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静拧起眉头,思考着这个问题,可是思考无果。他心道罢了罢了,救回来就行,管他是什么谁救的。
此时的司马静完全忘了,楚玉嫏和外人说话,十句话中有九句是假的。
另一边,皇帝在宫里等了两天了,却丝毫没有等到司马静回来。问消息,就听说一直住在青雁山脚下的庄子里,似乎是楚家的庄子。
皇帝司马德心里百思不得理解,觉得儿子似乎病得更重了。
于是他立马就急召了人回宫。
司马静接了消息,皱了眉,他不太想回去。楚玉嫏的眼睛还没好,虽然沈太医说是七天能好,然而谁知道这中间这么久,会不会出现什么事。
但是圣旨是叶勍亲自送过来给他的,不回去怕是不太妥当。他在东宫闭门不出这么久了,怕是事情不少。
司马静让沈太医好好留下,照顾好楚玉嫏,沈太医恭恭敬敬应了,司马静这才带着有喜回去。
另一边,楚桦听说楚玉嫏醒了,也跟着楚楠一路来了庄子上。
一路上,楚楠对那两个孩子担心不已,楚桦压下冷笑,做出感叹的样子:“也幸好被救回来了,稚儿和嫏儿都是有福气的。”
楚楠也深有感概,他去那山上看过,整片山都烧了起来,烧秃了一大片。
也幸好那位谢公子带着楚家的侍卫及时将人找到,又一箭射死了那两个刺客。
楚楠又回了庄子上,他今日沐休,收到消息说嫏儿眼睛看不见了这才特意过来看看的。
楚桦和楚楠去了楚玉嫏的院子,院子里空荡荡的,桌椅什么的都被挪到了边上,虽然进出都有婢女扶着,但是长蓉还是怕她磕着碰着。
青衣女子坐在一个木制的轮椅上,就算是如此也丝毫影响不了她那身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
旁边,一个七岁大的小男孩儿趴在轮椅边,听她说着故事。
气氛倒是和谐的很,就只是楚稚看起来和之前似乎又有了很大的区别。
楚桦觉得这孩子就是个妖孽,傻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突然就好了。举止还变的异于从前,行为放肆。
他从前还是半信半疑,但是从现在来看,这小傻子分明就是被什么脏东西给附身了,只不过那东西太高明,连呤鹤道长都看不出来罢了。
毕竟,哪个七岁孩童可以徒手杀人啊。那两具尸体他看过了,只有一个是楚玉嫏杀的。那小崽子,能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他。
看着楚稚扮作普通孩童趴在阿姊腿边,一副乖乖的样子。楚桦冷笑一声,心道这孩子演技真的是精进了不少啊。
刺杀不成是吧,那就叫这对父子自相残杀好了。
他今天一定要当着楚楠的面,拆穿这孩子的另外一副面孔。
楚楠丝毫没有察觉他三弟在想什么,站在一旁轻声安抚着楚玉嫏。
长蓉赶紧端来了两把椅子让人坐下,又让苏芷泡好了差。
暂时性的失明对于楚玉嫏来说却算不得什么,但是楚楠说的话,她却细细听着,做出了被安慰到的反应。
就算她现在没有眼睛,也能在脑中看到楚楠的满脸的满意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辜负了大家的爱!
今天上夹子刷了一天数据,捂脸。
看到好多小可爱的评论,妈耶愧疚死了,码不完了。
明天七点半之前,一定把缺少的四千五补上,补不上罚我加更。对不起对不起,欢迎小可爱们监督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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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楚楠一向知道, 这个女儿最是体贴识大体,这些年里将家里头打理的也格外好。
他在外头也没有能为女儿能做的,只能尽力去查一查那些刺客是哪里来的。如今女儿眼睛失明,他也只能安慰两句, 就连太医都不是他找来的。
原本他是有种无力感的, 然而女儿这样孺慕信赖的神情却让他大受鼓舞, 又好生安慰了好些话。
楚桦从头到尾就只盯着楚稚看着,企图找出些破绽。然而这孩子警惕的紧, 压根就不给他任何机会。
问了几次话, 楚稚都毫无问题的答了上来,丝毫不对的地方都没有。
几次之后,楚桦暂时性的妥协了,楚稚警惕的很, 他没有丝毫准备怕是不行。
另一边——
司马静正驾马回城呢, 在青雁山山脚下不远处却不期然而然的和司马勋正照面相遇了。
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司马静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看司马勋宛如看苍蝇一般。
司马勋:???
