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暴君的外室(穿书)——怀瑜公子
时间:2020-10-27 10:33:47

  齐嫔有时候总忍不住想,或许自己至今的凄惨都是因为那日的一步之错。可既然已经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即便明知错的离谱,却也已然不能回头了。
  “纪二,好久不见了。”枝枝唤齐嫔少时的闺阁称谓,笑容灿烂,却又让人觉得无比可怖。
  齐嫔这才如梦方醒,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她看着眼前的沈枝枝,只觉岁月真是既温柔又薄凉。沈枝枝依旧是极美极美,岁月待她似乎格外温柔,时隔多年宿敌见面,即便齐嫔恨毒了她,都不得不承认,她格外受受时光温柔以待。
  这么多年过去了,沈枝枝褪去了少女时微微带着的青涩,身上的秾艳绮丽愈发夺人,明明这么多年,她该是经历了许多世间愁苦的,可齐嫔在她的眉眼间却读不出半分忧愁哀怨。她活得很好,似乎一直被人捧在手心,不曾沾染这人世半点不堪与愁怨。
  可自己呢?齐嫔抚了抚鬓边被掩盖的白发,心下低叹,岁月待她自己可真是凉薄啊。
  “纪二,我们的仇怨是我们的旧怨,你加诸在旁人身上不觉得卑鄙恶心吗?今天我来是要给我家小妹要一个公道,你拔了她一只指甲,便要还她一只指甲。你自己拔,还是让你宫里的人拔?”枝枝向来嚣张,这话说出口,半分不知顾忌。她原也不用顾忌的。
  齐嫔瞧她模样,隐隐生出惧意,却仍是硬着头皮道:“呵,沈枝枝,这沈青柠原就是我宫里的奴才,要打要罚任我处置,我这个主子不过拔了她一只指甲罢了,又能如何?即便是陛下在这,我处置奴才,他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话落,不知怎的,心底压抑多年的积怨愈发厉害。齐嫔笑容嘲讽的刺枝枝道:“沈枝枝,现下你有什么底气来同我兴师问罪?沈家不过一届罪臣,满门流放凉州边陲,沈青柠这个沈家的嫡幼女也是没入宫廷为奴的命,至于你,一个假死逃离京城的人,被自己的丈夫送到昔日的死对头床上,怀着个父不详的孩子,无名无份的在这宫里苟活,想来你这张脸这副身子生得再好,心里也是不好受吧?就是你那孩子,真生下来也轮不到你这个下贱的身份去教养他,我是这宫中位份最高的妃嫔,日后他也会养在我的膝下。你嘛,是死是活,有谁知道?又有谁在意?”
  齐嫔说着说着话语微顿,俯身在枝枝耳畔低语道:“待我诞下龙胎,我就动手杀了你的孩子。”
  沈青柠听着齐嫔言语极尽侮辱之能事,眼神心疼的瞧着枝枝,她的阿姐从来都是娇贵美好的,这样的言语不该入她的耳朵。
  枝枝面色未变,眼神中的狠厉却愈发浓重。齐嫔提沈家她还没有多么在意,可齐嫔竟然敢拿她腹中的孩子做筏子,这可就触了枝枝的逆鳞了。
  枝枝唇角微勾,猛地攥起齐嫔的手腕,扯着她拉到墙下,将她的手腕扣在墙上,逼得齐嫔不得不摊开手掌。
  突然,枝枝右手握着的匕首直直插在了齐嫔掌心,鲜血透过匕首,顺着墙体滑了下来,痛得她瞬间喊出声来,浑身失了力气。齐嫔宫中的心腹见主子被如此折辱,欲要上前救下她。
  枝枝抬眼望去,厉声道:“我腹中可怀着龙胎呢,谁若是上前惊了我,这罪责你们想想担不担得起!”
