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八世]都铎王冠——挖坑的熊猫
时间:2020-11-06 09:55:00

 
 
第218章 第 218 章
  西班牙大使显然没料到威廉三世会来这么一遭, 于是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直到卡文迪什爵士小心提醒他,后面还有想向国王陛下敬酒的使者, 可怜的西班牙大使才反应过来地尴尬退场。
  威廉三世断言腓力二世在查理五世去世后, 绝对没想过一分为二的哈布斯堡家族到底谁是本家, 谁是分支的问题。
  况且以哈布斯堡家的特殊情况来看,也难定下一个让双方都心服口服的评判标准。
  腓力二世觉得他父亲是哈布斯堡家的长子, 又是将广大领域一份为二的前任皇帝, 所以西班牙的哈布斯堡才是本家, 是理所当然的事。
  而奥地利的斐迪南认为他现在是皇帝, 又继承了哈布斯堡家的传统领地——奥地利,所以奥地利的哈布斯堡才是本家,这也是无可指责的事情。
  况且从亲情辈份上来说,腓力二世不服奥地利的斐迪南,认为他是别有用心的次子,而奥地利的斐迪南也不服腓力二世,觉得这糟心侄子不仅小心眼,又没查理五世的雄才大略。
  因此在哈布斯堡家族去世后,出现一则相当有趣的现象。
  腓力二世的使者为了省略过多的地名前缀,直接以哈布斯堡家作为外交问候的开头,而罗马皇帝的使者也打着这一主意,然后就出现了外交场合里, 有两个哈布斯堡使者的尴尬局面。
  法兰西那边是因为碰上亨利二世被凯瑟琳.德.美第奇还有吉斯公爵联手整熄火了, 再加上他们没钱举办三场婚礼,所以避开了西班牙使者跟奥地利使者同时出现德尴尬局面。
  可在英格兰这边, 就不允许威廉三世思考那么多了。
  毕竟西班牙和奥地利都是欧洲比较知名的大国, 他也不能在这种大场合里, 为了避免尴尬的局面而只邀请一方。
  这跟直接打脸又有什么两样?
  然而威廉三世是肯吃亏的人吗?
  不,所以他抛出问题让腓力二世和罗马皇帝自己去头疼吧!
  毕竟这又不是他的错。
  “你可真坏。”胡安娜王后心情舒畅地看着西班牙大使浑浑噩噩地走了,猜测得到消息的腓力二世和罗马皇帝估计一连几天都睡不着。
  威廉三世向胡安娜王后举杯,摆出一副合作愉快的样子:“也多亏夫人您接的好,才能产生如此奇妙的效果。”
  胡安娜王后拿起杯子回应了威廉三世的举杯,然后将葡萄酒一饮而尽。
  还算靠近国王位子的萨里女伯爵一直盯着上座的情况,这也引起了莫里伯爵的注意:“你还没把那件事告诉国王陛下吗?”
  萨里女伯爵垂下眼帘,捡了颗糖果来抑制口中的苦涩:“我开不了这个口。”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博林家的名声还是臭得堪比伦敦的下水道。哪怕现在没有姓博林的人,但是继承了博林家财产和爵位的凯里爵士(玛丽.博林的长子)并不像为博林家开脱,甚至都不愿提起安妮.博林的名字。
  对此,萨里女伯爵也是能理解的。毕竟安妮.博林就是踩着凯里爵士的母亲上位,哪怕之后对其多有弥补,也避免不了凯里爵士的怨恨,以及对萨里女伯爵的不妥协。
  莫里伯爵也知道博林家的丑事,并且听说凯里爵士的出生日期十分微妙,据说是亨利八世的私生子。
  然而亨利八世从未承认他是凯里爵士的父亲。
  这对于生前就认下一众私生子的老国王而言,无疑是极不正常的,所以莫里伯爵猜测是安妮.博林曾说过什么,导致凯里爵士的身份没有得到国王的承认。
  萨里女伯爵看了眼心事重重的莫里伯爵,为凯里爵士开脱道:“我的大表兄虽然是博林家的继承人,但也不是能说得上话的国王近臣。他为我的外祖父开脱还算情有可原,为我母亲开脱,又算什么?”
