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前夫成了我外室——怂怂的小包
时间:2020-11-03 10:41:16

  祁朝晖的手指死死地捏着白色的瓷杯,听到久违的称呼心头涌过一抹惊喜,哑声道,“所以呢?”
  所以,她不再怨他,是要与他重归于好?
  他心中慢慢地开始期待起来,唇角一点一点扬起,等着她回答。
  “但我不能原谅镇北侯府的所作所为,包括你的母亲李老夫人。所以,我们可能”谢明意眼睫毛颤了颤,踌躇着开口,话还未说完,底下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将这个人给本公子拿下,还有那个小杂-种。”一道怀着恶意的声音伴随着谢大崽的哭声响起来。
  谢明意脸色突变,惊呼一声,“是嘉安!”
  话音刚落,祁朝晖已经带着雷霆之怒起身踹开了房门,入目即见商初正与几个人打斗,手臂见红,应是受了伤,而他的蠢儿子则是脸朝地趴着,一人正要上前去抓他。
  他的呼吸声陡然停顿,将怀中的女儿放下,径直冲下去一脚踹到那人的心窝子。
  “呜呜,爹爹,他打我,坏人。”谢大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脸上沾上了一大片灰尘,扑到祁朝晖怀中。
  谢明意立刻急匆匆地抱着谢小崽下来,看着吓得脸色惨白的谢大崽,急声问道,“嘉安,跟娘说,你哪里有事?”
  “娘,疼,打我,疼。”谢大崽白嫩的额头上有些淤青,哇哇大哭。
  谢小崽也被吓到了,扁起嘴巴也开始哭。
  谢明意心火茂盛,转过头冷眼盯着罪魁祸首,恨不得将他捅上一刀。
  “你居然敢动本公子的人,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那个嚣张的男子恰巧正是当街纵马的紫衣男,他的护卫被使劲踹了一脚,竟然吐了血,有人敢对他动手!
  他在西北横行霸道惯了,来到楚京无人惹他气焰更是盛了几分,纵马行乐不说,到了酒楼瞥见风姿不凡的商初,眼睛就直了。
  西北多风沙,哪有这么美的可人儿,男子又如何?他可是堂堂西北守将的嫡子,平日里荤素不忌,玩得花样多了去了。如今他父亲又成了京畿营的总兵,与皇家沾亲带故,权势更盛,他行事更是肆无忌惮。
  京中几个小官的嫡子被他看上了,拉到府中,谁敢说上一个不字?
  于是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看中了人直接让自己手下的护卫去抢,谁料可人怀中那个小杂-种居然咬了他一口,他一痛,就起了杀心。
  却不想,有人敢对他不敬。
  “你敢动本侯的儿子?”祁朝晖危险地眯起眼睛,心中火气骤起,迎面上去一脚踹到那人的颈侧,抓住商初的护卫顿时全都朝着他冲去,可也来不及。
  那脚用了十足的力气,紫衣男子还来不及报出自己的来历霎时就飞了出去,直直地撞到柱子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谢明意不停地拍着两个孩子的后背,商初冲过来死死皱着眉头,眼中带着浓浓的厌恶,“怪某,未护好他。”
  他手臂带血,谢明意眼皮一跳,赶紧捂住谢大崽和谢小崽的眼睛,喊掌柜为他处理伤口。
  酒楼的客人都吓跑了,掌柜也吓懵了,听到主家小姐的喊叫才醒过身来,跌跌撞撞地上前,低声道,“乡君,这是京畿营白总兵的嫡次子,他家与承恩公府还是姻亲。”
  “你们敢动本公子,我一定让父亲灭了你们全族!”紫衣男子被护卫搀扶着起身,恶狠狠地放话,一双细长眼看到商初和谢明意时,带了污浊的欲-望。
  “不知死活。”祁朝晖彻底沉下了脸,目光阴森狠戾,往那紫衣男处冷冷看了一眼,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总兵府公子的护卫都是西北军中的精锐,感受到冲天的气势,心中一慌对视一眼,拉着公子就匆匆离去。
  这人自称本侯,莫不是,莫不是那位将军?
