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杀手和她的病弱徒弟——冰箱满满
时间:2020-10-27 10:11:42

  燕小山站起来,拔出胸口的箭,再次发起进攻。
  言颂把凌斓的剑捡起来递给她。
  凌斓握住剑,加入战斗。
  一只眼睛不断渗血的乌增在剧痛下根本抵不住两人的合力攻击,最终被凌斓一剑斩杀。
  乌增倒下那一刻,凌斓才看清,一根银针深深地扎在他的右眼眼球里。
  那根银针,是言颂刺进去的。
  原来,银针除了救人,还可以杀人。
  余下搏斗的匪徒,见首领已死,亡命之徒,已无惧生死。一名匪徒举着火把冲向法堂。
  “不好,那法堂里有好多箱火。药!”李昱惊喊。
  那一瞬间,凌斓握紧了言颂的手;江卓鸣送一帮姑娘离开寺院后,返回来扶起流血不止的燕小山;李昱将叶筠护在了身后。
  “撤!快撤!”
  随着李昱声嘶力竭的大喊,凌斓抱着言颂凌空而起。李昱将叶筠打横抱起,飞奔向寺门。而燕小山拼着最后的力气,将江卓鸣带出了寺院......
  一声巨响震动了整个山林。他们身后是一片冲天的火光。
  此刻,残夜已尽,天光微明。
  白泉寺一战,至此结束。
  过了很久,凌斓才听到系统的声音响起。
  “Boss四号,梁慎/乌增。诛杀理由,严重危害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任务完成。”
  作者有话要说:
  凌斓:“这次罪名怎么这么长?”
  系统:“作者想不出词儿了。”
  凌斓:“......”
 
 
第44章 
  祁山原是风景秀丽的地方, 如今匪人已除,还与大山一片宁静。日照高林,鸟鸣清涧, 更添一分明媚。
  凌斓和言颂携手行走山间, 寻找虎心草。虎心草多长于山岩缝隙间, 因为有叶筠采到的那一株, 他们只需对照着去寻便可。
  “小叶大夫为你受了伤,你应感谢她。”凌斓想起来说道。
  言颂:“是。怎么感谢, 你说,我去做。”
  如今看来,叶筠确实是当皇后的命。凌斓想说,你对她最好的报答,就是不要去打扰她和李昱, 让他们坐稳这一世江山。
  当然,凌斓知道, 现在的言颂不会。因为她在。但她总归会离开,以后呢?言颂会变得怎样?
  眉心不觉间又凝了起来。
  “怎么了?”她有任何一丝异样,言颂都能立刻察觉。
  “我们休息一会吧。”她说。
  一早上,他们只寻到了一株虎心草, 都有些疲乏了。
  他们在一片草坡坐下来。言颂起身来到一条溪涧, 用帕子沾了水,为她擦去额上的细汗。
  凌斓以前没有恋爱过,她只觉得言颂在她身上展现的每一丝温柔都让她心里无比熨帖舒适。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越来越喜欢他。
  “你以后, 会喜欢别人吗?”她笑了笑, 突然试探地问。
  “别人?”言颂困惑地,“我不认识别人, 我只认识你。我的世界,只有你。”
  “你的世界太小,言颂。其实你可以去认识更多的人,结交更多的朋友。”
  言颂摇摇头:“我接触过的人并不少。但那些人来人往,都只是一些模糊的影子。所有人都是。唯独你,是清晰的。”
  凌斓突然明白,不是他的世界小,只是他的眼里看不见其他人。
  凌斓心口有一丝甜,亦感到一丝痛。她伸出手指抚过言颂唇上浅浅的青胡印子,揽住他的脖子,送上一个吻。
  只是快速地碰了碰,沾唇即止。在她欲退回去的时候,却被言颂紧紧扣住了腰。
  “你真小气。”他近距离凝视着她,抿了抿嘴角,不满足这样的蜻蜓点水,低声:“我还想要!”
  言颂吻得贪婪,好久才将她松开。
  “我们......继续去采药?”凌斓按着胸口,缓缓调整好呼吸,手指胡乱地揪着身边的小草,看花看鸟就是不敢看言颂。
  看着她身边被揪秃一片的小草,言颂笑了。他牵起她的手:“走吧。”
  路上他们遇到李昱带着一队官兵正从白泉寺下来。
  “李公子,”凌斓向他打招呼,“清理现场吗?”
  “是。此次剿灭桓人如此顺利,离不开二位的相助。在此感谢。”李昱朝他们行了一礼。
  一身劲装的他看起来英姿勃发风光霁月,而言谈仪态仍尽显温润如玉之气。
  凌斓:“谈不上相助,只是我们要做的事正好与公子相同罢了。这一切自是你筹划布局的结果。”
  “听说二位在找一种药草,可需要我们帮忙?祁山那么大,仅凭两位大概也是困难的。我让这些人留下来帮你们一起找寻可好?”
