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咬一口——丧丧又浪浪
时间:2020-11-03 10:46:28

  她就差把“都怪你”写在脑门上了。
  边赢:“……”
  候车大厅人满为患,连个座位也没有,两个人只得站到一旁开始抢票。
  时不时有多余的票放出来,但觊觎这几张车票的何止他们二人,千百人在拼手速和网速。
  好不容易抢到几次,但最后均出票失败。
  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云边本来都打算放弃了,边赢说:“九点的火车站票,去的南站,上吗?”
  最开始他们压根没把火车算进选择范围,勾选着“只看高铁动车”,火车远比高铁慢,高铁一个小时就能从临城跑到锦城,火车要两小时。
  都奋斗半天了,现在打道回府,前面的努力就白费了,云边点头:“上。”
  待在火车的过道里,坐在行李箱上,云边疲惫地抓着行李箱拉杆,把脑袋抵了上去,她又饿又累,忍不住抱怨,不过很委婉:“边赢哥哥,你下次坐动车要早点去车站。”
  “谁让你买那么赶的票。”罪魁祸首一点也没有歉疚的意思,“我以为一等座有快速通道。”
  云边忍了忍,没有继续跟他争辩,她疲倦地闭上眼睛,打算小憩片刻。
  早知道就不等他了,不然她现在都舒舒服服躺在外婆家了。
  火车抵达锦城差不多十一点了,两个身心俱疲的人在出租车排队区等候一会,上了车。
  “两位去哪?”
  云边用的锦城话,防止司机以为他们是外地人宰客,她先报了外婆家的地址:“华府天成。”然后边赢报了酒店的地址:“宴森酒店。”
  宴森酒店就在科技馆附近。
  车开出些许,云边又改了口:“算了,不用去华府天成了,我也去酒店。”
  锦城话和临城话很相近,边赢听得懂。
  锦城话比临城话更嗲些。
  怪不得她这么嗲,合着是天生的。
  “这么晚了,我外公外婆早就睡了。”云边解释。
  她没有提前跟外公外婆说她要过来,想着给二老个惊喜,现在过去都要十二点了,惊吓还差不多。
  至于她从前和云笑白的家,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等她翻找床单被褥之类的东西再收拾好,天都该亮了。
  算盘打得响亮,但实际操作并不如想象中顺利,因着元旦假期和机器人展览会,边赢所住的宴森酒店已经没有空房。
  边赢又陪着云边去附近另一家酒店问了下,依然得到满房的回答。
  酒店到了半夜就会满房,这是个千古谜题。
  边赢已经不想再去下一家:“你去我那住吧。”
  云边答应不下来。
  “你睡床,我睡沙发,行吗?”边赢在踩到一个水坑湿了整只脚后,彻底耐心告罄,“我快累死了。”
  在宴森酒店前台班里入住手续的时候,两个未成年,前台小姐多看了他们两眼。
  云边装作没看到,边赢也装作没看到。
  像一对开过很多次房的惯犯般坦然。
  边赢订的豪华大床房,落地窗外可以俯瞰锦城的母亲河瑭江,江景一流,宴森酒店身为锦城数一数二的酒店,房内设施不必多说,干净整洁、简约高端,力求给客户绝佳的过夜体验。
  可问题是,浴室他娘的是透明的。
  真情侣能借此玩玩情趣,可被逼无奈开同一间房的两个人就很尴尬了。
  边赢的鞋都湿了,肯定得洗澡。
  云边异常自觉,背朝浴室:“边赢哥哥,我不看。”
  这就角色互换了,所以说俗话说得好,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反正她今晚是打定主意不洗澡了,明天去了外婆家再洗。
  就是上厕所也很头疼。
  “……”边赢看她自以为体贴的背影几秒,抬腿进卫生间,在门口的开关处看到其中一个按钮上标着“**装置”。
  一按,浴室的玻璃以极快的速度蒙上一层雾蒙蒙的半透明遮挡物。
  听到声音,云边回头一探究竟。
  “……”高科技,厉害哦。
  虽然免去洗澡和上厕所的尴尬,但是坐在床尾,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沙沙水声,云边还是忍不住反思,自己究竟是怎么一步错、步步错地沦落到这一步。
  她就该管自己坐上那般动车。
  她等他干什么呢?座位又不在一起。
  就算在一起,她也完全可以先走。
  正在自我反思,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是云笑白打来的电话。
  云边记起自己一直没给妈妈打电话报平安。
