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惟没想到他也出来,笑道,“你也醒了,我还想再睡一会........”
话还没说完,应仰已经过来紧紧抱住她。他把她搂在怀里大口呼吸,脑袋垂着埋在她脖颈处,像小孩子找到了弄丢的依靠。
卫惟轻拍他后背,哄道:“怎么了?”
应仰抱着她不说话也不松手,两个人就站在楼梯上,楼下已经有在忙碌的佣人。
齐嫂正好拿着药过来,只看见她的背影就问:“卫小姐,您看看这种药可....”
齐嫂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自家紧紧抱着人不放手的少爷,自觉把“以吗”两个字咽下去并给人清场。
“做噩梦了?”卫惟抚着他的脊背。
“你去哪了?”应仰活过来问她,他嗓子一时有些哑,眼睛也泛着红。
“我嗓子不舒服,总想咳嗽。我怕打扰你,开门透气遇见了齐姨,她带我下楼喝水找药。”
卫惟都给他解释清楚,又安抚他,“我们回房间好不好?我再陪你睡一会。”
——
把人哄回去又睡了一会儿,八点天光正好,应仰已经恢复正常。卫惟躺在床上闹他,“老实招来你梦见了什么?”
卫惟本意是逗他玩,谁知应仰不怕丢人敢梦敢说,“我梦见你又走了。”
卫惟无可奈何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笨蛋,我不做赔本生意的。”
应仰把她抱进怀里没说话,他喉结上下滚动,良久轻声说:“惟惟我们结婚吧。”
卫惟没说话。
应仰的心沉了沉,他蹭了蹭她的头发,又问她,“不想和我结婚?”
怀里人没动静,应仰敛下黯淡的眸子,不敢看她只看别处,他低声求她,“你想什么时候结婚?我都可以等。”
她还是不回应。应仰的眼眶又微湿,终于鼓起勇气低头看她,发现怀里人早就睡过去。
她任他抱着缩在他怀里,睡颜温柔恬静,应仰又把她往怀里搂搂,自己勾了勾唇角,原来她不是不理他。
又是一场乌龙,人现在在他怀里,应仰突然间就知足。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求评论呜呜呜
大小可爱们都去哪了?是都忙着考试上班了吗?
单机心凉,有人理我吗?
考完试回来理我也可以,祝大家考试和工作顺利,
第106章 还愿
两个人还一起住在华悦府, 相处方式像极了夫妻。
他们上下班顺路,再不需要司机。应仰开车接送卫惟,或是卫惟早退去接他。
家里不用住家保姆, 钟点保姆只定时来打扫那空余无人的几百平。
两个人隐私卧房和经常活动地带都由卫惟自己收拾,她还不时亲自教导应仰该怎么做家务。
一个人在美国生活了这些年,卫惟收拾家务和做饭早就得心应手。应仰也受她影响, 和她一起亲自动手丰衣足食。
这样的小日子让人满足, 是真正水到渠成不可强求的人间幸福。
——
昨晚由沪城飞北都的航班于23点落地。应仰出差回家,进门看见正厅里灯还亮着,卫惟在显眼的大沙发里小憩。
她一直在留灯等他回来。
应仰把人抱回卧房床上, 自己去换衣服洗澡。出来时卫惟已经醒了,慵懒靠在床头看他,开着玩笑说,欢迎挣钱养家的大老板回家。
早上九点,应仰关了感应闹钟起床。卫惟已经不在卧室,应仰收拾好自己去找她。
宽敞现代化的开放式厨房里, 有女人在忙着做早饭。
卫惟的头发随意挽着, 穿着热裤和应仰的T恤。他的T恤对她来说是大号,肩线处塌下去,又让衣服长了一截。热裤很短, T恤下摆遮到她的大腿。
她在煎蛋,手边小锅里还煮着别的东西。
应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有些扎人的下巴贴上她的柔滑侧脸。
应仰吻她头发,“吃什么?”
“三明治和意面, ”卫惟把煎好的鸡蛋盛出来,问他,“奶油培根还是意大利肉酱?”
