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完成你的执念(下)——淇泮
时间:2020-10-18 09:37:18

  皇帝有些感动,感受到了柳爱卿满腔报国的热血和真诚。
  “爱卿快起来,地上凉,陈培书,还不去搬凳子来!”
  陈培书应了一声,连忙跑出去了,再回来时,搬来一把垫了软垫温暖又舒适的豪华凳子。往常六部尚书来了才有这个待遇。
  皇帝见了不觉得越礼,十分满意,令柳洺坐下同自己说话。
  这么一打岔,皇帝早就忘了自己最开始问的年纪婚配,他现在哪里还敢提婚配不婚配的事情?为了转移话题,还说起了科举考试,读书见解,说起柳洺老家,以及这几年朝廷政令在松原的实施。
  说着说着,两人越说越深,开始往如今朝廷时事聊。
  柳洺说话周全和缓,表达的观点既合圣心又不尖锐,纵然有与皇帝相左的想法,她阐述理由有理有据有事实,让皇帝不得不承认自己考虑太少,柳洺所言有理;当然也有柳洺观念不对的时候,她从善如流,不等皇帝升起争锋相对之心,她就坦然承认了错误;如果遇到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时候,柳洺则成了硬骨头,半步不让,只一句:臣保留意见。就这么换了话题。
  畅谈一个半时辰,皇帝不仅没有生气,还龙心大悦。一个刚刚考上科举的状元,竟然能有如此见地,如此胸襟,还不失读书人的坚持,皇帝觉得自己真是遇到了人才。
  柳洺和皇帝聊得开心,小院里柳家母子担心得冷汗连连,枯坐在屋里不敢见人,相对无言整整一个半时辰。
  等到柳洺回来,就见到娘亲和哥哥像大病一场般,连站起来都使不上力气……
  “您两位是怎么了?”
  柳夫人一把拉住女儿的手,抖着嘴唇问:“皇上要招你做驸马?是不是?!”
  柳涌拉着妹妹另一只手:“洺儿,这不行!你……你怎么能娶公主呢!”
  柳夫人压着嗓子哭:“这是害你自己也害了公主啊!洺儿我们辞官回家吧!你身子不好,我们回家养病去!”
  柳洺又是好笑又是感动,柳家母子从没想过攀权附贵,尚公主是件大好事,公主嫁过来困在后宅,即便受到丈夫冷落也不敢声张,否则首先自己就会被世道讥讽放荡,尤其柳洺有体弱的借口,公主嫁过来根本没理由抱怨,柳家要是真的有了恶念,这位八公主恐怕真可能下嫁从此有苦说不出。
  “娘,大哥,你们放心吧,我这个身子,皇上怎么可能把亲妹妹嫁给我呢?这话千万别说了,毁了公主的名声,我不能娶也必须得娶了!”
  柳家母子眼睛一亮:“那……公主那事不是真的?”
  柳洺点头:“我在皇上面前突然咳嗽了,皇上担心我让太医给我把脉,太医说我脉相太弱寿数有碍,皇上当然把话都收回去了。”
  柳家母子长长松出一口气:“太好了——”
  柳洺眼睛微热:“对不起,娘,大哥,让你们担忧了。”
  柳涌瘫在椅子上摇摇手:“你没事就好……”
  柳夫人抹眼泪:“这都什么事啊,洺儿你现在二十有一了,不成亲到底招眼,你还是辞官回家去吧,回去了我这心才能安定下来。”
  柳洺抿唇一笑:“娘,大哥,你们放心吧,从此以后,皇上再也不会怀疑我为何不娶妻,皇上相信了我,谁还能奈我何?”
  柳夫人和柳涌诧异地看过来,柳涌眉梢抽了抽:“你不会和皇上说,你有断袖之癖吧?”
  柳洺也跟着嘴角抽搐了:“哥,你这想法比我还先进啊!”
  柳夫人一脸无语,一人一巴掌:“全都在胡说什么,尤其是你,”她指着大儿子,“这种话你能对洺儿说吗?”
  在柳夫人眼里,柳洺就是自己的女儿,怎么能把这种乌七八糟的事情在女儿面前说?
  柳涌看向比男人还男人的妹妹:“娘,你觉得洺儿在外头会不知道这些事?”
  “那也不能说!”柳夫人气得提高了声音。
  柳洺幽幽说:“我告诉皇上我不能人道的事了。”
  柳涌噗地喷出了口中的水,柳夫人彻底呆愣住。
  柳涌擦了嘴哈哈大笑起来:“娘,你看!她懂得比我还多!”