  “你到外婆家没有?”果然,云笑白责备道,“你怎么都不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
  最近边爷爷状况不太好,他一时无法接受自己变成这般无用的模样,走路成了奢望,就连吃饭都要别人喂,今天又因为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惹得他大发脾气,云笑白跟边闻收拾残局,忙到这会刚从公婆家出来,云笑白突然想起云边一直没给自己打电话。
  云边歉疚地说:“不好意思妈妈,我给忘了,我没赶上动车,刚到锦城不久,怕打扰外公外婆休息,就来住了酒店。”
  “怎么动车都没赶上啊,毛毛躁躁的。”女儿一个人住酒店,云笑白很不放心,“要不我给你舅舅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
  “不用了妈妈,这么晚了别麻烦舅舅了,我住在宴森酒店,没事的。”
  听到云边住的大酒店,云笑白勉强打消让弟弟把女儿接走的念头,继续责备道:“一放你自由就这样,做事一点都不让人放心,早知道就让司机开车送你回去得了。”
  “我已经安顿好了,你别担心了。”云边认错。
  正在这时,卫生间门突然打开,边赢的头从里面探出来,叫她:“云边。”
  云边直接就傻了,背上瞬间一层冷汗。
  卫生间根本就没有关花洒,这会水流还在流个不停,所以她压根没想到边赢这个时候会出来叫她。
  愣了那么半秒钟,她反应过来,拼命冲边赢做“嘘”的口型,整张脸充满着急迫和恐慌。
  边赢注意到她在打电话,噤声。
  但为时已晚,云笑白听到边赢的声音了,她顿时起了疑心:“云边,我怎么好像听到哥哥在你旁边?”
  云边掐着自己的指尖,不让自己的声音露馅,她最大程度展示了自己的坦荡:“对呀,哥哥也来锦城了,他来看机器人比赛,跟我住在同一个酒店。”
  边赢的行程向来轮不到云笑白管,她这才知道边赢也去了锦城:“这样啊,这么晚了他也还没睡吗?”
  云边没辙,正要硬着头皮问边赢什么事。
  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不知道边赢接不接得上话。
  这太考验默契和临场反应了。
  边赢给出了教科书般的回答:“还你充电器,谢了。”
  “不用谢。”
  等云边说完,边赢重重关上了卫生间的门,给了云笑白【边赢已经离开】的信号。
  他向来讨厌酒店的沐浴**味,在他闻来味道都太浓或者太女气,所以他一般都会带着自己惯用的品牌的小样出门,叫云边就是想让她帮忙拿一下香波,没料到她在跟她妈妈打电话。
  那头,云边压抑着狂乱的心跳,顺着边赢的话把谎圆上了:“哥哥的充电器坏了,之前问我借。”
  “哦。”云笑白没想太多,“时间不早了,你快点睡吧,酒店房门记得锁好,明天到外公外婆家了别忘记给我报声平安。”
  “好的妈妈。”
  出了突发事端,边赢没再计较酒店的沐浴乳的香味,将就着洗完,迈步出去。
  后怕不已的云边就等他呢,一看到他,当即就埋怨他:“边赢哥哥,你怎么突然就出来了,我在跟我妈妈打电话,都快把我吓死了。”
  刚才要是没能镇定自若地圆过去,云笑白一定会起疑心,到时候弄得大家都尴尬。
  “有这么严重?”边赢问。
  “当然严重了。”
  这不是废话吗,一男一女单独住一个酒店是多么令人浮想联翩的事情,根本说不清楚,云笑白可能会急得连夜从临城赶过来。
  “可我怎么记得,前几天你妈妈说,希望你嫁得越近越好呢。”边赢走向她,散发的沐浴乳的香味将她笼罩。
  云边没想到边赢居然会这么说,她诧异地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近,忘了闪躲。
  边赢在她面前停下来,膝盖若有若无相抵,居高临下看她眼睛:“全世界应该没有比我更近的人了,我们这样,说不定她很乐见其成。”
  作者有话要说:  傅明小灼灼&匿名:抢不到动车票我们也经历过耶
  云雾&凯旋哥哥:浴室是透明的尴尬我们也经历过耶
  云边&不输:不要乱说,我们是被逼无奈,不像你们一个个都是刻意为之、心怀鬼胎
  傅明小灼灼&匿名&云雾&凯旋哥哥:都是千年的狐狸精你们搁这演什么聊斋,到底是被逼无奈,还是半推半就,自己心里清楚
  云边&不输:“……”
 
 
 
第38章 
  边赢离得越近, 身上的沐浴**味就越馥郁。
  无花果的奶香被雪松的清冽中和得恰到好处,再掺杂点麝香,本是淡雅舒适的味道, 此刻却严重压迫嗅觉,叫人喘不上气来。
