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杀手和她的病弱徒弟——冰箱满满
时间:2020-10-27 10:11:42

  凌斓:“他是我......徒弟啊。”
  “徒弟?那你想必是个高手咯。”
  江卓鸣轻咳一声,坐在车辕上的那位没什么存在感的车夫突然凌空飞起,执剑朝凌斓袭来。
  凌斓仓促应战。莫名其妙与那车夫过了几招后,车夫收剑飞回车辕上。
  凌斓惊诧。就刚刚那两下子,这哪里是一个普通车夫!她朝他望去,那小哥因为低着头,所戴的斗笠遮住了他大半个脸。
  “嗯,不错,能打。”江卓鸣满意地点点头:“那不如替我去办一件事。若办成了,再来朔州找我?”
  “请讲!”凌斓忙道。
  “两年前,颐元馆收过一名学徒。此人资质尚可,品行却极为不端。被我赶出医馆后,便打着颐元馆的名号四处行骗售药。这事着实让我头疼。败坏颐元馆声誉事小,祸害无辜百姓事大。你若能将此人擒来于我,便算是帮了我一个忙。”
  “卖假药?”凌斓一震,“恶劣!严重的话,足以害人性命!”
  “所以最好尽快捉拿!”江卓鸣一叹,“此人行踪不定,最新线索是近日曾在滨州出现过。所以,你少不了要打探一番。此人名叫钱一元,身上有颐元馆的学徒令。”用手按了按额头:“收徒不慎呐!”
  凌斓:“钱一元......”这名字听着,有点穷。
  江卓鸣再次看向言颂:“你这徒弟倒是不错嘛,还会心疼你。”眼睛一转,和颜悦色对言颂道:“小哥儿,不如你做我徒弟好不好?现在直接跟我走,我免费给你治疗啊。”
  凌斓:“......”什么玩意,这就看上言颂了?来看个病而已,还带抢徒弟的?这女大夫,有点不正经呢!
  “我收你做我身边亲传弟子怎么样?目前我身边已经有了阿筠,”江卓鸣看了眼她身边的少女,又看了看言颂:“若再有一个俊俏的少年,金童玉女,可真是养眼呢。”
  凌斓的脸垮下来。金童玉女,你是想做观音吗?
  不过她有点心虚。比起做她一个杀手的徒弟,颐元馆总馆主亲授弟子的身份含金量高太多了好吗?这就是野鸡大学和985的区别啊!
  于是拉着言颂悄悄道:“倒也不失为一条好路。”她是真心这么认为,就是语气莫名有点丧。
  言颂面无波澜,只目光纯澈地凝视她:“我们现在就去抓钱一元,可好?”
  “人,我去抓!你跟江大夫走。”
  言颂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这句话,独自转身向前:“我们可以出发了吗?天黑了,就不好赶路了。”
  “言颂......”凌斓只得跟了上去。
  江卓鸣的马车也启动了。她从车窗探出头,冲两人喊道:“上来啊,滨州顺路,捎你们一程。”
  “那就谢过江馆主了。”凌斓爽朗一笑,便拉着言颂上了车。
  马车内是两对师徒,江卓鸣和她的少女徒弟以及凌斓和她的少年徒弟。刚才江卓鸣那么一说,凌斓发现,那女孩和言颂看上去年龄相仿,且都颜值拔尖,确实有金童玉女的味道。
  “江大夫的徒弟也如此优秀,”凌斓不禁夸道,“看着水灵的很呢。”
  “和你徒儿是不是很配?”江卓鸣打趣道。
  少女小脸一拉,看向江卓鸣,嗔道:“阿姐,当着外人的面,你也不正经。”
  凌斓:“阿姐?”
  “她叫叶筠,是我自小带大的。人前喊我师父,私下就叫阿姐。”
  叶筠!听到这名字,凌斓莫名震动。真是奇怪,这少女的脸让她眼熟,连名字也仿佛在哪听过似的。
  她看看那少女,又看看言颂,记忆里突然有画面涌上来。
  “言颂,这一切可如你所愿?”
  “这辈子,你就是个可怜人!”
  画面里,说这些话的年轻皇后有着与眼前的少女极为相似的一张脸。
  凌斓突然明白了,叶筠不就是言颂一辈子爱而不得为之疯魔的原著女主?
