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狐媚穿进修罗场(快穿)——羁旅人
时间:2020-10-20 08:55:28

  裴衍病危的消息,是张申星夜来报的,做不得假。
  媚生脚下晃了晃,有一瞬的恍惚,印象里那个滴水不漏的人,会这样轻易的死去?
  她一夜未眠,脑海里忽而是他眼里含着星光,轻抚她的发顶,忽而是他清冷里沾了情|欲,将她抵在床角:“林媚生,你逃不了。”
  她不晓得自己对他是何种感情,只记得这人对她的好。
  她忽而从床上跳了下来,几下裹紧了披风,开门去找张申。她啊,可是个仗义的狐狸,看不得自己的队友生死不明。
  她将张申拽起来,果决道:“张申,带我去找你家大人。”
  张申愣了一瞬,瞧着小姑娘脸上决绝的神情,应了声“好。”
 
 
第21章 危机
  媚生与张申星夜兼程,用了半个月,进了陕西,一路乔庄,终是混进了邺城。
  这日晚间,裴衍短暂的清醒了一瞬,恍恍惚惚瞧见房门开了,进来一个瘦弱兵丁,也不行礼,径直走至他床前,伸手将兜帽一摘,露出张明媚娇俏的脸。
  他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林媚生,这是林媚生!
  他想要坐起来,虚扶着床沿抬了抬身子,喉中便是一阵腥甜,咳出一口鲜血来。
  媚生急急去扶了他,埋怨道:“既伤者,便别乱动!”
  裴衍被那只温热的手扶着,重新躺好了,忽而扯了嘴角,含含糊糊吐出一句话,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他说的是:“林媚生,我真是没想到。”
  再醒来时是三日后,床头的林媚生还在。
  她瓷白的小脸儿皱成一团,正轻轻吹着白瓷勺里的汤药,放凉了也不送过来,反而自己送进了嘴。
  她含了满口汤药,慢慢凑了过来,小手儿捏住他的下巴,软嫩的唇便贴了过来,将口中的汤药渡给了他。
  裴衍闭着眼,将那汤药一口口咽下,最后一次时,忽而擒住了那红唇,慢慢品尝这甜美。
  媚生一惊,下意识去推他的胸,不妨触到了他身上的伤口,便听身下的人“嘶”了一声。
  她急忙放开手,满含了担忧:“可是碰到了?疼吗?”
  裴衍也不说话,只眼里含了璀璨星光,凝在了她面上。
  看的媚生有些脸热,转了头不理他。
  好半晌,裴衍才沙哑着嗓音,问了句:“林媚生,你为什么要来?”
  媚生张了张口,竟一时答不上来,歪着头想了片刻,低低道:“大概,我得看看你是不是真死了。”
  裴衍沉默了,好一会才转头对张申道:“张申,带她走吧,现在便走。”
  媚生以为他着了恼,急忙补救道:“想来你误会了,我是放不下你,才得来看看。这大半个月,风餐露宿,可是吃了不少苦头。进邺城时差点被叛军发现了,也是多次名悬一线的。”
  说完又揪着手中的帕子,委委屈屈道:“你竟要赶我走。”
  抬起头,却见裴衍没了往日的纵容,他脸上神情肃穆,转头斥张申:“张申,我看你是糊涂了,现下什么境况你也该略知一二。”
  张申垂了头,连连道是,上来请了媚生,便要带她出城。
  正僵持,忽听外面喊杀声震天,门呼啦被推开,几个兵士满脸血污,纳头便拜:“将军,靖北军攻进来了,速速随我等离开吧。”
  说着将人放上担架,从守备府角门出来,直奔北城门。
  一路上且站且退,死了不少兵将,至出了城门已是只剩三四人。
  那几个兵士已是疲累到极致,抬担架的手都有些发颤,进了城郊的密林,站着摸了把汗,忽而有冷箭呼啸而至,一个不妨,便被射中了。
  裴衍忽而一侧身,从担架上翻了下来,他手上紧拽了媚生,沿着小山丘滚了下去。
  已有脚步声渐渐逼近,正一寸寸搜查这密林。
  媚生手心里沁了一层细密的汗,爬起来,也顾不得腿上的伤,急急去拖裴衍。
  只裴衍看着瘦,却肌肉紧实,人又高,岂是她能拖动的?
  她环顾一周,捡了那残破的担架,费了好大劲将人挪上去。又去拽了柳条,编成柳绳,拴在担架上,另一头绕在肩上,埋头死命往前拽。
  她肩上被勒出血痕,一点点洇湿了素白锦衣,确是咬着牙不松口,借助一颗颗树,将人拖至了一处洞口。
  猫腰进了洞穴,才觉出肩上火辣辣的疼,可也无暇顾忌,她用枝丫将洞口藏好,忐忑蜷了起来。
  裴衍一直瞧着她,胸口发涩,说不出话。
  他抬手在那血淋淋的肩头一触,烫手般急速移开了。
  他想起在扬州时,她挨了几记窝心脚,依然死命抱住高壮妇人的腿,只为给母亲要个公道。
  她那日倔强的神情还刻在心里,与今天她肩头血肉模糊的模样重合在一起,在裴衍心里烙下印记。
  他移开目光,忽而笑了,这样的林媚生,虽然心机狡黠,却藏不住一颗赤子心,她有一腔孤勇还有满身侠气的仗义。还要计较什么呢?
