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忠犬他主子(穿书+快穿)——游茶茶
时间:2020-10-19 09:32:55

  田后一边被推着向前走,一边凶相毕露声嘶力竭叫喊:“大王,你不可再宠幸韩姬这贱人!有朝一日,她定会坏了楚国社稷,她就是个祸国妖女!韩姬,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冤有头债有主,从始至终我可没有对你下过手,都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你下场如此,可怪不到我头上。江白竹有时还是心大的,并没被她的狠话吓到。
  听着田后的骂声渐远,江白竹松了一口气。蓄意谋害自己多时之人,总算得到了惩罚。她既已被贬为庶人,便失去了生杀权力,人又被关了起来,再没办法害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会稍稍轻松些吧。
  赵枭已经帮她拍干净土,此时站起在她身侧,面色如常,仿佛刚才经历的一切,只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熊平仍在气急败坏,正殿还有文武官员等着他议事呢,鸿儿又去了,他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田妫倒是会挑时候,偏在这个节骨眼生事,真是火上浇油,给他平添了许多麻烦。
  他跺了下脚,吩咐了句好生照料美人,就急忙往正殿走去,与群臣商议国本之事。
  熊平走了,兰宫的人这才慌忙跪在江白竹身前,冲美人磕头请罪。江白竹不耐烦摆摆手,叫她们散了,给她留些清静。
  香草被抬去医治,她身边服侍的人,又只剩了赵枭。
  江白竹轻掩了门,转身拍了拍赵枭的肩膀,鼻尖一酸,泛起些粉红:“赵枭,谢谢你啊,今日多亏你救我,不然…”
  不然她就没脸活着了。
  赵枭突然红了脸。他呼吸有些急促,瞳孔闪烁飘忽。
  其实,美人方才被扯开衣衫时,裸露出的冰肌玉骨,立时被暗中观察的他瞧了个光。他早被那入眼的美景迷得呆住了,直到听了美人惊泣呼他姓名,这才放箭,只不过放晚片刻,险些误了事。
  “只是尽奴的本分罢了。”说完,脸又红了三分。
  江白竹盯着他额间迷人的小光圈看了一会,咬着唇思索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轻俯半身,将嘴唇抵在他耳边,神秘道:“你跟我来。”
  江白竹瞥了眼门外,见并无人往里来看,便飞奔至她塌边坐下,又冲赵枭招招手,让他快过来。
  美人方才的亲近之举,叫赵枭心里生出一股奇异的搔痒。他沉沉眼眸,走过去,半跪在她脚边。
  江白竹摸进狐裘下,将她偷偷攒下的一块金子迅速拿出,塞进赵枭手里,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意思是叫他不要声张。
  赵枭十分配合,他只看了一眼,就乖巧点点头,一言不发,将金子攥在掌心。
  江白竹见他收了,心里稍稍慰藉:“这是你两日救我两次,给你的赏赐。你要收好,不要给人看见了。”
  江白竹心情一好,就呲着小白牙笑了。嘿嘿,我待你不薄吧,把私房钱拿来赏你。还有啊,我是真的很感激你啊,谢谢谢谢赵兄的救命之恩!
  赵枭脸上笑吟吟的,藏起满心的欢喜,轻声道:“谢美人赏。”
  *
  公子鸿死,田后被废,这两件大事很快传遍六国。
  齐国。
  齐王年过五十,身体健朗,与田后的急性脾气有三分相仿。他听闻女儿竟然被废黜幽禁,暗恨熊平没把自己这个齐国国君放在眼里。
  齐王咬牙。熊平,你灭魏时,我齐国没少助力,今日,你倒翻脸不认人,胆敢废我的女儿,成心叫我脸上无光。呵,好,很好,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秦国。
  “那韩姬,真有那么美,楚王像爱眼珠子似的爱她,连王后都废黜了?”秦王之子公子雨,听着手下报告的消息,心中暗暗称奇,在脑海中幻想韩姬该是何等的绝色。
  他手下道:“公子,此事已引得齐王对楚国生出芥蒂,大王吩咐,命您派使者前往齐国,拉拢齐王,共谋对付楚国之大计。”
  公子雨笑道:“正该如此。可笑楚王拎不清黑白,一昧沉于女色,拱手送给咱们这样大的机会,我这就去挑可靠的人派往齐国。对了,年后派往楚国的使者可有人选了?”
