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撩——兔子撩月
时间:2020-11-08 09:03:51

  小聂肯定会有一个独立番外哒。
 
 
第66章 正无穷遍【一更】
  “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你和你爷爷的约定?为什么,那三年,你带我去祭拜你姐姐和妈妈时, 连她们的死因, 也对我绝口不提?还有,溪东镇那个纸叠的玫瑰园里,有你写下的最好的情话。可我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宁愿用最拙劣的演技让我生气, 也不肯对我说一句漂亮话?谈行止,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怎么追我?你差劲透顶!不解风情!演技稀烂!”
  温晞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来, 用双手捧住他的脸,哭着骂他:“你以为你在医院演得很棒是不是?我告诉你,从你说第一个字开始,眼珠就在乱转,眨眼频率加快,下意识摸鼻子, 连你伪装出的笑容都是不对称的。明明看得见的时候, 你要装瞎子来骗我心软;真瞎了的时候, 你又要假装你没瞎, 把我就这样交给聂子骞?你把我当作什么?你把我当作什么!”
  谈行止本端坐得挺如松柏, 却因为温晞的话微微颤抖不止。
  他筑起的心防被她的话一点点攻陷, 冷淡的神情也松懈下来,变成了难以言喻的哀伤。
  温晞流泪痛哭着,用拳头重重捶他的胸:“谈行止,你个杀千刀的大混蛋!乌龟王八蛋!满嘴谎话的大骗子!你就会骗我,你就会让我哭!”
  再也绷不住了, 他被她骂得流下一行泪来:“念念,别哭了,对不起。我错了,是我错了。”
  “我不要听对不起!道歉有什么用!”
  温晞边骂,边抽出她的手机,将聂子骞最后塞她的U盘里的录音外放出来。
  在沙沙的杂音里,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也被干扰得有点失真:“所以谈行止这个胆小鬼,现在只敢偷偷告诉你,我爱你。”
  谈行止不可思议地扬起眉毛,惊讶得忘了呼吸。
  他绝没想到,那一晚对温晞说的话,居然会被录下。
  “谈行止,道歉是没用的。我今天要重重惩罚你,罚你这个胆小鬼,罚你做你最不敢做的事。”温晞仰面逼近他的脸,与他鼻尖相贴,紧盯着他那双无措的黑眸,“我要罚你对着我,说一百遍你爱我。”
  泪水更湍急地倾涌而出,大悲大喜的复杂情感冲刷过谈行止干涸的心田,让被黑暗禁锢太久的他,恍惚间,又看见了黎明的曙光。
  他缄默许久,缓过神来,对她绽出一个最为纯粹的笑容:“一百遍怎么够?我要和你说一千遍,一万遍,正无穷遍,用英语说,用法语说,用德语说,用各种我会的语言都说一遍,说到你烦我为止。我还可以……我还可以学黄鼠狼精的声音和你说。我爱你,念念。”
  第一句“我爱你”,他说得怪腔怪调,用了曾经18岁的他,教给她的黄鼠狼精的声音。
  但从第二句开始,他变换回了他正常的声线,说得庄重、严肃、一丝不苟,更像是在对她立下永恒的誓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温晞听见“黄鼠狼精”这四个字,却骇然大惊,语不成调地打断他:“你……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想起你啦,他已经想起你来啦!”在一旁沉默了很久的Lightman突然出声,“他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话音未落,温晞猛地扬起下巴,出乎意料地撞向了谈行止的唇。
  唇间相贴的一瞬,他被她的力道撞得惯性后退,却很快反客为主,按住她的腰,扶着她坐稳在他的膝上。
  灼热的呼吸相互纠葛,分不清是谁先开始紊乱了节奏。
  被冰凉的泪水濡湿的唇间被她带来的温度熨帖,辗转、吮吸、厮磨,让残留的泪渍瞬间蒸腾。
  头脑中紧绷的弦被她的吻勾断。
  理智消失前的最后一秒,他倏地摘下智能眼镜,猛揿下关闭键,将昂贵的眼镜随意扔到地上。
  他可不想让Lightman旁观18|禁|画面。
  他的西裤太滑,温晞只能拼命用手勾着他,防止她从他腿面滑落。
  十年间难言的情愫,无法再以任何言语表达,她只能将这厚重的情感,倾注在这个长吻里,肆虐淋漓,不留余力。
  谈行止注意到她在下滑,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绕到她脑后,罩住她的后脑勺。
  他正想以更重的力道再一次深入时,突然听见了门外响起脚步声和隐约的说话声。
  迟疑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思考是不是有人经过,便感觉脚下吹起哗哗的风声,似有什么东西从他脚边飞驰而过了。
  紧接着,他听见办公室的自动移门闪了一下,就瞬间关闭。门外的杂音也旋即消失了,安静非常。
  他混沌的脑子迟钝地告诉他——是有人在遥控,把这个误闯入他办公室的煞风景的扫地机器人带走了。
  摆脱了所有机器人和AI的窥视,他总算彻底放下心来,重新投入回这个吻里,凶猛地用舌头撬了她牙关,继续交缠。
  温晞却已承受不住,轻咬了他一下,他却不肯停。
  她只能又重咬了他一口,让他总算停住。
  她顺势轻轻推开他,因为缺氧而急促地喘息着,双颊也烫得不行。
  谈行止用拇指擦了擦唇间,听着她的呼吸,颇有耐心地等着她平复过来。
  他低低笑着问她:“怎么十年了,还是咬同一个地方?”