  话落,齐嫔宫中的人果然都停了脚步。
  枝枝沉声唤沈青柠到跟前来,扔给她另一只匕首,瞧着齐嫔被插在墙上的这只手说:“把她这只手的指甲都拔了。”
  沈青柠先是一愣,她有些害怕因为自己给枝枝惹下大麻烦,怕枝枝为了给她出气,再因为伤了齐嫔得罪了景衍。
  枝枝见状,猜到她心中是如何思量,略沉了沉眼,缓声道:“阿姐有分寸,让你做,你就照做。”
  沈青柠只得压下惧意,攥着匕首逼近齐嫔。齐嫔颤着声音躲避,枝枝压死了她,沈青柠一咬牙拔掉了她小指的指甲,接着顺着将这只手上的全部指甲拔了下来。
  一片片指甲片被相继剥离手指,齐嫔痛得呜咽不已,涕泗横流。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事从当年你推我入湖时,我便已教过你,纪二你怎的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记不住呢?”
  枝枝笑容残忍的拍了拍齐嫔。又接着说道:“人啊,就得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你拔了我妹妹的指甲,若是真能有心认错,那我以牙还牙便能满意,可你偏不,那我只能加倍报复在你身上。记好了,你敢打我腹中胎儿半分主意,我定将你碎尸万断扔去喂狗!”
 
 
第79章 (捉虫)
  宫殿之内, 齐嫔的痛喊声与枝枝的话音交响,间或夹杂着宫人惊骇不已的抽气声,气氛诡异可怕。
  突然, 自殿外传来了声通禀。
  “主子, 主子, 皇上来了,眼瞅着就要进殿了!”齐嫔宫里守门的宫人从殿外跑了进来声音慌张的喊道。
  这宫人一入内,才瞧见自家娘娘的情况, 登时被吓得一哆嗦摔在了地上。
  现下齐嫔的惨状倒是着实吓人, 她手掌被摊开一把匕首自掌心直直插入墙体, 齐嫔的手就这样被死死钉在上面,素来养尊处优的五根手指现下被剥了指甲,痛得几无意识, 自然弯折成一个极其扭曲的弧度,原先的指甲那里鲜血淋漓, 和掌心淋漓的血色混在一起, 顺着墙体不止的往下淌。
  “这、这……”宫人颤颤巍巍不敢说话。
  齐嫔听到她说景衍来了, 忍着痛意满脸泪水强挤出个笑容,喘着气同枝枝说道:“你跋扈至此, 待陛下见你如此不知所谓, 必然动怒。”
  话落, 一旁的沈青柠先担心了起来, 她实在怕枝枝因为给自己出气惹得景衍动怒。可枝枝面色却是分毫波动未有,十分胸有成竹。
  “纪二,你算个什么?真以为景衍会为我动手伤你一事给你讨公道?你入宫几年了?一直没有子嗣傍身吧?总不至于纪家精心养大的姑娘不能生吧?哼,景衍连碰都没碰过你,你哪来的自信觉得他会为了你问罪于我?”枝枝话音讽意十足。
  齐嫔的手被匕首钉在墙上, 衣袖滑落露出了手臂上的那颗守宫砂。枝枝将它瞧得一清二楚,自然猜到齐嫔至今未曾侍寝。
  她话落,齐嫔宫中的人,个个将头垂得愈发得低,唯恐主子因自己听到这般让其受辱之事,日后再发作于他们。
  齐嫔听她此言,眼神自嘲的扫了眼自己左臂的守宫砂,闭目不语。枝枝耳闻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近,听出是景衍来,立刻松了手。
  她不再握着匕首,但匕首仍将齐嫔钉在墙上。
  枝枝眼珠一转,拉着沈青柠就往殿外走,行至门槛处,她抬眼去看,见景衍距自己不过几尺之遥,且面色十分阴沉,瞧着就不对劲。
  枝枝一副心虚的样子低眸不看景衍,自顾自的往前走。边走边在沈青柠耳畔低语,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拉着我千万别松手,待会儿也要扶紧了我。”
  话落,沈青柠只来得及听她吩咐攥紧她,还未反应过来她话中意思,枝枝便自门槛处摔了下去。