  祁朝晖面色冷硬,不着痕迹地做了一个手势,他暂且蛰伏几日,这些人就当他是没了利爪吗?
  “崽崽看,爹爹将那些人打跑了。”两个崽崽还在哭着,商初单手抱了谢小崽柔声哄她,只谢大崽第一次被人打,怎么哄都哄不住,谢明意便这样和他说。
  果然,谢大崽哭声顿了一下,泪眼朦胧地看向身形高大的爹爹,伸出手让他抱。
  祁朝晖此时看他哭的那般伤心,接过他耐心放缓了语气,一字一句地道,“安儿莫怕,爹爹要他们的命。”
  谢大崽抽抽噎噎的,埋在他怀中不吭声。
  好好的游玩全部被毁了,谢明意气极,但此时还是耐下了性子,“我曾派人查过裴家,西北守将是裴家老夫人的远亲,裴仪念便是嫁给了他的嫡长子。”
  “裴家,呵,陛下若是知道他杀了那么多人,到头来还是喂了一头恶狼,心中是何感想啊?”祁朝晖抱着抽泣的儿子,目光幽深。
  连和姗姗来迟,到了门口窥见自己爷脸上的神情心中一凛,踏马的,这是哪个不长眼的,上赶着找死!
 
 
第97章 
  平阳伯府
  谢大崽已经被哄睡了, 胖乎乎的一团蜷缩在带有围栏的床榻上,脸蛋红红的,显然睡的不□□稳,时不时地抽噎一声。
  谢明意在一旁看着他, 面色微冷。谢小崽坐在她手边的罗汉床上, 也打不起精神来, 往床榻上看了好几眼。
  谢明意拍拍她的后背, 让她去看花草还有两匹日渐高大的小马, 细云领命抱了她出去。
  酒楼一事,她派人和谢太傅说了一声, 以免云夫人担心, 一行人就去了平阳伯府, 也默许了祁朝晖留在府中。
  当夜,谢大崽就发了热, 哭闹不止, 大夫开了安神消热的药, 祁朝晖抱着他, 谢明意将汤药喂给他,才哄着他睡着。
  他睡着之后,连和有事相禀, 祁朝晖便言有要事离开了一趟, 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时间。
  回来的时候已是夜深人静,谢明意敏锐地发现他换了一身崭新的墨蓝色锦袍,袖口和下摆都绣了祥云状的暗纹,身上还佩了一个略显陈旧的蓝色香囊。
  只一眼她就瞧出这香囊是她以前初入侯府时绣的, 他这时佩香囊做什么, 还换了一身衣袍。
  谢明意狐疑地在他面上扫了一眼, 见他脸色阴沉,显然是在白日的事发怒,其他的并未发现异色。
  “你先去歇息吧,我来守着他。”祁朝晖轻声开口,离她近些,看到她略显疲惫的神色皱了眉头。
  谢明意闻到他身上香囊淡淡的馨香气息,摇了摇头,“商初说他被人强拉着的时候,大崽咬了那人一口,那人动了杀心要杀了他。”
  “白家人是吧?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这么过去。”她语气斩钉截铁。
  闻言,祁朝晖脸上的阴郁消去,凤眸轻挑,“自然不会过去,从方才往后也过不去了。”
  “现在,去歇息,明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话语一转,带着些命令的强硬意味。
  谢明意这次未再拒绝,去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儿之后才合衣躺下。
  次日,她就明白了为何男人会说那么一句话,白家二公子死了。
  像团烂肉被扔在了白府的门口。
  商初告诉她的时候,谢明意正想着吩咐自己手下的掌柜,将白家列为拒绝往来户。他话音刚落,她就灵光一闪想起了昨夜男人换的衣服戴的香囊,沾染了血腥气,可不就是要用熏香来遮挡?
