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咬一口——丧丧又浪浪
时间:2020-11-03 10:46:28

  她就一个人在月光洒进来的窗口胡思乱想了不知道多久,等到门外有人叩门。
  边闻说:“边边,我送你回寝室。”
  不管俩孩子到底发生到哪一步,白菜没被拱过最好,赶紧转移阵地省得出事,就她那一身清凉装扮在家里晃来晃去,不出事才叫怪了;就算木已成舟,也是少拱一次是一次,反正不能将错就错。
  这事没得商量,边闻一天把云边当女儿,这辈子都对她有一种父亲的责任所在,绝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云边小小年纪没名没分跟个男孩子住在一起。
  云边很听话地说“好”,拿上一点随身物品,要跟边闻走。
  边赢搀着她,打算一块陪着。
  “你别去。”边闻看见他就烦。
  “她走路不方便,我不扶你扶啊?”边赢一句话就把边闻堵了回去,“女大学生和四十来岁的有钱老男人,你还真不怕在学校里给她传点新闻。”
  边闻:“……”
  也不知道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不孝子了。
  云边犹豫了一路,到了下车的时候终于开口请求边闻:“边叔叔,这件事可不可以先别告诉我妈妈?”她补充,“她肯定接受不了的。”
  边闻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而是反问:“既然知道妈妈接受不了,你们两个发展感情的时候为什么不考虑后果?”
  云边低头,不说话。
  “你妈妈这个人,你也知道的,性子太刚烈。”边闻忧心忡忡地看着窗外,呼出一长口气,“她跟我,要么在一起,要么是陌生人,她接受不了中间地带,你让她跟我做亲家……”他摇了摇头,“天方夜谭。”
  “边边,叔叔真的很希望你能继续当我的女儿。但是你们两个,如果能断,还是断了吧。”
  云边的头埋得更低了。
  从边赢的角度,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头顶中心有个小小的旋,透着发缝底下白色的头皮。
  ——我非你不可,相信我,我无论如何不会再一次放弃你。她前些日子那信誓旦旦的承诺还历历在耳,但是他心底的不安被轻轻撬动,开始隐隐作祟。
  后面他再回去,也没有收到她的信息,诚然她很有可能只是担心他爸在他旁边,才收敛着不敢跟他有过多联系,但那丝怀疑还是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事不过三。如果她放手,他永远不会再回头。
  到快半夜,边赢收到云边的微信。
  先空着:「方便说话?」
  边赢盯着这条微信看一会,设想了不少可能。
  等做足了她可能会甩来一条分手消息的思想准备,他回复:「方便」
  云边就打了电话过来。
  “边叔叔呢?”她口吻如常。
  “开会去了。”
  边闻因为他俩耽误的公务,全堆到晚上去了。
  “哦。”接下来云边要说的话石破天惊,“那出来开房吗?”
  边赢:“……?”
  过了两秒,他进行确认:“你别说是分手礼物。”
  “是啊,分手前先把你睡了再说。”云边没好气地接了一句,她没空再贫,催促,“还有半分钟寝室就关门了,我就站在寝室楼门口,等你一句话。”
 
 
第94章 
  月明星稀的秋末初冬, 夜里的气温跌破十度。
  夜风卷着几片枯败的落叶刮过,寒寂扑面而来,云边坐在乳白色的长条椅上, 微微瑟缩脖子,将卫衣外套拢紧些,把自己尽量裹成一团, 发冻的面庞一片苍白。
  脚也冷得发麻,她两只鞋面轮流轻轻点踏着地面, 试图稍稍活跃下冻僵的筋脉,已经很晚了,边上很偶尔有人结伴走过, 皆出于好奇打量她几眼。
  她跟边赢撒了个小谎,今天是周六,寝室没有门禁。
  她的“半分钟”没给边赢任何深思熟虑的时间, 逼他在数秒之内做出决定。
  边赢没想到这层, 脚步匆匆地前来找她,看到大开的寝室门,微微一愣,而后反应过来。
  “我一不小心忘了今天是周末了。”云边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她站起来, 等他走到她面前,她两只手就从他牛仔外套的下摆伸上去, 用他的体温给自己两只冰凉的手取暖, “这西北风差点把我拍死在这。”
  边赢拉下外套拉链, 衣服脱下来让她穿上,自己只剩了一件单薄的T恤衫。
  然后在她面前背对她矮下身去:“上来。”
  云边没跟他客气,膝盖得好好养着, 以免以后留下什么病根。
  “服务这么周到。”她安逸地趴在他背上,没个正行,“先礼后兵的节奏吗?”
