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撩汉——一棵绿树
时间:2020-11-02 10:04:59

  一出门,便见魏砚候在门外,见她出来行了一礼问:“王妃,殿下如何了?”
  江晚瞥了他一眼,“既然好奇,你怎么不把饭菜给殿下送进去。”
  反倒指使自己,叫自己进去受那个冷气。
  魏砚笑道:“殿下怕是更想见王妃一点。”
  昨夜不止是太医撞见了殿下和王妃的亲密,他和于清也瞧见了。今日一直未进去伺候殿下,一方面是不想碍殿下的眼,另一方面则是怕殿下想起昨夜的事情,找他的麻烦。
  真是会睁眼说瞎话,江晚撇嘴,却也不能告诉他,自己也不乐意进去送药。
  她鼓鼓脸颊,瞪了魏砚一眼,提着裙子去叫采风收拾东西,他们搬到隔壁去住。
  虽说屋子是在钟离昭隔壁,但中间却隔了一道垂花门,从垂花门进去,里面生着一棵年份久远的老槐树,正值初夏,槐花刚好盛开,地上落了一层白白的小花。
  事情都是采风带着侍女在做,江晚站在树下吹了一会儿凉风,等她为数不多的东西都搬进屋后,便伸了个懒腰进屋补觉去了。
  昨夜折腾的太久,今早又醒的早,她早都打瞌睡了。
  她这一觉,一睡就睡到了傍晚,等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采风刚好端了晚膳进来,见她醒了便笑着道:“奴婢还说要叫您起来用晚膳呢,没想到您就醒了。”
  下午睡得有点久,江晚脑袋晕乎乎的,浑身无力,嗓子干的要冒烟。
  她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才摇摇脑袋叫采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一口气喝完被子里的水,嗓子没那么难受了,她才恹恹地道:“殿下的药熬好了吗?我先去给殿下送了药和晚膳,再回来用膳。”
  采风回头笑着道:“方才您睡着的时候,魏砚大人来了一趟,说殿下叫您好好歇着,这送药的事情本就是他一个奴才做的,怎么能劳烦您。所以您就安心地用膳吧!伺候殿下的事情就不劳烦姑娘您了。”
  江晚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
  用完晚膳,采风忽然拍了拍脑袋,想起一件事来,“姑娘,奴婢险些忘记了,昨日中午您快出阁的时候,门房送来了一封信,说是有人给您的。”
  “昨日事情太多,奴婢没有时间交给您,便自己收着,到这会儿才想起来。”她急匆匆进了内室,翻了好一会儿,然后拿着一封信出来。
  “这信上也未署名,奴婢也不知道是何人送来的。”她把信递给江晚。
  江晚也一脸疑惑,接过信后慢慢打开。
  看了一会儿后,她生气地把那封信拍到了桌子上,柳眉蹙起,“以后再有这种信,你直接让人烧了,别送到我眼前来。”
  “是谁给您写的信,叫您这般生气。”采风拿着茶壶给江晚沏了一杯茶,不解地问。
  她家姑娘脾气虽算不上顶好,但能叫她家姑娘生气成这样,还真没有几个人。
  江晚冷哼一声,“是赵修然。”
  “是他?”采风也蹙眉,厌恶道:“他不是已经与昭容郡主定亲了吗?怎么还给您写信。”
  江晚也想知道,赵修然的脑袋是不是有坑。明明与昭容郡主定了亲,却一直给自己写信。上次写的信她没看直接烧了,没想到他还死心不改,甚至在她成婚当日叫人送信。
  “姑娘,您可千万别相信那个陈世美!他无非就是看您漂亮,想鱼和熊掌兼得。”采风害怕江晚被赵修然打动,昏了头背着荆王,去和赵修然私会。
  荆王殿下虽然身子不好,但人生的好看,而且她家姑娘还是正妃,除非是烧坏了脑袋,才会与他来往。
  “我又不是傻子。”江晚翻了个白眼,叫采风点了一盏灯,将那封信给烧了。
  采风猜的没错,赵修然在信里先是诉说了自己的心意,又道自己的无奈,与昭容郡主定亲,完全是受晋王的权势威逼,他的心只在江晚一人身上。
  江晚自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别说这是假的,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她也不可能原谅他。
  烧了信以后,她趴到桌子上,生气地拍了拍桌子。
  采风立在旁边,迟疑片刻道:“姑娘,明日便是三朝回门的日子,您要一个人回去吗?”
