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唐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冷着脸扭头往外走。
另一边,江苒苒给亮子送完手工皂,去约定的地方等唐悦。
她刚到一会儿,就见唐悦怒气冲冲的过来了。
江苒苒惊讶的问:“这是怎么了?”
“我的包裹被人冒领了。”
唐悦气得不行,她想到前天晚上她回去,曲晓玲炕上铺着一堆东西,见了她立刻盖住怕她看见。
那些东西是谁的,还用说吗?
江苒苒眯眼:“咱村的?”
唐悦咬着牙:“可不是?邮局的人说了,取包裹的和我个头差不多高,圆脸,除了那臭不要脸的还能是谁。”
江苒苒也冷了脸:“走,现在回村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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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任国昌的院子里, 曲晓玲委屈的站在一边,虽然停住了哭,可双眼红红的跟兔子似得, 别提多可怜了。
站在任国昌面前的王杰咬着牙, 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
“支书, 要罚你就罚我吧,是我自作主张,曲晓玲一个女同志, 她和这事没关系, 是被我连累的, 我已经认识到了错误,不管你怎么罚我,就算把我赶出日化厂, 我也绝对没有二话。”
任国昌皱皱眉,李忠富他们走了没多久, 这俩人就过来了, 在他这儿哭哭啼啼的都快一个多小时了, 大有一副他要是处置曲晓玲,这俩人就不走的架势。
这两天, 任国昌已经分别向日化厂的其他几个成员了解过这件事了, 也知道曲晓玲确实是存着想要把江苒苒他们比下去的心思。
他觉得一个厂子里面, 组员同事之间有竞争有比较, 有干劲这是好事,但前提得是你不能心术不正,存着歪门邪道的坏心思。
“这件事主要的责任在谁咱先姑且不论,就曲知青这种出了问题不先找自身的原因,而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往别人身上推责任的行为, 这不算错吗?”
任国昌对她这种行为很不赞同,声音带了几分严厉:“一个人连承担错误的勇气都没有,那这个人在我看来,就不是一个具有美好品格的同志,更没有真诚坦荡的品格!”
他早年当过兵,后来受伤退役,就算现在不得志,被人暗算只能下放到村里当个村支书,但身上和心底那骨子军人作风并未褪去。
曲晓玲被任国昌这两句说的脸色倏地惨白一片,咬紧了下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个年代,如果被上头领导直接定性说不是个好同志,做人不坦荡真诚,那是很严重的一件事了。
要是传出去,那她以后的人生生涯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王杰看曲晓玲脸白的没有半点血色,跟张纸似得,心里有些不落忍:“支书,这件事真的是我的……”
“怎么,曲知青当时一口咬定是被江苒苒她们陷害,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现在就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
任国昌冷声打断他。
“……”
王杰脸满腔帮着曲晓玲开罪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儿里,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曲晓玲落了几滴泪:“支书,我错了,我不该不从自身找问题,就随便指认别人,我真的错了,我道歉,我承认错误,我以后一定改。”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事发到现在都已经过去几天了,你有向被你无端指责过的人道过歉吗?”
“……”
曲晓玲的脸色更难看了。
任国昌看了她一眼:“日化厂的工作,你们俩暂时不要做了,跟着村民们下地赚工分,等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再回来工作。”
毕竟是知青,也没什么劳动力,他也不能直接把人赶出种地。
但是发生这种事,不罚对其他人不公平。
所以任国昌就和李忠富商量了一下,觉得小惩大诫,给俩人一个教训,让他们也长长记性。
曲晓玲听任国昌还是没同意让她继续留在日化厂,眼底的泪瞬间摇摇欲坠:“支书,我真的知道错了……”
虽然话说的是暂时,可暂时到什么时候谁知道?
万一江苒苒他们联合使坏以后都不让她回来呢?
想到这,曲晓玲眼泪落的更急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比的楚楚可怜,意图用眼泪感化任国昌。
任国昌一贯秉承犯错就要接受惩罚的原则,别说曲晓玲掉几滴泪了,她就是哭倒长城,任国昌都不带动摇的。
要是谁犯错掉几滴眼泪就能把错误抹掉,那这个社会,这个国家岂不是乱套了?
