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仰,”卫惟想严肃叫他名字却有气无力。
“嗯?”应仰轻笑,“惟惟真想我了。”
卫惟不想理他,直接说:“你故意的,你故意让阿姨约我出来。”她已经累到虚脱,轻声说话中兴师问罪在他耳朵里听着像撒娇。
应仰转转手里钢笔示意进来汇报工作的人出去,问她,“怎么了?”
“你能不能让阿姨休息一会儿,我真的好累。”
她感觉她的脚后跟是废了,她再也不想穿冯嫣送的这双鞋了。
“累了就和她说不想。”
“你和阿姨说,”卫惟忘了自己在和他冷战,泄气道,“我怎么和阿姨说,我不好意思拒绝她。她是你妈妈啊。”
应仰这次笑得眉目舒展,“好,我和她说。”
最后还不忘了提醒她,“惟惟别跑,等着我去接你。”
卫惟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应仰已经给沈曼华打了电话,沈曼华没再给她衣服,笑着问她想不想去吃点东西。
两个人去喝下午茶,沈曼华给她说起这家的马卡龙很好吃,卫惟听她的话要尝一尝,刚吃了一口,旁边坐下一位不认识的太太。
沈曼华喝了口茶,看向她不请自来的大嫂。张芬苒不知道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一坐下就拉着卫惟的手说话。说来说去,还是他侄子张番卓的事。
卫惟尽量礼貌又不失尴尬地把自己的手抽回去,客气笑道,“您确定是这样吗?”
这时候沈曼华不在,张芬苒看了看她还没回来,压低声音和卫惟说:“应大少是个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吗?他连他爷爷都不放过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卫惟敛下眼眉来没说话,笑容都淡了许多。
张芬苒没看出来她的变化,继续和她说,“我是他大伯母,你不清楚我清楚。原来在应老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应大少不放过任何一个得罪他的人。”
吃完东西要补妆,卫惟刚涂完口红,应仰给她打来了电话,“惟惟我到了,你在哪里?”
——
卫惟又一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了应仰的车的。车里没有司机,她和应仰坐在后排,沈曼华也不在,封闭空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卫惟感觉空气都在慢慢稀薄。
卫惟想起什么主动说话,“那天那个人.....就是酒吧那个...你把他弄哪去了?”
应仰没说话。
卫惟自己叹一口气,轻声劝诫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卫惟又看他,“应仰,有事找警察。”
应仰被她这严肃样逗笑了,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好,有事找警察。”
本以为能这样好好说说话,没想到应仰借机越靠越近,今天他换了车,卫惟还没来得及隔开他,人已经自己凑了过来。
酒吧里的流氓事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卫惟刚想让应仰离她远点,他却直接握住她的小腿抬到了自己腿上。
卫惟今天的裙子不长不短刚到膝盖,下意识并腿问他:“你干什么!”
应仰看着她这惊慌样嗤笑,把自己外套给她盖到了膝盖以上,手里不轻不重给她揉着小腿,“我能干什么?我敢干什么?”
应仰的手托着她的膝盖窝,边揉边说,“你又不让。我敢吗?”
“你可是不敢。”卫惟下意识回嘴。
反应过来接着闭嘴,应仰却听得清清楚楚,他低头笑,“惟惟知道就好,我确实敢。”这样说着,本来在膝窝下的大手就滑到了她大腿上。
“你......”
“别动,”应仰打断她,“大腿也得揉。怕什么,我知道惟惟不喜欢在车里。”
就算应仰确实只是在给她揉腿,卫惟也气得快发抖。这个流氓有前科不值得相信,谁知道他的手到底会不会老实。
卫惟在挣扎,奈何应仰力气太大,一只手握着她的腿她动都动不了。
腿上感觉一下又一下,清楚到让人胆战心惊,卫惟的手撑着座椅,盯着他一刻都不敢松懈。
应仰像是丝毫不知道她在死命防他,只低头认真给她揉腿。
卫惟盯着他盯到愣神,二十六岁的应仰身上有十六岁应仰的影子,又带着十六岁应仰没有的成熟。两张脸重叠到一起,直直撞进她心里最深最柔软的地方。
腿上的感觉没了,握着她腿的手松开了,卫惟一时没注意,应仰已经把她圈在他和座椅之间。
控制不住的感情找到了突破口,应仰直接翻身跨在她身上,亲吻铺天盖地,他想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卫惟挣扎推他,应仰死都不放开,找到她腰上的敏感处一揉,卫惟身子在哆嗦。应仰单手扣住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卡着她的下巴不容逃脱。
他像是见了肉的饿狼,别的都放一边,有毒没毒,吃了再说。
卡着她下巴的手松了,卫惟被迫仰头大口喘息,应仰已经低头去亲她脖子。
不够,这些都不够,他一点都不满足。浅尝不能阻止他,他八年都没和她亲近过。
这样想着,手已经从裙子下摆伸进去,细腰被他握在手里,平领裙子被拉下去,应仰从脖颈往下亲,隔着衣服开始咬她。
另一只手也松开了,目的地也是裙底,卫惟往后缩了又缩,被他探进去的手逼到无路。
应仰要疯了,卫惟使了劲打他推他,咬着牙警告,“应仰你敢!”
