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我星河——靳蔓歌
时间:2020-10-21 06:43:20

  她一直都记着他当初是怎么护着自己,又为自己做了什么。
  周照点了下头,腾出一只手跟她十指相扣。
  他的手很大,可以把她的完全包在里边,而且骨节修长,完全满足了她对手控的需求。
  可能是车里太安静了,她的一声吞咽居然格外明显。
  “......”她别过脸,不想说话了。
  -
  到餐厅的时候,两家大人已经到了,陆筱笑着让谢初澜喊人:“你爷爷几十年的老朋友,谢怀君,快喊人。”
  “爷爷好。”谢初澜甜甜一笑,随后坐在了菜口的空位上,周照坐在她左手边,她看看自己父母,随后向众人介绍:“这是我男朋友,周照,他是律师。”
  一时间,众人视线齐齐落在他俩身上。
  陆筱跟谢翰明在咬耳朵,从长相来看,他跟初澜很相配。
  最意外的还是谢扬跟童佳,尤其是童佳,很是羡慕地说:“真好,一点儿都不像我那个混蛋儿子,到现在了都还只谈过一个女朋友,分手好几年了也没忘。”
  “都不知道他在图什么,难道要等她一辈子吗?”
  童佳太感慨了,就多说了几句。
  陆筱跟她聊得来,撇下自己老公坐到她那一侧,两个母亲开始交流心得。
  应该还有人没来,菜还没上齐,谢爷爷很客气,给谢初澜带了见面礼,是一个成色很好的红玉手镯。
  爷爷示意她收下,她放在包里以后又拿着手机回黎画的消息。
  等了快半个小时,那个人迟迟没来,谢爷爷说不等了,他们先开餐。
  服务员把菜上齐,这个餐厅是谢爷爷的,菜色品相味道都是极佳,谢初澜笑眯眯说:“我有个朋友也是开餐厅的,不过是西餐厅。”
  爱吃的人一般都很有共同话题。
  两个谢爷爷不能喝酒,便拿白开水代替,剩下的人杯子里几乎都放着酒,周照跟谢初澜也不例外。
  正举杯的时候,门外有人推门而入。
  “抱歉,我来晚了。”
  熟悉的声音让谢初澜震惊到全身血液都开始凝固。
  她手指发抖,脑中一遍遍在否定这个声音,男人从外边进来带了寒气进来,把外套脱掉后才入座。
  谢怀军沉下脸来,“来这么晚,烟烟有事,你也有事?”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爷爷家的孙女,应该比你小几岁,人家是妹妹你多照顾一点,上次让你买的那个别墅就是为我这个老伙伴准备的。”
  谢初澜面无表情地跟他对视着,随后幽幽站起来举起酒杯冲他点了头,没心没肺地笑眯眯道:“苍耀哥,我们真的太有缘分了。”
  谢苍耀阴沉着脸,默不作声地咬了下后槽牙,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走到她面前跟她碰杯:“真巧。”
  “可我觉得我们的缘分不仅是照顾你而已。”
  谢初澜没搭腔,喝完了酒就自顾自的吃饭,给周照夹菜,要不怎么说,他俩都该进军娱乐圈呢,都是戏精。
  两家大人根本没发现异样,谢苍耀没心情吃饭,酒一杯一杯喝着,视线死死盯着对面的两个人。
  陆筱先发现了他的异常,小声跟童佳说:“苍耀是不是想起来他跟他女朋友的事情?心里难受呀?”
  童佳皱着眉:“应该是,就是棠家的那个大女儿,苍耀当时特别喜欢她,一整颗心都给她了。”
  “他为了她还跟老爷子吵了一架,要不是我们拦着,他非得把家产都给了那女人不可。”
  两个女人咬着耳朵,自以为说话声音很低,却不知道音量足够在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谢初澜勾了下唇,正好周照夹了鱼肉喂给她吃,女人乖乖张嘴,又觉得有点辣,忍不住拿他的酒来解辣。
  谢苍耀睨了眼自己母亲,想死的心都有,可又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
  “妈,陈年旧事你提这些干吗?”谢苍耀语气淡淡:“我跟她早就分手了,而且后来我也交了新的女朋友,我特别特别爱她。”
  “那人呢?”童佳瞪着眼问。
  “......”
  童佳一看他这样,立刻明白了,“哦,又分手了是吧。”
  她想了想,笃定道:“你一定是忘不了棠好才惹人家跟你分手的!”
  谢苍耀把视线落在谢初澜身上,气的半死。
  她到底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他早就分手了!!
