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撩汉——一棵绿树
时间:2020-11-02 10:04:59

  思考间,魏砚已经给钟离昭盛了一碗鱼汤,里面还有两块鱼肉。钟离昭拿着筷子,夹住了那块鱼肉......
  “殿下,我想要喝你这碗鱼汤。”一只纤纤素手拿起了那只碗。
  钟离昭扭头,看向江晚的目光带着探究。
  江晚面不改色地用筷子拨下他筷子上的那块鱼肉,将碗端到自己面前,拿起汤勺低头喝汤。
  “这是做什么?”他放下筷子,挑了挑眉。
  “我觉得殿下碗里的鱼汤更好喝。”她低着头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鱼汤,不敢抬头,小声地说道。
  “晚晚,不可在殿下面前无礼!”江父蹙眉呵斥道,小心翼翼地打量钟离昭的神色,唯恐他生气,然后拂袖离去。
  但钟离昭看样子却没生气,也没有训斥江晚的意思。
  “奴才为您再盛一碗汤。”魏砚见此,连忙重新拿了一个碗,想要为她盛鱼汤。
  江晚正在喝汤的动作一顿,拿起筷子在盆里夹了一块鱼肉,缩着低头继续吃。
  大家用膳都是用公筷,但被江晚用自己的筷子一搅,这下别人都别想喝那盆鱼汤了。
  并且据江晚观察,钟离昭似乎有些洁癖,并不喜欢动别人碰过的饭菜。
  江父脸皮臊的慌,“你的礼仪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在殿下面前竟然如此不知礼数,真是三岁小儿都比你懂事。”说罢又向钟离昭告罪,“殿下恕罪,是下官教女无方。”
  “王妃喜欢,便让她多吃点。”钟离昭放下筷子,看了一眼江晚,眸子眯了起来。
  江晚一直没敢看他,但身上的视线灼热,就知道他还在看自己。
  “魏砚,给本王盛一碗鸡汤。”
  “是。”魏砚好奇地看了一眼江晚,心道王妃行事真是令人琢磨不透。
  江晚舒了一口气,他既然不喝鱼汤了,那应该就不会被鱼刺卡到,也就不会出事了吧。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一道熟悉的提示音又响了起来。
  江晚的心凉了一截。
  抬起眸子,她发现眼前面板上的那段字发生了变化: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兮。你正在和江家人一起用膳,品尝碗里鱼汤的美味,坐在你旁边的丈夫突然痛苦呻.吟,你连忙放下碗筷查看。
  你发现,他被一根鸡骨头卡住了。
  你想办法救他,却发现他呻.吟声渐小,突然没有了呼吸!
  皇帝震怒,下令赐你白绫让你为丈夫殉葬。
  为了自救,你选择:1握住丈夫的手,深情款款地说:“殿下,我钦慕你已久,请一定一定要叫我给你生猴子。”
  2吃掉饭桌上所有的饭菜,让你的丈夫无饭可吃。]
  江晚握住手里的汤勺,憋了好半天,险些嘴里蹦出脏字。她欲哭无泪地扭头,看着钟离昭面前的那碗鸡汤,怀疑她要是再抢过来,他就真的要忍不住怒火了。
  老天爷,这个炮灰自救系统究竟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非要逼迫她做一些奇奇怪怪,羞耻的事情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句话的话,她怕是该找个地缝钻下去了。
  况且她和钟离昭本就不熟悉,贸然地说这话,他会把自己当成色狼的吧!
  江晚幽怨地看着钟离昭碗里的那块鸡块,忍住心中的羞耻,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反正偷亲都被抓住了,还在乎一句话吗?
  呜呜呜,可是真的好羞耻啊。
  什么叫我心悦你已久,请一定一定要叫我给你生猴子啊,好奇怪。
  江晚脸蛋一点一点地烧了起来,最后变得通红。
  就在这时,钟离昭忽然扭头,好奇道:“你怎么了?”
  江晚一顿,慢吞吞地抬起头,对他说:“殿下,我有事想与你说。”
  “何事?”他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夹起了碗里的那块鸡块,正欲送到口中。
  这叫原本还在犹豫的江晚,瞬间做了决定,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忍着羞耻,当做周围的目光不存在,含情脉脉地看着钟离昭,然后凑到他耳畔,闭上眼睛小声道:“殿下我钦慕你已久请一定一定要叫我给你生猴子!”
