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还是个小团子——一七令
时间:2020-10-18 09:29:45

  不管上回是十四受了委屈,还是十七受了委屈,这被委屈的都是她的亲孙子,太后如今对这三个都挺上心的,德妃娘家人犯了错,跟德妃犯错也没有什么差别了。
  太后甚至还说:
  “往后就别往十三他们跟前凑了,人家孩子受了委屈,见着你,难免会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儿。”
  德妃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叫人不愉快了,她也没想到太后对自己的态度变得这么差,却也只能回道:“妾身谨记母后教诲。”
  “嘴上说的好听,得真记下了才行。”
  德妃还不得不赔着笑脸:“母后,妾身记下了。”
  “记下就好了,行了哀家也不多留你了,你回去吧。”
  德妃强颜欢笑:“那妾身明日一早再来给母后请安。”
  “请什么安啊,哀家不喜热闹,你也别过来了。真要是没地方去就去未央宫吧,你也许久没有给皇后请过安了,皇后念你年纪大,不忍让你两头跑,可你也不能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吧?”
  德妃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多少年了,她没有给皇后请安的事都没有人说嘴,当初这事儿也是皇后先提出来的,可如今看着反而却不顺眼了。不知这事儿是皇后说出来的,还是太后自己想的。
  她倒是宁愿是皇后在太后跟前给她上了眼药。
  德妃也没有辩解,只咽下了这口气:“是,妾身明日便去拜见皇后。”
  太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德妃俯身退下。她在长乐宫待了多久,就被恶心了多久。等到从那边出来之后,德妃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后头的几个宫人,看着也是一脸担心。
  德妃心里不舒服,太后也未必好到哪里去,德妃走了之后,太后还在跟半夏姑姑嘀咕:
  “也不知怎么回事,哀家现在一看到德妃那张脸就不大喜欢,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德妃娘娘的确做错了事情,也不怪娘娘不喜欢了。”
  “也是。”太后一听这话就心安理得地讨厌起德妃了。
  另一头,赵元邑让韩五郎重金悬赏终于有了结果。
  这天他再去勤政殿,还没进门呢,就看到韩五郎对他眨了眨眼睛。
  赵元邑立马止住步子,跑到韩五郎跟前甜甜一笑:“表哥,怎么啦?”
  韩五郎也笑了笑:“殿下吩咐我张贴了告示,如今总算是找到两个合适的了。”
  本来么,重金之下必然会有许多人趋之若鹜,可是赵元邑的要求有些怪,他要的是偏方,且越偏越好,最好是别人从来就没有听过的法子。
  韩五郎之前找到了了几个人,都不合赵元邑的心意。今儿这个,韩五郎觉得应该差不多了。毕竟,那两大夫说的法子还挺吓人的。
  他道:“这回过来的两个大夫,听说对于治疗痘疮十分厉害,他们那法子也很平常人不一样,我听了半天,说是什么用痘疮的痂磨成粉,再松到鼻孔里头,可让人以后都不再得痘疮,听着还怪吓人的。”
  赵元邑瞬间来了精神。
  这可不就是他一直想找的人吗?!
 
 
第74章 当年的事 
  赵元邑刚想问问清楚, 结果张望全就从里头出来了, 径自走到赵元邑跟前,笑憨憨地说了一句:
  “殿下,圣上在里头等着您呢。”
  赵元邑没办法,跟韩五郎匆匆交代了两句, 让他一定先把那两个大夫留住,过两天他亲自去看看他们。
  韩五郎面露疑惑。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 上回殿下他们出宫,圣上好像说的那是最后一次。这才没过多久的功夫,殿下就又出宫心切了?
  韩五郎总觉得这回的事儿悬得很。
  赵元邑也没有多做解释,便进去了。
  皇上正在同兵部尚书说事儿, 也不知道提到了什么,两个人都是一副畅快的样子, 见到赵元邑过来嘴角的笑意都深了许多。
  “十七来啦。”皇上现下看着儿子的眼睛就好像在放光一样。
  赵元邑慢吞吞的走了过去,觉得心里毛毛的,他看了边上的工部尚书一眼很是不解:“父皇叫我来做什么啊?”
