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阿飘后我养成了摄政王——风味酸奶
时间:2020-10-26 10:05:03

  “来,再尝尝。”她从中又挑出一颗,递到巫浔嘴边。
  见他咽下,然后才将眼睛弯成月牙,享受投喂的满足感。
  “好吃吧。这样以后吃药就不会觉得那么苦了,是不是感觉口中苦味淡了不少?”
  好像方才的苦味似散去了,巫浔点头:“嗯。”
  然后他的目光扫过她腰中系着的钱袋,又落到她手中的纸袋,像是意识到什么,迟疑:“你要银子是…为了我?”
  “是呀。”姬愉将纸袋收好:“见你畏苦,以后还要喝几次药,有了这个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巫浔不说话,只静望着她。小小的人儿,眸中的情绪竟深地让人难以承受。
  姬愉看得心中微疼。
  这样的眼神,这样惶恐无措让人怜惜的眼神,像是幼时的她,独自坐在台阶上注视着来往的行人,若有人停下温柔轻抚她,都会引得她不知所措。
  只有被冷待太久,才会对突然而至的温柔无措。
  他们是一样的啊。
  姬愉承受不了这样的眼神,她忽地调笑,打破此般氛围:“是不是被我感动得不行了呢?”
  “嘿嘿,不要紧,我也不需要你回报什么。只是我给你买完蜜饯还剩下不少银两,你把它留给我,别要回去就成。”
  “毕竟,我也不能白跑一趟,总要收点路费的嘛,而且我是真挺想念银子的味道。”说着,她拿出锭银子,闻一下,接着弯眸高声赞道:“香!”
  巫浔默默无言,心中情绪不知不觉间淡去不少。
  …………
  两个月就在吃睡以及逗小团子中度过。通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两人的关系也密切不少。至少在姬愉面前,早熟的巫浔已经有了普通孩子的模样。
  虽依旧较同龄孩子内敛,但已然会适当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开心时会抿嘴笑,期待时会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卖萌,喜欢什么会试探地说出,难过时会低头不语,生气时也会板着脸不理人……
  他越来越会表达自己,不再将所有情绪都憋在心里,不再强迫自己成长,与之年龄不符的过分成长。
  这让姬愉开心而欣慰。
  孩子就要无忧无虑地成长,自由自在地欢笑,不必因俗事烦恼,若有烦恼也该是该如何吃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糕点,如何才能和领居家的小胖一起玩耍,犯错了该怎样让爹娘消气……
  真的,他们不必思考太多,只需做这个年龄该做的事,活出童年该有的模样,能在日后回忆时感叹原也有段无忧岁月,无风无尘也无浪,唯有清风一缕,斜阳一束,莲叶上的红蜻蜓,绿树叶动伴随知了声声叫,还有与同伴们玩耍时的嬉戏声,捉迷藏时数的一二三,坐在院中抬头可见的星河璀璨。
  无数回忆勾勒成画,皆是年少不知愁,不担烦恼,不染尘俗,自有自的单纯无忧,天真可爱,即便淘气些惹得父母生气,然而那都是童年该有的模样。
  是的,这才是童年真正的模样,而不是被强迫着成长,被人施加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负担与枷锁,将他那小小的身躯过分压折,然后得句真乖巧。
  然而用纯真与童年换取的赞扬,不要也罢。
  姬愉因无人佑护,便早早成长。她没有童年,感受不到童年的快乐,因此她便希望巫浔能够有,他还这般小,不该背负那么多沉重的枷锁,不该失去的那么早。
  她希望能尽己所能给他一个无憾,也圆自己的一个梦。因此她会伴着他,教他如何去笑,如何去哭,如何去做个淘气的孩子,而不是个懂事的小大人。
  姬愉爬在书桌上,想着想着就阖上了双眸,她似在睡梦中梦到美好的事,连带着面上也浮现出宁静温暖的笑容。
  等醒来时,窗外已斜阳。
  她揉揉眼睛,迷蒙中见到窗户边立着一个小小的背影,他看着天边,整个身影都被笼罩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柔和而圣洁。
  似有所察,他回眸看来,雪白的脸,深黑的眸,粉红嘴角上扬勾出一个细小的弧度,浅淡的笑容也因染上金光,变得耀眼起来。
  姬愉恍了下神,抬眸就见男孩已站立在书桌前,抚摸爱宠般碰下她缩小后的脑袋,而后轻声道:“小鱼饿了吗?”
  她摸摸肚子,而后坚定点头:“饿!”
  “那出来吃饭吧。”
  姬愉变大身子跟着他出去。
  屋外餐桌上放着一个很大的食盒,比平时大了一倍有余。巫浔走过去将食盒打开,然后小手略微吃力的将食物端出。
  见状,姬愉立刻上去帮忙,她一边将菜拿出,一边盯着这丰富的菜色咽口水,嘀咕道:“今天怎么这么多好吃的?”