  “回公子,已拟定了商默前往。”
  “好,定了人选就好。眼下还是往齐国派使者之事重要些…”
  韩国。
  韩司徒汗水已经流淌过三回,身上却仍汗津津像刚从河里捞上来似的。他的女儿,竟然扳倒了田后。
  “老爷呀,这是好事呀,你怎地不高兴呢?难道咱们女儿被刺客杀死,或是被田后折辱,您就满意了吗?”司徒夫人想起女儿在深宫中所受种种委屈,拿帕子按住眼角,伤怀垂泪不已。
  韩司徒皱眉道:“你一个妇人懂什么。楚国储君死,王后废,牵一发而动全身,楚国大势已变,六国大局亦要生变。若他国决心联合进攻楚国,第一个要灭的,就是咱们韩国。”韩国北边有燕国赵国,西有秦东有齐,南有楚,真是虎狼环伺险中求生啊。
  韩司徒愁容满面。若早知他女儿的绝世美貌,会招致如此灾祸,那日迎王驾绝不会让她出门。
  可事已至此,还是快快想办法的好。韩司徒背着手,在房中走来走去,突然双目一亮,总算想到了主意。
  司徒夫人一直伺候在他身边,见他要换衣服面见韩王,便问道:“老爷可是有了主意?”
  韩司徒喜忧参半道:“眼下之计,唯有想尽办法,在暗中与秦国交好,以图来日烽火重燃时,韩国能裁度形势,倚靠在胜者的一边。”
  没办法呀,谁叫韩国弱呢,弱国只能依附着强国生存,不然根本撑不到现在。韩司徒叹气,叫人备车辇,面见韩王去了。
  楚国。
  熊平有意立韩姬为后,特地与她说了几回。江白竹把头摇得似拨浪鼓,非常坚定地拒绝了这项提议。
  谁想当楚国的王后,谁就是傻子。
  熊平热切搂抱着她,脸颊因醉酒而飚红,不住称赞她,怜爱她太过懂事,感叹为何别的女人不能像她这样,安安分分,少生是非。江白竹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宦官走到王座边,细声细气道:“禀告大王,众公子求见。”
  熊平却问都不问,直接将案上竹简推到地上,满脸的气愤与不耐烦,直着舌头道:“叫他们都滚!”
  宦官忙叩头称大王息怒,弓着腰讪讪退下了。
  “大王,为何动怒?”江白竹重新倚在熊平的臂弯中,见他迁怒于亲生儿子们,很是不解。
  熊平此时此刻信任的人,只有韩姬。他接过酒,猛灌了几口,双眼醉意朦胧:“一个个的不肖子孙,鸿儿才去几日,便安耐不住性子,来我眼前明目张胆抢争储君之位,难道当他们的老子死了不成?”