  而且,他爱的人是谢初澜。
  那个没心肝的女人跟没事儿人一样,你一口我一口地在跟周照喂食,有什么好喂的?
  没手吗?
  男人在心里腹诽久了,摸了个空,出声挑衅道:“周先生人中龙凤,不知道在律所能不能年薪五百万,少于一百万以后要养孩子跟老婆,那给她们的是什么日子?”
  “不过听说律师行业猫腻很多,我也认识不少从中获利的人,不知道周先生是不是其中一个?”
  周照淡淡笑着,拿了张纸巾在唇上擦了下,刚想开口说话,却被谢初澜捏了下掌心,她望着谢苍耀的方向,耳畔的钻石耳钉散发着幽幽皎洁的光。
  她笑眯眯道:“有多少钱也比不上情投意合最重要,苍耀哥也是有过心中挚爱的人,应该能明白我这种感受。”
  谢苍耀哑然无声地难以反驳:“......”
  她到底还要怎么折磨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31章 
  一整晚, 谢苍耀几乎没动筷子。
  碟子里堆着童佳给他夹的鱼,他只是摇摇头,没胃口。
  脑海中一颗颗的碎片慢慢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拼图。
  上次跟陆庭斟一起去拍卖会, 是为了给爷爷买房子。
  抢了半天,却是为同一个人效劳。
  她之前从没跟他讲过这些。
  谢苍耀脸色阴沉下来, 指节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到底是不想说还是故意瞒着他?
  她期待他坦诚相见,可她又做到多少?
  不说,就是为了分手以后能潇洒地拍拍屁股走人吗?
  谢苍耀一颗心坠到了深渊中。
  偏偏她现在一副热恋中的模样, 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
  快到十点,两家人聊得很投缘,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陆筱跟谢翰明没等她, 带着谢敬宏回了老宅,谢怀君一家也开车离开,只有谢初澜走的晚,她去了趟洗手间,一出来就看到谢苍耀立在女厕门口。
  她挑了下眉, 若无其事平静道:“还不走?”
  女人脚步未停,周照还在外边等她, 还没走远,手腕上多加的一道力量让她停住脚步。
  女人回头,清澈地眼眸直直看着他,她在等他说话。
  质问的话到嘴边, 谢苍耀一晚上都在生气,明明有一肚子问题想问,可对上她的视线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男人有几分迟疑, 嗓音软了半分,还带着怨气:“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跟我两家是世交?”
  谢初澜:“......”
  为什么,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她转了下手腕,轻声道:“知不知道有区别么?还是你早知道的话,就不会跟我谈恋爱了?不过也对,对熟人下手确实挺难的。”
  她认识的朋友里,就有这种人。
  对着陌生人什么打情骂俏的话都能说出口,可以面对相熟的真心喜欢他的,就跟哑巴一样。
  “苍耀哥,你别太在意我是谁家的女儿,我没告诉你,只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女人眼里无惊无喜,连之前的恨也没有了。
  当初她不止想跟他成为男女朋友,他愿意结婚的话,闪婚这种事她也愿意,可他们相处的时间那么少,她就算提出见家长,他也未必会愿意。
  谢苍耀不信,他不相信她会放手放的这么痛快。
  男人把她用力压在自己胸前,哽咽地沉声道:“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够关心你,我认错,认罚,你想怎么折腾我都可以,可能不能公平一点?”
  你不能在我发现离不开你的时候甩甩手就走人。
  谢初澜被他紧紧抱着,耳边是他低声下气的话,她期待他这样哄她,期待了多久?
  现在跟他硬碰硬,不是一件好事,把他惹恼或是让分手这事无限延长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得冷静下来,慢慢跟他谈。
  谢初澜忽然想起以前自己每晚等他回来,就是很期待他给的一个拥抱。
  就跟晚安吻一样,有魔力,能让她彻底安心睡觉,什么都不怕。
  每每在他怀里,她总是心跳加速,不自觉地脸红发烫,但现在....
  怀中人深深叹了口气,谢苍耀缓缓松了手,垂眸看她。
  她这种不哭不闹的反应让他觉得惊悚。
  “你——”
  “谢苍耀。”女人低低开口:“我承认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可我的喜欢是有底线的,并不是我离开久了,你回过头发现我不在然后跟我伸出手我就能说服自己重新爱你的。”
  她咬着唇,纤长的眼睫上染了晶莹的液体:“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习惯了我在身边还是爱我。”
  可不管哪一种,她都不想再继续了。
  男人紧绷着身体,“换我爱你,也不行吗?”