  虽说暗下杀手与谢明意的想法不合,但人死了,死了好啊!谢明意不仅没有反感反而露出一个笑容来,她昨日就派人去打听了白家二公子的言行,知道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社会垃圾败类。
  强抢民男民女,放利钱,侵占他人田地……这人犯下的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偏偏白家势大,一手就将所有罪孽抹了去,京兆尹畏惧白家和承恩公府的权势,也就睁一眼闭一眼,民不告官不究。
  祁朝晖守了谢大崽半夜,此时回了镇北侯府,不知在谋划些什么。谢明意知晓白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迟早会怀疑到他们的头上,那倒不如主动出击。
  想到这里她骤然起身,让商初帮忙照看两个崽崽,带着数名护卫出了府门。
  ***
  京畿营总兵白家二公子被人乱棍打死了!
  血肉模糊的尸体随便套了一卷草席大咧咧地扔在总兵府的门口,一大早总兵府的门房打开府门的时候直接吓得脸色惨白,跌在了地上。
  白家人大怒,死了的白二公子可是白总兵唯二的嫡子,又因为是幼子,养在白老夫人膝下,极为受宠。不然,白二公子在西北时也不会养成一个小霸王的性子,欺男霸女无所不为。
  可如今到楚京,他依然仗着白家的权势和祖母的溺爱,做尽伤天害理之事。之后终于提到了铁板,丢了一条小命。
  白老夫人得知孙子的噩耗已经厥了过去,醒来后她双目赤红,带着佛珠的手死死拽住自己的儿子,要找出害了她孙儿的人,灭其全族!
  白总兵受此大辱,何用老夫人去说,早就派了上百的兵士去调查自己儿子的死因,抓捕行凶的人。谢家酒楼发生的事情不是秘密,只要稍稍一打听就知,白家二公子看上了镇北侯的大舅子,又对镇北侯年幼的孩儿平阳伯动了手,镇北侯大怒之下一脚就踹地白家二公子口中吐血。
  在这楚京中,能神不知鬼不觉弄死白家二公子的人除了镇北侯还有谁?但那兵士是万万不敢到镇北侯府抓人的,回来向总兵大人禀报。
  不必他人说,得知了这一事端,白家人已经认定是镇北侯所为。
  “镇北侯又如何?我儿手中握有重兵,还能怕了他去不成?”白老夫人头上系着墨绿色的抹额,恹恹地躺在榻上,周围有儿媳和孙媳服侍。
  白总兵心中却是稍有迟疑,这是镇北候,即便此刻手中无权,也惹人忌惮。他虽疼这个儿子,但和他白家相比倒也算不得什么。
  白老夫人是他的亲生母亲,轻易便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当即用手捶床,涕泪满面,“老身我养大这么一个心肝,就这么没了,他的老子却不准备为他讨回公道,老身我便也去了吧。”
  说着便要冲着往那柱子去,吓得几个婆子赶紧拦住。
  “祖母,何至于此?父亲和我定会给二弟报仇的,您老且看着。”白家大公子已经在军中历练,虽不如他父亲勇猛有谋略,但比他只会生事的二弟强多了。
  他是嫡长子,一开口便稳住了老夫人大半。
  “只不过这事还需与岳父大人商议。”白大公子朝着自己的父亲又加了一句,白总兵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点了头。
  此时,屋中不少人都将目光放到老夫人左手边的高髻鹅蛋脸女子身上,裴仪念察觉到嘴角不由得露出几分自得。
  她是白家的嫡长媳,虽向来不喜自家夫君这个骄纵嚣张的弟弟,觉得祖母实在偏心。但听到白二公子被人乱棍打死她还是狠狠地打了个冷战,内心滋生恐惧。