  边赢目不斜视:“嗯,知道就好。”
  云边没当真,脸枕在他肩头,看他月光下的侧脸,近在眼前的就是清晰紧致的下颌线和锋利的喉结。
  迷人的皮囊。
  她想伸手触摸,但他衣服穿在她身上大了一号,袖长也完全遮盖了她的手,她把手往前用力一掼,才露出几根纤白的指尖,食指如愿以偿从他的下巴一路刮到喉结,稍稍用力摁了摁。
  “干嘛?”边赢问。
  云边抱紧他的脖子,脸埋到他肩头,闷笑着说:“Sexy boy。”
  “骚什么,安分点。”边赢在她大腿上掐了一把,力度掌控得恰到好处,恰到好处的痛,恰到好处的痒,“不然一会有你受的。”
  云边前后晃着那条没受伤的腿,还是不当回事:“边不输你舍不得。”
  边赢扭头看她,眼眸漆黑。
  “我真的舍得。”
  “哦。”云边不以为然地继续晃她的腿。
  边赢这人是非常典型的务实派,虽然嘴上一般不肯认输,怼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但心肠极软,否则也不会频频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是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云边知道他宠她。
  所以想当然地以为他就那么随口一说。
  边赢打过来的那辆车还在学校外面等着,送他们前往酒店。
  在酒店大堂办理入住手续过程中,边赢直白地问前台:“房间里提供安全套吗?”
  所有前台都下意识望过来一眼。
  云边:“……”
  她知道这种事在酒店就跟餐厅有人吃饭一样稀松平常,但她还是如芒刺背,耳朵已经开始泛红了,得竭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才能维持淡定的假象。
  边赢这人的脸皮到底为什么这么厚,真是令她自叹弗如。
  酒店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先生,我们酒店房间不提供的。”
  边赢:“那帮我送一盒上来。”他接过房卡,催促道,“要快。”
  酒店工作人员:“好的先生。”
  云边:“……”
  强力的刺激下,她甚至有点麻木了。
  随便吧,爱死不死。
  电梯上行,想到接下去要发生的事,云边不可避免开始紧张。
  一紧张,她就得没话找话缓解紧张:“你要么是脸皮比城墙厚,要么是带800个女人来开过房所以这么熟练。”
  “什么?”边赢跟她压根不在一个频道上。
  云边没好气:“干嘛问他们要。”
  她的意思是他们完全可以刚才过来的路上在便利店停一会,何必到大庭广众之下问别人要这么隐私的东西。
  要不怎么说男女思维差异呢,边赢的路子可谓很野,他直接理解成云边不准备避孕。
  “怎么着,你还真准备大着肚子去跟你妈谈判了?”
  云边:“………………??”
  啥瘠薄玩意儿。
  就无法沟通。
  *
  云边真的没有想到,边赢他他娘的真的舍得。
  深深地凝视她的面容片刻,像是要把她最后身为女孩的模样牢牢刻在心中,然后他在她的猝不及防间,狠准稳地结束了她女孩的身份。
  她有思想准备,知道这个过程中,疼痛无可避免,根据她从各种歪门邪道的途径掌握的理论知识,只要男孩子体贴,幻想快乐和甜蜜才是主调,至于痛,更多是起到仪式感的作用。
  所以当那摧心折骨的痛活生生把她劈开似地传来,除了不可置信,她心底还涌流出恼怒和失望。
  怎么会这么痛?他为什么一点都不体谅她!