  “那让卡文迪什爵士或是理查德.克伦威尔去跟国王说说?”莫里伯爵话音一转道:“我刚才跟这二人打过交道,并且许诺事成之后,一定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哪怕卡文迪什爵士和理查德.克伦威尔坐到了司库和王室总管的位子,萨里女伯爵和莫里伯爵的承诺在他们那儿,还是很有分量的。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谁也保不定他们未来会遇上什么麻烦。
  而萨里女伯爵和莫里伯爵身为两国王室的近亲,至少能保证在未来的几十年里,同两国的最高统治者说得上话。
  对于卡文迪什爵士和理查德.克伦威尔而言,求一个护身符是很有必要的。
  只是……让安妮.博林妥善下葬这事还真不好开口。
  别的不说,光是洛林的玛丽长公主就足够他们喝上一壶了,更别提国王本人也算是博林家的受害人。
  萨里女伯爵和莫里伯爵相视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为难。
  “我建议你知难而退,不要在国王面前提到你的母亲。”莫里伯爵一直不赞成萨里女伯爵的行为,但还是为她奔走了一番:“你只有让别人记住你是亨利八世的女儿,才能洗掉你身上有关于安妮.博林的痕迹。”
  “莉兹,这话有些残忍,但是让安妮.博林妥善下葬就等同于是让大众重新回忆起她的所作所为,然后迁怒于你,以及我们的女儿。”莫里伯爵趁机劝解道:“你自己也知道这件有多难办,而我也向卡文迪什爵士和理查德.克伦威尔透了些口风。他们可是最靠近国王的人,都不敢在这上面多说几句,这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萨里女伯爵也不是不明这一道理,并且知道她的丈夫没有任何理由去帮她完成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只是每当她看见小女儿的笑脸时,总会想象当年的安妮.博林是在怎样的心境下慷慨赴死,并且在死亡告别上大肆赞美一个将她弃之如履,又想要她性命的男人。
  这对于萨里女伯爵而言,无疑是产后抑郁的助燃器,让她做出了连自己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这事就到此为止吧!”萨里女伯爵叹了口气,果断放弃了自己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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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去跟新婚妻子跳舞吗?”米开朗基罗挡着正在吃东西的纪尧姆,提醒他注意分寸,不要撑崩了礼服上的丝线。
  “哥哥没跳,我跳合适吗?”纪尧姆擦了擦嘴巴和双手,极其精明道:“我要是跳了,不说抢先大哥一步,也让他不得不跟玛丽.斯图亚特去跳舞。”
  “那里士满公爵为何不去跳舞?”米开朗基罗一时没反应过来道。
  “因为身高。”纪尧姆用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下里士满公爵和玛丽.斯图亚特的身高差,毫不留情地吐槽道:“我哥哥可是衣服里塞满了骄傲的男人,你觉得他会乐意被自己的未婚妻牵着跳舞吗?玛丽女王的身高甚至能超过一些成年男性,所以这两人跳起舞来不别扭吗?”
  毕竟历史上的玛丽.斯图亚特就是以高挑美丽而闻名,据说其身高达到了惊人的一米八,远超这个时代里的平均身高。
  而女性本就比男性发育得早,再加上玛丽.斯图亚特酷爱打扮,所以比新婚
  妻子小了四岁的里士满公爵站在穿高跟鞋的玛丽.斯图亚特面前,应该是矮了一个头那么多。
  “这还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米开朗基罗也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难怪里士满公爵一脸不想参加宴会的表情,只是苏格兰女王能接受自己的丈夫不在婚宴上与自己跳舞吗?”
  “你觉得她像是有怨言的样子吗?”纪尧姆看向舞池中央,只见玛丽.斯图亚特开怀大笑地与一位年轻的绅士跳舞,身上的珠宝在烛光下闪闪发光。
  “我哥下了大手笔去哄玛丽.斯图亚特,后者即便是一开始不乐意,但也不能让我哥在婚宴上自尊心受挫.”纪尧姆补充道:“甚至说得更严重点,这完全是两人一起在各国使臣面前丢丑……你觉得玛丽.斯图亚特乐于见到这一点吗?”
  米开朗基罗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结果纪尧姆话音一转,整个人都十分八卦道:“我觉得我哥之所以将体育锻炼,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比玛丽.斯图亚特长得高。”
  因为维京人和撒克逊人的血统,英格兰的国王大都生得十分高大,很少会有低于一米八的存在。
  以纪尧姆的祖父亨利八世为例,这位让宫廷医生当众说出“任何男人见了他,都希望自己是个女人”的奇葩国王,在官方记录里宣称自己的身高是六英尺七英寸,但是纪尧姆知道这绝对是夸张之语,不过亨利八世外祖父母都是以高挑出名的俊男美女,再加上一些外交使者也用高大健壮来形容早期的亨利八世,所以纪尧姆估计亨利八世的身高应该在六英尺一英寸和六英尺二英寸之间。
  而威廉三世因为其母阿拉贡的凯瑟琳是位娇小的美女,所以没有像亨利八世那样高大……且身材走形,但也绝对够到了六英尺的门槛。
