弄不懂,“你都没有得罪过张太傅,为何他还对你这般刻薄?”
  刻薄……?
  赵元邑倒是没有感觉到,他只是觉得这位张太傅对自己似乎有些不同寻常。这个不同寻常来得莫名其妙,怎么可能是见他有趣,所以对他另眼相待了吧,还特意过来资善堂给他授课,听起来就不靠谱,谁会这么无聊呢?
  三人说来说去都闹不清,于是也不在执着这件事儿了。他们本来以为下节课还是练琴,只是没多久,去见一个小书童,捧着三套衣裳过来了,让赵元邑三人先换上衣裳再说。
  看样子这节课是不会在学堂里头上了。
  三人换好了衣裳,才发现这是一身黑红相间的骑装,窄袖长裤,穿在身上别提多精神了。
  等他们换好了衣裳,张太傅才从外头走了进来。
  本来张太傅想要先教赵元邑他们射箭的,只是韩侍郎插了一嘴,说小孩子应该都喜欢骑马,张太傅想想似乎三皇子四皇子小时候确实是这样,所以便改了课。
  三人准备妥当,张太傅便带着他们去了跑马厂。
  当年太.祖在宫中设了跑马场,意在警示后代文武兼备,不可懈怠骑射之术。等到了今朝,皇子年岁差距极大,那跑马场平素也就四皇子偶尔用用了。
  一至马场,那边的几个小太监便跑过来了。
  几个小太监都认得张太傅,更认得他背后这几个小皇子。问清楚了今儿他们是要过来练马的之后,便立马带着三个小皇子下去选马了。
  赵元邑没有骑过马,但他很感兴趣。
  系统跟在他背后,也是看什么都感兴趣的样子,它也没有骑过马,生平头一遭见到真马呢!
  跟在赵元邑身后的小太监不知道有多热情,殷切地问了赵元邑的喜好,得知他对马还不甚了解之后,又做主给赵元邑挑了几匹,最后,由赵元邑选了几头的一匹小枣红马。
  骑具驾好之后,小太监才牵着马,领着赵元邑走了过去。
  外头赵元齐两个已经选好了马,不过他们眼下却没关注自己的马,一个兴奋地在绕道上叫好,一个正被人抱在马上飞驰。
  马上的是赵元壬跟赵元泽。
  下头站着看的除了张太傅跟赵元齐,还有赵元邑他父皇。
  赵元邑牵着小马走了过去。
  赵元齐欢喜地迎上来:“十七弟你怎么这么慢,我们都已经跑了一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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