  他心里百转千回,压着嗓子说了句:“林媚生,你走吧。今日便是将我一同带走了,以后也是个废人,我给不了你荣华了。”
  “不行。”媚生转头,一双眼儿坚定的很:“你原先对我不错的。”
  裴衍心中一动,等着她说那生死不离的情话,却听她又道:“废了就废了吧,等我把你带出去了,我再找个夫君就是了,找个条件好的,养你还是没问题。”
  裴衍一口气没上来,噎的又躺了回去,他缓了好一会,才幽幽道:“林媚生,我还是死在这里为好,省的妨碍你改嫁。”
  媚生疑惑的瞧他一眼,颇语重心长的劝他:“别说丧气话,就算你今日死在这里,我若逃出去了,也会给你供盏长明灯的,要是那新夫君再有钱些,我还给你塑个金身,保你下世投个好胎。”
  裴衍望着洞口,没说话,真的,一句话都不想再跟她说。
  忽而有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着枝叶的沙沙声,一点点逼近了洞口。
  媚生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她蜷着身子,慢慢往里挪,贴在了冰凉的洞壁上。
  洞前的杨柳被分开一点,露出一只小麦色的手,握着的□□,闪着森冷的寒气。
  媚生抖了抖,想也没想,忽而扑在了裴衍身上,用瘦弱的背将身下的人护住了。
  裴衍一顿,失了言语,伸出手在那背上抚了抚,无声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最近挺忙的,开心的是明天可以告一段落了,终于可以稳定日更三千了,加油。
 
 
第22章 要......要退货?
  “无需怕。”裴衍一下下抚着媚生的背,忽而换了肃容,对着洞口喝道:“王斥,进来。”
  洞口的脚步声戛然而止,洞外黑沉铠甲的兵士听了那声音,刀柄一收,齐刷刷单膝跪地。
  为首的王斥拨开那杨柳,见了人,纳头拜道:“大人,靖北王已被斩杀于城内,剩者皆降。山西王尧王大人临阵倒戈,一路从后方包抄,已将残余兵力尽数收编。”
  裴衍颔首,轻拍了下身上的人,道:“起来。”
  媚生还是有些愣,这转变来的太快,让她反应不及。
  裴衍挑了眉看她懵懂神色,弯了嘴角,忽而将人打横抱起,出了洞口。
  他脚步虽还是有些沉,但抱了个人,腿一跨,便翻身上了马,并不似刚刚的垂危。
  媚生这才反应过来,裴衍这厮,撒了个弥天大谎,骗过了天下人,也骗过了她。
  先是让王尧假意投诚,给了靖北王胆量挥师北上,后裴衍且战且退,退至邺城,传出了病危的消息。
  待靖北军悉数进了陕西,又与王尧前后夹击,瓮中捉鳖。
  她有些着恼,使劲伸直了身子,用头重重撞了下裴衍的下巴,一下不解恨,还要蹦高了撞。
  却被裴衍一把摁住了发顶,将人拖进怀中,厉声道:“别动,再动就把你扔在这荒山野地。”
  媚生便止了动作,气鼓鼓的不再理他。
  两人进了城,已是掌灯时分。
  邺城守备府已被清理干净,只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裴衍将人抱进府中,唤了清水膏药,伸手便要来褪媚生的衣服。
  媚生闪身躲开,剜了他一眼,又气又羞:“你.....别碰我,我自己来。”
  说完拿了药,要转去屏风后,手腕却被攥住了,被往后一拉,踉跄着坐在了矮榻上。
  “你哪里我没碰过?嗯?”裴衍清水浸湿了细纱,摁住她的手,将人固在了身前。
  “你......”媚生脸轰的一下红到了耳根,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后话。
  裴衍挑了眉,嘴角微翘,欺身来褪她的外衫。
  褪了外衫,整个人却愣住了。
  那肩上被摩的血肉模糊,娟白中衣已是粘在了上面。
  他微垂了眼,呼了口气,低低安抚了句:“忍着些,一会便好。”
  说完便用清水一点点擦拭,沾湿了中衣,慢慢往下揭开。
  媚生咬住牙,眼里泪花儿打转,紧紧抠住了床榻。待衣衫揭开,已是额头上沁满了汗。
  裴衍还是镇定沉稳的模样,只垂下的手微微发颤。
  他清洗完,又拿了膏药细细替她涂抹。
  那膏药涂上清清凉凉,火辣辣的痛感减轻不少,媚生僵硬的身子终于一点点放松下来。
  她转头看见裴衍一副认真神情,盯着那伤口,紧蹙眉头,手上动作也轻柔的不像话,便似捧着无价的珍宝。
  她愣了一瞬,忽觉心里有处地方,轻轻动了一下。
  裴衍上完药,紧蹙着的眉头才舒展了些许。
  刚要起身,不经意间撞到一处绵软,低头去瞧,见她颈间雪白一片,蔓延进樱草肚兜里,颤巍巍的山峰耸立,呼吸间起起伏伏。
  他耳根染了红晕,低低自语了句:“倒是比先前大了些。”
  媚生愣了一瞬,待反应过来,抓起榻上的软枕便砸了过去,羞愤道:“出去!”
