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忠犬他主子(穿书+快穿)——游茶茶
时间:2020-10-19 09:32:55

  江白竹的确饿了,她点点头同意了。狐狸身形矫健,在雪地奔跑也不是难事,更可况他是一只狐妖,本领更强。在他提着前爪就要往洞外迈时,她忍不住开口补充:“别捉了老鼠回来。”
  苏楼扭头,称一句“请师尊放心”,便飞快跑出了洞,雪白的身影迅速融进白皑皑天地之间,消失不见。
  她将火堆拢了拢,在冰凉地面上披上她那厚厚的鹿皮斗篷后坐下,蜷缩抱住双膝。
  良久,就在她双脚都渐渐麻木,饿得快要晕了头时,视线掠过这小火堆,恍惚间竟瞧见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往这边走来。
  那男人手里拎着一只灰胖兔子,漫天冰雪却只穿一身白色长袍,衣襟被吹得乱颤,粉白的皮肤都裸露了出来,行走间中透着股妖娆与媚态。
  她微微睁大了双眼,瞧见他走了进来后,将兔子按在地上,冲她笑眯眯道:“师尊,我捉来了一只兔子。”
  苏楼,他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他的人身不是小男孩吗。江白竹惊疑不定,看着他笑时露出的两颗小尖牙,有些出神。
  他站着时比她要高出一个头,瞳孔仍是椭圆形的,待他低头再去看他,可看见他长发中掩着的两只白色小耳朵,随着表情变化而轻轻。颤动。长相端的妖魅,只一个眼神就能叫人心猿意马,尽显狐妖本色。
  “好。”她不再敢看他第二眼,撇着嘴像是极不情愿似的,将头往一边扭了扭。
  苏楼只见她脸色不好,目光落在她光秃秃的脖子上,想着这处是他往日盘着的所在,便想着她这是冷了,竟揪突然住了自己的狐狸尾巴,将尾巴活活给揪了下来。
  江白竹心头大骇,“你这是在做什么?”
  怎么平白无故拽自己尾巴呢。
  却见苏楼神情如常,跪在她面前,将那条白软又温暖的尾巴盘在她脖子上。
  “师尊放心,我的尾巴多着呢。”他将精巧白皙的脸凑近了她,目光中透着一股子撒娇与卖萌。
  “哦。”
  江白竹极不自在地应了声,避开他的视线缩了缩脖子。
  苏楼变成了人形,是为了方便照料她。现在一人一妖遇到些麻烦,狐狸原身帮不了多少忙,还是人形更便利些。
  想当初在师尊跟前变作男孩子,只因变成小孩会令人类生出更多同情心,现在的这具身子,才是他化为人形时最常用的一具。他有九条尾巴,给了师尊一条,还有八条呢。
  他在火上施了点小法术,让火烧得更旺些,又将剥了皮的兔子架上火堆烤。
  江白竹偷偷瞥他,只见他半点不怕冷,脖子处衣领大开,锁骨与胸膛上的肌肉线条都清晰可见。
  她又将眼神收回去,暗笑自己多管闲事。他是妖,她是人,妖与人怎可同日而语,他自然是不怕冷的。
  “师尊,趁热吃吧。”苏楼将一只烤好流油的大兔腿递过去。
  江白竹也不推辞,接过来就是一通猛吃。
  苏楼看见她吃得欢快,始终勾着的唇间突然发出几声低笑,听得江白竹浑身一酥,连同吃嚼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她这是做了什么孽,偏偏招惹上了最善魅惑人心的狐妖一族。
  他只是老老实实坐在那而已,竟然都能散发出满满的迷人感,勾着人忍不住将目光往他身上移。
  想起自己竟把这样的他当成围脖来用,她越发羞赧了,更不敢看他。
  火堆噼里啪啦响着,洞外风雪渐渐小了。江白竹吃饱后,直困得眼皮子打架,耐不住了便和衣躺下,又在身上压上一层厚衣服勉强做被子来用,不管不顾地睡了。
  她突然察觉到,怀里钻进来一个滑溜溜毛茸茸的东西。睁眼一瞧,竟是苏楼又变化成了狐狸身,钻进她的被窝,狐狸屁。股贴住了她吃得略鼓的肚皮,小脑袋从她臂弯中探了出来,露出一副困了的表情。
  行吧。
  今天情况特殊,钻被窝就钻被窝吧,和狐狸挤在一起睡,还会更暖和些。
  困意再次来袭,她重新合上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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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师尊与徒弟(5) 