“都行。”
“那奶油培根吧,”卫惟转了转身子向他回礼,她亲亲他的下巴,“我想吃这个。”
计划永远不如变化。
煮面的水都烧干了,她也没做成一直都在做的三明治。
——
卫惟盖着毯子躺在宽大沙发上看旁边容光焕发的男人,她恨得要死。
“我好饿。”
“我让人送餐来。”
华悦府底下就有高级餐饮,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
“我真的想吃奶油培根意面。”
应仰揉揉她的头发抱她去收拾,“好。”
卫惟精疲力尽也要宣布决心,“我再也不给你做饭了。”
“那不行。”应仰倒打一耙,“谁让你穿着我的衣服四处晃悠。”
果然是一天比一天狗的狗男人。
卫惟咬碎银牙骂他,“你不识好人心。”
——
两个人吃了顿早午饭,卫惟算是完成心愿吃到了奶油培根意面。
应仰没浪费她做的半成品三明治,自己在微波炉里热了热。他给卫惟盛了碗浓汤,问她,“什么时候给我煮鸡汤面?”
“我说了我再也不给你做饭了。”
“行啊,那我以后也不用转移阵地了。”
卫惟瞪他一眼,应仰讨价还价和她商量,“下午给我煮鸡汤面。”
“就是普通面条,”卫惟服气,“你至于吗?”
简直是魔怔了。别的饭菜都不行,心心念念偏偏要吃鸡汤面。
“你不知道,”应仰低头笑了笑,“应灿和我说你给她煮面吃的时候,我有多嫉妒。”
“她说你是那里厨艺最好的中国人,经常有熟人聚到你家里去吃饭。”应仰自嘲,“我把应灿说的你最拿手的菜都吃了好几遍,总感觉别人做的都不如你做的好吃。”
“可惜我吃不到你做的....”
“停,”卫惟无奈叫住他,“打住,别再演讲抒情散文了。我给你做,下午就给你做。”
——
这几天的天气不太平常,刚才两人吃饭时还是晴天,一会儿就看见落地窗外乌沉沉的大片云朵。
刚说了几句话听见外面大风撞窗,闷雷滚过,接着是“哗啦”一声,天幕中倒下倾盆大雨。
卫惟坐在沙发上看天气预报。手机里显示下午三点后是晴天。
窗外雨越下雨大,高层玻璃被加上一层又一层毛质磨砂特效。屋里开了灯,和外面是两个世界。
卫惟却提不起精神来,阴雨天总让人无力昏沉。
应仰在看财经杂志,她站起来往卧房里走,“你自己看吧,我要去睡觉。”
早上劳累过度,再加上气氛正好,卫惟一觉睡到下午三点。
闭着眼在床上滚了滚撞到男人结实有力的腿,应仰就势伸手把她捞过来。卫惟睁眼看他,应仰还在看东西,从财经杂志换成了股市分析。
卫惟翻身要挣开他,应仰揽着她不松手。
“松手,我没睡醒。”
“三点了,该醒了。”
窗外雨已经停了,太阳如天气预报所说正在一点一点露出头来。
卫惟拿过手机来看看,新闻说公园里景观湖的水位涨高。她又翻身回到他怀里,使坏挡住他手里的分析报告。
“别看了,晴天了,我们出去玩吧。”
应仰放下手里的资料,低头问她,“去哪?”
卫惟想了想,眼神明亮动人,“去北部公园。”
应仰说:“好。”
——
卫惟和应仰穿着白衬衫和黑色系的裤子配了情侣装。刚下完雨的公园里人不多,长相惹眼的情侣得到了许多带着好意的关注。
应总脱下西装,领着他容颜正盛的姑娘。两个人哪里是二十六岁,时光倒流,明明还是当年那一对惹人艳羡的少年。
下完大雨泉里涨水,涨水能看见大锦鲤。
真的有金黄和花色的大鲤鱼从池底游上来跃出水面,卫惟倚着栏杆探头,应仰揽着她的腰让她小心点。
卫惟在看锦鲤,应仰在看她。
卫惟问一旁的工作人员是否可以投喂,工作人员说可以用定量鱼食。
应仰给她买来鱼食,卫惟小心翼翼撒下去,引来一片鱼儿争抢。
手里的少量鱼食喂完了,卫惟双手合十闭眼对锦鲤许愿。
许完愿睁开眼,正好锦鲤都散了,卫惟拉着应仰走,去下一个目的地。
应仰跟着她走,笑问,“刚才神神叨叨许的什么愿?”
“什么神神叨叨,”卫惟不高兴,“你好好说话。”
“行,”应仰顺着她,“刚才许的什么愿?”