  她好不容易才从荒凉落后的西北回到鲜花簇拥的楚京来,一回京她的姑母就成了摄政太后,她的表弟则是至高无上的皇帝。她心中憋着的一口气终于舒舒服服释放出来,这些时日无论在白家还是在楚京世家组织的宴会上都是春风得意。
  只是可惜,谢氏从不参加世家之间的宴会,她一腔炫耀报复之心没有机会发泄。
  今日见祖母像是发了狂,要向镇北侯报仇,又要依仗她裴家,裴仪念转了眼睛低声道,“光天化日之下天理昭昭,谢氏和镇北侯对二弟行下恶举,便是说到太后娘娘那里也没得道理。昔年那谢氏就言行恣意霸道,与我承恩公府不睦,祖母放心,定不会让那恶人逍遥法外的。”
  “好,好,老身的好儿媳。”白老夫人老怀安慰,咬着牙让儿子和长孙去承恩公府。
  只是,白总兵和白大公子刚离府,管家就惊惶来报,自家二公子被谢乡君告到京兆府去了。
  白老夫人身子晃了晃,已是怒火攻心,“老身孙儿已死,贱妇岂敢?!”她不顾婆子劝阻,坐上马车往京兆府而去,身旁跟着儿媳和孙媳裴氏。
  “孙儿死了,她还敢报官,老身要她死。”她一想起昨日才在他膝下玩乐的孙儿今日成了一团死尸,就捶胸顿足,哀号不已。
  将人告到京兆府,谢明意可不是毫无准备,她一方面派护卫将被白家二公子欺压过的人保护起来,一方面以白家二公子纵马饮酒后辱骂击打平阳伯的缘故将白家二公子告上京兆府。
  京兆尹接到消息狠狠皱了眉头,两分是非不用多说,平阳伯只是一个三岁有余的孩童,话刚说利索罢了,白家二公子可是恶贯满盈,全京城皆知,再加上纵马饮酒、酒楼行凶都有数十位证人在场。
  任谁也明了罪责全在白家二公子那边,谢乡君在百姓间名声远扬,不少人受了她的恩惠,此时都聚在京兆尹门口,对那纨绔子大声叫骂,言道打骂一年幼孩童无耻之极。
  此时,白家二公子身死的消息还未传来,京兆尹便让手下人去白府走一趟。
  谁料来的是白老夫人等一干女眷。
  白老夫人听到贱民辱骂她孙儿气的全身发抖,冲上前去便要掌掴谢明意,被她轻飘飘躲开了。
  “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撒泼,我儿是太上皇亲封的超品伯爵,受你孙儿打骂重病在家,白老夫人,你居然有脸来打本乡君,本乡君该说一句是一脉相承吗?”谢明意面色冰冷,不等白老夫人开口就噼里啪啦一通说下去。
  “你孙儿的事迹本乡君略查了一番,当真是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有这样的人渣!到这楚京不过短短几月,就已害得两名穷苦的举子身败名裂,三名女子受了欺辱含恨而终,当街纵马毁了数十个小贩的心血,践踏至死一名幼童。如今国丧还未过,太上皇的眼睛还在大楚看着,你白家二子就敢肆无忌惮地残害大楚子民。此等罪孽,此等罪恶,死不足惜!你等白家人不羞愧赎罪罢了,居然还敢如此嚣张,本乡君当真是刮目相看。”
  “不过是仗着外戚权大,不过是倚老卖老,不过是看不起我等百姓。你白家且看着,这朗朗乾坤定不会放过你们,那个人渣也定有法律制裁。即便律法不力,上天也会收了他的命!”
  掷地有声的一番话语下去,京兆府门口的百姓已经是群情激愤,盯着白家人的目光恨不得喷出火来。
  白老夫人被她一通怒骂,眼冒金星,险些再次厥过去。
  “你这贱妇,我孙儿已经死了,我孙儿就是被你害死的!”她咬着牙,目光阴狠地要吃了谢明意一般。
  人死了,谢明意自然知晓,她先是露出一副迷茫的表情,而后痛快大笑出声,“死了好啊!本乡君方才说什么,人渣自有天收啊!他害死了几条人命只用一条命来偿还,简直是便宜他了。本乡君恨不能早来一步到京兆府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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