司马勋觉得司马静简直就是有病,那日因为他的突然醒了又从东宫跑了的事, 父皇心思全在他身上, 一脸不耐的问自己有没有事, 没事就退下。
这差别气得司马勋差点恨不得再派出去一千个刺客把司马静再捅成筛子。
因为怕父皇迁怒自己和嫏儿,司马勋决定再等两天,等父皇心情好些了再来。
然后就收到了暗卫的消息,说司马静一醒来骑了马,就直奔了楚家庄子上的事。司马勋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司马静什么毛病,醒了以后不去请安也就罢了,跑到楚家是来寻仇的吗?
绕是司马勋脑洞再大也不敢将其和楚玉嫏扯上关系, 这个祖宗本来就是个不近女色的,谁知道他那方便有没有什么毛病,东宫伺候的连个宫女都没有。
两人相遇,司马勋收起表情,脸上挂上了如同画上去的微笑,翻身下马走去。
司马静看着司马勋那和楚玉嫏如出一辙的微笑,膈应的不行。
司马勋行了一礼,然后客气的问:“太子殿下怎么在这里?”
“孤想来便来了,”司马静连马都没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倒是五皇兄,怎么也来了这儿?这庄子上有什么宝贝不成,值得你不辞辛苦赶过来?”
这话却是反着说的,司马静不相信他不知道楚玉嫏遇刺重伤的事,到现在才珊珊赶过来,连个太医都没带过来。
呵,看来未必对楚玉嫏有多深情啊。
“宝贝没有,人却是有一个的。表妹前几日遇刺了,我来看看她。”司马勋微笑,拱手一礼,“听说太子让沈太医过来医治了,我可要多谢太子了。”
司马静看他越发的不顺眼:“孤给楚玉嫏找的太医,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罢,不等他回答,司马静就扬起了马鞭,在马上抽过。
那马儿四蹄健硕,扬起了一堆尘土溅了司马勋一身。
司马静已经驾马远去,司马勋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唇色一下子就凝固了下来,神色冰冷。
“殿…殿下?”跟在身后的太监哆嗦了一下。
“走吧。”司马勋想到了楚玉嫏,缓和了一下沉郁的脸色。他重新翻身上马,轻吐了一口长气。
总有一日,他会将司马静踩在脚下,将本该属于他的位置拿回来。
庄子上没有楚家规矩那么多,司马勋想见楚玉嫏也不用躲躲藏藏。
楚玉嫏伤得太重,就算醒了也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她一袭青色坐在轮椅上,在院子里教着稚儿下棋。
稚儿从山上回来好像又变了好多,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的感觉,说话也软和的很了。
楚玉嫏眼睛看不见,长蓉就在一旁说着棋盘上棋子的位置,然后楚玉嫏再说一个位置让长蓉帮着落子。
她现在眼睛看不见不好教,所以教的是最简单的五子棋,稚儿是个一点就通的,一局过后便会了,缠着楚玉嫏要接着再来。
就在这时候,门童来报,说是晟王殿下来了庄子上,如今拜会了老夫人,现在正往这边过来。
楚玉嫏有一丝意外,又有些了然。是了,太子殿下才刚走不久,殿下在过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很快,司马勋就来了院子,院子里的婢女纷纷行礼。
楚玉嫏从小学的那一套就是,哪怕只有三分感情也要演出七分。
而如今长这么大,她的技艺极为精进。纵然她连一分真心也没有,却全然可以让司马勋觉得自己满心满眼都是他。
“殿下怎么来了!”
楚玉嫏扶着长蓉的手有些急切的站了起来,那一双如墨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漆黑的薄雾。白皙的脸上恰到好处的就将惊喜委屈各种情绪揉和在了一起。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怎么能不来。”司马勋赶紧走过去,扶住了她,“快些坐下,这么急匆匆的站起来,小心摔倒。”
看着楚玉嫏如此惊喜的表情,司马勋很是受用,他将人扶着在轮椅上坐了下来。
嫏儿的眼睛真的是美极了,世界上最好看的黑珍珠也比之不及。只是这会儿因为看不见,不能如同往日那般看着他。
司马勋心下疼了疼,对那些刺客的恨意值又更上了一个台阶。
司马勋深深叹了口气,拉着楚玉嫏的手道:“嫏儿放心,本王已经派了暗卫去彻查此事了,一定还嫏儿一个公道。”
手突然被攥住,楚玉嫏压下想要直接抽回来的本能,脸上做出了恰到好处羞恼的表情,收回手,低声:“殿下,男女授受不亲。”
“你我之间,怎么还要划分这些。嫏儿现在就这么羞怯,以后可要怎么好?”