  江白竹抿唇不言。楚王嫡子已死,其余的儿子都是庶子,人人都想来争一把,也不算稀奇。
  熊平已经喝了两坛酒,却还是化解不开心中的愁绪。他以粗糙的指腹,婆娑美人细嫩的手背,醉醺醺道:“若美人能为我诞下一子,本王定要立他为储君,到时,何愁后继无人呀。”
  江白竹虎躯一震。
  她脸色白了白,将熊平往一边推,直说:“大王醉了,该歇息了。”
  她起身想走,却被熊平搂住了腰。熊平满身酒气,鼻息浓重洒在她脖颈处,急切难耐地往下拉扯衣领:“美人,为本王生个儿子…”
  江白竹正急吼吼地挣脱,就听身后响起赵枭清爽干净的声音:“大王,您醉了。”赵枭走上前,将手搭在熊平胳膊下,不费吹灰之力,将熊平的手不动声色拨开。
  熊平烂醉如泥,被赵枭来了这么一下,登时躺倒,没过三秒,鼾声如雷。
  江白竹冲赵枭露出个感激的神色,连忙带着他逃之夭夭了。
  她现在对赵枭很信任。不单单因为他能力强,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够义气。他就算是看在那块金子的面上,也会尽心尽力保护自己的。江白竹歪着脑袋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赵枭跟在美人身后,凤眸微眯。如果可以,刚刚他真想立刻掰下熊平的脑袋。听到熊平方才对美人所说的话,他酸了,酸得一塌糊涂。
  凭你,也配让美人给你生儿子?
  赵枭知道这不过是句酒后之言,可他还是不争气地联想到,美人与别的男人恩爱生子的画面。
  他不允许。绝不。
  视线从未在美人的背影上偏离,赵枭突然勾起唇角。
  “美人,赵枭有罪。”赵枭随着江白竹离开后,嘭地跪在地上。
  “你有何罪?”江白竹大惊,一面疑惑一面去扶他。赵兄快快请起,我受不起你的大礼啊。
  这一回,赵枭倒是没顺着她的的动作站起来。江白竹呲牙咧嘴抱着他胳膊抻了抻,这重量,不是我说啊赵兄,你简直比猪还沉呢。
  赵枭强忍下笑意,眼中仍有星点的灿然光辉。韩姬一个小人儿,身段像柳枝儿般纤细,力道似猫挠,每每见她火急火燎跑着扶自己起来,赵枭便大觉有趣,心里那股搔痒又要加重一些。
  赵枭存心要逗弄她,装做了愁苦状:“美人,我方才对大王无礼,竟然拨开大王的手,这等犯上之罪,论罪当诛。”还没等江白竹说些什么,赵枭紧接着又道,“可我见美人被大王强迫,心里实在不忍,当时情形又紧急,赵枭不得已只好如此。”
  赵枭抬头,冲江白竹露出个可怜的模样。
  江白竹见他凤眸稍倦,上扬的眼角撒着委屈巴巴,高挺的鼻梁离她不过半寸,又长又密的睫毛不住颤动,淡粉色的嘴唇有微微濡湿。她不争气地吞了下口水。
  赵枭,还,还是有点帅的哈!
  赵枭耳聪目明,没有放过她任何一个小表情小动作。两人甚近,他甚至能听到,美人的心跳声比方才加快了些。
  他心间泛起阵阵甜蜜,又柔又暖,压下了方才那股浓浓醋意。
  美人朱唇轻启,是温柔又娇俏的嗓音:“怎么会怪罪你呢!你也是为我好嘛。”
  她左右四顾,将头凑到他耳边,吃吃笑了几声,满头青丝如瀑,有大半都铺在赵枭肩膀上:“你不说我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呀,你说是不是呀,嘿嘿。”我江白竹,什么时候卖过队友。
  赵枭贪婪吸吮美人身上的独特兰香,见她明亮澄澈的狐狸眼勾起狡黠的弧度,心里的爱意止不住地蔓延,又道:“美人,您当真不会告诉大王?”