  在言颂孤独的后半生,多少个清冷的深夜,他在空寂的寝殿喊着叶筠的名字醒来。那个名字里面藏着他深入骨髓的执念。
  而眼前这个女孩,正是少女时期的那个她。
  凌斓不知道,在原著里,他们是怎么相遇的。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因为她的到来,言颂遇见他的毕生执念白月光,是在这种情形下。
  此刻她脸上震惊的神情让其他人都很诧异。
  “怎么了?”言颂问。
  “命运神奇,会相遇的人,不管怎么样都会遇上。”凌斓不由感叹。
  言颂不懂她这突然的感慨。他只发现,她似乎对这个叫“叶筠”的女孩很感兴趣,总是不自觉地看人家。
  “两位怎么称呼?”江卓鸣问,“虽然这次相遇是你们刻意为之,但我难得的不讨厌你们。”
  “我叫凌斓,他是言颂。”
  “言颂是吗?”江卓鸣抱着双臂靠在车身上,歪着脑袋看他:“你真的不考虑做我徒弟吗?要知道颐元馆每年招收的学徒名额,只有三个。多少人排队都挤不进。”
  “那江大夫是看中了言颂什么?”凌斓不禁问。
  “怎么说呢,”江卓鸣想了下,“他身上有股认真的劲儿,我很喜欢。”
  凌斓:“......你好像见到他不足一盏茶的时间。”怎么就品出他身上有认真劲儿了?
  “我看人不过是第一眼的事。”江卓鸣对此颇为自信。
  凌斓弱弱地:“所以,那个钱一元,也是你第一眼招进来的?”
  “......那是个意外。”江卓鸣一提起来便颇为心烦地,“本来也不用麻烦你们,我想这次既然出来了,就顺道去趟滨州清理门户。但现在医馆有要事要处理我不得不着急赶回去。这真是要累死老娘了!”
  老娘?凌斓暗暗发笑。大名鼎鼎的江馆主,精湛的医术,阳刚的名字,美人的皮相,不羁的性子?这是什么奇妙的组合。
  “不知京中是有什么重要的病人能把江大夫不远千里请过来?”凌斓有点好奇,此次江卓鸣是为玹王府什么人而来。
  “哦,提起来就很生气啊。”
  也许是出于长途无聊,江卓鸣似乎很愿意跟她唠唠嗑:“我有一个小姨,辈分上是小姨,其实没大我几岁。未出阁前一向与我亲近,我们情趣相投。后来她嫁入高门大户,我们联络就少了。不久前来信说她身体抱恙,命不久矣,我就这样被她骗来了。其实她就是想生儿子没生出来,要我来给她调理身子,帮助她怀上儿子。你说要命不要命,我那么忙,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她就为了这种无聊的事,大老远把我召过来?”
  凌斓:“对她而言,这不是无聊的事,这大概是她生命里头等重要的大事。”
  “是吧,”江卓鸣无奈且困惑地喃喃:“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说女子一出嫁,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天就想着生儿子争宠这档子无聊至极的事。”
  “那你说她们能做什么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成为一朝名医,活得恣意飞扬呀。”这个时代的女人,没有太多的选择。
  “小凌你有夫君了吗?”江卓鸣突然问。
  凌斓:“......我吗?当然没有啊。”
  “所以你看上去就很鲜活。记住,除非遇上真正让你动心的人,否则,不要嫁人。带着你俊俏的徒弟仗剑江湖,不是很快活吗?”
  凌斓颇为讶异。思想这么前卫,她想问,姐姐你不会也是穿过来的吧?
  “阿姐,这也不是你至今不嫁人的理由吧,”叶筠突然开口,“我很怀疑,这世上存在能让你心动的男子吗?燕大哥这样的人才,给你当了三年车夫,也没见你好好瞧过人家。”
  凌斓凭敏锐的八卦直觉瞬间领会,燕大哥便是那在外面赶车的武功卓绝的小哥吧。听起来,他是江卓鸣的追求者?
  “啧啧,我们阿筠,懵懵懂懂的,倒是对情爱很憧憬呢。”江卓鸣毫不留情地打趣她的小徒弟:“你看看言颂怎么样?我这么想要把他招到门下,也是为了你啊。这样精致的皮囊,姐姐我要是年轻个几岁,都忍不住要自己出手了。”
  叶筠:“......”
  言颂:“......”
  凌斓:“......”江馆主,闻名不如一见!
  作者有话要说:
  言颂:这该死的盛世美颜我不要了!!
