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女尊)——马月饼
时间:2020-10-26 10:24:50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股仿佛是chun药的诱香越来越浓烈,几乎将他整具身子点燃。
  鼻端没了办法呼吸, 他只能张大嘴巴, 贪婪的喘气。
  那人淡色的唇一张一合,她清冷的声音和着冷风灌入耳朵。
  旌寰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只觉得那样沙哑的声音加剧了他灵魂深处的颤抖。
  心底疯狂的发出“想要”的预警,想碰上她的身子,被她拥抱。
  他咬紧牙关,借着舌尖的疼痛, 方能让自己忍住心头喷薄而出的羞耻祈求。
  他艰难的撑着土垒的墙面,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侧脸轮廓滑下, “滴滴答答”的砸在地上。
  旌寰难耐的上前, 腿腹打着抖, 支撑了片刻, 终是抵挡不住近在鼻端的香味儿,软倒在木门前。
  他的视线与她平视,眼睛内充斥着无法克制的占有与念想。
  柳长宁歪着头,眉目紧蹙,猩红的眼中厌恶之色一闪而逝。
  她眼疾手快的伸手,葱白的指尖掐住他的脖颈,沉声道:“说!下药目的为何?”
  脖侧传来她指腹的温度, 干燥、烫热。
  即使她的指尖越掐越深,旌寰白皙的脖颈很快出现五块深紫色的指甲印,他也毫不在意。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在这样尖锐的疼痛中,心尖更为战栗。
  眸中的渴求喷薄而出,破布麻衫下,身体的变化,迫使他不由自主的敞开双腿。
  衣料摩擦间,是一波无法宣泄的空洞,迫的他看向她的眼神愈发露骨。
  柳长宁冷真脸,掐着他的脖颈不由自主加重了力道。
  眼前的哥儿看向她的眼神癫狂又危险。那样满是欲念的眼,她第一世在孽徒身上见过,偏执又阴毒。
  身上的威压毫无保留的落在他的身上,柳长宁眼底幽光愈深。
  故意越来越困难,身体本能的危机,迫使旌寰从方才的恶念中转醒。
  他瘫软的任由眼前女子捏紧他的脖子,贪婪的大口呼吸空气。
  “女……女君!”
  柳长宁受情毒影响,实则外强中干,没多少力气。
  原主的身体她将将接手一月有余,即使用药浴改善体质,每日吸取日月精华,但原身身为这个世界女子,该有的身体本能并不能改变。
  是以才会因为区区情毒,令自己险些失去理智。
  好在,最猛烈的药性已过,她能勉强有了些力气发作眼前这位心思重重,在羊汤下药的哥儿。
  柳长宁不会随意冤枉人,她一般认定的事儿,俱是经过仔细推敲后得来的结果。
  她讨厌算计,却也不害怕被算计后找不出罪魁祸首。
  今日那碗羊汤被下了药,能在汤内做手脚的,除了便宜夫郎,便是家里唯一一位满是小心思的白莲花哥儿。
  方才在内室,便宜夫郎的表情,柳长宁俱看在眼底,他单纯懵懂,挣扎、隐忍。倘若在他动了情的情况下,他的眼神也能作假,那也便只能说明她又一次看走了眼。除了孽徒,她此生几乎没有走眼过……
  与便宜夫郎的神色对比,眼前这哥儿眼底势在必得的渴求太过明显,明晃晃的yu念,不是他是谁?
  即使心中眼有了定断,柳长宁仍是给他留下最后辩驳的机会。
  她松开手,身前的男子脱力瘫倒在地。
  月色下,白衣女子半束半披的乌发被凉风吹动,露出她整张冷若冰霜的脸。
  她满身皆是冷意,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盯着瘫倒在地的哥儿。
  那人浑身的冰寒,如都兜头的凉水,将旌寰身上的冲动给浇的透心凉。
  他捂着喉咙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回神儿后,那人威慑的冰寒愈发清晰,如一根根冰凌一般,将他鼓鼓囊那股的心脏死死的定在这冰凉的地面上,整个人全然清醒。
  失控的惊慌和着欲念,令他前所未有的冷静。
  他太了解柳苍云,此刻她动了真怒,此刻冰冷的视线一如多年前轮回海上,她衣袂飘飘,拂袖离开时的冰冷。
  那一碗下了药的羊汤,给他一千个胆子也不敢煮给她喝。
  千算万算,却没想到裴元绍那贱哥儿没有中招,累及了她……。
  素来讨厌羊肉的她,为何会……
  如今木已成舟。
  但是算计她的罪名,他怎么也不可能认!