  为了防止自己没有勇气说出口,她不带停顿,一口气说完。
  说完这句话,她就飞快地放开他的手,拿起手中的筷子,低下头假装吃饭。
  都别理她,就当她死了吧!江晚心中流下两条宽宽的泪水,连脖子都染上了羞意。
  假装没有察觉钟离昭探究的视线,她像只缩进龟壳里的乌龟一样,对外界一切都不做反应。
  半响之后,她听到钟离昭冷哼了一声。
  江晚身子一僵,头恨不得埋到碗里面。
  至于江家人,她已经无暇去顾忌他们的看法了。
  *
  用过午膳,钟离昭和江晚便起身告辞了,江父欲要多留,便被魏砚以王爷身子虚弱,不宜在外待太久的理由拒绝了。
  江父便也不敢再留,只好对江晚道:“晚晚你若是无事,便常回来坐坐,看看我和你母亲。”
  江晚胡乱地点了点头,都没仔细听他在说什么。
  但江父反而很满意,因为她没有忤逆自己。
  从江府出来,江晚立在马车前踌躇许久,一直不敢上马车。
  刚才用午膳时的尴尬,她还没有缓解过来,怎么敢与钟离昭独处。
  万一他要是问起刚才自己说的话,她该怎么解释?
  江晚脸色变了又变,一阵青一阵白。
  就在这时,车厢中传来了钟离昭的声音,里面好像裹着冰碴子,“还不进来?”
  江晚:“......”
  好吧,看来她是很难逃脱这一劫了。
  她提着裙子上了马车,撩开帘子看了他一眼,微微顿住,便放下了提起的裙子,弯腰坐到马车门口,离钟离昭最远的距离。
  钟离昭面无表情地坐在马车上,面色有些苍白,唇色淡淡,模样有些吓人。
  “殿下。”她冲他讨好地笑了笑,然后低下头,坐在那里手足无措。
  就在此刻,她忽然听到他冷笑了一声。
  江晚下意识抬头,便见他唇角泛着冷意,往车厢后面一靠,双手交叉放在腹部,薄唇轻启,“谁教你的那些话?”
  江晚:“......”
  该来的过来会来,她怯怯地看了一眼钟离昭,小声道:“没谁教。”
  她倒是想将系统供出来,但是他会信吗?
  “没谁教?”马车里的气氛冷凝,江晚缩着脖子,不敢动一下。
  “是。”
  过了一会儿,钟离昭忽然弯腰捡起那本《浮华录》,随手翻了起来。
  “罗袜高挑,金钗斜坠,杨柳腰脉脉春浓。星眼朦胧,细细汗流香玉颗。”他的声音清朗悦耳,十分好听。但是在读这暧昧撩人的片段时,仿佛声线也染上了一层暧昧。
  江晚的脸蛋瞬间烧了起来,比刚才更甚。
  这......这话本里怎么有这么露骨的桥段?她恨不得立即昏过去,也不要在这里当众处刑。
  江晚眼神躲躲闪闪,一句话也不敢说。
  “净知道看这些不正经的东西。”钟离昭声音从上方传来,紧接着她头顶便一痛,一本书砸到了自己的头上。
  江晚接住书,慢吞吞地将手中书竖了起来,挡住了她欲要滴血的脸颊。
  “我.....我错了。”她认错道。
  但......但可能还有下次。
  谁叫她绑了一个炮灰自救系统?
  钟离昭不悦道:“回去将清心咒抄上十遍。”
  清心咒是道家典籍,能使人静心凝神。江晚苦着脸应下,周身的气息都丧了许多。
  真是倒霉,她明明是为了救他,却还要抄书,她好难。
  “王妃还知道脸红。”他瞥了她一眼。
  “是马车里太热了。”她拿手背贴了贴脸颊,试图狡辩。
  钟离昭没说话,只不过眼神里没有半点相信的意思。
  并且他还忽然撩开车帘,任由冷冷的风往马车里灌进来。
  江晚:“......”
  今日天气阴冷,风很大,风刚好往她脸上直拍,吹乱了她的头发。
  至于钟离昭,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那里一点也吹不到风。
  江晚没敢说话,委屈巴巴地往角落挪了挪。
  安静如鸡的状态一直维持到二人回到王府,江晚低着头下了车,小跑着进了王府,一句话也说。
  魏砚将钟离昭扶下马车,好奇地问道:“殿下,王妃这是怎么了?”
