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人生路快穿——茶仟
时间:2020-10-29 09:52:08

  晚上回了宿舍,王萍立马照样子做了起来,姜淑敏也连夜多缝了一条换洗。
  其他人也照猫画虎地学着她,大家关系似乎又和谐起来了。
  来哈市已经1个月了,老师开始带他们进行实行,40个人以宿舍为单位,分成5班,分别去不同的科室进行实习。
  期间有几个小插曲,比如一位知青晕血,都已经学到这儿了,也不能把她送回去,只好让她继续跟着学。
  至于以后怎么办就以后再说。
  还有一天晚上来了个急诊阑尾炎的患者,喊他们去手术室观摩,一群人团团围在患者周围。
  “先切开这里,再切这里……”老大夫边动手边讲解着:“你看,这个病人太胖了,肚子里都是油,阑尾就比较难找,啊,找到了,在这里,看到了没?”
  患者满脸绝望地盯着天花板,不敢有反对意见。
  “我没看到,”一个男知青大概眼睛有点近视眼,眯缝着眼睛说道。
  “快,过来看!”
  这时电灯灭了,见实习生们一阵慌乱,老大夫赶忙说道:“哈市电压不稳,老是停电,没关系啊,记住,手术时候,任何事手都不能抖!”
  没一会,护士姐姐们变魔术似的拿出手电,马灯,所有的光亮都集中在肚子上的伤口处,老大夫继续跟他们讲解着。
  他们轮流去了儿科、外科、内科、妇产科等部门实习,来的时候是初春,回去的时候已是初秋。
  来时说好了要给姜淑敏和蒋琴带礼物的,可这个时代的东西大都看不上眼,选来选去没选到合适的,最后挑了2条丝巾给她们。
 
 
第105章 
  临走前, 建设兵团送来40个带着红十字标志的立体牛皮斜挎包,包底有4个防磨铆钉, 棕色翻盖款式,内里有两排小口袋,大家很是欢喜。
  在这个年头里,很少有皮包,能有个部队发的军绿的帆布包就很洋气了。
  这个包是立体定型的,拎在手里沉沉的,得有好几斤重, 看起来结实耐用, 特别适合放些玻璃瓶子的药水等医用品。
  就连落英都特别喜欢, 她决定要好好爱护着用。
  建设兵团农业机械化要比农村高很多, 七连有2台联合收割机, 他们这些人不能闲着,也要抓紧时间抢收。
  稻田里,姜淑敏看着分给自己的大镰刀,为难不知道怎么用, 她观察着前方的张国栋,他是男知青排的排长, 比她早来2年。
  钐刀形如镰刀,但刀头比镰刀刀头大一倍,刀杆有两米长。
  只见张国栋双腿岔开, 不用弯腰, 将那长长的刀柄夹在咯吱窝下,双手抓住刀杆,将刀口贴近麦根,用腰部力量带动钐刀使劲一抡, 稻子就成片的倒下了。
  张国栋感受到后背少女炙热的目光,干得更起劲了,只穿着背心的上身鼓起一块块的肌肉。
  姜淑敏学着他的样子,岔开腿抓着刀杆试了试,刀头抡出去后,要么从稻子的半腰处划过,要么从稻梢飘过去,抡几下后就累了。
  张国栋干着活,不影响他用余光注意这个漂亮的女知青,他早想和她搭讪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见她一直抡不好钐刀,张国栋抬头左右环顾了下,见大家都在忙,没人注意到他俩,便放下自己的钐刀,走到姜淑敏面前:“我教你吧!”
  帮她调整姿势:“熟能生巧,要用巧劲,刀刃贴着麦根,借着腰手臂扭动的力量,钐刀转出去。”
  两人站在一块,张国栋身上的汗味和荷尔蒙味熏得她一阵脸红,张国栋比她高将近一个头,帮她调整钐刀时候他的手无意中碰到了几下她的腰。
  姜淑敏莫名地觉得有些羞赫:“算了,我还是用小镰刀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分给她的是钐刀。
  张国栋忙说:“你就练习钐刀吧,镰刀用久了会得什么腰椎突出,以后做一点点活腰都会疼。你就
  在我旁边练习,割不好也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割!”
  钐刀手割稻的时候,旁边不能有人,会有误伤,所以钐刀手与钐刀手之间的间隔很大,每人一片地区,不像镰刀手,一人一小排的割。
  为了让她安心,张国栋看着姜淑敏这片还没收割的田:“我先帮你割,你就放心吧!”阳光下,他微低着头,黝黑地脸庞龇着大白牙,冲着姜淑敏笑。
  姜淑敏的心‘砰砰’加快速度跳了起来,她害羞得垂下眼皮,没有反对,走到不妨碍他干活的地方,练习自己的钐刀。
  场部的团长和政委两人在办公室里。团长正为学习回来的这些人去向发愁:“每个连发一个人的话人不够啊!”