  她力道控制的极好,这一摔不过是瞧着吓人,实则只是往前倒了一下,连地皮的边都没碰着。
  何况沈青柠早在一旁扶紧了她。
  其实一点事儿都没有,可枝枝却一副被吓到的模样,靠在沈青柠身上,微喘着气。眼眶只一瞬就泛起红来,那股子湿意说来就来,眼泪将落未落,倒是给景衍吓了一跳。
  他慌忙上前去扶,枝枝顺势攥着他胸前衣襟抹泪,带着哭腔委屈巴巴道:“景衍,我吓坏了,脚都崴了,你抱我回去成吗,我怕惊到孩子。”语气做派十足的矫情,可偏偏景衍就吃她这一套。
  果然,景衍皱着眉头,压下训她的话,将人拦腰抱起,转身就回了御政殿,走时还吩咐小安子去请林太医先到御政殿候着。
  可怜现下里面的齐嫔,为了能搏得景衍的怜惜,硬撑着不肯让下人帮她把匕首取下,还挂在那墙上呢。
  直到景衍和枝枝两人走远后,宫人酝酿好久,才敢颤颤巍巍的开口告诉齐嫔,人已经走了。
  齐嫔愈发恼怒,宫人上前帮她把匕首取下,她反手就掌掴了这为她取下匕首的宫人。
  那宫人原还有些心疼齐嫔可怜,被她用鲜血淋漓的手扇了一耳光后,也没了可怜她的心思,反倒恨上了她,暗骂这齐嫔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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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枝枝被景衍抱回御政殿时,林太医已经候在了殿内。
  景衍将人放在软榻上,便同林太医说道:“好像被吓着了,瞧瞧是不是动了胎气,还有这脚也崴了,这已经是第三回 伤了脚了,林太医回去时记得唤个擅长治跌打损伤的医女来细细瞧瞧是不是落了什么病根。”
  林太医依言给枝枝号了号脉,这一搭上脉,便知道枝枝压根就没什么事,但看景衍一副担心的模样,枝枝又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林太医想到宫中嫔妃争宠惯用的把戏,略一思索,回话道:“贵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心绪稍有不佳,怀着胎儿难免受累,陛下还是要多多体谅,凡事多顺着些,也多陪陪贵人,想来能让贵人稍稍宽心。”
  这林太医说到前半段时,枝枝还十分开心,暗道这太医真是上道,还知道让景衍顺着她。正开心着呢,却没想到太医下半段又说什么要景衍多陪陪她。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枝枝可没想过让景衍多陪陪自己,他现下已经有大半时间都耗在了她身边,实在是唠叨烦人得紧,枝枝厌得不行,早就想让他没事别老凑到她身边来了。这太医的话一说出来,景衍不是更加变本加厉守在她身边吗?
  “倒也不必。”枝枝支支吾吾的说。
  “朕知晓了。”景衍认真记下了太医的话。
  两人的话音同时响起又同时落下,场面十分尴尬。
  林太医抹了把冷汗,实在不想参与神仙打架,便躬身请求告退。景衍摆手让他退下了。
  林太医出了御政殿的内殿,前殿一直候着景衍的宋棋也走了出来。
  小安子请过林太医回了御政殿之后,才有了空闲去知会宋棋,让他先行出宫,毕竟现下内殿的情况,想来陛下也是抽不出身来。
  宋棋从小安子口中大概听了一嘴什么情况,便在前殿门前等了会儿林太医。原本他也是要找林太医办景衡吩咐的事的。
  “林太医留步。”宋棋在林太医身后喊道。
  林太医闻言停下脚步,回身顺着声音去瞧,见是宋棋,笑着拱手道:“原来是宋大人啊。”
  宋棋也笑着上前,同林太医道:“在下家中有一妾侍,久久未有身孕,在下想请林太医去府上瞧一瞧,不知林太医可有空闲?”