  凌斓欣喜:“如此甚好。那就多谢李公子了。”
  李昱的目光落在他们交握在一起的两只手上,嘴角一丝不明的微笑:“凌姑娘为所爱之人搏杀悍匪的勇气,在下也很佩服。”
  凌斓:“……诶?”
  李昱离去。凌斓看见他身边的随从手里提着一个木匣子。那匣子的形状和大小,让她很快联想到那里面可能装了人的首级。想来那白泉寺现场只剩一堆被炸得焦黑的匪人尸首。李昱非要从那些尸体中找到乌增并取下首级,渴望立功之心可以说十分明确。
  这是将来会成为九五之尊的男人。
  说起来,言颂本该也姓李。他和李昱,应该还是堂兄弟的关系吧。
  他们,原本是宿敌。
  感觉到手指突然被人捏了一下,凌斓回过神,对上言颂幽幽的目光。
  “走远了,还看?”
  “没、没有啦......”在言颂的死亡凝视下,凌斓莫名心虚。这话听着,她怎么感觉自己就像是跟女朋友一起逛街还偷瞄路边性感丝。袜大长腿的臭男人?鉴于上次她“勾搭”燕小山后言颂出现的反应,她觉得她以后还是对其他异性表现淡漠一点才安全。
  日头渐渐落下来,凌斓和言颂爬了一天的山,在半山处休息,感受到了“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的妙境。
  因为山匪已除,连家村也开始恢复了一些生气。至少这个时间,他们往山下村庄望去,已经有“依依墟里烟”的景象了。
  此情此景,让人对安定宁静的生活心生一份渴望。
  “我们以后去哪里?”言颂突然问,“去你的家乡吗?”
  “我的家乡?”凌斓怅惘地摇摇头,“太遥远了,回不去。”她能不能回去是一回事,言颂肯定是没法跟她一起去!
  她是无根无萍漂泊在这个世界的异乡人,她知道,言颂亦是同她一样没有归属之人。如今他们结伴,互相依偎,一起漂泊,前路迷茫。总有一个时刻,内心有对安定的向往。
  “没有关系,”凌斓打起精神说,“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此心安处是吾乡?随意而安即可。只要心有了栖居安住的地方,哪里都可以是家。”
  大词人苏东坡告诉她,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心态嘛。
  “此心安处是吾乡......”言颂细细品味着,凝视着她,“你,即吾乡。”
  凌斓一震,内心感动,却无法回他一句“你亦是”。她最终还是要回到她真实的故乡里去。
  一众大兄弟帮他们采了一堆杂草,当然其中也混杂了几株真的虎心草。凌斓一一向他们表示感谢。
  回到连家村,走在路上,凌斓闻到不知从哪户人家飘来的烤地瓜的味道,忽然就驻了足。
  “真是怀念啊!”凌斓不自禁喃喃,“这种香香甜甜的味道。”
  言颂:“你是说,烤地瓜吗?”
  “嗯,”凌斓回忆道,“以前,冬日里,总会在街头小摊上买个烤地瓜。我喜欢那种烫手的感觉。几块钱一个,看着灰不溜秋的,掰开来,又香又甜,热气腾腾,是冬日里的一份暖。小时候,我父亲知道我爱吃烤地瓜,回家时经常会给我带。后来,父亲故去,我好久没有再吃过......”
  言颂一声不响地走开了。循着那香味的来源,走进一户农人家里。没过多久,他便捧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地瓜出来,递到她面前。
  凌斓:“......你就这样进去要?”
  言颂:“有何不可?一个地瓜而已。”
  “小郎君,你家娘子的地瓜可够吃?”他们身后传来一个爽朗的女声。
  “多谢大姐,自然是够的。”言颂回头,朝那农家妇人微笑答道。
  “娘、娘、娘子?”凌斓捧着那地瓜瞬间僵住了。
  “你怎么结巴了?”言颂盯着她笑。
  “你、你才多大,你说娘子,人家也信?”这个称呼,让凌斓一下子羞涩值爆表。
  “为什么不信?我十七了,在这个村里,与我同龄的男儿,已有妻室的不在少数。”言颂一本正经地说。
  “十七啊......”凌斓感叹,在她那个世界,顶多就是个偷偷传简讯、骑着单车载女朋友的早恋高中生。
  “那个......”凌斓弱弱地提出,“言颂,在外面,如果不称师徒,我们还是以姐弟相称吧,怎么样?”