  明明在江家用午膳时,俩人还恩恩爱爱,甜甜蜜蜜。
  没错,在众人眼里,他俩不仅拉了小手,吃饭的时候还黏黏糊糊的,不忘说悄悄话。
  钟离昭抬抬眼皮,看了一眼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忽然轻笑了一声。
 
 
第8章 
  一连好几日,江晚都躲在屋子里没出来,偶尔出来散步也是先偷偷摸摸地看看钟离昭在不在。
  在屋里的时候,她除了看书就是抄那十遍清心咒,只不过每次抄着抄着就想睡觉。
  几日功夫过去,她的清心咒还没抄好,钟离昭却又出现了。
  这个时节槐树花开的正好,江晚躺在美人榻上,旁边放着笔墨纸砚,以及一本清心咒,和只写了几个字的白纸。
  微风暖人,白色的槐花落到江晚身上,乌发和裙角上全是小花。她手里拿着一柄团扇遮在眸子上方,玉面半遮半掩,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这一觉,一睡就到了下午。
  等江晚再醒来时,一日的功夫已经快要过完,但她的清心咒还没抄上多少。
  她站起身,见四下无人便伸了个懒腰,身上的槐花便全部落了下来。
  看着院里落了一地白色的槐花,她忽然打个哈欠道:“采风,明天上午我们摘点槐花,做槐花饭吧。”
  一想到槐花饭的淡淡清香,她就想要流口水。
  采风最是了解她,知晓她喜爱吃,便道:“真巧陈妈妈已经回来了,明日叫她给您做,她的手艺最是不错。对了,您晚上想吃什么,奴婢叫人去做。”
  江晚提着裙摆,蹦蹦跳跳踩着自己的影子下了台阶,“想吃水煮肉片,辣椒越多越好。还有有红烧肉和辣子鸡,叫厨房各做一道,这几天吃的太清淡,我想起这些菜就流口水。”
  王府的菜不是不好吃,但因钟离昭口味清淡,所以厨房的厨子拿手菜都比较清淡,这叫江晚这个无辣不欢的人很不习惯。
  正报着菜单,她余光瞥见垂花门那里站了一个人,回头一看,发现是魏砚推着钟离昭。
  因为钟离昭坐在轮椅上,所以她没有看见。
  与此同时,她耳畔忽然又听到“滴滴”一声,面前出现了一块面板,上面写着: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一块石头从天而降,刚好砸死了你的丈夫!皇帝震怒,赐你毒酒殉葬。
  为了自救你选择:1连续十天,每天深情款款地对你的丈夫说一句情话。
  2.原地等死]
  江晚神色一僵,她那十遍清心咒还没抄完呢,又来搞她?
  她若无其事地停下,假装钟离昭没有看见自己蹦蹦跳跳的模样,慢慢恢复了端庄的模样。
  “殿下,您怎么在这里?”她轻咳一声,走过去行了一礼。
  他不会是来问自己要那十遍清心咒的吧,她还没有抄完呢!
  好在钟离昭并不是因为此事,他看了她粉扑扑的脸颊,垂下了眼眸。
  “前几日你落了一只白玉耳坠在马车上。”他手指修长,小巧精致的白玉耳坠在他手心,一时竟分不清是他的手指更白皙,还是白玉耳坠更白皙。
  江晚愣住,他就因为一个白玉耳坠?
  “谢谢殿下。”她拿起白玉耳坠,小声道谢。
  她的手指有些凉,拿那白玉耳坠的时候,不经意间在他的手心碰了一下。
  像是小猫的尾巴轻轻扫过,痒痒的。
  钟离昭没说话,收回了手。
  想到系统发布的任务,江晚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魏砚和采风,“魏砚,我有事与殿下说,你与采风先回避一下。”
  说话间,她的脚尖在地上画圈,不敢抬头看钟离昭。
  她在思考,自己该怎样说,才能让钟离昭没那么生气,少罚自己几本清心咒。
  “是。”魏砚看了一眼钟离昭,见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走到远处站着。
  “王妃有什么事要与我说?”钟离昭虽坐在轮椅上,但浑身气质清冷,威严冷肃,并不会让人生出怜惜的感觉,反而有些胆战心惊。
  江晚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她盯着自己的鞋子,不停地给自己打气,然后清清嗓子问道:“殿下,一只白玉耳坠叫魏砚送来就好,您为何亲自来送?”
  “本王有事寻你。”他看了一眼江晚,觉得她的表情很怪异,好像在酝酿着什么。
  江晚轻咳一声,将小手负在身后,“我知道殿下为什么来找我。”
  钟离昭眉头一挑,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殿下定然是想我了,所以才找借口来见我。”她声音清脆。
  钟离昭:“......”
  不等他说话,江晚又一脸严肃地对钟离昭说:“殿下,我有罪。”
  “什么?”钟离昭眸子漆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似乎是想叫她掂量点说话。
  可惜江晚没看懂,仍旧说出了早就想好的话,“我正在你的芳心纵火。”
  起身就算她看懂了,她也只能当做没看见。
  钟离昭轻轻揉着额角,狭长的凤眸落在她身上,面无表情地问到:“你的十遍清心咒抄完了吗?”
  江晚:“......”
  “还没有。”她心虚道。
  钟离昭冷冷道:“二十遍,十日后给我。”
  “奥。”江晚木着脸应下,心里已经开始问候这个狗屁系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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