  殿下卧病在床陪不了姑娘,而姑娘若是一个人回去,三姑娘怕又要冷言冷语相待了。
  江晚也有些苦恼,荆王定然是不会陪自己回门的,但她一个人回去的话,好像显得十分凄凉。
  而且回门是要备礼的,这肯定是得王府的人准备,她总不可能在自己嫁妆里翻东西再带回去。
  但要她亲自去说的话,好像又十分奇怪。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手帕盖到自己的脸上,苦着脸道:“我也想知道该怎么办。”
  这荆王府她也是刚嫁进来,直到现在连院门都没出过,管家权也不在自己的手中,回门的事情她还得去找荆王说。
  “您要不去与殿下说说?”采风和她想到一处去了,斟酌片刻后建议道。
  去找荆王?
  江晚脑海里浮现出他的那张冷峻的脸庞,怀疑他可能根本不想理会这种闲事。
  “算了,我还是去试试吧。”她双手撑着下巴,鼓了鼓脸蛋。
 
 
第5章 
  江晚出门去找钟离昭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屋外那棵老槐树上的树叶随风招摇,发出沙沙的声响。
  绕过垂花门,便看到魏砚守在门外,屋子里已经点上了灯,窗纱上投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手里拿着一本书,正低头认真地看着。
  魏砚看到江晚,忙抱拳行了一礼,“王妃怎么来了?”
  江晚看了一眼那道影子,答道:“我有事找殿下。”
  “那您快进去吧!”魏砚也没问她有什么事,更没有通传的意思,直接让开路请她进屋。
  江晚迟疑了片刻,冲他点点头道了一声谢。
  走到内室门口,她轻轻地敲了一下门,还未说话,便听到荆王有些冷淡的声音,“进来。”
  她手放在门上,又犹豫要不要与他说这件事。
  她本来就是鼓起勇气来见他的,心里十分忐忑。谁料他的声音又如此冷,甚至还带有一丝丝不耐,她更加不敢进去了,甚至还有些怂。
  他会不会不耐烦听自己说完,直接叫自己滚出去?江晚在门外踌躇许久。
  钟离昭眉头蹙起,放下手中的书看向门口,“何人在外面?”
  江晚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探了一只脑袋进去,小心翼翼道:“是我,殿下。”
  她的声音很小,轻柔悦耳。
  “你鬼鬼祟祟地在外面干什么?”见到是她,钟离昭有些意外。
  江晚羞赫地笑了一声,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关上门道:“我害怕打扰殿下。”
  “你来找本王有何事?”他又俯身捡起刚才那本书,抬了抬眼皮子。
  “明日是回门的日子,可是殿下身子不好......我想......”她把手背在身后,吞吞吐吐道。
  钟离昭道:“有话就直说,别扭扭捏捏的。”
  “......”
  江晚目光落在自己的脚尖上,深吸一口气,气都不喘一下,“我想说明天是回门日,但殿下身子不好,要不暂且推迟,等您身子好一些了再回去。”
  说完,又像是怕他不想陪自己回江府,她又道:“您要是不想陪我回门也没关系,我明天可以一个人回去。”
  只要借用一下他身边的侍从,给自己撑一下腰便是.......
  她的脚尖在地上轻轻碾了几圈,思索怎么向他开口。
  “本王知晓了,你先出去吧。”钟离昭思索片刻说。
  “啊?”江晚不知道他的打算究竟是怎样。
  他瞥了她一眼,开口道:“五日后,本王会陪你回江府一趟,明早先叫魏砚去江家知会一声。”
  “啊?”他身子这么虚弱,五日后能出门吗?
  要是出门犯了病,皇帝怕又要把自己活埋,为他殉葬。
  “你若是无事,便可以出去了。”他喜欢清静,看书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他。
  江晚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您身子不好,要不还是我明日一个人回去。”
  “本王没那么虚弱,若是叫你独自一人回门,本王丢不起那个人。” 他声音不咸不淡,“回门礼魏砚会准备好,你可以出去了。”
  江晚还想说些什么,但被他眼风一扫,就全部憋回了肚子里。
  “是。”她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然后慢吞吞地转过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她回头看了一眼,见钟离昭已经低下头继续看书,便只好帮他关上门。
  “王妃慢走。”魏砚见她怏怏不乐的模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殿下真是的,从前的二十年里视女子为蛇蝎,死都不愿意成亲。如今陛下接着冲喜为殿下娶了个王妃,他也没有那么厌恶,甚至允许王妃近身。自己原以为看到了小世子的影子,没想到这才成亲两日,就惹得王妃不高兴。
  江晚从他面前路过,走了几步后,又扭过头问:“以殿下的身子,五日后能出门吗?”
