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咬一口——丧丧又浪浪
时间:2020-11-03 10:46:28

  云边叹气:“我也不知道,让边赢去搞定,我实在没辙了。”
  “你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周宜楠打趣。
  云边笑起来,不承认:“什么啊。”
  *
  放学回家,云边一个人待在房间,兴奋和欣喜没了干扰,肆无忌惮从隐蔽的角落涌出。
  她有种不真实感,曾以为老死不相往来的人成了男朋友,曾以为不可能修补的裂缝在互相喜欢面前成了小溪流,抬腿就能迈过。
  感性又一次凌驾于理智之上,面对他的时候,她好像总是在感情用事。
  但是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真的好幸福啊,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开心过,嘴角上扬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去,满心满脑子都是他的名字和他的笑脸。
  才放学那么会,她就开始想他。
  但边赢还没给她发消息。
  云边装模作样矜持地等了三分钟,决定主动出击。
  先空着:「回家不许玩游戏」
  文字看起来凶巴巴,事实上她满脸的窃笑。
  边赢很快就回了。
  边不输:「还没到家」「玩了会怎样」
  先空着:「我也不知道,你试试」
  过了五六分钟,边赢打了电话过来。
  “你到家了?”云边问。
  边赢把书包放到书桌上,逗她:“嗯。”
  云边疑惑:“你怎么那么晚才到家。”
  边家老宅并不很远。
  “云小边,你在查我岗吗?”他在电话那头笑。
  云边臊得慌,脸一下子红了:“查你个头,不说拉倒。”
  边赢止了笑,说正事:“跟哈巴在一块。”
  云边轻轻“啊”了一声,沉默片刻,问:“他怎么说呀?”
  “说替我们开心。”
  聊到哈巴,气氛有点沉闷。
  不过很快就衍生出别的话题,刚在一起的人黏得恨不得二十四个小时待在一起,随便一聊就过去了半小时,边赢那边喊他吃饭,通话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边赢说:“不让我打游戏,自己影响我学习,这时间都够我打一盘游戏了。”
  云边那个气啊,一下把电话给挂了。
  边赢给她发来微信:
  「周末一起去图书馆吗?」
  先空着:「不打扰你打游戏了」
  边不输:「打游戏不好,我不够自觉,需要女朋友监督」
  第二天是周五。
  边赢除了把云边的椅子往后拖过来靠到他的桌子上,别的什么也没干,两个人维持着普通前后桌的关系,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数次看着边赢目不斜视从旁边走过,云边自己都有些诧异,不说的话谁能想到,他们两个在谈恋爱呢?
  装作不熟,好像是与生俱来的默契,地下恋情十级成员他们两个。
  放学回家,因着周末的缘故,电话打得久了点。
  发现的时候已经半夜两点多了。
  云边觉得这么下去不行,肯定会影响学习,有必要制定规矩:“我们每天打电话不能超过二十分钟,周末可以适当放宽。”
  边赢由着她折腾,好笑道:“多适当?”
  云边想了想:“一小时。”
  “才一小时,那我两天看不到你想你怎么办?”
  他逗小孩似的口吻,在寂静夜里撩拨她脆弱神经,云边的脸一下子烧得慌,她把脸埋进枕头里,佯装淡定:“图书馆不是能见到我。”
  “每个周末都陪我去图书馆?”
  云边在枕头里发出一声嗡嗡的“嗯。”
  边赢还是不满意:“你有时候要回锦城。”
  “回锦城可以再适当多一点电话时间。”
  “多适当?”