  柳夫人脸涨得通红,看着儿子女儿,气得腿也不软了,心也不虚了,一把推开两人往外走:“我造了什么孽噢,生……有你们两个混蛋儿子!”谨慎的老太太,生气了也不忘记不能漏了口风。
  柳洺和柳涌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皇帝面前走了明路,被太医诊过脉定过性,给皇帝报备过“隐私情况”,柳家人那颗忐忑的心终于安回去了,很快一家三口找到了合适的宅子,挑了一个合适的日子搬了过去。
  蒋晋、张鲁恒也走了,离开那天几位好友长亭为他们送别,回来后心中多了许多伤感。
  剩下的李仁和赵焱,赵焱家中条件不错,在柳家之后也在附近买到了一个不大的宅子,李仁家境清寒,给家中送了一封信,让妻儿进京,在此之前,他暂时还住在小院里。
  送别那天,柳洺遇到张鲁恒的大哥张蔚恒,发现对方对自己的态度竟然莫名亲和了不少,有些摸不着头脑,分别之际,对方还说要给自己介绍大夫,柳洺一脸莫名其妙地拒绝了,心中决定离这个吝啬的人精远一点,不知道又在憋什么坏水呢。
  一切安定之后,柳洺等人也纷纷去对应的衙门报道了。
  一甲前三名,只有榜眼是北方的某个考生,因为前几被南方的天一书院包圆,北方许多人都觉得不平,报道第一天,柳洺和李仁就遭了这位榜眼的冷遇,打招呼不理,仿佛他们两人是空气。
  李仁闷葫芦有些自卑,对这种态度最为敏感,柳洺拉着他宽慰:“进了官场一切从零开始,记住杨先生的话,多听多看少言,这等微不足道之人,不必放在心上。”
  李仁吐出一口气,点头,心中有些惭愧:“我比你还虚长几岁,每每遇到事却都不如你镇定得体。”
  柳洺轻叹:“李兄,谁是天生就如此呢?都是经历得多了就慢慢熟练了。”
  李仁想起柳洺家中变故,三年来柳家全靠他一力支撑,心里越发歉疚惭愧,心里的自卑倒是散了。
  如柳洺所说,入了官场,管你是状元还是榜眼,全都是新人,从零开始。
  每三年一个状元,这些盛极一时名震天下的才子在翰林院泯然众人者不知凡几。而翰林院里,榜眼探花不要太多,谁也不比谁高贵,且按资排辈候着吧!
  上值半个月,柳洺赵焱李仁休沐日在张蔚恒的酒楼里相聚,说起自己这半个月来的端茶倒水,相对叹气。
  张蔚恒经过这个包厢,目不斜视往前走,他身边的小厮提醒:“好像是柳公子几人。”
  张蔚恒径直走上楼,看了小厮一眼。
  小厮闭紧了嘴伸手拍打好几下,怎么这么嘴贱呢!大少爷故意装作不知情就是为了避免进去叙旧,到时候不免单都不好意思,他偏偏提了这一嘴。
  为了将功补过,小厮紧紧盯着楼下包厢,确定他们买单了,这才跑进去通知大少爷。
  张蔚恒呵呵一声,盯了小厮一眼,没出去。
  小厮摸不着头脑,这也做错了?
  过了一会儿,张蔚恒放下手中的账本下楼,正好遇上准备离开的柳洺几人。
  张蔚恒拱手,李仁赵焱一脸惊喜,跟着回礼。
  柳洺看了张蔚恒一眼,总觉得这位出来的时机真是好啊。
  张蔚恒问:“几位近日可还好?”
  赵焱脸上露出一丝失落,柳洺笑笑出声:“才刚开始上值,什么都还不熟悉,还在适应中呢,不知道鲁恒兄到地方了吗?一切可还好?”
  张蔚恒笑得特别暖:“是如此,虽然不敢相提并论,不过我们做生意也是到了新地方就得调查思虑许久才能有所行动,还得打通上下关系,有时候上头有一人支持,这事情就好办许多了。鲁恒那边我倒是没收到信,他带够了钱财行李,想来没什么问题。”
  张蔚恒这番话倒是意外的真心话,颇有点拨的意思在,三人不是笨人,全都听懂了,真诚道谢。
  正说着话,忽听到一个声音,不高不低喊柳洺:“柳贤弟……”
  说笑着的几人扭头看过去。
  张蔚恒皱眉疑惑,柳洺平静无波,赵焱和李仁目露惊喜。
 
 
第707章 我真的弱不禁风16
  赵焱和李仁激动地上前。
  “张师弟/师兄!”