 
 
第25章 
  与江卓鸣分道后,凌斓和言颂走在一片小树林里。过了这个地界,前边不远就是滨州了。
  凌斓心情颇好。江卓鸣已经答应给言颂诊治了,只要他们能把钱一元抓回去。这不是什么难办的事。
  天气不错,心情一放松,嘴上就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鸳鸯双栖蝶双飞
  满园春色惹人醉
  悄悄问圣僧
  女儿美不美
  女儿美不美
  说什么王权富贵
  怕什么戒律清规
  只愿天长地久
  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爱恋伊 爱恋伊
  愿今生常相随
  ......”
  哼着哼着,她发现身边的言颂耳根发红。因为他皮肤白皙,所以微微的脸红也会很明显。
  咦,她唱她的小曲,他脸红什么?
  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试探地问:“言颂,你可是有意中人儿了?”
  “怎样才算得意中人?”
  “嗯......”凌斓想了下:“大概就如歌中所唱,只愿天长地久与那人常相随吧。”
  言颂若有所思。
  “还有,一旦分开,就会止不住地想见她。”凌斓观察着他心思恍惚的神情,“你此刻是否在想叶姑娘?”
  “叶姑娘?”
  “叶筠。”
  言颂隔了一会才知道她说的是谁,啼笑皆非:“我觉得,大概是你在想她。”
  凌斓纳闷。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啊,难道原著里言颂不是对叶筠一见钟情?
  也对,言颂不像是会被脸吸引的人。他自己都长这样了,还有什么样的脸能惊艳到他?想必是后面发生了什么才让他对她深陷。
  凌斓不知道,因为她的出现,言颂和叶筠的遇见提前了三年。一切都变了。一段感情的产生,时间、境遇、那个人来的早或晚,任何一点变了,就可能不存在。所以爱情是世间最难的一种遇见,一切都必须来的不偏不倚,刚刚好。
  在天黑前赶到了滨州。天色已暗,他们打算先找家客栈住下。
  “就这里吧。”言颂驻足在进城后见到的第一家客栈前,说道。
  凌斓:“好。你一定累了。”
  言颂却摇摇头:“外来之人,赶路疲惫,或许进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家客栈先歇脚。往往他们会选择进城后见到的第一家客栈住下来。”
  凌斓顿时明白了:“那钱一元是游方郎中,从一地到另一地,常年在途中。你是觉得,他有可能住过这。”
  “只是猜测。”
  “还是徒儿心思细。不管怎样,客栈人来人往,一向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两人扮作姐弟进客栈后,凌斓便向掌柜打探:“掌柜的,我弟弟身染顽疾,小地方郎中皆束手无策。此次我便是带他出来求医的。听说滨州不久前来了位姓钱的大夫,是颐元馆馆主亲传弟子。不知掌柜可知此人?”
  “哦,你们是说钱大夫啊,”那掌柜不假思索道,“你们来晚一步。钱大夫在我这住过几天,早就离开了。”
  “那你可知他去哪里了?”凌斓忙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人家四处游历嘛,哪有个明确的方向。”
  “多谢掌柜。”
  凌斓和言颂互看一眼,心中都有一份了然。
  掌柜:“两位几间房?”
  凌斓:“两间。”
  话刚说出,她便感觉到言颂的目光在直直地盯着她。
  她身子一僵:“怎、怎么了?”
  言颂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瞬间的落寞,随即微微一笑:“姐姐可是糊涂了,我们身上盘缠不多,仅剩的那一点也须用来做诊金。我们哪里有多余的钱住两间客房。”转而面向掌柜:“麻烦你,双铺,一间即可。”
  小二即刻带言颂前去房间,留凌斓呆立在原地。
  等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了,言颂说:“我去给你打些热水。”
  “言颂,”凌斓忙叫住他,不由腼腆,“我们这样,不方便吧。”
  “之前不是这样的吗?”
  “那时候情况不一样嘛。”凌斓已经知道他是个十六岁的大小伙了,两人仍不避嫌地睡一个房间,真的好吗?
  “你放心,我不会再爬你床上去。”言颂一笑。
  “可是......”凌斓仍有顾虑。
  “看不见你,我不安心!”言颂眼里,突然涌现热烈的渴求,“你把我从水里救起的那个晚上,虽然我在昏睡,但我能感觉到,你一夜都在我身边。”
  凌斓一怔:“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从那以后,你在我身边,我就安心。”
  言颂的话,每一个字都很平静,却每一个字都很有力量。
  凌斓内心受到了震动。他的眼神,让她有一瞬间的眩惑。
  第二天,他们在滨州四处打探钱一元的行踪。钱一元既然贩药,必然会在人多的地方摆摊。他们走了许多地方,在街市、茶楼、甚至当地医馆打听,终于得到一点线索---钱一元去了五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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