  “谁叫你每次都没有分寸!”温晞又恼恨地骂他,“十年都没有长进!”
  “谁说的?”他忽然抱着她站起身来,惊得她失声大叫,“有的地方,还是长进了不少的。”
  在她的叫声中,他双臂有力地抱住她,步伐稳健地走向睡眠舱,一脚踹开了门:“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她惊叫后,也没闲着,替他解开了衬衫上的纽扣。白天,他看不见时,这些纽扣也是她一粒粒为他扣好的。
  或者,不应该说是她,而是“Franco”。
  “你最近都不换睡衣睡觉。”她喃喃着,任他将她精确地轻抛到了床中央。
  “我老早就没有这个心思了。”他用指尖去摸她的脸,再次去寻找她的唇瓣,“在医院把你交给聂子骞的那天开始,我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你活该!谁叫你自己要和他串通的!”温晞愤恨地咬了他停留在她脸上的手指,“我就该让你自作自受的!”
  “我一个人,自‘作’自‘受’不了。”他想她想得发疯,什么荤话都往外冒,“你来帮帮我,念念。”
  她刚帮他把衬衫脱下,他就倾身而下,压住了她的手,再次封住她的唇,又向她道了一边歉:“对不起,我不该忘了你,念念。”
  她刚敛住的泪,又不受控制地落下:“没关系的,哥哥。现在,没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
  “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了。”他边吻去她的泪,边忘情地撩起她的衣服,抚上她的肌肤,“念念,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猜为什么这章那么短?
  晚上还有一更,但是不用多想了,还没到上车时间。
  感谢在2020-10-23 17:58:21~2020-10-28 15:05: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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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7章 彻夜无眠【二更】
  温晞正沉浸在意乱情迷中, 一路而下的谈行止却像被什么扎了一下,猛地顿住了手。
  他停滞了很久,让温晞感到不对劲, 鼻音浓重地问他:“……怎么了?”
  因情|欲|而燃起的火苗, 在谈行止的眼中顷刻熄灭。
  他回神,淡淡笑:“没怎么,就是……累了。”
  他停下动作,翻身下来, 将她的衣服整理好,为两人裹上了被子,从她身后抱住她:“念念, 和我说说话吧。”
  隔着衣服,温晞都能感到他的手心滚烫。
  她分明感到他的欲望还没有消退,但也不懂他怎么突然就停下了。
  或许,是因为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以残缺的身体和她肌肤相亲?
  她正在思考着,却见漆黑一片的睡眠舱里, 忽而亮起了光。
  她躺在床上, 不可思议地看见睡眠舱的天花板变成了星光璀璨、美轮美奂的银河, 不觉发出赞叹。
  他们就像置身在太空舱里, 近距离欣赏星宿一样。
  默不作声打开了星空顶灯开关的谈行止收回了手, 将手重新罩在她腰间:“喜欢么?”
  “喜欢!”她毫不犹豫地回答他, “就像那个时候在溪东,有一天晚上,你在教我写字的时候,突然停电了。你就给我捉了好多萤火虫,做成了一盏灯。等你上完课, 我就用笔尖戳破了纸糊的灯罩,那些萤火虫就一只只跑出来,像一颗颗星星一样,把整个房间照得好亮。”
  她兴高采烈地说完,才想起什么,迟疑地问他:“你……你还记得么?”
  “记得。”他用手去顺她的发,“那个灯罩,是你奶奶折的。上次去溪东,也没有好好去祭拜她老人家。下次,我们再一起回去一次吧。对了,不汪呢?它去了哪里?”