  “谁说谁是小狗。”江白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赵枭实在没忍住,抿起唇,低低笑了几声。这笑声听着,竟不像他平日里说话的声音,声音醇厚低哑,仍绕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惑气息。
  江白竹回过神时,见他已经站起身来,冲自己拜道:“谢美人宽宥。”
  她微红着脸,撅起嘴嘟囔了句“走吧”,一主一奴,这才缓缓离去。
  听着二人交错的脚步声,江白竹突然开始回忆起,这些日子经历的种种事。
  自己穿来后,有些事态的发展已经脱离了原剧情,比如赵枭成了她宫里的人,公子鸿竟然死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原本应该死于抵抗秦军的那场战争中。但她并不担忧主角的人生轨迹会被打乱。
  因为,秦国使者一定会来。根据书中的设定,每逢重要的年节,各国都会互通使者,相互串门,惠赠礼品,以示诸侯国之间表面上的和睦。此乃数百年不变的惯例。
  只要这段剧情能够顺利展开,秦国使者不出意外来访,赵枭的成皇之路便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他在谁宫里为奴,也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了。
  果然,转过新年,楚宫就迎来了其余五国的使者前来拜贺。
  这是重大的外交活动,楚王自然要亲自出来撑场面,舞姬歌姬已排练数月曲目,以供今日助兴,窖藏好酒被开了数坛,珍馐盘盘佳肴满满,殿内布置了金银玉石等物,看得使者们眼花缭乱,啧啧称奇。
  楚王将他们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下甚为得意。他如此布置,就是要显出他楚国之富庶,非其余五国可比拟。使者们又怎会看不出他这点虚荣心,一个个眯起星星眼,摆弄起口才,你一句我一句地吹,把熊平吹得比尧舜禹汤还要牛。
  江白竹作为楚王最得意最宠爱之人,自然也出席了宴会。她看着熊平那副受用的模样,再想到他的下场,暗暗唏嘘。
  秦国派出的使者,是商默。他今年三十五六,下巴有一小撮山羊胡,才引经据典吹过一轮彩虹屁,此刻已跪坐歇下了,正在喝酒吃菜。
  为了剧情能更顺利发展,江白竹自然带了赵枭一同前来。她夹起筷子咬在口中,斜眼瞟了赵枭,果然见他的心思并不在斟酒端菜上,而是时不时朝商默看去。
  再过一会儿,商默出去解手,赵枭便会借故离去,偷偷找到商默,两人便开始谋划逃走的计策。几日过后,使者们宴请完毕,商默便会带着诈死的赵枭,离开楚宫,回到秦国。至此,赵枭正式结束他的奴隶生涯,恢复了他秦王之子的尊贵身份,开启他的成皇之路。
  江白竹滴溜溜转动着眼珠,就见商默果然站起身来,要去解手。赵枭亦跟着离去,临走时,嘱咐了香草好生照顾美人。
  啊,真好啊。江白竹在心里默默羡慕。赵枭终于要走了,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在吃苦受罪,几天后,他就要回秦国享福去了。
  突然还有点小伤感呢。
  另一边,赵枭追上商默,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
  商默狐疑接过赵枭递来的玉牌,一眼认出这是嬴姓赵氏一族之物,也就是现如今秦国的王族之物。
  “您是?”商默捋动他那一撮胡子,细细打量了赵枭,他的身形与相貌,竟与秦王有三分像,凭他的聪明才智,他心里立刻有了些猜测。
  赵枭冲商默弓腰施礼:“在下名叫赵枭,我的母亲,名叫元姒。”
  商默的思绪跑得飞快,猜度着他的年纪,看了眼玉牌,又想想自己掌握的王宫辛密,登时料到,他是秦王与元姒所生之子。
  不用再怀疑了,这玉牌是铁证,他的容貌身形更错不了。商默是个通透人,他二话不说,立刻跪倒行礼。
  “公子,您受苦了!”
  商默眼角适时蹦出几颗泪珠,又拿袖子拂去,“早听闻魏国兵败,死的死俘的俘,真没想到,您还活着,老天有眼啊!公子,您别担心,商默这就想办法,带您离开楚国,咱们一道回秦国,拜见大王去。”
  商默作势来拉他的手臂,赵枭浅笑两声避过:“商君的心意,赵枭心领了。现在倒不忙说这桩事,赵枭另有一桩事,要立刻与您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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