王杰倒是觉得这个处罚不算太重,毕竟任国昌的话没说死。
只是让他们暂时跟着村民们下地赚工分,也没说要给他们记入档案或者是以后都不允许在日化厂上班了。
只要好好表现,改正错误,以后有的是机会回到日化厂。
他这么想着,拉了拉曲晓玲的衣服,说:“任支书,谢谢你,我们一定要要下地干活,反省自己的错误。”
“嗯。”
任国昌冷着点点头,无视了哭的泪眼婆娑的曲晓玲:“你们先回去吧。”
“是。”
王杰点头,拉了拉曲晓玲:“晓玲,我们走吧。”
可曲晓玲心有不甘,还想再为自己辩解两句:“支书,我……”
她辩解的话还没说出口,一个村民从外面跑了进来,跑的急,还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着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任支书,你快去后面看看吧,那个唐知青闹起来了,正在屋里摔东西呢。”
听到这话,曲晓玲眼皮一跳。
像是为了映衬村民这话似得,他说完,院子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声,是唐悦的声音。
任国昌这院子离唐悦曲晓玲她们住的屋子不远,也就几分钟的路程,曲晓玲跟着任国昌一路快步过去,就见她的箱子被摔在了门外。
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摔了一地。
曲晓玲的脸色登时就青白一片。
“唐知青,你这是在干什么?”
任国昌进门的时候还差点被唐悦扔出来的东西给砸到,脸当时就有些黑。
江苒苒本来还劝唐悦呢,可是看到搜出来的那些唐悦爸妈寄过来的吃的,用的,基本都被曲晓玲拆开糟蹋了,别说唐悦,她看了都来气了。
还劝什么!
砸!
“任支书,你来的正好,我要举报,曲晓玲盗窃,拿着我的包裹单子偷领我的包裹,把我爸妈给我寄来的生活用品和零食都给我糟蹋祸害的差不多了。”
唐悦气的眼睛都红了。
她倒不是心疼吃的,可这些东西都是她爸妈寄过来的。
本就背井离乡离家那么远,父母寄过来的东西都是念想,现在被人冒领糟蹋了,唐悦怎么能不气?
唐悦把从曲晓玲哪里搜到的吃的用的,还有两套被揉的皱巴巴的小孩子衣服也都一起搜了出来,拿给任国昌看:“任支书,你看看,这些都是我父母寄给我的。”
因为气的狠了,唐悦眼睛里都闪着盈盈的水光。
任国昌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眼底迸射出一道锐利的光,厉眸看向曲晓玲:“曲知青,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是不是唐知青的?”
曲晓玲根本没想到唐悦会发现,脸色难看极了,哆嗦着唇,下意识的反驳:“不、不是,那是我的。”
她这话说的没底气极了。
闻言,江苒苒嗤笑了声:“任支书,唐悦去邮局查过,她爸妈寄给她的包裹单子好几天之前就送到村里了,可唐悦却一直都没收到,今天她去邮局才知道她的包裹已经被人领走了,对方就是平富村的,和唐悦个头差不多,圆脸,还签的唐悦的名字。”
她说着,讥讽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脸色青白的曲晓玲:“有意思的是,邮递员前几天来我们村送唐悦的包裹单子的时候,一同送来的还有曲晓玲的一封信,曲晓玲,邮递员都说了,你这个月收到的只是一封信,没有包裹,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锐利的质问声,迫人的气势压得曲晓玲感觉自己都站不住了。
她额头上登时就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后背更是湿透了。
可她怎么能承认是自己偷领了唐悦的包裹,如果承认了,她在这个村里都待不下去了,咬着牙,嘴硬的反驳:“这些都是我、我来的时候带的,不行吗?”
“你来的时候带的?”
唐悦冷笑一声,直接将手里那两套小孩衣服砸在曲晓玲脸上:“这小孩衣服也是你来时候带的?你带孩子衣服做什么?这明明就是我让我爸妈买的,给小熠和蕊蕊买的,曲晓玲,你还要不要脸啊?”
她气的声音都在发颤。
如果不是任国昌在场,唐悦都能直接上去搧曲晓玲两个巴掌。
江苒苒也气的不行,怎么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人?还知青呢?偷拿了别人的东西,还嘴硬不承认?
曲晓玲还想反驳,江苒苒冷哼一声:“任支书,我们报警吧,唐悦也写一封信给她爸妈,让她爸妈把寄过来的东西列个清单寄过来,到时候这些东西是谁的,一目了然,我相信公安同志肯定会查清楚给唐悦一个公道。”
唐悦也立刻说:“我现在就给我爸妈写信!”