  张子文从柳洺身上收回视线,看见了另两位师兄弟,连忙笑着拱手:“李兄,赵贤弟,好久不见。”
  赵焱、李仁他乡逢故知,还是曾经一起读书的同窗师兄弟,喜不自胜,突然想起张子文当日和柳洺形影不离,堪称天一书院双璧,连忙回头去找柳洺。
  却见到柳洺望着张子文面无表情,下一秒就扭过头不再理会,仿佛是陌生人般。
  这……
  李仁敏感,察觉了其中的蹊跷,默默后退了一步,走到了柳洺这边。赵焱不明所以,跟着走回来,看看张子文,看看柳洺,不知道怎么了。
  张子文看到了柳洺的态度,心中一沉,又羞又愧又难过,望着她的脸欲言又止。
  张蔚恒见状,琢磨出来些东西,抬起手做恭请状:“柳兄弟不是说有事要忙吗?我送你。”
  柳洺扯起嘴角笑了笑,跟着他往外走。
  赵焱和李仁不知该如何是好,赵焱见李仁跟着柳洺往外走,“哎——”了一声,犹豫一瞬连忙跟着走了。
  临走到门口,张子文跑出来拉住柳洺的手臂,柳洺一把抽出。
  张子文伸着空荡荡的手,想不到柳洺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愣住。
  “柳……柳贤弟……”
  “张大人,您有何贵干?”柳洺侧身,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他。
  张子文脸色发白,怔怔看着柳洺,昔日在书院同窗读书的场景一点点在眼前闪过,宵禁后同屋私语犹在耳旁,如今眼前的人看着自己却从未有过的陌生。
  “我……”张子文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语塞了许久后,无力地说,“我得知你连中六元状元及第,想恭喜你……你一向才思敏捷比我聪明,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柳洺笑了一声,笑声里没多少热乎气:“多谢张大人,不才有今日成就,张大人也有一份功劳,您放心,柳洺对此铭记于心。”
  张蔚恒皱眉,虽然能猜出这两人其中必然曾有过什么矛盾,估计这个张子文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柳洺的事情,但是他看两人的气氛流动,却又觉得似乎不止于此?尤其是柳洺对张子文,这个态度……
  张蔚恒拧眉琢磨,琢磨了半天也不得要领。
  张子文脸上更无血色,后退了一步,不敢再对上柳洺目光灼灼的眼睛:“柳贤弟……”
  “相公。”一个轻柔的声音从门边响起。
  众人望过去。
  只见一个带着帷帽的夫人从马车上下来,左右丫头小心扶着,喊的正是张子文。
  柳洺视线下滑,看到她小腹微凸,看来是怀孕了,也难怪身边的丫头那样小心。
  柳洺没什么事,心头属于原主的情绪却突然激动起来,是一股浓浓的悲凉,突然间笼罩了她整颗心。
  柳洺合目安抚这份来自记忆深处的情感。随着她越强大,对这些爱而不得执着永生的女子就越宽容,尤其没做过任何坏事的灵魂,她几乎是设身处地去理解她们。
  张子文看到妻子过来心里一慌,连忙看向柳洺,果然见他闭着眼睛看也不看他们,知道自己背信弃义难以获得他的谅解,也了解他身子不好怕气坏了他,顾不得再说什么,扶住妻子让她回去。
  “不是说来吃饭吗?”张子文的妻子疑惑地问。
  张子文没说话,只一味扶着她回马车。
  张蔚恒盯着柳洺发白的脸色,心里的违和感越来越强。
  张子文坐在马车上再三回头看向柳洺,柳洺却一眼都没有看向他,恢复神色后与张蔚恒告别,拉着李仁赵焱走了。
  马车里,张子文的妻子已经摘了帷帽,露出孕期微微泛黄的脸,她看向丈夫的眼中带着疑惑:“相公,刚才是怎么了?”
  张子文看看妻子,叹了一声气,摇摇头没说话。
  见丈夫这般形状,张妻不再追问,捂着肚子坐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张子文回过神,想起自己刚才的冷淡态度,扭头安慰妻子:“只是遇到了一位故友,没什么大事,你怀着孩子不要多想。”
  张妻点点头,接受了他的安慰,脸上露出笑不再提起此事。
  酒楼前,张蔚恒皱着眉望着柳洺远去的身影发了一会儿呆,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柳洺刚才反应违和,要说为什么违和吧,偏偏又说不出来。
  张蔚恒摇摇头甩掉脑子里奇怪的思绪,扭身往回走,走了几步,迎面遇到一对夫妻,他连忙侧身避让女眷,侧开身的刹那,整个人突然僵住。
  夫妻顾客已经离开了酒楼,张蔚恒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小厮叫了他好几声,他都仿佛听不到。
  此刻,僵硬在原地的张蔚恒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找到了柳洺违和的点!
  柳洺这小子的性子,半点不吃亏,要是刚才那个男人做了什么对不起柳洺的事,他怎么会面对对方一言不发?至少得拐弯抹角把人讥讽得无颜见人才是柳大状元的性格!而刚才柳洺什么态度呢?面无表情,转身就走,对方触碰他他就反应强烈,看到对方妻子过来直接脸都白了……
  张蔚恒身子一抖,瞪大了眼睛,这……这柳洺不会是因为那什么不行,就转移了性情,喜欢男人吧?
  不对!
  有可能他就是有断袖之癖,所以才不行啊!
  走南闯北,见识过有钱人进南风馆养戏子的张蔚恒越想越可能,而且有了这个假设,再去看柳洺,长相阴柔,个子不算高还偏瘦,换个女装也没什么突兀……张蔚恒抖了抖,怎么竟然觉得柳洺换女装还长得不错?自己脑子出问题了吧?
  远在南方,刚处理完某两个村庄因争抢水渠而打架案件的张鲁恒收到了他家大哥的来信,没给他送什么额外的东西也就算了,还在信里问了一堆他和柳弟相处的事情,他不明所以,就着想得起来的写了,反问这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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