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卿卿入我心——五点零九
时间:2020-10-28 09:54:51

  他的眼神无辜又可怜,卫婵沅心里柔软的地方终于抵抗不住,轻轻拍着他的头,笑着说道:“不怕不怕。”
  肚子却咕噜的叫了起来,“殿下,我饿了。”
  陈逾白立刻起身,却险些有些站立不稳,他忙扶住桌角,坐在椅子上歇息了片刻,等状态恢复一些后,转身笑着看卫婵沅,打趣,“真是,起猛了。”
  “一早就让人买来了广聚轩的樱桃煎,记得你上次说隔夜的不好吃,我这次特意让广聚轩每日都新做了送来,这就给你取来。”说着就要出门。
  “殿下,嘶——”卫婵沅看见这一幕,心中酸涩,想起身,却感觉头疼的厉害,伸手摸去,才发现头上缠了一圈,包扎了起来。
  陈逾白一步跨过来,“阿沅,别碰,那里有伤口。”
  卫婵沅放下手,说道:“殿下,糕点让文芯拿来就好。”
  “阿沅,我想……喂你吃东西。”陈遇白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卫婵沅。
  卫婵沅却坚定的摇摇头,煞有介事的道:“不行,你看你呀,盔甲上都是泥,脸上都是泥,眼睛里的红血丝这——么多,我才不要让这样的人喂我吃东西。”
  陈逾白心猛然温暖了起来,他明白的,阿沅是关心,是在乎,“好,好,我先让文芯送吃食来,阿沅你等我,我换了衣服很快就来。”
  “明日吧。”卫婵沅顿了顿,“我刚做了一个梦,梦里有殿下,殿下也得梦见我才行呀,所以,不好好睡觉怎么能梦见我呢?”
  陈逾白一下子就崩不住了,他上前将卫婵沅紧紧拥住,用哽咽的声音说道:“阿沅,我真的太开心了,我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运的人。”
  然后头也不抬的冲出门去了。
  他已无法再多说出一句话了,因为心里太满了,只要一张口,那些暖的发烫的东西,就像是有生命一样,霎那间从心尖钻上他的眼眶,无法阻止的,它们变成滚烫的泪水流下来。
  抹掉眼眶下的湿润,他正了正神色,往厨房走去。
  换下了盔甲,沐浴整理,小憩了片刻,他来到了清心殿,制止了宫人的请安,悄悄的来到了寝殿外,透过窗缝,看着卫婵沅吃糕点,喝清粥。
  青丝对比头上缠着的白色布条,刺眼的让陈逾白心中的自责更甚。
  阿沅,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他没有打扰,安静瞧了片刻,来到了紫宸殿。
  “还请父皇恕罪,儿臣寻太子妃心切,未及时禀报战况。”
  皇帝咳嗽两声,身旁的太监忙递上汤药,喝了几口从桌案后站起身,走到陈逾白近前,“秦指挥使已经来禀报过了,你们剿匪大获全胜。可有铁矿的消息?”
  “回禀父皇,发现了一处铁矿,只是我们赶到时已空无一人,并没查出是谁人私自开采的。”
  皇帝叹口气,突然问道:“太子妃如何了?”
  “已无大碍。”
  “逾白呀,你可知道有些人你越想留住她,也确信自己能留住她的时候,老天爷却偏偏要和你作对,而你却不能为了留住她放弃一切,这就是帝王的命运。因为你身后不是一个人,是万千百姓。”
  不是一个人,是万千百姓!父皇是何意?莫非……
  “你太像年轻时候的朕了。”皇帝叹了一口气,“逾白,近日来朕感觉身体大不如前了,但又担心你们兄弟。”
  陈逾白听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他是在安自己的心,但又担心他们为了争皇位自相残杀,或者是担心自己坐上皇位后会杀了陈逾行。
  当然要杀!难道像前世一样等着他杀死自己吗?但此时他只能顺着皇帝说,“母后对孩儿如同亲子,儿臣自然和三弟手足情深。”
  “好,好。”皇帝点头,“皇后做事情,有时会犯糊涂,但她陪了朕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关家几代忠良,你不要糊涂了。”
  这是在提醒自己,陈逾白甩起衣袍,郑重跪了下来,“父皇,儿臣明白,还请父皇放心。”
  皇帝又咳嗽了起来,太监忙递上汤药,顺了顺嗓子,挥手,“下去吧。”
  陈逾白走出紫宸殿,站在阶梯上,看着眼前的皇宫,并没有感受到丝毫快乐,反而觉得身上的担子很重。经过前世,他早就知道父皇并无意将皇位传给三弟,但却十分重视皇后的母族,所以重生而来,他还需要再谨慎一些。
  那个皇位他坐上去容易,却没有能好好守住。这辈子,他决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冬日的雪又飘了几场,很快就到了深冬,陈逾白几乎是日日都要来清心殿,卫婵沅已经拆了头上的白布,不用再披散着头发,挽起了久违的发髻。
  卫婵沅也想起了在梅园失去意识前看见了鹤云,自然知道是谁想要害她,但却没有说给陈逾白听,她知道云公公是皇后最信任的人,想要除掉他光凭自己的一句话是办不到了,就不要再给陈逾白心上添堵了。
  很快就到了新春,卫婵沅借口伤口未愈没参加除夕宴会。
  夜幕降临,皇宫放起了烟花,她让文芯将吃食拿到了小亭,欣赏起了烟花。
  刚从除夕宴上脱身的陈逾白心情很好,他匆匆赶到清心殿,一进院就看见卫婵沅穿着他赐的雪狐大氅坐在小亭子里,抬头看着漫天的烟火。
  “阿沅。”
  卫婵沅一回头,给他一个暖暖的笑容。
  他快步走进亭中问道:“冷吗?”