  林太医挠了挠头,回话说:“实不相瞒,在下还要去请个擅长治跌打损伤的医女来给御政殿内的贵人瞧伤,宋大人可能要稍等等,在下才能去您府上了。”
  “无碍无碍,反正也不是急事。”
  “那宋大人便和我走一趟太医院吧。”
  “劳烦林太医了。”
  两人一番客套,林太医回了太医院唤了医女前去御政殿,自己则和宋棋去了他府上。
  到了宋府,林太医并没有瞧见要他诊治的妾侍,反倒被宋棋带到了书房。
  宋棋屏退下人,将一封信给了林太医,那封信便是景衡今日给他的那一封。
  “林太医先看看这信吧,看完了信,在下有一事相请。”宋棋正色道。
  林太医不解的拿过信打开,信的内容映入眼帘,他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直至一片灰败。
  信中所写之事,是林太医自景衍登基后,夜夜想起都后背发凉的事,他原就怕东窗事发被景衍处置,却没想到即便当年牵扯进那事的人都一一身亡,竟还会将这事给翻了出来。
  多年前,景成矫诏即位,囚禁了景衍的母后,当时,景衍的母后腹中怀着先帝的遗腹子。景成吩咐林太医给她熬了一碗落子汤,先帝的遗腹子就此落胎,景衍的母后也因落胎大伤元气,后来没能等到景衍杀入京城,就缠绵病榻而死。
  林太医每每想起此事都愧悔不已,当年景成是皇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林太医只能按他的吩咐做事。后来景衍登基称帝,林太医也是日日为自己当初做下的亏心事提心掉胆,唯恐被景衍察觉取他性命。
  不不不,若只是他一条命,这把老骨头,死就死了,偏偏景衍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只怕到时他家中子孙都免不了一死。
  “你要我做什么?”林太医捏着信,神色颓唐的问宋棋。
  宋棋见状,知他受此事要挟,沉声将景衡的吩咐道出:“不是什么难事,林太医只需给御政殿内养胎的人用的药动上些手脚,悄无声息的将她那胎落了即可。”
  林太医闻言,先是一愣,他不知道宋棋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为何要害枝枝腹中孩子。林太医行医多年,学的是保胎不是害人。他也为自己手上沾染的那无辜生灵的鲜血愧悔,时至今日未曾想到,刀又一次悬在了他头上,逼着他再去做这样愧对良心有损医德之事。
  宋棋见他神色有异并未立刻应下,叩了叩桌案,再度开口道:“林太医可要想清楚,此事若是被陛下知晓,可不是你一人乌纱帽落那么简单。”
  林太医抬眸见宋棋眼神不对,猜到自己若是不应下,只怕今日是走不出宋府了。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疲惫万分的缓缓点了下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7-25 18:30:00~2020-08-01 18:3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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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捉虫)
  京城齐国公府位于京城最繁华的一处街市之后, 前街繁华喧闹,街后却是权贵重臣聚居的府邸。齐府的宅院是这其中打眼一看,最门庭若市的一个, 这齐国公府的齐小将军可是陛下跟前一等一的红人, 自然是不同与旁的京城权贵的。
  林迎捏着手中书信, 立在齐国公府的正门前,面色沉静。他并未着急上前,而是紧紧盯着齐府的大门。齐府毕竟是高门大院, 贸然去闯只会被门房拦下, 而这封信若是让门房交给齐钰, 林迎又十分不放心。
  过了会儿,一个老妇人被个小丫头搀着从外间往府内走去,林迎瞧见后, 立刻疾步上前到了这老夫人跟前。这老妇人正是齐府的老太君,这小丫头则是齐家庶女。
  “这位小公子是?怎的立在我家跟前?”齐老太君神色疑惑的问林迎。
  林迎对上她的视线, 抿唇道:“我是来找齐小将军的, 我从扬州到的京城, 我阿姐名唤枝枝,是她让我来找齐小将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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