  他们像两个初次拥有自己房子的人,兴致勃勃地对每一个角落进行规划。
  没营养的对话又乐此不疲地持续大半个小时。
  睡眠不足,但第二天云边还是很早就起来了。
  一晚不见,甚是想念。早点去图书馆就能早点见到他。
  边赢也很早,两个人在早餐店吃完早饭,是图书馆开门后第一批进入的人。
  馆内空荡荡,座位任选。
  选好座位,云边又制定规则了:“要好好学习,不能分心。”
  边赢好好学习了二十分钟左右,起身去厕所。
  没过多久,云边收到他的微信,叫她也去厕所一趟。
  云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还是依言前往。
  图书馆的厕所分为男厕女厕和无障碍厕所,无障碍厕所给残疾人使用,因为是坐厕,很少有人进去,常年空着,云边路过无障碍厕所的时候,里面伸出一只手,把她拖了进去。
  她先是吓了一跳,看清是边赢,心还来不及落地,就被提得更高。
  边赢箍着她的脸,低头吻下来。
  她腿软得站不住,一瞬间灵魂出窍。
  等意识归位,僵硬的肢体渐渐软化,视线恢复清醒,她看清他那双依旧侵略性十足的眼睛。
  让她心惊。
  这个人,为什么接吻不喜欢闭眼睛。电视剧里别人接吻都是闭眼睛的。
  云边被他看得不自在,自欺欺人地伸手蒙住他的眼睛。
  感受到边赢终于乖乖闭眼,睫毛在她掌心里面扫过,折磨人的痒。
  这一次,云边遵从了自己的本能,松开牙关任他闯入,攀着他的肩膀,笨拙地给他回应。
  他像精兵攻破城门,铁骑要踏遍每一寸领土。
  唇齿交缠的暧昧水声在密闭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听得她越发面红耳赤。
  外头偶尔有人走过,说笑声,脚步声。
  没有人知道这扇门后发生着什么。
 
 
第70章 
  漫长的吻一结束,  云边连眼睛都没好意思睁开,就熟门熟路地把脸死死埋进了边赢胸前。
  边赢手在她后脑勺轻抚着她的头发,摸小狗一样:“接吻而已,  有这么羞吗。”
  而已?
  虽然这是云边第四次跟别人接吻,但前三次都是被动承受方,今天是头一回有来有往,  而且一上来就那么大尺度,羞不是很正常吗?
  反正云边是不可能承认自己上不得台面的,  睁眼说瞎话:“谁说我羞?”
  “那你这是在干嘛。”边赢问。
  反正看不到他,云边理直气壮:“我缺氧。”
  边赢不说话,勾了一下她的耳朵:“耳朵都快熟了。”
  云边自己知道自己的耳朵这会烧得通红,  她恼羞成怒地摇摇脑袋,甩开他的手。
  她本来以为这就算了,但显然她低估了边赢的恶劣程度。
  他低下头,  含住了她的耳垂。
  在她灭顶般的战栗酥麻中,  他用牙齿轻轻研磨几下那块任任他宰割的软肉,像真的在品尝什么似的,然后得出结论:“熟透了。”
  云边在他怀里发出一声愤怒的呜咽。
  怕真的把她刺激出什么毛病来,边赢终于大发善心放过了她。
  他把玩着她的头发,给她自我调整的时间。
  回想从前她面不改色心不跳把微信给仇立群,  闯入浴室撞到他赤//裸上身,还有内衣掉下来被他看到,  她次次淡定得很,  就连翻到他一抽屉的少儿不宜,  她的不好意思都有明显的表演痕迹,骗得过别人骗不过他。
  前期的云边,根本不怕羞。
  从什么时候她开始在他面前害羞,  这是个很有意思、很值得探究的问题。
  老舍先生说过这么一句话:一位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
  边赢不逗她了,云边做了会心理建设也就释然了,但她还是抱着边赢的腰没动。
  她贪恋这种温存,即便静静抱着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都让她觉得幸福得难以自拔。
  明明前不久,她还义正辞严地告诉边赢要好好学习,不许分心。
  边赢收紧了手臂,把下巴轻轻搁到她头顶,陪她蹉跎光阴。
  最后是打扫卫生的阿姨打断的他们,无障碍厕所反锁太久,她担心里面的人出了意外,在外头叩着门叫道:“里面的人还好吗?”
  这声叫唤结束了云边消极怠工的状态,她轻轻推推边赢:“我们出去。”
  然后冲外头说:“没事。”
  打开门,两个人都没料到阿姨还在外面。
  阿姨看着一对漂漂亮亮的小孩从里头出来,瞬间脑补了一出大戏,表情顿时变得耐人寻味。
  云边不难从阿姨的面部表情读取出怀疑和鄙夷,她压抑训他们两个一顿的正义感压抑得十分艰难,随时都有可能破功,要是是她自己的孩子,她保管提起拖把就是一顿胖揍。
  云边理解,孤男寡女在卫生间待这么久,确实引人遐思,怎么看都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虽然他们两个做的事也不是那么见得了人就是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可能是联想到了云笑白,所以想让这类苦心孤诣的母亲心里舒坦点,她搀住边赢的手臂,给阿姨表演了一个一瘸一拐。
  这段表演足以列入全球十大最佳演技集合。
  边赢:“……”
  原来是女孩子腿脚不方便啊,阿姨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眼神也松懈下来,她刚拖过地,怕摔着云边,还好心地扶了一把:“小心,别滑啊。”
  云边特别乖地道歉:“谢谢阿姨。”
  边赢:“……”
  云边顶着阿姨关切的目光,一路装到自己位置。
  边赢扶着她坐好,然后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就是旁边坐着的人颇为诧异地看了他们半天。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就瘸了,这是发生了什么?