  卫婵沅抓起雪狐大氅的一角说道:“有它呢,很暖。”
  陈逾白从背后拥住卫婵沅,“阿沅,你喜欢看这烟火吗?”
  卫婵沅往后蹭了蹭,那雪狐大氅的领子蹭到陈逾白的鼻尖,痒痒的。
  “喜欢。”
  “那每年我都陪你看。”
  “嗯。”
  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烟火,内心流淌着时过境迁的温暖。
  突然陈逾白贴耳轻声说道:“阿沅,今夜我能留在清心殿吗?”
 
 
第54章 好美
  能吗?这是他的东宫, 她是他的太子妃,他却越来越小心翼翼的不敢逾越。
  卫婵沅回头,正对上那双深邃的柔情似水的眼睛,轻轻的点点头。
  得到了肯定, 一个横抱, 陈逾白大步走入寝殿, 将卫婵沅放在床榻上,自己附身压上来, 深深看着眼前的女子, 手指摩擦着她细腻的脸庞。
  “好美。”
  “殿下……”朱唇轻启。
  陈逾白用手指压住她的嘴唇,“别说话,我会忍不住的。”
  喉结上下跳动,嘴唇抿了一下。
  卫婵沅上一世已经人事, 身体虽然完璧, 但她不是懵懂的小女孩, 自然清楚陈逾白此时的想法。
  主动仰头亲上了他的嘴唇。
  血液瞬间都涌上了头,陈逾白睁着眼睛,不可思议的呆愣住了。
  但很快, 他就托住了卫婵沅的头, 平放了回去, 这个姿势阿沅太累了。
  柔软的双唇不断找寻着慰藉着彼此,他是那样轻柔的,像对待珍宝一样,缓缓的品尝着这一抹芳泽。
  舌头柔柔敲开女子紧闭的牙齿,滑进她的口中,细致的痴缠着贪婪着掠夺着她的所有气息。
  喘着紊乱的呼吸,陈逾白道:“阿沅, 会有些疼。”
  他自然也不是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还记得前世第一次拥有阿沅时,阿沅抹着眼泪十分委屈,他心疼的为她拭去泪水,却又在第二天容贵妃到来时对她横眉冷对,现在想一想都想扇那时的自己。
  卫婵沅着些胆怯,有些紧张,要再次完全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心中异常复杂。
  她闭上眼睛不说话,却伸手去解他的衣带,冬日里的衣服有些繁复,她的手指灵活熟练的一件一件解开他的衣带。
  脱至中衣时,陈逾白握住了她的手,“阿沅,你这样对我,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拿着她的手去摸自己心脏的位置,“是不是很快?”
  卫婵沅笑着反手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衣裙系带的位置,“殿下,现在心跳是不是更快了。”
  陈逾白失笑,“我竟不知我的阿沅如此调皮。”
  “殿下不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
  说完就开始解卫婵沅的衣裙,手指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她附上手来帮他,在她心里,他还是那个未经人事的少年,却不知如今陈逾白的颤抖并不是因为情欲,而是珍惜,是想要珍惜又怕不能好好珍惜的紧张,是怕得到了却又不能好好保护的害怕。
  “阿沅,我这辈子,绝不负你。”
  一夜缠绵,娇声软塌,红罗暖帐。
  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棂,掠过帷幔,照在了温床上,卫婵沅觉得身子沉沉的,懒懒睁开眼,就看见陈逾白半撑着身子瞧着她,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啄。
  “好美。”
  “殿下昨夜还没亲够?”
  陈逾白撅起嘴摇摇头,“一辈子都不够。”
  卫婵沅坏笑,勾住他的脖子,手滑进他的衣服里,“殿下昨夜难道还没尽兴?”