  至于玛丽长公主和萨里女伯爵,其身高应该在五英尺四英寸以上。
  不过考虑到胡安娜王后有些拖后腿,所以纪尧姆能理解里士满公爵努力长高的迫切。
  毕竟在身高这方面,努力运动还是有效的。
  甚至纪尧姆都开始思考要不要加入到里士满公爵的运动队伍中,为自己的未来上一份保险:“你说我要不要和我哥一起运动?毕竟我母亲也太娇小了,要是我继承了她的身高该怎么办?我可不想被冠上‘矮子纪尧姆’的称号。”
  虽然十六世纪还没有开展遗传学的研究,但是众人都默认父母的身高会影响到下一代的身高。
  “……”米开朗基罗看着站在纪尧姆身后的约翰娜,不知该不该回答纪尧姆的问题,或是提醒纪尧姆,他母亲的侍女长就在他身后。
 
 
第219章 第 219 章
  约翰娜的目光比米开朗基罗想得更可怕, 至少在纪尧姆发现母亲的侍女长就站在身后时,不仅整个人抖得像是秋风里的落叶,甚至还引来了玛戈公主的驻足观看。
  “他这是怎么了?”单纯的玛戈公主还以为这是英格兰的独特舞步, 所以歪歪扭扭地模仿起来,结果被刚从舞池中退下的玛丽.斯图亚特制止了:“你可别学纪尧姆的一举一动。”
  玛戈公主疑惑地回过头, 结果撞上了玛丽.斯图亚特的复杂眼神。
  “行了, 你也别在这里带着了, 赶紧去和琼安玩吧!”玛丽.斯图亚特将玛戈公主往琼安的方向推了一把, 连声哄道:“你再呆下去, 要是看见纪尧姆的窘态就不好了。”
  玛丽.斯图亚特虽然在平日里略有骄纵, 但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白痴。
  她既然理解里士满公爵不想在婚宴上跳舞的原因, 自然也知道粗枝大叶如纪尧姆, 也不希望在婚宴上,让新婚妻子看见自己出丑的样子。
  懵懂的玛戈公主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她的侍女却很精明地将其带到了琼安那儿。
  约翰娜盯着纪尧姆的发旋儿,在米开朗基罗以为她要威胁纪尧姆时, 突然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句句戳心道:“我不担心里士满公爵的身高,因为他自律又勤奋, 无论做什么事都会付出难以想象的努力。至于您……可要加油了。”
  说罢,约翰娜还比划了下纪尧姆的身高, 杀人于无形道:“毕竟里士满公爵八岁时,可比你现在高得多。”
  米开朗基罗下意识地扶住纪尧姆的胳膊, 防止他一头栽倒在地。
  “走吧!国王陛下和王后陛下有事找您。”约翰娜冲着米开朗基罗一颔首,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纪尧姆带离了原地。
  …………
  ……
  “你们怎么耽误了这么久?”胡安娜王后奇怪地看着姗姗来迟的纪尧姆与约翰娜, 光是轻轻瞥了一眼, 就让纪尧姆感到千钧之重的压力。
  “约克公爵跟玛戈公主说了些话, 所以耽误了一会儿。”当着胡安娜王后的面,约翰娜还是稍稍维护了下年幼无知的小主人,以免一家子在婚宴上闹得不愉快。
  胡安娜王后也是相信约翰娜的一言一行,所以没再追究他们姗姗来迟的问题,而是让里士满公爵与纪尧姆落座后,问起他们给妻子准备的晨礼。
  “威廉当年送我的是爱尔兰的一片土地……所以你们两打算送给玛丽.斯图亚特和玛戈公主什么。”胡安娜王后很重视儿子给出的“晨礼”,因为这东西可是玛丽.斯图亚特和玛戈公主在英格兰的主要收入之一。
  只要这二者不离婚,那即便是里士满公爵和纪尧姆先一步离世,玛丽.斯图亚特和玛戈公主也能继续拥有她们的新婚晨礼。
  历史上的玛丽.斯图亚特之所以在弗朗索瓦二世去世后,不愿离开法兰西的一大原因,就是她已经在法兰西拥有自己的封地(晨礼)与大笔收入,再加上她自幼习惯了法兰西的奢侈生活,无法融入到苏格兰的生活中,所以直到凯瑟琳.德.美第奇公开排挤她前,玛丽.斯图亚特都没动过回苏格兰的心思。
  而凯瑟琳.德.美第奇之所以要驱逐玛丽.斯图亚特,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女王儿媳看不起她,而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拿回玛丽.斯图亚特在法兰西的封地。
  虽然威廉三世在领地问题上极其抠门,哪怕是折现更多的钱也不愿出售土地,但是这好歹是既定的习俗,所以威廉三世也不好干涉,只能借胡安娜王后之口,问一下两个儿子打算送出哪些地作为新婚的晨礼。
  里士满公爵与纪尧姆相视一眼,最后由年纪大的先开口道:“玛丽不善打理,所以我准备把威尔士港口的一篇土地交给她。”
  威廉三世挑了下眉毛,让里士满公爵感到一丝丝的不妙,但还是继续说道:“威尔士之前是由诺丁汉女伯爵打理的,所以玛丽只需要放权给诺丁汉女伯爵留下的旧人,然后定期拿受益就够了。”
  胡安娜王后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威廉三世,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不赞同,于是向里士满公爵提议道:“你能保证玛丽一辈子不过问她的封地吗?还是说,让她任由诺丁汉女伯爵架空她的权力。”
  里士满公爵被胡安娜王后噎了一下,但仔细思考后,也觉得胡安娜王后说得并无道理。
  虽然玛丽.斯图亚特是他的妻子,又是一国的女王,但是诺丁汉女伯爵到底是奉命打理威尔士领地,又即将出任诺曼底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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