  第二天一早, 江白竹是被舔醒的。苏楼正在她脑袋旁边来回蹦跶。
  她擦一把脸颊,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洞外已经天光大亮, 风雪停住, 阳光照在雪地里, 反出金灿灿的色彩。
  “走吧。”
  随意收拾收拾, 将苏楼送她的尾巴围在了脖子上,江白竹便走出了洞外, 在雪地上踩出一排脚印。她抬头,找了一会儿东南西北,辨出了城镇所在的方向。又踏出几步,却发现没有狐狸跟上来。
  苏楼呢?她眯眼低着头左找右找,并没找到狐狸的影子。一回头, 却见他已经化成了人形,满面春风朝她走来。
  她呼吸一滞, 赶紧将目光撇远,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
  他走过来,笑眯眯称既然已将尾巴送了她,便不必再日日盘在她脖子上, 他大可化作人形跟在她左右, 也好在危急时刻帮她一二。
  江白竹微微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白皙泛着粉的脖颈。她思忖片刻,将她的鹿皮斗篷解下, 为他披上, 遮住他裸露的肌肤,又道:“把斗篷上的帽子戴上, 再遮住脸,待会进了城,可不许被人瞧去你的容貌。”
  他的长相对人类来说,具有致命的魅惑。若走在街上,用这副皮囊将人勾了魂,不知又要惹出什么麻烦来。
  苏楼虽不解,却也乖觉点头,将帽子戴好,遮住他那两只白色的小耳朵。耳朵在斗篷上撑出两个小鼓包,好在并不足以让人产生什么不好的怀疑。
  城里热闹非凡,大片房屋顶上缭绕着满满的烟火气。苏楼耸着鼻子闻了闻,有甜腻的糕点香,酒菜香,胭脂香……最后,他嗅到一抹熟悉的清甜竹香,他勾了下唇,加快脚步,跟上了江白竹。
  江白竹正在给苏楼挑衣服。即便他不怕冷,可穿着总得像人类才好,大冬天的,还是要穿些厚衣服在身上。
  “苏楼,你过来。”她选好几件低调朴实不扎眼的衣衫,冲他招招手。
  苏楼屁颠屁颠跑过去。
  “去把这几件衣服穿上。”
  苏楼接过厚厚的一摞衣服,露出个无能为力的表情。他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他们,俯身在她耳边道:“师尊,我不会穿,您可不可以教我?”
  他的音调令人酥麻,狐狸暖乎乎的温度隐隐传递到她身上。
  “……”
  江白竹僵化当场。这种事,说什么教,这要她怎么教?她皱紧了眉头猛一撇嘴,脸上透出一股子极不情愿。
  苏楼见惯了她这样子,此刻没有半点心理负担,拉着她往后一绕,绕到试衣的小隔间去,两个人距离拉近了不少,呼吸声瞬间放大,相互交织在一起。
  他将小门关上,把帽子往后一撩,两只毛茸茸的小耳朵迫不及待蹦出来,动弹个不停,又将斗篷脱下,便又只剩了那一件薄薄的白色袍子而已。
  在视线昏暗中,他的脸和脖颈格外白皙,魅惑感更是成倍释放,江白竹心脏受到暴击。
  哼,狐狸精。
  然而,她还是心跳加快,不受控制地红了脸。
  苏楼敏锐察觉到了她的微妙变化,耸着鼻子嗅了嗅,嗅到了她身上薄薄的汗气,汗气中掺杂着的,似乎是动物发情的味道。但这股味道极淡,似有似无,又兼他被她的动作夺去了注意力,立刻将这事抛到脑后去了。
  江白竹道一句“看好了”,取过一件中衣,套在他身上,从里到外为他一件件穿戴整齐,将苏楼打扮得人模人样的。
  给他挑的最外头一层的衣服,是质朴的青灰色,是江南烟雨中长满了青苔的石板颜色,最是不打眼。然而经他一穿,竟穿出了别具一格的味道,雅致与妖魅交融,再配上他一贯的媚笑,当真比那画中的仙人还要好看。
  “谢师尊,苏楼学会了。”他如往常般撒娇,用脸亲昵地蹭蹭她肩膀。
  江白竹被这一举动搞得汗毛倒竖,后退几步背抵在了墙上,又将帽子慌慌张张扣在他头顶,连忙推了小门出去结账。人身和狐狸身的差别还是很大的,他若是用人身再去做狐狸做的事,她真的招架不住。
  买过了衣服,两人又在街边随意吃些东西,念着昨晚睡得难受,就早早去找客栈投宿。
  她才进屋,就往床上一瘫,整个身子都陷了进去,眼皮子渐渐合上。下一刻,她猛地惊坐而起,目光紧盯着紧贴上来的另一人,拧着眉不悦又惊惶道:“你上来做什么?”