  裴衍轻咳一声,又恢复了清冷内敛神色,立在厅中,不紧不慢道:“这府上厮杀刚歇,死了些人,也不多,百八十个。”
  媚生打了个哆嗦,倒是忘了这一茬,她虽是个神仙,但这万年来,最怕的却是地府里的小鬼,阴气森森的,看着就瘆得慌。
  “大人,给我召个侍女来吧。”她语气放软了些,央求道。
  “侍女死的死伤的伤,现下已无人。”裴衍说着捡起地上的软枕,放至榻上,瞧着她,又补了句:“据说有个女侍便是死在了这屋中,被靖北军一剑斩成了两截。”
  说完,他慢悠悠踱了几步,作势要走。
  “大人,留步,你......你累不累,在这里歇息可好?”媚生急急抓住了他的衣摆,眼里掩不住的恐慌。
  裴衍背着手,止了步,道:“留下来?倒也无妨。”
  他说着转身瞧她,脸上带了调侃的神情:“叫声夫君,我便留下。”
  “你我已合离,况大人也说了,以后阿生只是你府上的侍妾,一个侍妾如此称呼,恐是不妥。”媚生垂下头,不松口。
  “不妥?那今日便不留了。”裴衍将衣角一点点拽出,干脆的转身。
  “夫君!”媚生着了急,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脸埋进去,闷声道:“你别走。”
  说完还用毛绒绒的头轻轻蹭了几下。
  裴衍只觉浑身都软了,嘴角勾起,将人抱上了榻,瞧见她眼里的狡黠,又有些咬牙切齿的无奈。
  媚生将养了几日,肩上的伤渐渐好了。因着用了上好的金疮药,也未留下痕迹。
  裴衍雷厉风行,重新部署了北方军务,任人为能,赏罚分明,很是拉拢了一批人心。
  待返回京中,已是十一月下旬。
  进京时下了冬日的第一场雪,白茫茫一片。
  他们一行轻装简行,并未大张旗鼓,进了东城门,正好撞见平阳候家送亲,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入目皆是艳艳的一片喜庆。
  媚生打开轿帘,目送着送亲车队走了老远,掩不住的羡慕,忍不住开了口:“想我成婚时还陷在昏睡中,一顶小轿,悄无声息便进了裴家,竟未体会过这成亲的喜悦。”
  可不是,这万年来,眼瞧着九尾狐一族的姑娘们一个个出了阁,就剩她眼巴巴的盼了。来了这凡间,竟是也未能着了红嫁衣,体会一番做新嫁娘的滋味。
  忽而又想起那被继母庶妹霸占的嫁妆,一时还有些不忿:“我要能再嫁一回,定要带了我的嫁妆,风风光光的出门。”
  “再嫁?”裴衍正抱着双臂,靠在车上闭目养神,听见她这番胡言,立时睁了眼。
  媚生听出这语气里的冷寒,打了个激灵,立即补救道:“再嫁也是嫁给裴大人的,你我现已合离,裴大人再娶我一次可好?”
  裴衍微挑了眉,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嘴角刚翘起,又听她道:“大人,你当初给我下了什么聘礼?我记得那王尧,可是抬了足足八箱子的首饰珍玩,这退了还有点可惜。”
  提起这王尧,裴衍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因他是自己父亲旧时赏识之人,觊觎他的妻,还能活的好好的?
  他没作声,书页翻的哗哗响,他那时还是个穷秀才,能有什么聘礼,无非是两扇猪肉!
  送媚生归了家,裴衍便进宫复命去了。
  新帝初即位,又尚年幼,朝中一摊子烂事,他这位被殷臻临终托孤的摄政首辅,自然忙的不分时日。
  便是除夕,年夜饭吃了一半,又被叫进了宫。
  媚生倒也落的清闲,开了春,正张罗春装,却听京中传出些风言风语,说是南边云洲送了位公主来,欲要同大周和亲。新帝年幼,这和亲的担子便落到了年轻的首辅头上。
  有人见过这云州公主,清丽难言,与俊美清冷的裴衍站在一处,倒是一对璧人,一时成了盛京佳话。
  媚生拿春衫的手顿了顿,想起这人回来后,也并未对外提及她的存在,这盛京上下还是当他未有妻妾,一时竟有些难言。
  这日裴衍罕见的在她临睡前归了家,站在卧房窗外道了句:“扬州天暖,备几身轻薄的,让张申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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