  良久,谢初澜都保持着低着头的姿势,她的肩膀在发抖,看上去像在哭,谢苍耀忍着心疼想伸手安慰她,却不料她退后一步仰着头看他。
  她在笑:“听听你这种话,哄鬼呢?”
  谢初澜不想再跟他多说了,周照等的太久了,她朝电梯方向奔去,毫无留恋地冲他挥手。
  -
  十一月二十五日是黎画生日,谢初澜跟周照一起出席,玩到深夜才回来。
  工作一天再加上疯玩一晚上,谢初澜上车就浅浅的睡过去,直到周照打算抱她上楼的时候,她才清醒。
  她把两条胳膊挂在他脖子上,耍无赖地不肯走路:“给你个机会抱我上楼。”
  “别人都没这种待遇呢。”
  周照轻笑,动作上却是照做。
  回到家,两个浴室一人一个,她没去骚扰周照,只想着快点洗完能跟她的床有一次亲密接触,她出来的早,一沾枕头就来了困意,中间她醒了一次,不知道睡了多久。
  手一摸旁边,空的。
  谢初澜瞬间清醒。
  拿起手机一看,上边多了黎画发来的消息。
  【初初,你男朋友没生气吧?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你去提蛋糕的时候,周照跟他们几个玩牌,那几个人你也知道的,嘴巴不饶人,而且又跟谢苍耀那么要好,肯定看不惯他,明里暗里没少拿话激他。】
  黎画生日,又有梁秋迟的朋友争相来捧场,来的人又多又杂,谢苍耀他们又在一个圈子,难免会碰到。
  谢初澜:【知道他们挤兑他什么吗?不过周照应该不会在意的。】
  他一向都很理智。
  而且律师能言善道。
  黎画有一瞬间犹豫,话太难听,她都不想说出口,可看看缩在沙发一角的梁秋迟,她走过去踹了他小腿一下。
  【就说他是小白脸什么的,你跟陆总关系一曝光,他们也得重新审视你,你不是因为钱跟谢苍耀在一起,也没沾他什么光,周照一定知道你家世,所以才跟你在一块,动机不纯。】
  她话只说了一半,他们不看好谢初澜跟周照这段感情,觉得她不识好歹,谢苍耀已经低头服软,她还这么不依不饶地拿别人来气他。
  谢初澜没再回,坐在床上醒了半天的神,才试探地喊他:“周照?”
  没人回应,她提高音量,又喊了声:“周照!”
  “嗯。”伴随他的脚步声,周照快步从客厅进来,见她坐着,掀起一角被子把人搂在怀里继续睡,他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拍着,跟哄小孩一样:“你睡吧,我刚在工作,已经好了。”
  谢初澜默不作声把头转向他胸前,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她总觉得他心情不好。
  身上还有烟味跟酒味。
  他只有心烦的时候才会抽烟。
  “你是不是听到他们说的话了。”谢初澜闷声问道。
  “听到了。”周照低声笑,冬天的时候她手凉,从衣服下摆钻进去,拿他的体温给她暖手:“那种话我不会当真的。”
  “那就好。”谢初澜终于松了口气,不过还没说完,就听他继续道。
  “不过我在意的是他们说的另外那句话。他们说,你跟我就是玩玩的,拿我气他,等你玩够了,他气消了,你就会跟我分手回到他身边。”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一个小的加湿器放在床头柜上,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你信了?”
  周照没回答,他不想去相信,可潜意识却告诉他,她曾经那么爱那个男人,自己努力再久,又能拥有她多久?
  男人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吻在了她唇上,气息交缠,腾出一只手把身上的T恤脱掉,随后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前,“听到了没?我想要你。”
  谢初澜的意识被他带偏,男人的头发还没完全干,一滴水顺着发梢滴在了她的脸颊上,美色在前,她没那个自控力能够想的更多。
  从枕头下摸了一个小东西出来,两只手撕开,她没做过这种事,额头上都是汗,折腾半天,还是不行。
  她急了,反身让自己反客为主,这一次终于成功。
  意识涣散之际,她好像听到他说了什么话。
  后来想来,像是在问她,她喜欢什么款式的戒指。
  -
  翌日下午跟黎画在商场碰面,两个女人战斗力十足,一个小时两人手上挂满了袋子,梁秋迟来帮黎画拿,顺便把谢初澜的也一起拿走。
  买了冰激凌回车上吃,黎画让梁秋迟先走,她带着谢初澜回家。
  明眼人都能看出俩人在闹矛盾,谢初澜好奇地是梁秋迟到底做了什么能把黎画惹成这样。
  黎画心烦,不想提他,就跟她说自己最近新接的几部戏,谢初澜在想昨天晚上周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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