  身死道消前他曾发过誓,与师傅破镜重圆的这一世,他能算计天下人,却唯独柳苍云,他再不会暗害她。
  因了前世的教训太过深刻,柳苍云此生对所有人都心存一丝善念,可唯独对那等心机深沉,算计她怜悯的人,给予最残忍的冰冷。
  他了解她,所以这一世,他怎么也不会犯与上一世同样的错误。
  旌寰抑制着发抖的身子,舌尖抵住牙齿,在心内发狠的警告自己:他不能。
  他抬头再次看向她时,温顺的脸上,划过一抹的屈辱。
  双手从喉咙口一路上行,拔掉头上的簪子,狠狠刺在自己的右肩头。
  眼底的**与热切随着剧烈的疼痛消失无踪。
  浅绿色的粗布麻衫上,迅速染上鲜红的血液,鲜红色的血液顺着他的指尖低落在地上,很快在地上汇聚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水。
  他浅蓝色的眸子中蓄积着泪:“我不该对女君抱有不应有的想法,是光景的错。方才女君身上散发那等……味道,我不该露出那等下贱羞耻的神色,惹女君不悦,今日自罚便是。”
  他自嘲的笑笑,豆大泪水悄无声息的从眼眶滑落。
  “可女君的质问,光景一句也听不懂,我为何下药?”
  柳长宁不为所动,即使眼前的哥儿胳膊在滴血,她却没了怜香惜玉的心,不是所有的男子都能让她上前,给他一份善意。
  她挑眉,冷声道:“羊汤可是你做的?”
  旌寰不明所以的看向她,迟疑的点头。他手臂依旧在滴血,可因了这番自残,眼底有了两分清明。
  柳长宁神色不变,心中暗忖,此人倒是个狠角色。对自己下的了手,倘若他此番确实冤枉……
  柳长宁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不动声色的继续问:“羊汤中被人下了□□,倘若不是你,还有谁?”
  旌寰倏然睁大眼,眼底蓄积的泪水,更是如雨幕一般,不间断的滑落。
  他丰唇紧抿,眸中的那抹倔强即使被泪水糊了满眼,也依旧极为清晰。
  他张了张嘴,似乎极为委屈,沉默了好半晌,方抬头,浅蓝色的眼睛被泪水洗过,格外明澈。
  “今晚那碗羊汤乃光景所做不假,可是下药那等下作之事,光景如何会做?更何况,半个月前,女君便说过,不喜羊肉。光景并不蠢笨,倘若要对女君下催情之药,有千万种法子,如何会下在羊汤内?”
  旌寰垂着手,言辞若垦。
  见柳长宁双手托腮,眸中划过一抹流光。
  他苦涩的扯了扯嘴角,继续自嘲道:“光景的确心悦女君,可再如何喜欢,今日下午也被女君的一番拒绝敲打清醒。羊汤本就是做给公子用的,因了女君不喜腥膻味儿,家里素来没有羊肉这种吃食儿。可今日公子从镇子上回来,带了一整只羊放入灶房,说是为了滋补身子。光景私自以为公子喜欢,是以为公子熬煮羊汤,万不敢下药毒害。”
  柳长宁没有说话,她素来不是偏听偏信之人,但是……此人却有理有据。想及便宜夫郎将羊汤推给她时古怪的神色,柳长宁抿唇,中指蜷缩,扰了扰自己微烫的手心。
  沉默片刻,那双清冷的眸子方落在身前的哥儿身上。
  只见他形容极为狼狈,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左臂鲜血淋漓。
  他面上神色隐忍又倔强,见她看来,站直身子,冲着她直愣愣的行了一礼。
  “女君既然不愿容不下光景,拿此等卑劣之事污蔑于我,那光景还是离开为好,以免污了您的眼睛。”
  他说完满脸羞愤的转身,侧头之际,眼中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飞扬在半空。
  凉凉月色下,端的是凄凄惨惨。
  “等一下!”