  苏楼脸上写满了茫然,茫然中透着慵懒。
  “和师尊睡觉。”
  他学着她困倦的表情,打了个哈欠诚实道。
  睡你个大头鬼。江白竹看见他将外衣都脱了,半个肩头都随着撑胳膊起身的动作滑出,青丝荡在肩膀处,遮住了他左边的眉眼,一条腿弯曲着立起,这姿势当真是撩人。
  苏楼耳朵轻颤几下,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经常和师尊一起睡觉,有时睡在她被子上,有时睡在她枕头边,昨夜睡在她怀里,今天也是照例,为何她突然发起了脾气。
  只见她指着地面,又往地上丢了个小垫子,脸颊的颜色似乎有些不同,身上的气味也变了,冲他道:“你睡到地上去。”
  苏楼立刻摇头。
  “地上脏。”
  “有垫子。”
  “垫子不舒服。”
  “……”
  江白竹无语凝噎。她冷着脸,倏地抬脚,揣向他的腰,来了个出其不意,将他踹到了地上去。见这只死皮赖脸的狐狸终于不再粘着她,她愉悦地轻扬嘴角。
  苏楼摔了个屁股蹲,本该是出了大丑才对,可他的表情和气质,不但没有显出半分滑稽之态,反倒增添了股妖娆的柔媚,柔媚又不失气势,活活叫江白竹看直了眼。
  “师尊,我睡地上就是了,您别打我。”苏楼委屈得不得了,双目似含着两汪泉水,巴巴看着她。
  江白竹心里一阵阵发虚,被他瞧了一会,她竟觉得是她自己的不对了,不该对他粗鲁。待她回神,才冷硬道了声:“睡觉。”
  她抽抽嘴角,背对着他躺下。再这么缠上她几遭,估计要惊出心脏病来。不行,脚程得加快了,赶紧将这只迷死人不偿命的狐狸精送走,才是要紧事。
 
 
第93章 师尊与徒弟(6) 
  不提这些日子两人是怎样赶路的, 江白竹又要忍受他多少撩拨,好在昆仑山总算是到了,她的折磨就要结束了。
  这日东方渐白, 江白竹从包袱中拿出一小瓶竹叶青, 歪躺在向阳的山坡上, 枕着一只手臂, 目光远眺向山下的云海。
  苏楼坐在她身侧,看她惬意自在地往嘴里倒酒, 下巴高高扬起,随着酒液的下滑,咽喉一滚一滚的,嘴角流出几滴晶亮的酒液,顺着下颌的线条缓缓滑下。
  橙红色的大太阳从东边渐渐升起来, 云海被染上色,美轮美奂, 轻烟似的薄雾似有似无,在鼻息中掺杂些轻微的粗粝感。
  云海日出,美不胜收,江白竹的心情亦是美滋滋的。
  这处是昆仑山中的一座山脉, 不远就是主峰, 那座山峰上隐居着一位昆仑道人,是真正的不世出的高人。苏楼终于有了能教他真东西的师父,她总算能够彻底将他一脚踹开,继续她一个人简单自在的小日子。
  “江师尊, 您今日似乎格外高兴呢。”
  苏楼的鼻子比狗鼻子还要灵, 狗具备的本领他都有,他能通过气味判别一个人的情绪变化。
  “啊, 是啊。”江白竹并不否认,继续往喉咙中倾倒酒液。
  苏楼探着脖子,试图将脑袋凑近她。往常他若想蹭过来,她立刻警觉,并将头狠狠按回去,今日却不知为何,师尊只轻轻往他身上一瞥,别说制止他的动作了,就连嘴角,都挂上了丝丝浅笑。
  跟了她这么久,苏楼可是从没见过她这样。
  “苏楼,告诉你个好消息。”她语调中都难掩愉悦。
  苏楼将耳朵高高竖起来静听。
  江白竹指指昆仑山的主峰道:“喏,瞧见那座山峰了没,有位昆仑道人在山里隐居,他法术精妙,人界难有敌手。你赶紧拜他为师,去学本事去吧。那山上虽冰雪嶙峋,但对你而言攀登不是难事……”
  苏楼的耳朵高高竖着,表情诧异。他确认自己没听错。师尊,要他去拜别人为师?
  “师尊,我是您的徒弟,怎可改投他人门下。师尊,我不走。”他神色郑重,稳稳当当蹲在她身边。
  江白竹止住言语,撑起头看他,突然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宛如昙花怒放,因饮酒脸颊添了几条红丝,目光柔软似醉非醉,声音酣畅中夹杂着轻微鼻音:“我从未答应过收你为徒,更没什么好教你的,你走吧。”
  太阳已全部升起,金灿灿发出耀眼光芒,在两人身上都镀了光彩。
  直到江白竹起身,将喝空的酒瓶随手一抛,在山中激出清泠回响后,苏楼才真的相信,江师尊不要他了。
  他追上她的脚步,手足无措问道:“师尊,可是小妖哪里做错了什么,惹得您恼怒了?师尊,您说一说,我一定改,师尊……”
  然而,无论他如何再多做纠缠,她都不再对他说什么,只是浅笑着摇头罢了。
  见他缠得她厉害,江白竹只得又开口:“昆仑道人那里,有你想学的一切本领。你我之间,无缘无分。苏楼,珍重。”
  她轻甩下袖袍,将震惊已极的他甩在身后,如一片云朵,飘然而去。
  苏楼久久缓不过神,眼珠子都快摔到地上去了。空气中还残留着清冽醉人的酒气,这酒气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江师尊的笑容,竟是清丽明媚,十分好看,与平日板着脸的气质迥异,在他心中荡起奇异的酥痒。可为何她平时不笑,只在让他离开时,才笑得这样欢畅……
  苏楼甚至开始怀疑狐生。
  他还想去追她,却被她毫无温度的言语挡住了脚步。也许,在她心里,他真的算不得什么重要角色。他伸手摸了摸空荡荡的屁。股,至少他的狐狸尾巴师尊愿意收下并带走,这一点能带给他少许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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