  言颂不回应,只是替她剥去烤地瓜上半部分的皮,送到她嘴巴:“吃。”
  凌斓张嘴咬了一口:“嗯,甜!你也尝尝。”突然不好意思把自己咬过的部分给他吃,又收了回来,取另一边挖了一块给他。
  言颂没有接,而是低头直接在留着她齿印的软糯的红瓤上用唇抿了一口,慢慢品尝:“嗯,很甜。”
  凌斓又是一阵心跳加速。言颂这种并未刻意撩拨但所有缱绻情意都在不自知地挥发到淋漓尽致的亲昵举动最为致命。恋爱本就是亲密无间的事。和喜欢的那个人在初冬分享一个热腾腾的烤地瓜,更是交往中微不足道的事。但那一瞬间的滚烫心情是她从未有过的。
  “你说你父亲已故,那母亲呢?”言颂突然问。
  “母亲还在的。我很想念她!”提到母亲,心态再好如她,也被触及了忧伤。
  “那我们一起去看她,陪伴她余生。你家乡再远,总有走到的时候。难不成还能在世界尽头?”言颂嘴角带着温暖的笑意,认真地向她提出“见家长”的请求。
  所以话题又回到了她那个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的“故乡”上。凌斓心里沉重,便转开了话去:“那言颂你呢?你说你的母亲是宫女,难道你从没有好奇过你的父亲吗?”
  “父亲?”言颂脸上是漠然的,“那后宫里,只有一个男人。”
  “你是说,你觉得你父亲可能是当今圣上?”
  “我不知道。我不关心。”
  言颂看上去是真的不关心。
  所以说毫不关心自己身世的言颂目前来看根本没有对权力的渴望。他离原书的道路已经越来越远。
  凌斓还记得,他说过,随便改变别人的人生是要负责的。如果说言颂的人生已经为她所改变,那么凭她有限的时间,要怎么对他的一辈子负责呢?
  随着彼此感情的升温,凌斓时不时陷入一种焦虑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烤地瓜强行入戏!
  腻腻歪歪的一章,嗐~
 
 
第45章 
  两天后, 待燕小山伤势稳定了些,一行人动身离开连家村,返回颐元馆。
  李昱返京, 与他们同行了一程。到颐元馆时, 李昱问江卓鸣:“江馆主, 可有什么方子治睡眠有效?”
  江卓鸣:“公子睡眠不好?”
  “是我父亲。近半年来夜里经常睡不安稳, 太医开了方子也未得改善。江馆主医术惊人,有幸遇见, 可否向馆主求个药?”
  江卓鸣留了心:“你父亲,身体可还好?”
  “自是福泰安康。”
  江卓鸣皱了皱眉:“对大夫要说实话!”
  李昱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大不如前了。”
  江卓鸣叹息:“我明白了。你且在颐元馆停留一日,我配制一味安神助眠的药丸来给你带去。”
  当晚,凌斓看到江卓鸣连夜制药, 整宿未眠。
  “燕大哥伤口未愈,还发着高烧。”凌斓提醒她。
  “我已派人照顾他。”江卓鸣没有抬头, 专心挑拣着药材。
  凌斓忍不住问:“你更在乎那位陛下?”一个是早已断了联系的前夫,另一个却是朝夕相对的体己人。
  江卓鸣顿了顿正在碾药的手,面色深沉:“我希望他可以活得久一些,毕竟他把大齐治理的还不错。他若垮了, 朝堂必定大乱。”
  凌斓深吸一口气。这句话的背后, 隐藏了多少朝堂上风云暗涌。权力更迭,向来伴随着血雨腥风。
  自被抓入匪寨,后又衣不解带地照顾身受重伤的燕小山,连日来没能好好休息, 尽管江卓鸣神情专注, 此刻凌斓仍看到她脸上有一丝难掩的疲态。人似乎也老了好几岁。平时,她再繁忙, 也很在意自己的仪容,是个精致爱美的女子。
  有时候,凌斓会好奇,江馆主到底什么年纪。但是女人的年龄这么私密的问题,她还是不敢随便问的。
  回到沉香苑,言颂正在看书。凌斓瞥了一眼,那书上画着人体各部位穴位图,言颂正在认真地钻研。他一回来就是这个状态,看来是立志要成为大夫了。
  凌斓有一丝欣慰。
  此刻言颂看的是人手臂上的穴位图。
  “内关、孔最、天泉......这些,你都找得准吗?你这样光看不行,你得练。”凌斓卷起一只袖子,露出手腕,“不如,你拿我练。”
  言颂握住她洁白的手腕,盯着看了一会,抬起头笑得一脸纯白无邪:“人身体上还有很多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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