她拼命去扯他的手,狠狠一口咬他肩膀上,“你停手!你敢!”
应仰其实可以,但是他真的不敢。
清醒过来慢慢离身,两个人都激动到胸膛剧烈起伏。
卫惟瞪他气得发抖,应仰单手给她整理裙子,笑道:“惟惟真的想我了。”这是真的,另一只手上的感觉很清晰,她动情了。
卫惟一下推开他,拿过车里的纸巾使劲擦自己的嘴。
她不久前才补的唇妆已经花得不像样。应仰甚至主动给她示意:脖子和锁骨上也有。口红从她唇上沾到了应仰唇上,应仰又给她盖章一样带到了脖子和其他地方。
卫惟拿着纸狠狠地擦,没有的地方都被她擦出红痕来。应仰无奈拿开她的手自己给她擦,被卫惟一把甩开,“管好你自己。”
应仰尝了甜头任她生气,只低眉顺眼好好伺候着。
脖子上擦干净了,卫惟拿手机看自己的唇上晕出了一大片。又拿纸巾擦了擦,刚要下车被应仰拉住。
“你又干什么?!”
应仰无视怒吼指了指自己的唇。他的唇上沾着口红更显可笑。
“自己擦!”
应仰被拒绝也不坚持,松开手要带着唇上口红从另一边下车。
这里人来人往,沈曼华就在后面车里休息,还有很多他们的人,应大少顶着一嘴口红出去简直就是告诉别人他们在车里干了什么。
卫惟的手死死扣住车门喊他,“回来!”
应仰回头看她等着她动。
卫惟只硬邦邦给他几个字,“你不准下车。”
应仰老实听话坐了回来,卫惟刚打开车门,沈曼华走到应仰那一侧敲了敲车窗。
应仰回头看她又示意自己唇上,“给不给擦?”
卫惟不理他。
应仰无辜要去开车门。
“不许去!”
“我妈叫我。”
应仰又回来凑近她,“要不我去,要不你去。”他像是解放一样舒服坐回车椅上,“算了,惟惟你去吧。你不让我出去。”
“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应仰眼巴巴看她避而不答,“惟惟给不给我擦?”
沈曼华又敲了敲车窗,应仰捻了捻自己手指,好像在提醒她什么。
卫惟转头瞪他,应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卫生间离这儿不远。”
“我妈她.......”
他话还没说完,卫惟抽出一张纸巾在他嘴上狠狠揉搓,擦得差不多了直接把纸扔他身上,“滚。”
第89章 了无痕
“惟惟真的想我了......”
是在那个熟悉的房间里, 男人轻笑着喘息,滚烫的身子压下来,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吻。两个人在一起, 呼吸声都分外清晰。
“惟惟我难受,惟惟帮帮我.....”
昏暗的光线里,男人不停哄她。他们忘了外界干扰和束缚, 认真感受彼此的温度。汗液滴下来混在一起, 她被他抱着听见他心脏的有力跳动,他握着她的手去摸,让她感受这是为她才有的体征。
“惟惟受得了, 惟惟很喜欢......”
感觉清晰到确有其事。有力的大手紧紧钳着她的细腰。周身温度都升高,两个人像被包在火球里。
他在她耳边呢喃,“惟惟叫我名字,惟惟说爱我。”
她应了他的要求,手指抓住床单抖着声音叫他说爱他。
时间过了很久,床单都皱出花纹, 他终于停下来, 却还是紧紧抱着她。沾在她身上的东西被擦掉,他胳膊上被她掐出的痕迹却消得慢。
窗外是干爽天气,窗里泛着潮湿气息。身上不太舒服, 却又不得不答应他的无耻请求。
他一边给两个人盖上被子,一边紧紧搂着她轻笑,“惟惟等不及了,”他吻她的脸颊, “可是不行,小宝儿还没长大,我怕宝儿疼。”
窗帘遮住升起水汽的落地窗,升高的温度每每都在快到达顶峰时止步。但那种空荡的难受和他在紧要关头的性感已经深深印进她骨子里,一旦想起,让人欲罢不能。
“惟惟看看我。惟惟真的想我了......”