  趋利避害的本能下,云边试图蜷起身子保护自己,但四肢都被边赢压制着,她像个提线木偶,根本没有自主活动的自由。
  “边赢你……”她眉心紧蹙,眼睛里聚起眼泪,想要声色俱厉地控诉她。
  即便在这个时候,她还天真地以为今晚自己能够一如既往地控制他。
  可边赢连控诉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是一张空白的纸,任由他作画,先前他小心翼翼勾勒线条,起拟草稿。
  她已经初具轮廓,但仍显得过于单调。
  而现在,大刀阔斧填充上浓墨重彩的颜色,要多秾艳就多秾艳,眼尾那一点红,是道不尽的千娇百媚。
  手把手把她从懵懂无知开始调、教,任他揉圆搓扁,她的可塑性为他掌控,可以变成任何他喜欢的模样。
  年轻的躯体青涩又美好,心脏跳动的声音有力而响亮,生命在血管里汩汩流动,从头顶到趾间,就连头发丝都洋溢着充盈的甜美。
  云边隐约察觉到自己应该示弱,语不成句地改口求他:“边赢哥哥……”
  她错了,她示弱只会鼓舞他的嗜血因子,那些残暴的因子摇旗吹号,催促他在她身上犯尽隐秘邪恶的罪行。
  她的求饶他置若罔闻,残忍凶猛得仿佛是个她从来不认识的陌生人,但那种撞进她心里的决绝和狠厉,竟然仍然叫她着迷,他低头吻她的时候,她还是瘾君子般舍不得拒绝,仰起头热烈地回应他,吮吻他的嘴角。
  漫长的夜,无休无止。
  直到结束,他才变回那个她熟悉的边赢,温柔吻她汗湿的鬓发和哭到红肿的眼睛,他轻抚她的背,声音尚未从方才的情、事中抽离,仍然低哑着,呼吸急促粗重:“好了好了,乖,好了。”
  云边方才一直是抽泣,一看到熟悉的他,她的愤怒与委屈才敢爆发,却也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他的怀抱,于是矛盾地一边抱紧他往他怀里钻,一边恨不得将他茹毛饮血:“你滚,王八蛋,我们分手了。”
  边赢的体贴全归位了,怕压着她重,抱着她滚了一圈,让她在上面,并持续不断地进行事后安抚。
  “我是你的了。”
  他的马后炮倒是漂亮。
  翻滚过程中牵扯起难以言喻的痛楚,云边紧紧蹙着眉头,待疼痛稍缓,她本想指责他控诉他,但疲惫铺天盖地,她闭上了眼睛,没有力气再说什么。她真的是他的了,过程不那么愉快,可伤疤还没好她就已经忘了疼,方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疼痛全成了没有具体概念的抽象回忆,此时此刻从她跳动的心脏里流向四肢百骸的,只有难以承受的汹涌爱意。
  她以前就已经很喜欢很喜欢他了。她以为她对一个人喜欢的极限也不过如此。
  可经历过最亲密的事,连她自己都诧异自己居然还可以多那么多地,更加喜欢他。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一个人可以那么喜欢另一个人,她积攒了十八年的对世界的渴望和热情,全部给他亦无法填满的空缺。
  她默默缠紧了他的脖子,脸贴在他沾了双方汗液的脖颈上,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边赢哥哥。”
  边赢摸她后脑勺。
  她眼泪掉下来,顺着他的皮肤流到后颈,她惶恐地求证:“你可不可以说爱我。”
  边赢现在对她有求必应:“我爱你,永远都爱你。”
  “那你为什么那么用力,我真的好痛。”
  云边其实并不是完全不理解他几乎要将她毁灭的行径,这是人在对某一种事物极度喜爱的情况下产生的侵略欲望,她看到可爱的小动物也产生有欺负的冲动,只是她一般都只是想想,不会付诸实际行动。
  可他居然真的可以做到对她的眼泪和哀求无动于衷,越求他他越来劲。
  郎心似铁。
  “真这么疼?我看看。”他还要扮无辜,跟他真的不知情似的,低头要去捞她的腿一探究竟。
  “你滚。”
  少年血气方刚,憋了那么久一朝解禁岂是一次可以满足,哄着哄着边赢又开始不规矩。
  两个人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他身体有什么变化,云边感知得一清二楚。
  她如临大敌地警告他:“不可能,你别想来第二次,而且永远别想有了。”
  边赢翻身,两人位置又换回来,他痞笑着一边压制她,一边去够床头柜,嘴里还不忘诱骗她:“只有第一次痛,以后都不痛了。”
  “我不要。”
  “我轻轻的。”
  “不要。”
  云边真的不是容易个上当的人,尤其是刚被骗过。
  他欲//念横生,风起云涌的眼睛像火山口,明明白白诉说着危险。
  她明明害怕被灼伤。
  却又鬼迷心窍地渴望被他灼伤。
  作者有话要说:  云雾:这位妹妹,我不明白,有我的前车之鉴,你为什么还会傻到以为男人会舍不得?
  云边:……我以为我男朋友跟别人都不一样。
  沈何启州围宴随fmxzz云雾来云边:天下乌鸦一般黑
 
 
第95章 
  温存过后, 云边拒绝了边赢的帮洗澡业务,坚持要自己一个人去浴室。
  去之前还随手捡了他扔在床边的T恤,躲进被子里穿上才好意思下地。
  地毯厚实, 踩下去没有真实感,像踩在一团柔软棉花上,她腿肚子都在打颤, 身上的异样感强烈,每一步都在牵扯难以言喻的痛处和拉伤的肌肉筋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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