  “那就距离近的2个连分一个卫生员,其他的技术员什么也是一样。”政委提议。
  “只能这样了,不过这个成绩最好的得留在团里。”
  政委看了眼名字,叫张五妮,:“嗯,就她留在这,卫生所收拾出来了吗?”
  他转头问管后勤的丁家林。
  “收拾好了。”
  “要不是以前的老医生病退了,她是不可能留在场部的!”团长感慨道,这人和人的运气就是不一样,那么多人想来场部,因为场部是他们团的大本营,直营的厂都在这儿,这边工作机会也多,比当农民轻松多了。
  落英知道自己会留在场部时候并没多激动,但当她看到属于自己独立的卫生所时,才兴奋起来。
  这年头能有个独立的宿舍太不容易了,卫生所是两间大屋子,大屋后面有一小间带灶头的厨房。
  东边大屋分为2间,前面是药房兼诊室,后面是落英卧室,连接卧室炕的灶头在后面厨房里。西边那间大屋隔成2间做病房,里面的炕也都盘得好好的。
  这里就看看小病,所以没有手术室,真要动手术还是要去哈市。
  “五妮姐!”门口蒋琴在喊她。
  落英转头一瞧,惊喜在这儿看到了老相识:“蒋琴,你现在调到场部来了吗?”
  “是啊,你刚去进修,我就调过来做文员了。”
  “那真好,不然场部都没熟悉的人。”
  “那我经常来找你玩啊!”蒋琴还是蛮喜欢这个大自己几个月的姐姐的,在她身边就觉得很安心。
  两人几个月没见,关系好像有些生疏起来,说话间也少了些热络。
  “当然可以啊!对了,给你带了礼物,你进来!”
  蒋琴倒不好意思起来,好像这个礼物是她张嘴要来的一样:“不用了,五妮姐,我就是随便说说的。”
  “我可不是随便答应你们的啊,快看,喜欢吗。”落英拉着她到了药房里的卧室里。
  不管哪个年代,女人都是爱美向往美的。空间漂亮的饰品多得很,她不敢送,选来选去,选了这个年代大家接受度最高的丝巾,介于这个年代什么事情都要上纲上线,有图案的她怕有问题,被说小资什么的,只拿了3条纯色的,豆沙色、大红和粉色。
  蒋琴家里好东西很多,这3条丝巾手感一摸就是真丝的,颜色鲜艳又洋气:“这个粉色好漂亮,这个粉色是什么粉!”颜色太漂亮了!
  “深粉是豆沙色,你看像不想红豆沙!”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豆沙色:“五妮姐,在哪儿买的?”她亮晶晶的双眼看着落英,希望得到答案。
  说谎话太难了,她看了看门外,压低声音说:“我在黑市买的!”
  “啊!”蒋琴惋惜极了。黑市那就是可遇不可求了,自己去估计也买不到了。好想三条都留下啊,可知道不能开口,会让五妮姐为难的,选择困难症的她纠结死了:“大红色鲜艳,粉色可爱,豆沙色好特别!”现在市面上的丝巾大都是红色,犹豫再三后选了更适合她的嫩粉色。
  “我选好了!”蒋琴心满意足的抚摸着粉色丝巾,声音里都带着愉悦,得到礼物尤其是喜欢的礼物,这个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两人之间的隔阂似乎一下子就没有了。
  落英脸上带着姨妈笑:“豆沙粉也给你吧!”
  蒋琴死命地控制住要伸出去的手:“不,不,不!”她一连三个不,似乎这样就是真的不想要:“我先回去了,晚上请你好吃的啊!”怕自己受不住诱惑,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落英笑了笑,蒋琴真的收下自己也不会觉得她贪心,漂亮的小姑娘戴着好看的丝巾,就像鲜花在漂亮的花瓶里绽放,比她自己戴都高兴。
  七连收稻一直忙到天色昏暗才回连队,吃完饭天已经黑透了,姜
  淑敏挑着2个空桶去井边打水洗洗澡。干了一天活,身上又臭又灰,不洗没法睡。
  宿舍大缸里的水是值日生打好的,其他人只能早上洗漱用,晚上洗澡都要自己去打水。
  所以哪怕她非常累了,还要打起精神去挑水。
  好在井是压水井,只要压手柄就能有水上来,不是老式地扔水桶进去的井。
  张国栋端着搪瓷盆从宿舍出来后,看到姜淑敏担着水桶要去井边打水,便一直站在路灯旁的阴暗角落里,想等她走了自己在去井边洗澡,他们男生只要不是数九寒天,都是在井边直接冲洗下。
  满满两大桶水,对于姜淑敏来说,显然太重了,她走得摇摇晃晃,走了几步路两桶水已经洒一半了,她眼窝一酸,心中绝望地呐喊着 太难了,太累了!谁来帮帮我!