卫惟夹紧了被子从梦里醒过来,她脖子里的汗沾湿了头发,红唇微张阵阵喘气,翻身坐起来,浑身都是黏腻的汗。
手机亮着,是有人发来的消息。应仰在睡前和她说晚安。
卫惟拿过手机按灭屏幕使劲扔到了地毯上。阴魂不散的混账东西,竟然让她做了这种混账梦。
快步走进浴室洗澡,却怎么洗也洗不完,身上的汗止不住,卫惟靠着墙壁勉强站立。
应仰看过她,她也看过应仰,不能否认,应仰有一副让人一看就腿软的身材。
他还特意指着胸口告诉她,在这儿印个章,从上到下里外都是你一个人的。
他多会说话,把她哄得五迷三道,让她忘了礼义廉耻。他带着她,做尽疯狂不可为人言的事。
卫惟下意识捧着淋浴头上淌下来的水使劲洗了洗手,腰上腿上还有小腹,所有沾过他那些东西的地方。
浴室很大,卫惟站在这一边看另一边,直看到温热水汽弥漫了整个房间。身体是有记忆的,她想的越多,就越控制不住。应仰多聪明一个人,他早早就在她身上下了毒。
——
欲通过身体和灵魂相通,可在不知晓间联系两个人。
那一边洗完澡换了个房间强迫自己入睡,这一边的人却毫无困意。
这也是个刚把自己收拾干净的人,浴袍随意披在身上,露着大片结实的胸肌和腹肌。
房间里的味道还没散尽,内室的沙发上扔着卫惟曾经穿过的衣服是罪状。
应仰坐在阳台上看花,玛格丽特还开着。他们曾经枯萎,他又把他们救了回来。土壤和花都没换过,还是当初卫惟亲手种下的那些。
他关了天窗走进客厅,赤脚踩上被卫惟视为所有物的地毯,黑色真皮沙发上抱枕还在,黑色桌子上还放着她买的花瓶。只是她亲手插的花都谢了,应仰再没找到一模一样的来代替。
整整八年,这座房子还是她在时的样子,一切都没变过,就像她最后一次离开时那样。这是他们的家。整整八年,除去应仰不在的日子,其他时候,他还是一个人住在这里。
他就一个人,守在公主待过的黑石山洞里等着她。
他也为她建好了城堡和宫殿,为她准备好了皇冠和王座。只要她愿意,所有一切都是她的,他会亲手给她戴皇冠,永远做她不二臣。
时针转了转,已经是凌晨。
应仰靠在沙发上静静闭着眼,他睡不着。
客房没有温度,连灰尘都是冷的,他不想去。主卧他也不能去,那张床上有卫惟的温度和味道,他受不了。他躺在那张床一闭眼,他就看见卫惟睡在他身边的样子。
他真的再也忍不住,明明曾经是他抱着卫惟一起睡,为什么现在要留他一个人守空房。
吃过糖糕的孩子,是不会再想吃馒头的。
——
睡不睡都是自己的事,反正今晚睡不睡明天的事都照常要做。
日理万机的应总从沙发上干坐到凌晨,清早还是要接受一连串的秘书电话各种会议行程轰炸。
卫惟倒是个幸福人,晚上睡得不好,早上还能补个觉。
电话响了两次都没听见,第三次她才清醒点接起来。
“起了吗?就知道你没起。赶紧起来,十一点过来接机。”
卫诚戴着墨镜在热带的太阳下给她打电话,另一只手牵着同样戴墨镜的大美女,底下还有个紧紧抱着他的腿不放手的小孩子。
卫惟揉了把头发坐起来,看看表烦躁道,“为什么是我啊,你们的秘书助理都这么不靠谱吗?”
卫诚再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登机了,别忘了啊。你要是敢晚到让你嫂子等着,我就把卫鼎铭扔你家里。”
“我天,”卫惟服气,“你是不是人啊,儿都不嫌爹丑你怎么还嫌弃人家。”
回应她的只剩嘟嘟忙音。
卫惟扔了手机又跌回床上,同龄的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开了封闭性极好的高座大G去接那一家三口。刚刚到机场还没停下车,卫诚又给她打了电话说好碰面地方。
卫惟去VIP通道等着,远远地看见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穿白T牛仔裤亲子装的一家三口。
卫惟笑了笑,突然有点羡慕。
一眨眼,她不羡慕了。机场安保都没注意到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人,三个人刚出来就被人围住。
人挨着人不停呼喊,一群人跟着一家三口走,“姐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