  在卫生间待了那么久时间,接下去时间两人都很自觉地埋头苦学。
  待到日头西沉,边赢搁下了笔。
  云边抬头,明白他的意思,轻声说:“我把这道题做完就好。”
  边赢颔首,没计较区区几分钟的时间学习,而是选择托腮看起了她专注的模样。
  云边感受到他目光的重量,但又不太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看自己,解题中途悄悄抬眸看他一眼。
  两人的视线撞个正着。
  边赢指尖轻敲两下桌面,算作打招呼。
  云边憋着笑重新低头。
  两个人从图书馆出来,春天的风又慵懒又暖和,城市华灯初上,落日即将被黑夜彻底吞噬,只留几丝垂死挣扎的橘色余晖。
  “一起吃晚饭吗?”边赢问。
  午饭两人在图书馆楼下的便利店解决的,店里人满为患,没有多余的座位,等到有人走开,两人共用了一个位置,随便吃了点。
  云边点头:“好。”
  “想吃什么?”边赢熟稔地拉过她的手。
  云边还不适应自己和边赢的关系,自从确立了关系,昨天在学校,还有今天在图书馆,她都把边赢当成普通同学对待,这样才能泰然自若、安心学习,但他一拉她手,等于又把男女朋友的关系摆到台面上了。
  她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
  边赢:“想不出来?”
  云边还真想不出来,她来临城大半年,吃了不少当地的餐厅,不过印象非常深刻的并不多,他带她去过的那两家店倒是很不错,但她不知道他现在还能不能大手大脚花钱,除此之外,海鲜面也挺好吃的,这个她更不能提,不然他肯定阴阳怪气。
  结果边赢替她说了:“想不想吃海鲜面?”
  云边眼前一亮,但没立刻答应,观察着他的脸色,怀疑他说的反话。
  边赢看出她的渴望,顿时松开她的手,没好气道:“我就不信了,一碗破面能有多好吃。”
  云边手一空,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了,她的手追过去,两只手牵住他:“我请你吃,真的很好吃。”
  “切。”边赢不屑。
  云边拽着他走:“很近,我们走过去。”
  头顶郁郁葱葱的树木遮挡了路灯的光,偶尔才有几簇光从树叶缝隙中垂落,人行道上昏暗,走着不少饭后散步的人,白发苍苍的老夫妇,遛狗的单身女人,幸福的一家三口。
  还有一对年轻男女,少年被少女拽着走。
  他的身体微微后倾,是种不配合的抗拒姿态,不过脚步还是在跟着往前,斑驳的光影在他脸上不断变动,偶尔照亮他精致的五官。
  云边分外执着,一路拽着他来到海鲜面馆前,差点没给累趴下。
  停下来她开始有怨言:“请你吃饭还得求着你,不吃拉倒。”
  反正人已经拉过来了,她肆无忌惮放狠话。
  边赢真的扭头就在。
  走出十来步,没听到背后有任何动静,他回头看,女孩子气得面容扭曲,就差拿块横幅写上“敢走就分手”。
  他忍俊不禁,一瞬间气消了,走回去有吻她的冲动。
  但过路的人和面店里的顾客不少,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知道分寸的,只在她背上推了一把,带她进店。
  在云边期待的眼神中,边赢尝了一口海鲜面。
  “怎么样?”云边问。
  也许是因为云边总是说总是说,把他的心理预期拔得太高了,虽然确实比一般的面好吃点、鲜一点,但如他之前所说,就是一碗面么,天花板在那了,总归称不上什么珍馐。
  他客观地给出评价:“还行。”
  安利失败,云边不满意,强行给他扣帽子:“你这是恶意给差评。”
  边赢是服气的:“还行什么时候成差评了?”
  “你就是因为仇立群才说不好吃。”云边说。
  行,边赢承认,他确实没法抛开对仇立群的成见,虽然这本质上不影响他对海鲜面的评价,但既然她说到仇立群,那他就跟他好好掰扯掰扯,上个礼拜五他们两个人在出租车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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