  旌寰背着身,抬步往外走的身子一顿,丰唇翘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又极快收敛。他侧头,压着唇,脸上神色落寞又倔强。
  柳长宁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锭银子塞入他怀中:“去镇子上找个大夫,往后多保重。”
  说完撑着墙壁,背过身,依靠着墙角坐下,竟是再不多看他一眼。
  旌寰捏紧手中的银子,顿感悲凉。
  师傅依旧是师傅,即使他将自己摘除的一干二净,可是他在她面前露出了那样的眼神。
  她并不愿意再给他多一分的温柔。
  今夜的月色格外的清冷,旌寰抖落一身的冰凉,丰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不求她信他,只要她对裴元绍心中存疑,他再如何也不会输得那么惨。
  旌寰一步一缓的走至门口,关上木门的那一刻,他与那人审视的视线相接。
  她不信他!意料之中,却又莫名令人落寞。
  旌寰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狼狈的关上了门。
  ——
  裴元绍从墙角醒来的时候,天色尚早,他摸着酸痛的脖颈,整个人有些呆滞。
  昨日的记忆回笼,那样癫狂的,充斥着整个屋内的气息……他藏于乌发内的耳垂瞬间染红了颜色。
  他低头检查自己的衣着,略显凌乱却完好的穿在自己的身上,屋内空无一人。
  那人竟是不知所踪。
  想起昨日那人身上令人迷恋的香味、猩红的眸子,通身霸道的气息,他的心尖又止不住地有些发痒。
  中了药的她,与往日大抵是不一样的。
  身上少了几分冷意,却多了更多令他动情的yw。
  唯一令人落寞的是,尽管他羞耻的祈求,她忍的满眼充血,却依旧不愿意碰他。
  因了不爱。
  裴元绍耸拉着眼皮,眼底划过一丝失望。
  在屋内愣了好半晌,换了身衣衫。
  推开木门,便看见院子内老槐树下,躺着个黑影。
  离的近了,方看清,那人躺在摇椅上睡着了。
  天色尚有些灰暗,身着白布衫的女子乌发披散,双眼紧闭,眉目舒展。
  睡着了的她,褪去了往日的清冷,也无昨日的猩红霸道。
  竟多了几分静美,密而长的睫毛上沾染着几滴初秋的晨露,一阵晨风吹来,她缩了缩手脚,再次沉沉睡去。
  裴元邵抿唇,上前两步,犹豫了一瞬,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双手碰触到她玲珑有致的纤腰,他的手仿佛触了电一般不自觉的发抖。
  抱着那人的身子,手心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来。
  隔着衣料,传来那人冰冷的温度,他的心尖儿被灼烧的有些发烫。
  他不由加快了脚步,推开木门,疾步将她放置于木床上。
  俯身将床侧的锦被盖于她的身上,却在锦被搭在她的肩头时。
  目光顿住,如何也挪不开视线。
  近在眼前的女子似乎又白皙了几分,她睡着时,唇微微嘟,唇色虽是浅淡,却因了沾染上了露水,水润而光泽。
  她唇上的触觉应是如棉花一般柔软,他……嗯……那日他碰过。
  他眼中滑过一抹懊丧,可是那时,他羞愤的将她推开,太快了,没有太多的记忆。倘若能再碰碰……
  只需一刻钟,他定能将那样的触感刻入骨髓。
  裴元绍低头,视线在那人的唇上,一动不动。
 
 
第37章 金陵城见
  心中勾缠的念想如野草疯长, 素来三思而后行的长帝卿盯着那两片水润的唇, 前世今生第一次,有了种羞耻的念想。
  尽管脑海中回荡着太傅所教“男儿知耻之心,矜持方为良夫之道”。
  此刻他却没办法恪守他们男儿应该遵守的礼义廉耻, 母皇曾说过, 他天生便有逆骨,倘若不时时自醒, 必犯大错。
  可笑那些年,为了母皇这样一句判语。他克己慎独 ,明善诚身。
  再世为人,昔日长帝卿风华不再, 风流浪荡、荒淫成性, 却为了母皇那样一句严苛的评判,从未逾越过心中的礼义廉耻。
  因了他不服, 如此严于律己的他, 如何会有违背礼法的一天, 生出违背君子之道的龌龊心思。
  却没想到, 此刻……
  最了解他的果真是生他养他并毁掉他的永泰帝,一语成谶。
  裴元绍苦涩的笑了笑,停留在那人唇上的视线却并没有挪动。
  他只想轻轻的碰一碰,记住她唇齿间的味道。仅此而已。
  这样的机会也许一辈子,也就只有这样一次。
  昨夜她中了药,他趴在她的怀中,羞耻的将自己给她。
  她却不要……!
  那时他便明白, 她不爱他……身体本能的反应能证明所有。
  不是她不行,能散发出那等灭顶诱香的女子,她太行了,只是……她不爱罢了。
  是以她即便一人在屋外睡上一整夜,也不愿意在暖融融的屋舍内与他颠龙倒凤。
  裴元绍扯了扯唇角,残酷到令人绝望的爱。他甚至没来得及争取,那人的反应便如一盆冷水,兜头灌入他的脖颈,一瞬间透心凉。
  他身而为长,这一生情爱于他本就艰难,倘若他是一个普通人,他可以不要脸面的抱着她的腿,缠着她,等待她爱上他的那一刻。
  可是他不能,他的身后背负着太多人的生死,倘若朝堂倾覆,不止他的性命,但凡追随效忠于他与皇妹的朝臣,终将只会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他从一开始选择的机会就不多,爱上她是个意外,美好的令人心生希望。
  可是他自己背负家国天下的使命,便注定了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他想要给自己留下一个念想,碰一碰那人的唇,记住那样的味道,往后即使与她分离,也能有一瞬间令人心生战栗的回忆。
  裴元邵墨色的眸子中的挣扎之色一闪而逝,他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她一眼,眼前的女子双眼紧闭,黑而翘的睫毛乖顺的搭在在眼睑上。一呼一吸绵长有秩。
  裴元绍桃花眼内滑过一抹流光,他做贼心虚的唤道:“柳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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