“你自己猜啊,我就不告诉你我许的什么愿。”
她快乐得像自由的鸟儿,从他身边飞走又飞回来。绕啊绕啊,绕到了惦念已久的地方。
这些年也拜过寺庙香堂,跪过许多佛祖神仙。求来求去,总不忘了月老手里那根红线。
北部公园里有个庙,能结红线,求姻缘很灵。
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是许多有情人心里的愿望。惦记了这么久,今天是许愿还愿一起来。
敬香,叩拜。两个人并排跪在蒲团上,上头是喜笑颜开的老神仙。这样就够了,就当这是拜天地。
庙里有抽姻缘签的地方,还有挂满了红绳心愿的大树。
应仰往抽签的地方看去,卫惟拉着他走,“应仰我们不去看那个。我比签准,你只要信我。”
装了小笺的桃花符上系紧了红绳,卫惟看准了树上的好枝干,指挥应仰往那里挂。
一圈,一个结。两圈,两个结。
卫惟还不满意,告诉应仰再系紧一点。
红绳缠枝干,红线系手腕。大树上符带飘飘,大树下的璧人相视而笑。
小笺上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个应仰和一个卫惟。两个名字排在一起,老天爷就知道他们的心意和愿望。
这是他们十七岁时就想做的事情。
岁月变迁,世事无常,还好他们再找到彼此,能抹平曾经那些名为遗憾的事。
正如袅袅焚香中,卫惟心里想:和应仰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还有锦鲤池旁,她许愿保佑应仰无灾无难,福乐安康。
应仰想的多一些,一生一世不够,他想永生永世。
他要与卫惟同眠到百,子孙满堂。
——
回到家是七点多,出门前准备的鸡汤早已煨好。卫惟拗不过他,晚饭真的只做了鸡汤面。
浸了鸡汤的毛细面条根根分明,香气充盈于室。卫惟没吃出什么特别的滋味来,应仰却像在品鹿髓龙筋。
吃完饭应仰收拾餐桌去洗碗,忙完回来看见卫惟穿着睡衣在沙发上看季度新品。
女人看衣服首饰看得入迷了,充耳不闻自家男人的声音。
应仰叫她好几次她都不搭理,直到应爷抽走了她手里的平板。卫惟的手指点到空气,如梦初醒转头看他。
应仰拿着平板随意划了划,“有什么好挑的?喜欢就让齐栎都送来。”
卫惟正看得高兴时被人抢了平板,她倚在沙发上懒洋洋看他,“比不得应总财大气粗,佩服佩服。”
“财大?”应仰颇受用的笑着看她,“器粗。”
卫惟往旁边缩了缩。妈的,又说错话了。
她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哪个意思?”应仰扔了平板不急不慢问她。
“刚吃完饭不行,”卫惟从沙发一边缩到另一边,尝试着挣扎抗议。
挣扎无用,抗议无效。应总一向身体力行来帮她证明成语是什么意思。
..........
“应仰,”卫惟气息不稳叫他,“你等着,我明天就走。”
应仰在她耳边笑出声来。
“你离不开我。”
“我能让你舒服。”
他又深一点,“我也离不开你,所以你走不了。”
——
应仰魇不知足,折腾到半夜才应了卫惟好好睡觉的要求。
人不安分,天也不安分。凌晨三四点,又电闪雷鸣下起雨来。噼里啪啦雨点很大,又伴着雷声,惹得人睡不安生。
卫惟被吵醒,闭着眼从应仰怀里翻个身出来,在大床一边抱着半边被子裹住自己,没待一会儿又重新翻身滚回应仰怀里。
应仰把她往怀里带带,给她捋好长发,又轻轻捂住她的耳朵。
雷声又大作,闪电透过厚重的窗帘照来一瞬间的闪光。
卫惟困得睁不开眼,又睡不好,把自己往被子里藏,伸手去推应仰。
应仰识趣下床去关卧室露台的第二道门,又调了调窗帘的透光度。上床前在床边磨蹭一会儿,看了看表。
卫惟正等着他回来,等得不耐烦了,闭着眼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胳膊来拉他。
细白的胳膊动作不规范地伸着,露出的肩膀上搭着睡裙吊带——还是临睡前应仰极不情愿随便给她套上的。
应仰拉住她的手躺上床,就势再次把她搂进怀里。卫惟整个人蜷在应仰身上,头发散乱枕着应仰胸膛,睡得像只迷糊的猫。
应仰拍拍她的脑袋,“睡吧,明天要早起。”
“早起?”卫惟还有点清醒意识,闭着眼含糊不清问他,“为什么要早起......”
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已经困得没了动静。
应仰亲亲她的头发,“因为明天是个重要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