  张国栋看到姜淑敏歪歪斜斜地挑着水桶,好像立刻就要摔倒了,担心得急忙跑上前说:“用一只手扶着扁担就好,另外步子别太大,走小快步!”
  姜淑敏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张国栋吓了一跳,桶晃得更厉害了。
  见她还是吃力,张国栋放下手中的搪瓷盆,追上两步:“我帮你,”不容分说地接过姜淑敏的扁担。
  姜淑敏揉揉自己的肩,默默跟在他的后面,张国栋把水送到她宿舍门口看了她2眼,见她始终没抬头,只好说了声就走了。
  姜淑敏看着张国栋在昏黄灯光下移动着的长长影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落英在整理药房的药,这些都要登记造册的。
  “快,医生,医生呢?”一个人率先冲了进来,听说团部新建了卫生所,离这里最近的9连知青带着伤者过来了。
  落英穿着白大褂问道“怎么了。”
  “被镰刀割到腿了!”后面2个人扶着一个人进来了,他腿上用绳子绑了一道,大概是止血的。裤腿上都是血。
  连里所有的镰刀都磨得飞快,要是不小心,手指头都能割掉。这人是新知青,头一回接触镰刀,力度不对,一下子割到腿上了。
  “脱下他的裤子。”
  那人紧紧抓住自己的腰带:“医生别!”祈求着看着落英.他的裤衩上的屁股上磨出了2个洞,脱下不仅在女医生前丢脸,在朋友面前更是出丑了。
  “
  那我只能把裤脚剪掉了。”
  那人咬咬牙:“行!”似乎剪裤腿比镰刀割伤自己还疼。这可是兵团发的崭新的军装啊,当然不算正规的军装,颜色有细微不同。
  不是什么大手术,只是伤口比较深,消毒后给他缝了几针:“好了,没长好前不要下水干活了!”
  现在正是麦收时节,需要争分夺秒的抢收,万一来个狂风暴雨,损失得就不止一点点了。
  落英待了半天,闲着没事做,戴了个草帽,去了晒场,帮他们翻麦子。
  晒场铺满了金黄色的麦粒,需要勤翻晒使得它们既干燥不容易发霉易储存,又不能太干,免得产量太低。
  晒好后还要扬场,以前是人工,现在扬场机大大的提高工作效率,只需要往机器里倒粮食,机器就会把粮食里的稻壳和尘土扬出去。晒好的粮食灌粮之前,还要用筛子筛一遍,彻底去除石子等杂质,归仓时候,记工员仔细记下每袋的重量。
  晒场上的几个人都是老兵的家属,她们要看孩子,便安排她们在晒场干活。
  “叶医生,你不要做这个活,晒得很,你快去旁边坐着!”几个嫂子见医生来干活,受宠若惊的哪敢让她干活啊。
  “没事,农忙时节多一人就躲一份力量嘛,再说这会也没什么来看病。!”
  话音刚落,说曹操曹操就到,一个人拉着板车一路小跑着进了院子,落英朝嫂子们笑了笑:“这人真经不住念叨,我先去忙了啊!”
  嫂子们爽快得说着:“快去快去!一看就是大病!”
  板车上躺着个女人,拉车的男知青在院子里停住了,眼睛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直到看到牌子上写着卫生所的房子,才奔着卫生所过来,嘴里焦急地喊着:“医生!”
  落英从后面跟了上来,问男知青:“她怎么了?”
  “干活干得好好的晕倒了!”
  落英看她面色潮红,翻了翻她的眼皮,女知青眼珠子转了转,看样子醒来了:“有哪些感觉。”
  知青迷迷糊糊地说道“头晕,站不起来。”
  她和男知青架着病人去病房休息:“是中暑,我来照顾她,你快去收麦子吧!”
  那人急匆匆地拉着板车走了,麦地里还要人手拉麦子,可没时间在这儿耽
  误。
  落英喂她喝了糖盐水,解开衬衣帮她擦了擦身子,女知青中暑症状不算严重,休息到了晚上,就好了。
  她细心地记好接诊记录,要是用了什么药也要记上,会有专人来检查的。
  八连的办公室里,连长指着廖铁生、方金平、潘广源等8个刺头青年,怒呵道:“你们就是吃饱了撑了,明天给我去山上砍柴去!”多干点活消耗掉精力,看你们还有什么心思搞唱歌跳舞。
  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大喊:“是!”
  连长徐勇庆头疼的对他们挥挥手,让他们赶紧滚。几人转身打打闹闹地走了。
  政委陈伟德手指头敲着桌子:“老徐,其他团都开展了清查活动,我们这边的知青们也自发成立了清查组!”
  “这群小王八蛋,把城里绿兵那一套带到兵团来了!就不能好好的干活。”徐勇庆更烦躁了。
  可他也没办法,他身为一连之长,要是说不同意,那就是政治上有问题!
  8个人一个宿舍的,来自不同的家庭不同的背景,相处中以兄弟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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