  她不过随口一句,却见巫浔动作顿住,看她一眼,而后低头,淡声回答道:“…因为今天是我生辰。”
  姬愉的手瞬间定在半空。
    
    ☆、第23章
 
  她惊讶望他。
  男孩垂着头,手依旧在忙碌着。他若无其事的模样与语气,似生辰只是个寻常的日子,并不值得欢欣期待。
  见状姬愉将手中的菜碟轻放在桌上,若自语道:“那可是个好日子,该好好庆祝一下。”
  接着她突然加大声音:“是吧?”
  巫浔没抬头,轻嗯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等将食盒中的菜全部拿出,已经摆了满满一桌。
  食盒应是刚拿来不久,所以菜都还热着。姬愉拉着巫浔坐下。两人沉默着吃到一半,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巫浔,你…叔父呢?他不来吗?”
  巫浔小口吃着饭,等咽后才抬眸道:“他来不了,还在宫中未回。叔父很忙,要处理的政务太多,来回往返不便,很多时候都会留在宸宫的宜庭,所以他回来住的时间不是很多。”
  姬愉撑着下巴,试探着问:“他有陪你过过生宸吗?”
  巫浔沉默摇头,接着见她目光有异,立刻道:“没关系,我不在意的。我知道他是因为忙才不能来陪我,而且他每年都有给我送生辰礼,他对我已经很好了,毕竟……”他停下,没将后半句说出。
  毕竟,连他的父亲和母亲也未同他过生辰,甚至连生辰礼都没送过。也许他们也很忙,才没顾得上吧。
  姬愉见他是真的不在意,便没再说什么,只是心中到底有些为他难受。连生辰都是独自过,有这么多美食又如何,他小小一个人又能吃多少?
  姬愉叹口气,抬眸就见男孩看着她,黑眸如玛瑙。她立刻正了脸色,露出灿烂的笑容:“快吃快吃,等会儿菜凉了。”
  巫浔点点头,这才低头继续用膳。
  姬愉吃饭方便,所以她嗅了一下,很快就饱了。于是她用手指无聊地勾弄着头发,眼神放空,面上发着呆,脑中却在思索着,片刻后一个主意便形成。
  等她回过神来,巫浔已经用完了。他抬脚走到姬愉面前,目光与坐着的她平行:“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她勾唇:“晚上去哪儿玩?”
  玩?巫浔看她。
  “有出过府吗?”姬愉摸着他的脑袋。
  “有,不过几月之前了。”
  “那有真正天都城内四处逛过吗?”
  真正逛过,巫浔回忆了一下。好像每次出府都是由叔父陪着,并且都不是单纯地为了闲逛。
  于是,他轻轻摇头。
  “那好,今晚我们就出府去逛逛如何?”
  见他面带思索,姬愉立刻游说道:“整日待在府中,你不觉得无趣吗?天都城晚上可热闹了,有许多好玩的,还有人变戏法呢。而且正好趁你叔父不在,也没人管束你。说起来,我们还没出去玩过的呢。”
  巫浔抿唇,终于重重点头。
  …………
  入夜,天色已暗,月朗悬于苍穹,星疏隐于云中,若有若无。
  隐楼竹林墙角一处,一大一小两只立在院墙下。大的那只轻飘飘一跃站在墙头,而后地头对着那只小身影道:“上来吧。”
  巫浔看着高墙,目露豫色,但接着手握成拳,用力一蹬,却在半空中突然坠下,落在地上勉强稳住没有摔倒。
  见此姬愉先是一惊,然后一拍额头,暗骂自己:“怎么忘了他还是个孩子?这么高的墙咋能上的来。”
  她立刻跃下,张开双臂笑道:“过来,我抱你上去。”
  话音刚落,姬愉就见男孩嫩白的耳朵,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泛上薄红。
  她暗笑,还挺害羞。
  巫浔心中羞意越甚,小脸就绷得越紧,到最后直接是面无表情木着张脸,走到姬愉怀中。
  见他不自在,姬愉便没再调笑他,只顺手摸了下他粉红的耳垂,然后若无其事、一脸平静地将他抱起,轻轻一跃便飘过了围墙。
  于是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出了府,站在了巷子内。
  此时月色当空,清鹤巷中人烟稀少,黑木门禁闭,只余几座石狮子雄赳赳气昂昂地立在门前,在檐下的灯光下似发着亮。
  姬愉带着巫浔穿过清幽的巷子,渐来到宽阔的街道。
  由于清鹤巷内所居皆是官宦世族,平民百姓咸少在这四处走动,因此这处的街道在夜色中依旧幽静。
  但是再向前数百米,就能见到往来的人群以及连绵不见尽头的灯光。
  街道两旁有百姓居所,也有店铺楼阁,但无论是何种功能的房舍檐下,都垂挂着两只灯笼,且灯笼颜色各异,绚丽缤纷。