司马勋大笑不已,嫏儿这羞怯的模样真叫人难耐,心下却又些遗憾那一抹触感。
长蓉是知道自家小姐什么德行的,看着这一幕幕,忍不住嘴角抽搐。
这晟王殿下还真是……好应付,果然不愧是她家小姐。
另一边,司马静已经回了宫里。然后毫不意外的被太监传话叫去了御书房,皇帝正在批着奏折,看见司马静来了,立刻好一翻询问。
先皇后早逝,就留下司马静一个孩子,这孩子自小养在太后身边。太后薨逝后,司马德又将人养在膝下亲自教导。
这些年,司马德对这个儿子,简直就是操着老母亲的心。
他深深叹了口气:“你要是有什么事,朕该怎么和你母后交代。”
见司马静没了之前痴傻的模样,一双凤眼又恢复了从前的骄矜,眉目清明的很,司马德才算松了口气。
他这一生对不起宛儿良多,可惜宛儿去的早,他唯一可以弥补的就是静儿了。
“怎么又拿母后说事,儿臣要是走了,母后看到儿臣能陪她定然高兴的很。”司马静边回着嘴,边闲步走到旁边的美人榻上坐在。
一旁候着的大太监福德赶紧为其茶壶里添茶。
“呸,怎么说起自己也这么口无遮拦。”司马德恨铁不成钢,“你这毛病可得改改了。”
司马静靠在美人榻上,丝毫不以为意。
“静儿,说起来,你也该成亲了,这么大东宫连个像样的人都没有。”司马德看着这个儿子,眼里毫不掩饰的是对他的偏爱。
“朕和楚贵妃给你找得那些,你一个也看不上,你想要什么样的,倒是说个差不多的来啊。”
司马静对这些没有兴趣,他有些懒散的给自己倒了杯茶,随口问:“怎么又在说这个了,当日的刺客抓到没?”
“这些年刺杀你的刺客那么多,也不是每个都能查到背后之人。左右想要杀你的也不过那几个罢了。”
司马德毫不在意的道。
这说的倒是实话,反正司马静也知道这事是谁干的,也不过就是没证据罢了。
楚家那几个,蹦跶的时间也太久了些。司马静这些日子在楚家待着还真找到了不少的证据,不光有楚桦的,楚楠的也有。
楚桦他是一定要动的,至于楚楠——
想到楚楠,他就皱了眉,脑中又浮现的那日楚玉嫏毫不犹豫的撞上短剑的那一幕。
虽然已经过去好几日,但是那一幕却一直缚于心头,驱之不散。
“你五哥也该成亲了,长幼有序,你总该定下来吧。”
司马德早就看出来了,那日司马勋过来,分明是想要求娶那楚家女。不知道为什么没说出口,又退下了,他忍不住就摇头,这五儿子连去求个婚都犹豫不定的,将来又能堪什么大用?
司马勋要是听到这一番话,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当场吐血。
司马静顿了顿,仿佛不经意的问道:“哦,是定下来了吗,不知道是哪家贵女。”
“还没定呢。”司马德笑,“左右不过是那一个,倒是你,可想好了。别到时候你五哥孩子都会跑了,你东宫还连个人都没有。”
孩子都会跑了……
司马静又想起在楚家时看到的那一幕幕,女子一袭红衣,宛如洛河神女,于晨雾仙乐之中踏着荷花丛立的水面,赤足踏水而舞。
那玉臂宛转,无骨的柳腰仿佛还在眼前。她是为了,才去精心练了这舞。
她望着司马勋时脉脉含情,口中说出来的,却是说着各种的谎话。
心头莫名涌起一阵烦躁之意。
在楚家时,楚玉嫏曾那般羞辱他,现在就想这般好好的和情郎双宿双飞?那些账,岂是那一剑能够还完的。
“儿臣想请父皇赐婚。”司马静突然就正襟站了起来,然后郑重的行了一礼。
皇帝见了顿时就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他提了笔,问道:“你总算想开了,说说吧,是哪家姑娘竟然能入了你眼。”
在一旁候着的福德赶紧给他铺好空白的圣旨。
“楚国公府,楚楠嫡长女,楚玉嫏。”司马静毫不犹豫。
啪沓——
御笔落下,在黄色的帛书上落下一片墨迹。
“你说什么?”司马德以为自己听错了。
“楚国公府,楚楠嫡长女,楚玉嫏。”司马静声音清晰有力。
这下没错了,司马德就皱了眉,干脆道:“这个不行,换一个。”
“郎未婚女未嫁,为何不可?”司马静凤眼微挑,反问。
“楚家那是你五哥的外家,是哪些要害你,你心里没有一点数吗?”司马德恨铁不成钢,这个儿子哪里都好,就是太过任性妄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