  “怎么,太子妃还不累吗?”陈逾白抓住她的手,制止她的手继续往下滑。
  装不下去了,脸烧红烧红的,卫婵沅一缩身子,整个人钻在被子里,将被子盖在脸上。
  他的阿沅害羞了,陈逾白嘴角翘起,起身开始穿衣,“阿沅,我先回正殿处理公务,你要是累就再睡一会,我晚膳时候过来陪你。”
  还没等他起身,腰间突然多了一双手臂,紧紧将他环住,他转头看见被子里阿沅只冒出一个头,仰头看着自己,甚是可爱,不由得笑了起来。
  “殿下,晚膳想吃什么?”
  他抚摸她的头,“早就听闻阿沅你秋日做了好些桂花酱,不知今日我可否有幸尝一尝你亲手做的桂花糕?”
  这么一说,卫婵沅就想了起来,刚入东宫不久时,他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那天他是来质问她为何在请安时拒绝吹笛的。时过境迁,今天昨日已经大不相同了。
  “殿下喜欢吃,我今天就多做一些。”
  “不用很多,太累,一小盘就够了。”
  卫婵沅顶着被子点点头,动作十分滑稽,惹的陈逾白心头一动,将裹着被子的她横放在腿上,“阿沅,你若再这样,我不能确定接下来会不会吃了你。”
  “殿下不是还要去正殿处理公务吗?”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从此君王不早朝,阿沅你是想要我今后当个只卧美人塌的君王吗?”
  卫婵沅一下子从他身上翻下去,裹着被子滚到床里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刚才是殿下将我抱在怀中的,如何又怪我。”
  陈逾白失笑,“等着我晚上回来再欺负你。”
  起身,走到门口,又回转身,突然说道:“对了,险些忘记了,你大哥昨天早朝时托我给你送封家信。”然后从怀里将信拿出来,放在桌案上,“应当是问候而已,不用担心,他给我信的时候,十分欢喜。阿沅,睡够了再起,记得好好吃饭。”
  只露出眼睛的被子点点了头,陈逾白心中似有毛绒绒的什么一下子一下子挠着他的心。
  心道:真是个不挠人的小妖精。
  见陈逾白出了寝殿,她整个人滚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喊道:“文芯,沐浴更衣。”
  文芯进来,“这冬日的清晨娘子要沐浴?”
  咳咳……她该如何解释呢,“那个,文芯呀,今后也许我清晨沐浴的时候会很多,你就别问了,准备就好。”
  文芯“哦”了一声出去了,卫婵沅下床披上外衣,拿起桌上的信。
  小妹,见字如面。有一桩喜事大哥要同你说,婉瑜已有身孕两月,只是近来心情总是莫名低落,说是很想你,不知小妹可否能回府中陪伴几日,盼。
  婉瑜有身孕啦,她就要当姑姑了,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外面耀眼的阳光,觉得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晚膳的菜式,不但有水晶桂花糕,还有各式精致的小菜,还都是陈逾白爱吃的。
  卫婵沅拿起一块水晶桂花糕放在陈逾白的碗中,“殿下尝一尝。”又亲自盛了一碗肚丝汤放在陈逾白旁边,自己不吃,盯着他看了起来。
  陈逾白咬了一口水晶桂花糕,瞬间桂花香气口中满溢,慢慢地咀嚼,只觉得滋润松软,细腻化渣,甜而不腻,香而不艳。
  “阿沅,我竟然不知你有这等手艺。”
  卫婵沅笑一笑,前世,她也做了这水晶桂花糕的,只不过他从来没吃过。
  “殿下喜欢就好。”突然换上一副可怜的神情,“殿下,婉瑜有了身孕,我可否能回卫府几日陪陪她?”
  陈逾白放下手中糕点,看见卫婵沅这副样子,有心逗弄,“我要是不许呢?”
  听了这话卫婵沅顿时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除非……你亲我一下。”陈逾白指着自己的嘴说道。
  这话一说,身旁伺候晚膳的宫女们都捂嘴笑了起来。
  本以为会害羞的卫婵沅,却一下子就贴了嘴唇上来,蜻蜓点水一般很快的离开了。
  陈逾白着实吓了一跳,他哪里想到阿沅会真的亲上来,看着眼前这个恼人的小妖精,放下筷子,一把捧住她的脸说道:“阿沅,你可晓得自己在玩火?”
  “殿下,你可要说话算话,我可不可以回府了呢?”
  卫婵沅眯缝着眼睛,红着脸问道。
  陈逾白瞧着她不说话。
  卫婵沅噘着嘴继续说道:“上次回府,被皇后从黄粱寺带走,都没有来得及和家人吃上一顿团圆饭,现下又是新春……”那眼睛里的委屈都快溢出来了。
  陈逾白瞧得心中悸动,手一挥,常禄立刻明白意思,带了伺候膳食的宫人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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