  不止是他身上的香味,他的眼神, 他的体温,他的微表情, 他笼罩的光影,还有他一手营造的氛围,都在不断挑战云边承受能力的极限。
  饶是如此, 他还在步步紧逼:“你不是很孝顺吗。”
  他漆黑的眼眸朝她身后的床看一眼,暧昧的目光游离片刻,重新寻回她的眼睛。
  危险、挑衅。
  欲念横生。
  全城狂欢的跨年夜, 窗外高楼林立, 彼此的脸都在霓虹闪烁间明明灭灭。
  边赢慢慢俯下身来,双手撑到她身侧:“在这里陪我睡一觉,大功告成。”
  云边紧紧揪着床单,在他气息的包围中,几乎被他露骨的话灼伤了神识。
  她没有办法继续直视他的眼睛, 垂了眼眸想躲避,不料却刚好从他睡衣微微敞开的领口望进去, 小麦色的皮肤光滑紧致, 她触了电般重新抬眸, 下意识拿最沉重的理由去压他:“不包括你……”
  “为什么不能包括我?”边赢明知故问。
  云边艰难与他对视:“因为我妈妈和你爸爸结婚了。”
  边赢的表情变得极为耐人寻味,几秒钟的沉默后,他用背诵的语气, 把一段非常耳熟的话念了出来:“可我们户口不在一个本上,法律也允许我们在一起的,等到了年纪完全可以光明正大领证,怎么会是乱//伦呢?”
  这是她挑衅戴盼夏的时候说过的话,一字不差。
  他怎么知道的?云边震惊得双目圆睁,她先是不肯接受事实,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但她很快败下阵来,铺天盖地的羞耻顿时犹如海啸袭来。
  边赢根本不懂见好就收,打定主意要打破她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你知不知道,警察局查得到开房记录,你今天跟我一起住进来了,万一你妈哪天心血来潮去查你的记录,或者你嫁个别的男人警局也有人脉,都会知道你16岁就和我开了房……差点忘了,已经是新的一年了,你17岁了。”
  三次救命之恩,云边本质上是非常信任依赖边赢的,但是他的此刻的表现又实在是不合常理,她察觉到危险,这导致她变得非常矛盾。
  鼻尖相触的那瞬间,云边再也顶不住,她双手捂住脸,额头抵到他肩上,哀求:“边赢哥哥,我不喜欢这样。”
  她不敢再看他,但应对措施并不是后仰逃离他,而是试图阻止他。
  边赢哥哥,我不喜欢这样。云边第二次对边赢说这句话,前一次是文字,这一次是语言。光是文字都没法阻挡女孩子的娇嗔流露,更别说是赤//裸//裸的语言,破坏力更是惊人,委屈的埋怨、惶恐的恳求、还有浑然天成的嗲气,全部展示得淋漓尽致。
  边赢喉结轻滚,抬手,手掌轻轻拢住她的后脑勺:“那你喜欢哪样?”
  说话间,脖颈处微微的震颤反馈到她侧脸。
  这般暧昧的问题,云边哪里答得上来。
  边赢放下手:“说着不喜欢这样,偏偏还要投怀送抱。”
  云边被戳到痛处,她的本意是觉得后仰会让情况变得更加危险,但让他这么一说,她的行为确实有口是心非的嫌疑。
  她转身,把脸埋进了被子。
  云边知道自己现在像只遇到危险就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在他看起来一定蠢得无可救药。
  但只要暂时不用面对边赢,怎么都好。
  她听到方寸之外边赢的淡嘲:“就这么不经逗。”
  对,就是不经逗。随便他说什么,反正她现在就是这么个避世态度。
  身旁床垫下陷,边赢坐下来,转移了话题问她:“肚子饿吗?”
  从中午到现在,两人除了矿泉水,什么都没有入口过,火车上餐车和零食车推过的时候,没看到喜欢的东西,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座位,要他们在过道里端一碗方便面或者盒饭狼狈进食,两人保持了高度的一致:宁愿不吃。
  于是就这么拖到了现在。
  云边确实饿了,但经过这么一闹,心里还拧巴得要命。
  边赢就只问一遍,等不到回应,并未穷追不舍。
  云边等了一会,灵敏的听觉判断拖鞋踩在厚实地毯上的轻微动静,他走开了,往沙发的方向去了。
  外卖来得很快,十几分钟后,房门就被酒店的工作人员敲响了。
  边赢把吃的东西摆到了桌子上,食物的香气慢慢弥散开。
  他掰开筷子,看向床上那道从刚才开始就没动过的人影:“过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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