  “好事儿。”皇上示意兵部尚书了一番。
  兵部尚书立马解释:“前头传来捷报,此次咱们派去的京师大胜胡人, 截获胡人牛羊三万余只,战车数百架。”
  赵元邑眨了眨眼睛,这确实是好消息, 可是听起来好像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吧。
  兵部尚书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又道:“此战,殿下之前想出来的马蹄铁功劳甚伟,前头的不少将士上书回京, 都大力夸赞这马蹄铁十分有用。”
  “想当初朕决定推行马蹄铁的时候,还有不少朝臣反对,这些眼皮子浅的东西,哪里知道这东西的好处呢?”皇上可不就是个记仇的吗?丁点儿大的小事就记到了现在。且当初反对的大臣他都一一往下查了,发现不少人跟老三走得近,还有两个跟老四走得近。
  这么清楚明白的事儿这还用再说吗?皇上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他们到底是谁的人。
  “十七,这回你可是立了大功了。”皇上道。
  赵元邑眼珠子一转,觉得自己瞬间就有了借口。
  皇上乐道:“这是在想什么呢?眼珠子乱转的。”
  赵元邑瞅了瞅兵部尚书:“待会儿再跟您说。”
  得了,兵部尚书也知道这位小殿下的意思了,只怕自己呆在这儿他是不肯说出来的。好在要商议的事情如今都已经商议完了,兵部尚书这就准备告退。
  皇上也好奇小儿子到底想说些什么,所以看到兵部尚书想要走,也就允了。等人离开了之后,他才道:“如今可算是能说了吧?”
  赵元邑讨好地笑了笑,主动凑了下去。
  皇上不禁有点受宠若惊,平常都是他主动凑上去招惹十七的,十七还从来没有主动亲近过他呢,这样的事儿可是头一遭。
  “想要什么?”皇上一眼就看出来自己这个小儿子肯定是打着什么主意的。
  “父皇,您自己都说我这回立了大功了,那我可不可以求个赏赐啊?”
  皇上坐在那儿,不为所动:“朕之前不是已经赏过了吗。”
  “之前是之前,这次是这次,又不一样。”
  “反正都是同一件事,之前赏过了这次就别指望了,还能靠着一件事儿坑朕两回啊?”
  “这怎么是坑呢,儿臣这是真真切切地为父皇分了忧。”赵元邑可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再者说了,我这回也不想要什么东西,只想求父皇开个恩,让我再出个宫罢了。”
  “还想出宫?这才过来,多久上回不是才出去过吗。”皇上都有点后悔了,早知道一开始他就不应该答应下来,瞧瞧这成了什么样子,才出了一趟宫心就玩野了?
  “挺久了,德妃都已经从宫里出来了。”
  皇上被堵了一下:“好好的,怎么又提到了德妃了?”
  “今儿从皇祖母宫里出来,刚好就碰到了德妃娘娘。”不过赵元邑也不想多提德妃,他只在意自己的事情,“父皇,您就再答应一次吧,我保证快去快回,绝对不耽误事儿。若是您担心我的功课,那我可以下午去啊。”
  这猴子的样子倒是让皇上好奇了:“你想出去做什么?”
  赵元邑将他之前叮嘱韩五郎做的事儿又说了一遍,皇上越听,眉头皱得越深:“你弄出这些事儿做什么?”
  别人听到痘疮都恨不得避之不及呢,他倒好,反而主动凑了过去。
  “上回你出事,你母后担心的跟什么样子似的,如今要是被她知道你在折腾这些事情,定了要狠狠的打你板子!”
  赵元邑面无表情:“母后已经知道了。”
  而且还挺支持的。
  皇后只在是非问题上尤其重视,其他的事儿基本不会管太多,他想做什么都支持。
  皇上没想到皇后竟然这般宠溺孩子:“慈母多败儿。”
  赵元邑直勾勾地盯着他:“我回头就把您这话带给母后。”
  “臭小子,你敢!”
  赵元邑挺直了腰板,他就敢!只要他父皇不让他出宫,他就去他母后那边告状。
  皇上咬牙:“即便你母后没教训你,你也不该折腾这些。那痘疮危险,你年纪又小如何能再碰?”
  “可是我已经病好了,病好了就不会再得这病了?”
  “谁说的?”
  “大家都这样说,连宫里的太医都这样说。”
  皇上被气到了:“别人都这样说难道就是对得?”
  赵元邑点了点头。
  皇上气笑了,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这死孩子这么讨人嫌呢。
  赵元邑反正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情给做成了:“父皇,您就让我去吧,只是去见几个大夫,又不是去见得了痘疮的病人,又不算是什么大事。更何况,若是那些大夫当真有奇才,那我这不也算是为朝廷谋利吗?”
  皇上冷冷一笑:“那朕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啊?”