  魏砚愣了一下,答道:“殿下身子虚弱,还是卧床静养为妙。”
  其实殿□□内的毒只要稳住了,再加上好好修养,五日后出门是可以的。但太医说了,殿下最好在府中静养。
  江晚眉目间的忧愁越发明显了,“那你帮忙劝劝殿下,我可以自己回门,不必麻烦殿下。”
  听到她的话,魏砚微微一愣。
  王妃是因这个不高兴?看来他也许是误会殿下了。
  她看了一眼魏砚,又叹息一声,慢吞吞地穿过垂花门进了屋。
  待她离开后,钟离昭忽然咳嗽了一声,扬声将魏砚喊了进去。
  “去备好回门礼,五日后本王会与王妃一起回门。”屋里烛火昏暗,衬的他的脸色越发苍白,魏砚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劝说了一番。
  钟离昭又咳嗽了一声,“无事。”
  他的身子,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停顿片刻,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事,又说到:“叫工匠去为王妃造一批首饰,时下流行的衣裙再多做几套。”
  魏砚愣了一下,想到今日王妃的穿着打扮,觉得自己实在是粗心大意。
  原本这些是成亲前就该备好的,但殿下和王妃的这门婚事有些不同,所以便没来得及让人做。
  没想到殿下想起来,还亲自嘱咐。
  “不必告诉她。”钟离昭斜了他一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是。”魏砚知道他家殿下一向是面冷内热的人,所以并未惊奇。
  犹豫片刻,他还是将方才在门口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钟离昭,还说了句,“王妃也担忧殿下。”
  “多事。”钟离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语气淡淡,也不知是在说魏砚,还是在说江晚。
  魏砚知晓自己劝说不过,只好退了下去,去找了太医询问钟离昭的身体情况。
  *
  自从魏砚恢复伺候钟离昭的一日三餐与用药后,江晚便不用再去伺候钟离昭用膳和喝药。
  嫁入王府的第三日,魏砚带着管家来了她的院子,将王府的管家权交到了她的手中。
  因为对王府还不熟悉,所以她也没贸然地改变规矩,只是认了管事的,然后还是叫他们依照往日作风来做事便是。
  一眨眼便过去了五日,大清早流玉就带着侍女来了,各个手里都捧着东西。有金银玉饰,还有几身华美精致的衣裙。
  “这些东西原是早该给您送来的,只是前些日子殿下昏迷不醒,府中上下乱作一团,没来得及准备,望王妃恕罪。”流玉解释到:“这些都是赶制出来的,王妃先用着,过些时日奴婢再给您送一批来。”
  “好。”江晚闻言舒了一口气,当初嫁人嫁的匆促,从被皇帝选中到给荆王冲喜,前后就几日的功夫,江家没有给她准备穿得出去的衣裙,王府也没见动静,弄得她一直很忐忑。
  有了流玉送来的衣服首饰,今日回门倒不会太显丢人。
  “奴婢伺候您梳妆打扮吧!”流玉笑吟吟地看着她,走到她身后为她梳头。
  新婚第二日早上,她便为自己梳妆打扮过,手艺很好,所以江晚没有拒绝。
  等梳妆打扮完毕,她喝了半碗粥,便带着采风出了门,到钟离昭的屋外等候。
  但钟离昭并未叫她等多久,几乎是她刚到,正屋的门便被打开,魏砚推着他出来。
  江晚本来正在低着头,无聊用脚尖踢小石子,听到开门的声音便抬起了头。
  他身穿一身玄色织金长袍,乌黑的头发被金冠束起,五官俊美,薄唇紧抿,冷着一张脸,但额心的那颗红痣为他平添一抹风流,抚平了他身上的冷意。
  清晨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好似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优雅而神秘,宛如神明。
  江晚看的出神,傻傻地站在庭院里没说话。
  钟离昭看到她呆愣愣的模样,下意识地蹙眉,在她面前停住冷声道:“走了。”
  “奥。”江晚回神,手脚顿时都不知都放到哪里。
  好在于清这是拿着一个玄色披风小跑着过来,他看了一眼江晚,犹豫片刻后将披风递给了她。
  江晚下意识接过披风,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叫自己给钟离昭坡上披风。
  她顿时便觉得这披风有些烫手,但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不得不硬着头皮在钟离昭面前蹲下,小声道:“殿下,我为您披上披风。”
  几日不见,他的面色好了许多,只是肤色依旧苍白。
  钟离昭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于清,里面带着警告。
  见他没有拒绝,江晚松了一口气,抖抖手里的披风,抬手他身上一披,低头认真地系上披风的带子。
  她眸子垂着,小扇子般的眼睫一颤一颤的,小嘴抿着十分认真,像是在做一件大事。
  钟离昭的目光落在她瓷白的脸上,顿了顿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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