  他是在她离开他之后,通过Fanny的调查,才得知温晞的奶奶和爷爷在她回到温家之后,很快就一前一后离世了。所以溪东的那栋宅院,也作为遗产,留给了温晞。
  “我出生的时候,爸爸就把不汪买来,让它陪着我一起去溪东。你到溪东的时候,它已经十五岁了,很老了。我后来带着它一起回到温家,但没找到什么方法延长它的寿命。我是陪着它走的,最后,我把它葬在温家的墓园里。”
  谈行止听她这么答,也涌起淡淡的伤感,用手摩挲着她的掌心:“等结束这里的工作,你也带我去看看它吧。”
  “你已经看过它了,小响是它的孙子,也是它生命的延续。”
  “小响?”
  谈行止愣了一下,终于明白过来——“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难怪,她会给小响取这个名字。
  蓦地又觉得鼻头发酸,他又靠近她一分,用他的脸蹭蹭她的脸:“那三年,你是怎么忍下来的?是不是很痛苦?”
  “应该……应该没有你辛苦。”她侧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相贴,“你姐姐,还有陶姨……她们是不是都走得不安详?”
  除了谈行止,谈母也是她生命里很重要的人。
  在溪东镇和她道别时,谈母对她依依不舍,还将那本《飘》送给了她作纪念,叮嘱她回到温家以后,等有条件了,一定要发奋读书。
  她后来去哪里,都带上了这本书。
  在美国治病时,有护士看见了这本书上写了“Sissi”,便以为她的英文名就是“Sissi”,一直用“Sissi”叫她。
  到后来,她也习惯了这个英文名,便没有再改。
  而谈雁芙,她虽然夺走了谈行止的记忆,害得他们俩不得不分离,但温晞也明白,当时谈雁芙是别无选择的。从言月白口中,得知她是因为拒绝商业联姻自杀的,让温晞也很为她难过。
  这么多年来,谈雁芙承受的,一定不比谈行止少。
  “这三年你一直瞒着我,是因为我姐姐嘱咐你吧?但其实,对我而言,早就没什么所谓了。”谈行止想起最后陪伴谈母在病房度过的日子,声音陡然低落,“回到谈家之后,我真的以为我是摔伤了腿,而回家的妈妈,那个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我好得让我害怕。但我并没有因为这样就开始亲近她,我还是怨恨她为什么不和我爸离婚,对她态度很差。”
  “我姐走了以后,她受不了打击,进了医院,我陪她走完了最后的一段路,也才渐渐开始了解她。她经常做噩梦,说一些梦话,让我才知道,我爸是个gay,而她被迫当了这么多年同妻。她被困在谈家,是因为舍不得我和姐姐,就算那一次差点要和我二叔远走高飞了,临到头来,还担心她私奔的丑闻会影响我们,最后还是回到了谈家。谈啸原他太会了,他用我和姐姐栓住了我妈,又用她们,继续栓住了我。”
  “我妈临走前,一直拿着那个魔方,把它打乱了又打乱,让我来解。她对我说,小时候,她就是这样打乱了,让我和姐姐来解。我和姐姐总是要比赛,谁先解出来,谁就能拿一块糖吃。她说,要是时间能停留在那个时候,就好了。”
  “她走的时候,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做我自己。但为了让她们不留在那个肮脏的地方,我宁愿用我自己来和谈啸原做交易。”
  温晞怕谈行止承受不住,紧紧抓住他的手,给他以力量。
  他的手心虽在冒汗,但面容却恬静:“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我只是……只是觉得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年我本不应该选择自杀。比起死,我更害怕忘记你。浪费了这十年的时间,我对你,很不公平。”
  温晞心下动容,低下头,亲吻着他的手道:“我决定嫁给你的那一刻,我早就和我自己说过了,我愿赌服输。虽然……虽然最后我还是有点小小的不甘心,但如果我不嫁给你,我一定会毕生后悔。所以,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而且,”她朝他甜甜地笑,虽然他并看不见,“我今天赌赢了。”
  闻言,谈行止更紧地搂住她,用面颊贴着她的柔软的脸颊。
  忽然之间,他觉得他自己真是个幸运的人。
  他们这夜又聊了很多很多的事,关于Lightman怎么让他想起她的,关于溪东镇,关于谈母,关于现在Lightman遇到的问题……
  兜兜绕绕,温晞才想起问他一个问题:“那你……你后来是什么时候知道你二叔是你生父的?”
  谈行止顿了片刻,才道:“是我昏迷的时候,想起溪东镇的事以后,才确认的。但自从我妈走了以后,我一直也有隐隐约约的怀疑,但我并没有找到证据。”
  “那如果你的生父真是你二叔,为什么你和他的关系会变得这么差?”温晞想起当初他二叔的所作所为,“为什么他还要把你踢出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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