任国昌冷眼看向曲晓玲:“曲知青,你还不承认吗?”
“我、我没……”
江苒苒:“支书,我先去报案。”
她说完就往外走,曲晓玲这下彻底慌了,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她都这样了,什么都不用说,大家也都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江苒苒,你先等等。”
任国昌把江苒苒叫住,如果报了案经了公安局,这事儿定了性,那问题就严重了。
毕竟涉及到一个知青以后的人生,任国昌觉得还是先把事情问清楚再下决定。
“曲晓玲,你进来先把问题说清楚,其他人都先散了。”
围观的也就两个村民,听到任国昌的话,赶紧散了。
王杰想跟进来,可是看任国昌一张脸威严无比,吓得心里一哆嗦,不敢过去了,也走了。
屋里只剩下唐悦、江苒苒、任国昌和脸色青紫的曲晓玲。
曲晓玲脑子里嗡嗡的,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她一开始就是生气唐悦总是挤兑她,想着把那张包裹单子藏起来不给唐悦。
可后来藏着藏着,又忍不住好奇寄过来的包裹里都有些什么东西,唐悦家境好她是知道的,她想就算她悄悄领了,唐悦也应该不会发现的。
就是等以后发现了,包裹早就领了,她签的还是唐悦的名字,又有谁会知道?
可她却没想到,唐悦上个月给家里写信,就是让父母帮忙给小熠和蕊蕊买两套衣服,江苒苒对她好,她看吃喝方面江苒苒也不缺,就想着给小兄妹俩买点东西,也算是个心意。
所以这个月唐悦才一直盼着自己的东西。
没想到被曲晓玲偷偷领走了,还给她糟蹋了大半,这怎么能不气?
“曲晓玲,你为什么要偷领别人的包裹,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是属于盗窃行为?”
任国昌声音严厉,这种事情,传开那是要遭批.斗,去劳改农场改造的。
曲晓玲这会儿是真的怕了,尤其听到江苒苒和唐悦要报警,吓得魂儿都快没了,哭的眼泪糊了一脸,哪里还顾得上楚楚可怜梨花带雨,哭着说:“任支书,我错了,是我猪油蒙了心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江苒苒忍不住讥笑一声:“曲知青,猪油可是好东西,大家都吃不起呢,可不带这么黑猪油的啊。”
“……”
曲晓玲被她这话噎的打了个哭嗝。
任国昌嘴角也抽了抽,有些无奈的看了江苒苒一眼。
唐悦这会儿气得不行:“你说一句你错了这事儿就了了?要是盗贼都像你一样,偷完东西说句对不起,是不是偷东西就无罪了?”
曲晓玲哭的更大声了。
任国昌皱着眉:“曲晓玲,你先把拿了唐悦的东西都收拾出来。”
先看看损失到什么程度再说。
这事的性质可比日化厂那件事的性质恶劣多了。
闻言,曲晓玲赶紧擦了擦眼泪,把自己藏的那些东西一样一样都收拾了出来,还有些没被唐悦翻出来的,她也都找了出来。
零零散散的摆出来不少,可差不多都是被她拆开用过了。
唐悦气的攥紧拳头:“我爸妈给我的信呢?”
“……”
曲晓玲嘴唇颤了颤:“我、我撕了。”
信她哪里会留着,取包裹回来的路上就撕了。
听到这话,唐悦气的整个人都哆嗦了,伸手啪的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曲晓玲的脸上。
曲晓玲的脸被她打的歪在一边,当时就红肿了起来。
任国昌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等了这么久,人家父母寄过来的信看都没看到一眼,就被撕了,换了是谁,都受不了。
曲晓玲偏着脸,眼泪还哗哗的流,可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曲晓玲,你踏马是不是有病?你偷东西就算了,你干什么撕我的信,你赔我信,你赔我!”唐悦气的眼圈都红了,还想给曲晓玲一个巴掌,被江苒苒拉住了。
“唐悦,你先消消气。”
要是曲晓玲脸上的伤太明显,去公安局报案不利于给她定罪。
“唐知青。”
任国昌目光复杂的看了炕上那些东西一眼:“你先点点你的东西,看看损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