  说实话这是姬愉第一次见到天都的夜色,此景之下,她的耳边忽地浮出之前宫女对她说的话——
  “宫外很漂亮的,尤其是入夜后,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花灯,远远望去,长长的街道两侧灯光绮丽,像是幻梦一般。”
  当时心有它谋,未曾多思,而今看来果然不假,因为的确很漂亮。
  一大一小并行向前,穿过灯海,隐入人群,像是踏进了梦幻的童话镇。
  但很快童话镇的气息被打破,因为周边人声纷杂,欢呼声吆喝声,说话声争辩声甚有孩童的清脆笑声,所有声音交错构成了最具烟火的气息,纷呈热闹。
  两人走在人海中,来往人群络绎不绝,摩肩接踵,难免会碰到。姬愉是只没有实体的阿飘,倒没有什么感觉,可怜了甚少出来的巫浔。
  幼龄男孩小小的个子,走在路上,总会被人蹭到。他不习惯这样的热闹,也不喜此般与陌生人间的接触,即便只是不经意,也让他觉得难受。
  于是一路上板着张脸,不像是出来玩,倒像是来受罚的。
  姬愉并与注意,她在大街上东张西望,眼眸晶亮,看着什么都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无巫浔意兴阑珊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她正玩得高兴,初始并未注意到他的面色,等看到一个好玩的事物,转头欲向他分享时,就对上男孩臭着的一张小脸。
  偏偏他见姬愉兴奋的模样,大概是不想扫她兴致,还非要挤出一点硬邦邦的假笑。
  见状姬愉扑哧一下就笑开了。她走近一步,捏捏男孩粉雕玉琢的小脸,调笑着问:“怎么了?谁惹我们家小孩儿不高兴啦?”
  不知怎的,听了这话,巫浔臭着的小脸竟奇异地软了一些,但声音还是硬邦邦地:“没谁。”
  没谁?姬愉挑了下眉,又轻捏下他的脸,奇怪道:“没谁你将脸板得好像我要带你去上坟似的。”
  “行了,说吧,为什么不高兴?”
  见他不吭声,姬愉继续道:“我带你出来时想要你高兴的,要是反而让你不开心,那不是与我的初衷相背嘛。“
  “所以为何不高兴,你说说看,兴许我还能补救补救。”
  于是静默片刻,巫浔终于挤出几个字:“吵,烦。”然后他侧身躲过行人的触碰,瞥一眼:“难受。”
  看他频繁躲避与人接触的动作,姬愉瞬间了悟。原是不喜人多。
  该是独自待久了,就不爱与人相处,加之隐楼幽静,咸少会有如此多人,于是突然换个环境,肯定会觉得不适。
  明白后姬愉环顾着四周,注意到前方好像清静些,然后她拉起巫浔,示意他跟着自己往前走。
  前方店铺摊铺减少,因此人流也小很多。
  到了稍僻静点的地方,巫浔绷着的面色总算是舒缓下来。
  此处人烟较少,可观可赏之处也不多,所以姬愉也安分下来,没再东张西望。
  然而放松下来的男孩却展露些许孩童的天性,对新奇的事物没忍住多瞅几眼,漆黑的瞳仁终于不再只是沉寂,染上星子的亮光,竟也生辉起来。
  少见他这幅童真的模样,姬愉盯着他,倒也颇觉兴味。
  一人一鬼与月亮同行,悠闲惬意地漫步在街道上,本是气氛和谐,夜色美好,却非有不长眼的人,冒昧地打破这份静谧。
  “小郎君怎地独自在此处?是与家人走散了吗?”
  迎面缓步走来一对中年男女。男子身宽体胖,穿锦衣高束发,胡须长而黑,肌肤亮带微红,豆儿般大小的眼睛闪着精光,打眼看去颇有几分富态。
  而那同样锦衣的妇人却没有这份好气色,她肤色暗黄无光,身材瘦小甚有几分干瘪,然那细长的眼睛似是两条黑线,看着倒多了些精神气。
  姬愉神情莫名地打量着这对不速之客。
  眼见他们来到巫浔面前,接着那妇人眯着双细长的眼睛,笑得和气:“许久未见,小郎君都长这么大了啊。”
  巫浔大眼漆黑,雪色小脸上面无表情,他看着与他半蹲说话的妇人,目光先是落在她脸上,然后又落到那中年男子的身上,一言不发地像是在打量两个奇怪的物件。
  奇了,妇人竟觉得被眼前幼童的目光,盯得心中不自在。
  但她未多想,只当他是与家人走散吓着了。因当她注意到这玉雪般的小郎君时,他正独自走在人群中,眉轻皱着,看着很是苦恼。而后又观察许久,直到他走到这僻静处,身边都一直无人,这才敢上前。
  见他面有异色,妇人以为他不信,便继续热络地攀谈:“你不记得我们了吗?前些年我们还到府上做过客呢,那时候你还是小小一只,话都说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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