  “现在自然不用,等我做成了这件事儿,父皇再感谢也不迟啊。”
  “呵!”皇上狠狠地拧了一下赵元邑的腮帮子,“人不大,口气倒是挺不小的。”
  赵元邑捂着脸,被揪得有点疼了:“我说的是实话,父皇可别小看人。”
  皇上知道他这是激将法,可是他还就吃这一套:“成,朕等着。”
  赵元邑得意地笑了笑。
  行了,出宫的事儿稳了。
  不过皇上可见不到他这么得意的样子,他这丑话还是说在前头:“先说好,若是你这回折腾不出什么浪来,往后三年都不许出宫了。”
  赵元邑欣然答应。
  皇上心里呵了一声,这臭小子倒还挺傲。也不知他是心里真有成算,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估摸着是不知者不畏吧,以为自己从痘疮中活了下来,就觉得自己有能耐对付痘疮了?
  若这事真被一个六岁小孩摆平,那他们大魏的那些大夫太医也都无脸苟活于世了。
  赵元邑却不管他父皇怎么想,办成了一件事之后,他的心情特别的好。出了勤政殿后,还又去找韩五郎商议了一番出宫之事。
  皇上得知之后,摇头道:“也亏得五郎性子温和,这才由着他这般胡闹。”
  张望全见圣上并不生气,便赞了赵元邑一句:“十七皇子聪慧又心细,绝不是那等只知道胡闹之人。”
  “你们就惯着他吧。”
  张望全听着无语,他们几时惯过十七皇子了?分明是圣上跟皇后娘娘惯着。
  想十七皇子曾经在甘露殿的时候,不论到哪里都是一股小心翼翼的劲儿,如今瞧着,整个人不知道大方了多少,甚至还会朝圣上胡搅蛮缠了。
  张望全仍在感慨,这时外头的侍卫长却走了过来,手上捧着几卷案宗。
  张望全见此便立马收了笑意,对着殿中的人挥了挥手,一时间,里头伺候的人都下去了。
  侍卫长陈峰跪在殿中,将卷宗呈上。
  之前圣上交代了他们下去查陈美人陷害德妃一事,只是这件案子已经是陈年往事了,实在是不好查。他们花了三个多月的功夫,越往下查,越觉得这案子扑朔迷离。如今呈上去的卷宗,其实里头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皇上看过之后,也是阴晴不定,皱眉问道:“给德妃诊脉的太医又没了?当年的稳婆也没了?”
  “都没了。”陈峰回道,这就是古怪之处了,所有跟德妃有关的人如今都没了。
  皇上继续往下看,这两人虽说没了,可家里还是有不少子孙家眷的,只是奇的是,他们对当年的事情也是丝毫不知。
  德妃这边看似干净,却又处处都透着诡异。至于贤妃,倒还是查出了些许蛛丝马迹。
  当初是因为证据确凿,贤妃又正受圣宠,不管是贤妃这边还是德妃这边都一口咬死是陈美人所为,人证物证具在,所以案子一查清楚之后便立马问罪了,之后也并无人提出要给陈美人犯案之类的话。
  可现在看着,贤妃也是不清白的,至于德妃……只无奈没有证据。两桩案子,德妃都是看似干干净净,可确实最经不起推敲的。
  皇上合上了卷宗。
  怀疑也罢,推敲也罢,却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那便是这里头确实没有一个对德妃不利的证据。越是这个结果,皇上心中越是猜忌。他让张望全收拾了卷宗,吩咐道:“去给太后看看,让她老人家心里也有个数。”
  不管是之前的事还是如今的事,郑家确实欠了十七太多了。
  张望全这就下去了。
 
 
第75章 迁入皇陵 
  自然, 皇上查出来的这些东西送到太后那儿之后, 不可避免地让太后想到了许多不大美妙的事。
  太后对陈美人早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排斥,这都归功于赵元邑日复一日地说和。可太后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当年陈美人的案子竟也会有这样多的猫腻。
  这卷宗虽就几册,可太后好歹也是在这后宫里头历练了这么多年的人, 哪里能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呢?待太后看完这些,就感觉自己的头疼病好像又犯起来了。
  半夏姑姑赶忙上去给太后按额头。
  太后一个劲儿地叹气:“当年哀家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
  “当年事发突然, 又证据确凿,娘娘您又不是神仙,哪里能跳出局中想的那么长远呢?”
  再说了,陈美人也不过就是宫婢出身, 无权无势,又因受宠不招人待见, 证据确凿之下,谁能相信她是无辜的?
  谁又会因为一个小小美人去得罪失子的德妃,愤怒的贤妃?
  “都怪贤妃。”太后叹道。
  德妃到底无辜不无辜,如今还没有证据, 可是贤妃却确实不无辜,心狠手辣什么事都敢做。可恨当年他们都宠着贤妃,觉得她受了大委屈, 之后更是对陈美人从来都是不闻不问,任由她在冷宫里的过活。更因为陈美人不愿意将十七送出冷宫,所以她更是百般瞧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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